深秋开始转冬,清晨凉意,小厮婢女们早已换上初冬厚衫,在炎王府来来往往筹备冬日里几大节日,腊八冬至,新年初春。一年下来,最忙也就这岁末年初了。
    晨光打进房间,稍刺眼,朱瑾在床上翻身,右手擦眼,“疼”。下意识低言。
    “你倒是知道疼,我还手麻腿麻呢。”踏炎之声在床边响起。
    咦。二殿下声音?朱瑾睁眼一看,果然是踏炎,“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说罢,坐起,将被子裹着全身。还好身上衣服都在。
    同时一脚将踏炎踹离床边,“你个流氓,居然待在我的闺房!”
    踏炎哭笑不得,身旁婢女将踏炎扶起,掸了掸踏炎身上灰尘。他继续朝朱瑾走去,“你当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之事?”这可如何是好,昨晚淮南王突然现身,那场面,真真尴尬。尤其朱瑾之反应,真是将淮南王气个半死。
    “昨晚之事…?”朱瑾在好好回忆着昨晚发生之事。昨晚去了嫣红院,喝了酒…喝了就,然后,不想嫁…
    朱瑾双颊不禁红了起来,偷望不远处踏炎…随后慢慢回想,淮南王!对,淮南王,来了!
    昨晚之事,渐渐涌入朱瑾脑海,正当朱瑾朝踏炎说想嫁与踏炎之时….
    踏炎双颊发烫,不知是酒之作用,还是朱瑾之话…
    朱瑾还是一副醉酒之样,“你倒是说,娶不娶,娶不娶嘛!”
    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被如此逼婚。踏炎见朱瑾如此真是又好笑,又不知无可奈何。一喝醉的人儿。
    “娶娶娶”,踏炎站起,将方才站指着自己逼婚的朱瑾,哄坐了下来,也正是此时,门被“砰”一声踹开。
    淮南王一脸怒气站在门口,恶狠狠看着踏炎,怀中半醉之朱瑾。嫣然见状,立马到踏炎身旁半扶朱瑾,踏炎这下才能抽身站立,望向淮南王,只闻其之声,“二哥倒是好女人缘,连我未过门妻子也想入你之门。”淮南王怒气满面,手拳头拽得紧,样似欲将踏炎千刀万剐。
    “七弟,你倒是听我说”,踏炎本有几分醉意,现倒是醉意全无,“方才我只是哄…”
    朱瑾忽然站立,打断本欲解释之踏炎,“方才之话句句属实”,朱瑾摇摇晃晃,嫣然力气小,不停在旁尽力搀扶朱瑾。
    “我本就不愿如此早便出嫁!为,为何如此逼迫我!我,不,嫁。”朱瑾虽酒醉但句句心里话,摇头晃脑。
    淮南王见之,叹息。朱瑾之话也在理,站在她立场,我贸然提亲,她定然无所适从。况且,我虽有意,但毕竟朱瑾心中无意…
    “好了,我先带你回朱府吧,免得你家人担心。”淮南王脸色缓和,没有方才那方怒气,正欲向前接过朱瑾。朱瑾一手甩开淮南王。淮南王脸色僵硬。
    “我不随你回去朱府,今日逃,逃走,回,回去以后爹,爹,定然惩罚我。我还如斯喝个烂醉,你想我从此以后被囚禁在朱府吗!”朱瑾人醉倒心不醉,但也可能是心里一直记挂此事,脱口而出吧。尽管淮南王想将朱瑾带走,但朱瑾之话也颇有道理,让朱家之人消气,可恐怕只有他了。淮南王想起今日朱府中如此氛围,也真是多有心烦,“我又一想法,不知七弟可愿意闻言?”踏炎知自己现在不应当发声,但眼下朱瑾根本不愿随淮南王回朱府,“不若将朱瑾在我府上安顿一夜,也好有人照顾。明日一早,你过来我府,将她送至朱府。还有…”
    “好好好,就去炎王府,看墨石子。”朱瑾闻言,高兴手舞足蹈,嫣然在旁闻言掩面而笑,“嫣然是墨石子,对不对,好欣赏嫣然之画…”朱瑾嘴中咕话几句,似有几分醉倒之意。
    嫣然微笑,低头在朱瑾耳边说之几句,朱瑾惊讶睁眼,“真的吗?”
    “真的”,嫣然认真点头,“并非诓骗你。”
    朱瑾闻言,本欲张言,但觉头钟不舒适,胸口一阵反胃,做呕吐状。
    嫣然眼疾手快,将桌上汤盆送至朱瑾跟前,稳稳接上朱瑾呕吐物。
    虽然被朱瑾打断,但踏炎之意图,淮南王还是知道的,“我会说将朱瑾带至我府上,小憩一晚。”总好过告知朱瑾在踏炎之府,本来太后便对朱瑾有意见。
    “感谢七弟”,踏炎作揖。
    淮南王并不回应踏炎,而是往前到朱瑾跟前,见才呕吐之朱瑾,已经醉倒在嫣然身上,将脸颊上凌乱之发丝绕至身后,叹息。我会好生待你,你这又是为何。想来也是,朱瑾本就表达不情愿,在朱家,朱老爷愿意将女儿嫁之,朱瑾也无法拒绝。所以三番两次逃避,却又不能推辞。
    “我想归去,明日去炎王府接你。”淮南王言毕,在朱瑾额头轻吻,踏炎回头正好见此幕。几丝不悦。
    “想起来了吗”,踏炎见朱瑾模样似乎想起昨夜之事。朱瑾闻言,耳根发红。这,昨晚说,嫁,嫁与踏炎,如此不害臊之话,怎么能说出…虽然比起嫁与淮南王,的确更愿意嫁与二殿下…这是为何,呀呀呀,不想了!
    “你是在想甚,耳根子如此发红”,踏炎坐在不愿处木桌上,见朱瑾双颊泛红,问之。但朱瑾并不回应,而踏炎后,继续言之,“昨日夜里,将你抱紧此厢房之后,你可知你自己自己做了些什么?”
    在此房间里能做何事,难不成,“天哪,我可怎么嫁人!”朱瑾怒视踏炎,以为踏炎夺她清白。
    “哈哈哈”,踏炎闻之,大笑,“你倒是可爱啊,朱小姐。”
    难不成不是么?朱瑾紧拽被子,偷望踏炎。
    平日里总不见如斯乖巧。踏炎看着床榻上朱瑾,床褥半掩面之样,看着真真乖巧。
    “你只是不愿我走,一直扯着我手,说什么,黄金脆皮鸡,酱汁鸭。我就不明白你一朱府小姐,力气居然如此之大。”踏炎边喝茶便埋怨朱瑾,“现在我手还有麻感,全赖你。”
    这…我…朱瑾对于此段根本想不起来,可能已经醉倒,或者疲累困乏与酒之后劲,根本不记得这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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