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睿眉头皱着,摆摆手让阿文离开,他心里不舒坦,也不管林芷夏难看的脸色举步向前走。

    “邵睿你站住!”林芷夏一声气怒的尖叫,怒不可遏不顾一切的奔向邵睿,面容狰狞。

    走廊上本来静默无声,突然被林芷夏一声惊叫,如同最尖锐的瓷器划过平板,带来磨砂般痛苦而又折磨人的毛骨悚然。

    “你又发什么疯?”邵睿不耐的停住脚,完全不想再与她哪怕说上一句话。

    “我发疯?”林芷夏追上他,指着自己,指尖颤抖,眼里藏着深沉的痛苦,扭曲的模样状若疯癫,带着不可置信尖锐的大声愤恨的指责,如同宣泄一般的尖叫:“你们才是疯了!”

    邵睿不懂女人的心思,也想象不到刚才还算正常的林芷夏怎么突然变成另一幅尖酸刻薄的面容,尤其是自己明显就是她想要针对和要发难的对象,心生厌烦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感觉到疲惫。

    ☆、责问

    林芷夏看着邵睿毫不动容的脸色,一时悲从心来,突然泪流满面,伤心到了极致。

    这一刻,她顾不上十几年维持下来的温婉柔美,如弃妇一般痛苦的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喜欢了你十年,十年啊,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把自己最纯稚浓郁的感情都交付给了你,你快乐时我也快乐,你痛苦时我的心犹如刀在狠狠的刮!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幅模样,不冷不热,好似所有人都无法动摇你的心神,你是冷血动物吗?难道就没有心吗,肆无忌惮的糟蹋别人的心意,你怎么就能够这么无情的伤害我,你太自私,太冷漠了!”

    邵睿面色一沉,盯着她,出口冰冷带着丝丝狠厉,“林芷夏,不要说的这么委屈,没有谁对不起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也早就说过不会喜欢你,是你一直在单方面的纠缠,今天是阿玠的生日,你给我适可而止!”

    女人的眼泪并没有令他动容,在邵睿看来,他听从老爷子的安排与林家联姻,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林芷夏如今对他的诘问简直是可笑,谁给她这么大权力如此理直气壮的,难道她以为拿喜欢充当借口就能洗净她对野心渴望的真实的肮脏了吗?

    邵家、林家,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两家之好,一切的友好不过是利益共享下心知肚明的虚假表象,林芷夏一个从小培养长大的世家小姐真会如此天真无知到向往虚妄的爱情?

    邵睿心头冷然,眼里露出讥讽,她不过是贪念邵夫人的位置罢了。

    林芷夏瞪大眼睛,他怎么能这么说?!她不可置信的摇头,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仓皇之际,狼狈的跌倒在地,她一手撑着地仰着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难堪,看向邵睿,神情凄苦无比,“喜欢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人的事,我喜欢你,爱你,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的,你为什么总是感受不到我的心意,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喜欢你?”

    邵睿从没有一刻觉得林芷夏如此不可理喻,她现在这样瘫坐在走廊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去,传到某些人耳朵里就是邵家与林家不好,他强忍着怒气跟她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因为我不喜欢,所以都不会理睬,你快给我起来,不要像个疯婆子一样,丢了林家的脸。”

    因为要克制,邵睿的脸色又恢复成了一派淡然,然而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黑沉压抑着怒火的眸子,他拧着眉警告的看向地上的女人。

    “我不要!”林芷夏似乎找到了挟制邵睿的方法,毫不顾忌自身的狼狈不堪,抛去了尊荣和大小姐的架子,散着头发逼问邵睿,“那你喜欢秦旦旦什么?她哪点比我好,我也变成那样不行吗?!你喜欢什么样我就让自己成为什么样,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邵睿这样很少动怒将怒气摆在脸上的人也厌烦了林芷夏的纠缠不休和得寸进尺,尤其是她提到秦旦旦,更是让邵睿一瞬间产生羞恼。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他何至于放弃那个自己心爱的女孩,这段时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深深压制住心头的那份渴望,而林芷夏的一番话,就好像在讽刺他,哪怕自己再怎么喜欢秦旦旦也不可能得到她,陪伴在他身边的只能是面前这个令人生厌的女人!

    林芷夏的连番动作很早就惹恼了邵睿,最后一点点童年的情意也消耗殆尽,他冷酷的说,“林芷夏,不要将爱情想得那么肤浅,”眼眸有一瞬间的暗淡,他停顿一下,继续看向面前的女人,心态已经十分平静,“快起来吧,不要让别人瞧不起你。”

    说别人的爱情是肤浅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权势,他不也一样无耻自私吗,在林芷夏面前,他并没有立场。

    “你要瞧不起我?因为秦旦旦?”林芷夏嗤笑,神色鄙夷,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还说要变成她那样,极尽厌恶的说,“她哪里好?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给别人的男朋友送情书送吃的送穿的,她爸妈是怎么教养她的,真让人恶心。”

    说道这个林芷夏就气怒不已全身冰冷,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俩个人在她眼皮底下,很早的时候已经勾搭在一起了,亏她表面还故意装得那么纯洁,比□□还要恶心人。

    邵睿皱眉,猜到她应该是知道秦旦旦当初追自己的事情了,但他现在喜欢秦旦旦,只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追求男女朋友的手段,时常想起,更是心中欢喜的无法自己,现在当然无法容忍林芷夏将秦旦旦说得如此不堪。

    况且他之前从没与林芷夏确立过男女朋友关系,更无法忍受林芷夏这种理直气壮的污蔑。

    冷声道,“林芷夏你起来吧,你从来就不是什么会撒泼耍赖的女人,你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瘫在地上跟我撒泼吗?为了拖延时间?你今天的一番作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凶狠的眼神锐利的刺向林芷夏,林芷夏整个人一抖,不复之前的疯傻脸色苍白一片,眼睛惶恐的看他。

    邵睿心头一沉,仿佛心脏都在坠坠的往下落,林芷夏的神情说明了一切,秦旦旦......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暴躁恐慌,他毫不犹豫的扔下林芷夏,然后大跨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芷夏一脸灰败的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又突然仰起头,诡异的笑出声,她越笑声音越大,笑声流转在走廊上,令人觉得刺耳又毛骨悚然。

    温玠的母亲在差不多晚会开始半个小时后到的,温玠从小就因为身体的原因与母亲生活在一起,且他是单亲家庭,对母亲很尊重敬慕,他母亲一到,他就介绍秦旦旦三人给她认识。

    温玠的母亲是个很干练精明的公司高层管理者的形象,长得不算很漂亮,甚至算得上有些普通,但她的气势很足,完全不属于男人。

    或许是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儿子难得交上的朋友,她面色还算温和,只是严肃惯了,并没有让秦旦旦三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愈发神情紧绷,到了真正的成熟女性面前,她们就都仿佛成了货真价实青涩干瘪的少女,这个时候容貌反而没了什么作用,岁月的沉淀事她身上的韵味独特而富有魅力。

    这是一个自信强势的女人,秦旦旦想。

    温母的长发被精巧的盘起,落不下一根碎发,因为要参加儿子的生日晚会,便换下了一贯的职业套装,穿了一件枚红色颇有些艳丽的长裙,上面镶嵌了很多钻石,衬着她保养得益的雪肤,非常性感漂亮。

    说实话听到儿子要给自己介绍他朋友的时候,她心里非常惊讶,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强压他,因此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儿子,温玠从小爱做什么便是什么,她从来不会在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情规定他什么。

    因此,即便这个儿子从来都没什么好朋友,她也不曾指责过,才有了当温母听到儿子说要介绍朋友,惊吓是大过惊喜的。

    温玠一脸喜色的将秦旦旦三人引到母亲面前,欢乐的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望了秦旦旦一眼,他脸色略带几分羞涩,“妈妈,她们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在天华高中交到的好朋友。”

    秦旦旦三人排排站好,礼貌的向温母问候,“阿姨好。”

    三个女孩子?温母眉毛一挑,看了眼正在一边傻乐的儿子,温和道,“你们好,我家小玠辛苦你们多多照顾了。”

    秦旦旦看向有些脸红的温玠,眉眼带着笑意,大大方方的说,“温玠和我们是朋友,他帮助了我们很多。”

    “没错,阿姨你家温玠人长的帅又温柔,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奉他为白马王子呢。”俞囡沁讨好的插嘴。

    每个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得到夸奖,这比直接奉承她们更让她舒心愉悦。因此即便是温母如此精明强势的人也被钟琳逗笑了,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儿子脸色更红的模样,淡淡笑了下,凑趣道,“小玠长得像他父亲,小时候白白嫩嫩的就像个小姑娘,我多少次迷惑的还以为自己生了个闺女呢。”

    “妈妈!”温玠羞恼的喊道,他喜欢的女孩子还在呢,母亲怎么能这样!

    温母不理睬她,只跟秦旦旦三人接着说笑,“当时我跟嫂子都生了儿子,特别渴望能有一个女儿,所以时常将小玠和他表哥一起打扮成女孩子权当过足生女儿的瘾。”

    “真的啊!是邵睿学长吗?他可是我们女生的男神!”俞囡沁完全想象不到冷酷的冰山男神被恶搞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哈哈哈,那一定特别美腻!

    秦旦旦也想象不到邵睿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羞耻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酷酷的邵睿穿着花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咋想咋可乐呢!

    温母还算是个温和且有点恶趣味的女人,也不管儿子在一旁竭力难看的脸色,絮絮叨叨在三个女生面前就扒光了他和他表哥的黑历史,“阿睿现在是男神,总是酷帅的,其实小时候就是个缠人精、爱哭鬼,小玠还算好点,只是胆子特别小,每次都要跟他表哥紧紧的手牵手,松一点都不行,所以时常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阿睿在一边不停的哭,小玠就抓着他表哥的手给他不断擦鼻涕,呵呵,每次想到那个场景,我都觉得好笑到不行。”

    温玠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自家酷酷表哥的黑历史,一边又被自家母亲炯炯有神的恶趣味弄得满脸烧红。

    心里苦哈哈的喊,表哥啊表哥,你在哪里啊,快过来,母亲要把我们彻底卖掉啦。

    ☆、出事

    温母一点都没有架子,跟她交谈很令人舒心,但温母手里握着大公司,真正老总级别的人物,也不可能跟她们三个小姑娘多说多少,适可而止的讲了几句之后便被其他的合作伙伴叫走了。

    温母一走,三人便没了忌惮,哈哈笑个不停。

    温玠一脸无奈,递给她们果汁,声音哀怨,“早知道就不让妈妈过来了,她完全都没有将我跟表哥的面子看在眼里嘛。”

    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少女面前,温玠觉得自己的那些黑历史肯定给自己拉了不少分。

    秦旦旦捂着嘴笑,觉得这样的温玠显得有人气多了,撕开了温柔的假面,他也可以如此真实的羞恼真实的笑。

    喝了口果汁,她娇笑道,“还要感谢温阿姨呢,没有她我们怎么能知晓原来你这么胆小啊!”

    “嗯嗯嗯!”俞囡沁促狭的拼命点头。

    一边的钟琳却来了个神补刀,“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家旦旦见见未来婆婆嘛,真不让见,你舍得?”

    一句话说到温玠心里,有点小小的心虚,其实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而显然,母亲对旦旦的感官不错,这也同样是他希望的。

    只是这个是不能老实的承认的,温玠只好僵硬的转移话题,更加惹得俞囡沁、钟琳大笑不已,只有秦旦旦一人眉头微蹙,看向温玠神情有些愧疚。

    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漫长的宴会是很令人苦恼的,秦旦旦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喧闹,她站起身,向一边的阳台走去。

    邵聪是被他妈逼来的,无聊的宴会还不如去ktv玩一圈,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眉头皱着烦躁的问,“什么时候结束啊?”

    “再忍耐一会,等你小姑离开我们就走。”邵夫人将碎发别到耳后,一手挽着儿子一手拎着皮包,对身边的儿子小声道。

    在场不少富商,邵夫人三十好几的人依旧肌肤白皙,身子苗条,引得了不少注目礼,她一边忍不住自得一边蹙着柳叶眉焦急的看向温母,见她在跟人谈事,只好不满的安慰自己再等会。

    终于过了会,温母身边的人走开了,邵夫人立刻扭着臀拉上儿子到温母面前,她微微俯身,脸上带着小意温柔而又讨好的笑,“小玥。”

    温母转过头,看是她,之前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冷淡的点点头,又见邵聪不耐烦的样子,便道,“聪聪好像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太无聊了,他后天还要上课吧,这边也没什么事,你先带他回去吧。”

    邵夫人好不容易争取到今天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又扯了扯儿子的袖子,红唇微抿,对温母道,“聪聪来见他小姑和表哥哪里会不高兴,聪聪,快叫小姑。”

    温玠就是邵玥的心头肉,要是让她觉得自己儿子在他儿子生日宴上不高兴那还得了。

    邵聪从小被人捧着,家里地位高,他父母又一向宠着惯着他,对人伏低做小的业务完全不熟练,但眼前的又是他亲姑姑,关键是自己不得她待见,因此问个好也是不情不愿,斜眼瘪嘴的样子。

    温母心头冷笑,面无表情的对邵夫人道,“孩子也不能管得太严,他不愿意做的事大人压着也没什么意思,人我见到了,长得不错,是邵家的种,你们自己玩,没事我就先走了。”

    意思是,要不是邵家的孩子,人她都不见,说完冷淡的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邵夫人急忙喊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邵聪一眼,急匆匆转到温母面前,柔媚的眸子闪着讨好,面露为难之色的说,“聪聪今天来他爸交代了,让他跟在小玥你身边,十八岁的人也该认识点人学着做事了,小姑你带着他吧,不然我总不好跟他爸交差。”

    邵夫人再厌恶邵玥也知道不能得罪她,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好好巴结,谁让人家有本事,跨国公司总裁呢,不过有她老公在也不用害怕,邵玥还不是得乖乖给她大哥面子?

    面子上看似求人,三句不到又提他大哥,半点眼力见都没有,温母又看了自己那便宜侄儿一眼,鄙夷的想,还真是跟他妈一个德行,蠢得要命。

    想到这,温母又想起邵睿,还有他这段时间在梁城公司蒸蒸日上的发展,心里满意至极,还是这个侄儿像自己,能力手腕皆不凡,邵家也就只有交在他手里才行。

    不过眼前这个侄儿再不待见也流了邵家的血,看了眼,温母不冷不热道,“那聪聪就跟着我吧。”也不管这位邵夫人转身仿佛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邵夫人眼一亮,妩媚的笑了,高兴的拉着儿子点头,又嘱咐道,“好好好,聪聪跟你小姑身边,记得多学着点。”

    邵睿不喜欢这个总是冷淡对自己没好脸的小姑,也不愿意跟她走,被邵夫人在后面狠狠推了把,才瘪瘪嘴一脸厌烦的跟上。

    秦旦旦站在阳台上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漆黑的夜空只有这么一轮,又圆又大,她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幼稚的问题,心头有些沉闷,这个月亮跟上辈子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想过后她自己就先笑了,叹了口气,怎么能这么傻呢,管它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至少自己已经不是上辈子的秦姨娘了,她重生了,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着。

    温玠端着被果汁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秦旦旦趴在阳台的的扶手上,月光洒下,她微微屈伸的脊背无限漂亮而又优美,细长向前勾望的脖颈,从背后看去,纤细又脆弱,有种精致易碎的美,温玠的心猛然一跳。

    他开口想要叫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当旁边的窗帘猛然被挑起时,温玠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缩得也好像漏跳了几秒。

    那时候他还无法理解这种莫名,却没有多思虑浪费一点时间,液体向秦旦旦浇去的时候,他忽觉的自己不能喘气。

    身体的本能先于思维的活动,他扑了上去。

    那种感觉如此玄妙,他感受到了怀里的温热,其他的一概不知,直到听到耳边尖锐的惊叫声,他才幡然醒过来,背后一片灼烧火辣疼得他快要死去的痛楚,这个时候才仿佛真正证实了它的存在。

    “没事。”他看着她惊慌焦急的眼眸,微笑的说。

    秦旦旦惶恐的扶住慢慢往下滑去的温玠,脸色刷白,嘴里不停的喊,“温玠你醒醒,温玠,温玠......”

    大厅里的人很快发现了状况,急速向阳台走来,温母回头的一眼,顿时耳鸣目眩,她的脸色刷白,推开人群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邵睿一脚踢倒前面裹着头巾企图逃走的家伙,将它交给迅速赶到的阿文,沉着脸,大跨步气势汹汹的走进人群。

    温母再沉着冷静,在这个时候仿佛被掠夺了大脑,她只能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不停的流眼泪。

    邵睿看了眼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的秦旦旦,一把将温玠抱起,“姑姑,先送阿玠去医院。”

    “对对。”温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跟上邵睿的步伐,一向镇定从容的她却是脚步凌乱慌慌张张。

    这时,俞囡沁和钟琳也担忧的走到秦旦旦身边,握住她的手,轻柔而又担忧的问,“旦旦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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