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说得对,我就是如此的确定,颜乐,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都会是我的,其实,我们都一样的自私,都想拥有她,但我们有一点很不一样,就是我很幸运,我是第一个遇见她的,她的眼里,自始至终,从今以后,都只能容得下我。”穆凌绎的底气十分的足,他声声句句的直击封年的内心,要他知道,他的算计,他所谓的人心,其实都失败了,他看不透颜儿,他看不透自己和她的感情,他是个后到的闯入者,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的过往,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情谊多么的深重。
    “确实,她太难改变了,不过再难的事情,都是有着可能性的,我们何不看看,她最后的归宿,是谁。”封年的声音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玩味,带着他自以为是的自得,他强撑着他那邪魅的姿态,势必要让穆凌绎露出破绽来。
    他不信他扳不动他的心。
    “师弟要赌?”穆凌绎的的声音渐渐的悠然了下来。
    “可这个赌约,赢家,只能是我。”
    话落,他抬手示意着暗卫按照规定办事。
    大部分暗卫瞬间隐匿起来,剩下两个往马车边走,牵着马车往竹林之外去。
    赤穹进到马车与封年一起坐下,他并不啃声,想看封年会怎么回答后进来的穆凌绎的问题。
    他想这这两人,颜乐一不在就原形毕露了吧?一个邪气满满,俨然是一个喜欢掐着别人软肋伪君子,而穆凌绎,则没了一丝柔情,没了一丝人情冷暖,就像一个没有温度的躯体,说着最坚定,没有一丝退缩的话。
    “师兄,在我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结局已定的赌局,这而且——我们的赌约一开始,就不能停下。”封年想,依着颜乐那样独立要强的人如若知道穆凌绎拿着她的幸福在赌,会是作何感受。
    他想着,眼里的得逞深了起来。
    穆凌绎自进马车端坐以来,第一次抬头扫过他,而后是点点头。
    “那赌约就此开始,我会让你知道,颜儿,自始至终,都只会是我的。”他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而后闭上了眼睛调养生息,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的颜儿,要回到敌人的包围之中了,自己要保存实力,保护她的周全,这是自己对她一贯的承诺。
    与穆凌绎不同,封年并没有就此了结掉这个话题的可能性,他依然强调着这个赌约的细节。
    “师兄,我要赌的,是颜颜,会不会自始至终相信你,向你妥协。”他拿着依当前来看最没有可能达到,也是穆凌绎最想达到的来刺激着他。
    而穆凌绎,并不吃这招,他蓦然想起之前在宫里,他时常因为自己的颜儿受到压迫而恼怒,而她却总是不在意,还安慰自己别被激将法,要自己别——炸毛。他想起曾经甜蜜的一幕幕,周身的寒气缓和了不少。
    他带着甜蜜的无奈开口回答封年:“师弟,这个条件应该反过来说,毕竟,一直在妥协的应该是我,我会纵容着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可你知道吗?她——讨厌你的妥协。”封年觉得穆凌绎脸上的笑颜真是十分的刺眼,因为见识了她对他有多么的心软,对他又多么温柔之后,他觉得他脸上的笑,更加证明了他对她之前如何对他的猜想。
    她那样的理智,而他那样的护她,两人在那受委屈的京城,一定是相互扶持的,一点委屈都不愿对方来受。
    “讨厌?想来颜儿之前确实讨厌我一直为她妥协,所以才让你钻了空子,让你歪曲了她对我的态度。”穆凌绎说得恍然大悟,但这样的情绪之后,他没有一点儿封年猜想中的愤怒,或者是赤穹猜测中的无奈。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因为他只有他知道,现在,经过他的努力,经过他的劝说,他的颜儿已经不讨厌自己妥协了,不然她刚才就不会求着自己同意她离开。
    她改变了她害怕连累自己的疏离之心。
    “说到这,我还要感谢感谢师弟,是师弟让颜儿卸下那么沉重的心防的,以后我会帮着她,她的嗜血,残忍,狠绝,对仇恨的执着,我都知道了,我会帮着她,就不劳师弟操心了。”
    封年的眼里陡然闪过一丝悔恨,他真的无法接受,他做了那么多,结果变成了穆凌绎获得颜乐的信任,他不止得到她的真心,连她不敢示人的黑暗,他也看到了,自己不再是唯一那个理解她黑暗面的人,呵,可笑。
    既然都这么可悲了,那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输的?
    不,自己怎么会输呢?
    战局还未开始呢。
    认输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而且,反败为胜,是自己自生下以来就注定要做的。
    “师兄既然说颜颜这心防是我卸下的,那就说明,我在颜颜的心里留下了痕迹。”他一直就依着这样的自我安慰活下来的,在颜乐的事情上,也同样适用。
    “封年,你与梁启珩很像,自以为自己在颜儿的人生里走过,就是留下了痕迹,但其实,她的人生并不缺你们这样的人,甚至在她的身边,就有,可又有谁危及到我在她心里的半分位置呢?从未有过。”穆凌绎一直便有着这样的庆幸,但他真的从未想过,有天一日,他会将这样的庆幸说出口,变成他炫耀她爱意的理由。
    “师兄,人与人还是有不一样的,就好似我,既然有走进她人生的缘分,就有带给她新生的可能。”封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悠然,好似这么多句对答下来,他对穆凌绎的话,全无一点儿起伏,他全无一点儿要重视的心情。
    “既然师弟这样的渴望得到她,那天为什么要否认,想必你也知道,她对记挂他的人,从来都是狠心的。”穆凌绎就知道,封年一直掩藏的真正目的,和自己单纯可爱的颜儿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纵容她的私欲,滋养她的残忍,恰恰就是因为——他——渴望和她在一起,所以他在努力培养她成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与他会保持统一意见的人。
    这样,她就会觉得他们是合适的。
    “她确实很是狠心,不过,如今就算你再和她说我多少遍我喜欢她,她都不会信的。”封年蓦然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件事上,战胜了穆凌绎,让颜乐和穆凌绎有了分歧。
    “她信不信于我来说无异,我只是怕她太单纯,被你蒙蔽,但现在看来,她十分的理智,比你我,都要来得理智。”穆凌绎知道她是真的不信,或者不敢信,于她一个女子的心理,她害怕那样多的爱慕,所以她忽视着,拒绝着,用着最绝情的理由推脱着。
    她这样的做法,给了自己极大的幸福感,自己的心,被她暖暖的爱意一次又一次的填满,而后再填满。
    自己的心,已经幸福得没办法在去忽视她的意见了,所以,她说他们的爱慕不是爱,不用管,自己就不管了。
    自己最需要做的,是保护好她,这样便好。
    因为她说,她的最爱,是自己。
    赤穹在一旁看着封年眼底里的光芒在燃起之后就被穆凌绎一句话完全熄灭,顿时觉得封年,和穆凌绎对敌,输的不是气势和底气,更是一个颜乐,是和颜乐所经历的的回忆。
    他们之间的信任,强大到她不在这,穆凌绎都可以自信的说着她最爱的人是他。
    颜乐给穆凌绎的幸福,多到他明明受着封年的言语挑衅和打击,他还能这样如此满足的笑着。
    颜乐那样冷情的女子,那样和含蕊合得来的女子,对爱人做到如此的地步。
    换做含蕊,她会吗?
    自己并不是奢求她对自己好。
    自己只想请求她能——坦然的接受自己。
    他想着,不觉的很是想念突然没了踪迹的含蕊。
    而——含蕊,此时正带着颜乐从峭壁之处上去,而后再绕着最近的路回到京城。
    两人从出发就保持着十分的默契,含蕊也惊叹原来颜乐的轻功造诣如此之高,她回身兼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她发现,她的体力不是下降,而是在攀升。之前所做的,就好似热了她的身,让她越来越熟悉如何攀岩,还懂得如何绕过一处又一处有人的驿站,乃至小村落。
    颜乐极为开心的跟在含蕊身后飞跃着,她极为谨慎的看好每一个落脚点,生怕给含蕊添麻烦,惹她心烦。而且自己要是受伤了,凌绎肯定会心疼的,以后也不放心自己离开他身边了。
    她一边轻跃,一边依着脑海里师傅教的本领,不断的提高着自己身体的灵活度。
    她发现自己好似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运用到轻功了,因为外出都是凌绎抱着自己,带着自己,全不用自己*来。
    凌绎真的太细心了,自己在他那,就好似一个想要格外呵护的花瓶。谁来,他都护着,不给人碰,生怕自己碎了的模样。
    颜乐默默的想着,跟着含蕊在一处郊外停下休息,而后又是攀岩,飞跃,她好奇着,她来时也是走这样艰难的峭壁吗?凌绎真的好厉害,竟然抱着自己做这样艰难的事情,而依他对自己的呵护,他还是带着十足的把握做这样的事情的。
    真真好厉害,自己的凌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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