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缺在迟家也不是白待的,他在国外呆了几年,有一家公司在他的名下,连迟骁都不知道。
    那家公司虽然是私人企业,但规模也不算小,虽然是国外企业,但在他回国时,就已经开始将整个公司搬到国内,如今虽然比不上迟氏,却也算是小有名气。
    “你确定好把全部资金投进去吗?”
    迟缺点了点头:“是。”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南区的消息一旦是假的,我们公司会面临破产,到时候你的负债一辈子都还不完,甚至你还会连累我。”
    迟缺犹豫了,他之后没有再提这件事,然而只过了一周,南区将要开发新区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他不再犹豫,打了电话,准备去竞拍那片土地的开发权。
    “你疯了吗!你居然信一个还没有确切回应的消息,那么多公司都还在观望,你就准备把全部资产抵押,就为了这么一个可能会让你一无所有的项目?”
    和迟缺一起的合作伙伴简直快要疯了,他不敢相信迟缺居然这么疯狂地准备去吃下一个可能会让他们撑死或是烂在手里的项目。
    之前他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合作伙伴开始考虑和他解散的方案。
    迟缺蹙了蹙眉,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里还有迟氏某个高层给他发来的消息。
    [迟晏准备拿下南区]
    时间已经过了两天,迟缺考虑了一天的时间,在第二天的时候决定比迟晏早拿下南区。
    他想了很多,独独没想到自己的合伙人居然会不同意这件事。迟缺眉心皱起一道褶:“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拆伙,正好不互相耽误。”
    合作伙伴正在想办法呢,一听到这句话,忙不迭地应下来,好像生怕迟缺反悔:“好!你以后可别后悔。”
    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过真拆伙的迟缺:“……好。”
    自此迟缺的公司彻底成为了他一个人的公司,也成为了他一个人的一言堂。
    迟缺在谈拢签合同之前因为合伙人的话还有几分顾虑,然而,他看见了迟晏穿着一身西装,有专门的人接待他,好像要和他抢这个项目。
    迟晏好像看到了他,走过透明的玻璃窗,来到会议室的推拉门前,伸出手好像要推开。
    迟缺捏着笔不再犹豫。
    他要看迟晏浑身脏水,陷入泥沼,要迟晏亲眼看着他过着比自己从前还要好的生活。
    他要迟晏失败,成为一个loser。
    命运的分叉口随着他签下的那一张白纸彻底消失。
    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在自以为是中走向失败。
    失败是在一个月后降临的,彼时官方正式宣布将西区列为实验区,南区烂在了迟缺的手里,没有一点回报,南区太乱了,源源不断的钱投进去没有一点水花,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回报的项目,几乎没有人愿意接手。
    这个他花了大价钱签下来的地方,烂在了手里,甚至在不断地吞吃他的资产。
    迟缺把自己名下的房产和车子全部抵押了进去,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几乎是一夜的事情,迟缺一无所有。
    他的房子全部抵押了出去,在明确破产之后,全都不再属于他,他背上了一笔巨额的债务,连快捷酒店都住不起。
    这个时候他想起姜书艳,她在迟骁身边待了许多年,虽然之后迟骁不再与她亲密,但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每个月迟骁都会给她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些积蓄。
    “妈。”
    姜书艳坐在欧式沙发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儿子,她有些心软,却总不能忘那日他的眼神。
    冷淡中夹杂着厌恶,仿佛她是他的什么污点一般。
    “……你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姜书艳才恍然想起之前迟缺每次来,好像都是为了那种事,甚至有一次她身体里长了肿瘤。
    可是那个时候迟缺在准备与林然予的婚礼,根本顾不上她,虽然那是良性肿瘤,然而之后迟缺就陪同新娶的妻子去了国外,甚至没有去医院看过她。血溶于水,母子连心,再浓的母爱终究被冷漠结成了寒冰,只是后来她刻意地不在乎,到如今的全部旧事重提。
    她已经后悔了,后悔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纠缠在一起,后悔在那一夜醒来后没有果断的分开。
    后悔的事情实在太多,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但她明白这是她的罪,要她后半生在日夜里忏悔偿还。
    “我有急事要用钱,想来问问你还有没有。”
    姜书艳沉吟着没有说话,她抬起眼一寸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到他眼底的急切与愤恨,看到贪婪,她垂下眸看着咖啡,像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
    “没有。”
    迟缺愣愣地,有些惊诧:“什么?”
    “我没有钱,你走吧。”
    “你没有钱?!”
    迟缺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窗外的阳光,阴影盖在她的身上。
    迟缺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愿意帮他。
    他既愤怒又恐慌,如果连母亲都不愿意帮他,那他该怎么办?
    迟缺不想想,却又不得不想。
    “我什么都没有。”姜书艳重复了一遍,意识里带着几分恍惚,然而下一秒她就高喊,“老李,送客!”
    门外有人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子,人至中年却依旧高大。
    “迟少爷出去吧。”
    老李站在迟缺的面前,隐隐还比迟缺高了半个头。
    迟缺分别瞪了姜书艳和老李一眼,终究无法,只能走出去,踏出门时,他回头看到姜书艳坐在沙发上,脸上透露出几分疲惫,一夕之间好像生生老了几岁。
    身上带着岁月给予她的暮色。
    迟缺才发现,原来她也老了,不再年轻。
    模糊的记忆里突然浮现出姜书艳年轻时的模样,彼时她正值青春,美艳动人,被迟骁包养着生下了他,身体依旧婀娜。
    他分不清当初是不是因为爱所以和姜书艳上了床,只记得小时候,他曾意外看到迟骁浑身赤裸地压在姜书艳的身上,嘬吮着乳头像是在喝奶。
    他也想喝,于是他开始注意起了姜书艳的身体,之后迟骁有了新欢不再过来,有一天姜书艳喝了酒醉倒在客厅,迟骁放学回到家,看到姜书艳半身赤裸地躺在沙发上,他原本想扶姜书艳回房间,结果姜书艳搂住了迟骁的脖子,呼吸就在他的脖颈处,艳红的唇擦过凸起的喉结,留下一道口红的痕迹,带着几分暧昧的色彩。
    十几岁的年纪欲望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他瞬间就硬了,姜书艳的手抚过裤裆握住他的滚烫。
    年轻气盛的孩子终究没有忍住诱惑与自己的母亲上了床,喝了他心心念念的奶。
    哪怕没有奶吸出来,却依旧让他感到满足。
    因为那是他从小到大的执念。
    ——
    二更。
    合作伙伴:两个人的对话,我却没有姓名……
    之所以散伙散得那么容易可以说迟缺和那个合伙人的关系也不算非常好,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差不多是将公司分成了两个派系,手底下经营的也不一样,所以可以说是一个公司下有两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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