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阮半夏走在侍卫的身后,朝着门口大步的走了出来。
    只是……
    薛氏看见阮半夏那脏兮兮的小脸,头发散乱着,就连衣服也脏的让她不想多看一眼。
    这真是徐氏让她来找的阮半夏?
    这样的阮半夏真的能帮得了她?
    阮半夏走过来,看着薛氏那打量的眼神,心中冷笑,站在门内,她冷漠的问,“你找我干什么?”
    那冷漠的态度,疏离的语气,让薛氏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她家可不是以前的阮家,她有钱了!
    昂起头,抬起胸,薛氏拿眼皮扫了阮半夏一眼,摆出一副老娘如今发达了的模样,“过来。”
    阮半夏微微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连皇帝老头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薛氏哪里来的底气,竟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
    薛氏见她愣着,忙伸手将阮半夏抓了出去,走到一边,离侍卫比较远的地方,才放开阮半夏的手,仰起下巴道,“本来我也是不想来找你的,毕竟你早就已经出户了,不再是我们阮家的人了。”
    说到这,她把手里装着点心的盒子傲慢的递给阮半夏,“这个,就算是看在我你如今混的不怎样的份上,赏给你的。”
    阮半夏低眉,看着那一盒点心,失声冷笑,倒也没客气,把盒子拿过来,挑了挑眉。
    她知道,倚着薛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真的没事来看她过得怎么样。
    果然,见她接了礼盒,薛氏的气焰就更加嚣张起来,“既然你在这太子府里做事,想必也是能见到太子妃的,你就去太子妃面前,帮成儿说两句好话,请她帮个忙,在太子面前抬举一下成儿。”
    成儿?
    阮学成?
    阮半夏皱眉,“为何要抬举阮学成?”
    “为何?”说到这,薛氏的气焰就更加高涨了,她的下巴抬得更高,胸也更挺了,“成儿现在可是中了举人了,还被推荐进京参加今年的科举殿试,不是我说,我家成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我能来找你,也是你的福气!”
    阮学成那个熊样竟然还能考上举人?
    是哪个眼瞎的给他阅的卷?
    “喂!”见阮半夏没一点反应,薛氏不由得更加嚣张起来,“老娘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让你去帮成儿说句好话,等到时候成儿要是封了官,最多我们不计前嫌,花点钱,把你从太子府里赎出来,再给你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嫁了,也总比你在这里给人当丫鬟的强!”
    丫鬟?
    阮半夏笑,“你以为你拿点银子就能把我从这太子府里赎出来?”
    “怎么不能!”薛氏不屑的撇撇嘴,傲慢的哼了一声,“等我家成儿当了官,那可就不差钱了,你一个丫鬟,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太子妃还能不放了你?”
    这话说的,好像太子府是她家一样,太子和太子妃都要听一个小小的官员的?
    还不说现在阮学成屁都不是,就算阮学成真的当了官,还能管到太子府里来?
    阮半夏真是觉得眼前这个薛氏越活越不知好歹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就凭她刚才那句话,就能治她的死罪。
    阮半夏把手里的礼盒还给薛氏,忍不住冷笑,“不好意思,我在太子府里根本连太子妃的面都见不到,所谓人微言轻,帮不了你。”
    薛氏气得脸一下就涨红了,左右想了想,觉得阮半夏好歹也是在太子府里当差,估计看不上一盒点心,她低头看了眼手里装着玉兰花金簪的盒子,心里翻江倒海的犹豫了半天,最后就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般,咬牙将盒子放在了阮半夏的手上。
    “这个给你,总行了吧,你在里面,怎么也能想办法见到太子妃的,去,给我把事办了。”
    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阮半夏还真是好奇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打开一看,就是市面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根金簪,别说现在阮半夏看不上,就是那时候在村里的时候,阮半夏也没把这样的东西看在眼里过。
    薛氏却是觉得这是顶好的东西,“这是金的,花了我十两银子呢!”
    十两?
    对于薛氏这样一毛不拔的人确实是放血了。
    呼了一口气,阮半夏把盒子还给了薛氏,“这玩意在太子府里,我们都是当玩具玩的,还真入不了我的眼!”
    说罢,阮半夏已经知道薛氏这次进京来的目的,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太子府里的,但是就冲着她以为自己是太子府里的丫鬟这事,就知道薛氏还是没摸到方向。
    她挑了挑眉,不给薛氏絮叨的机会,抬起脚朝着太子府的正门走去。
    薛氏愣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阮半夏竟然看不上,一时气急攻心,她追着阮半夏的屁股跑了过去,还没等她伸手去拉阮半夏,站在门口的侍卫就拦住了她。
    “太子府重地,岂是你能撒野的?”
    薛氏被这一吼,吓得心颤了颤,不甘心的看了阮半夏的背影一眼,她气闷的坐在了地上。
    这个小蹄子不就是在太子府里当个丫鬟嘛,怎么,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连这么值钱的金簪都看不上眼了?
    薛氏一边腹诽一边眼睛乱转,她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妥协的人,反正今儿要是阮半夏不帮她把这事给办了,她就不会罢休!
    坐在门口等了很久,薛氏发现这个正门进出的人都不多,而有不少人是从那边那个侧门进出。
    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她也知道,一般高门大院的正门不是一般人能走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着侧门走去。
    因为阮冬青要成亲,所以不少人从侧门进进出出,她跟在别人身后想混进去,却被小厮给拦住了,“你是干什么的?”
    小厮看着眼生,又见她手里除了礼盒,什么都没拿,一看就是想混进太子妃的闲人。
    薛氏眼珠子转了转,想蒙混过关,“我有亲戚在里面,我进去找我亲戚。”
    “呸!”小厮朝着地上唾了一口,“还亲戚呢!有亲戚你把你亲戚叫出来啊,你以为太子府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薛氏刚才见过阮半夏,但是阮半夏不理她,她只能进去找她。
    “我大侄女就在里面,刚才还见了我呢!要不,你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小厮来了兴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你大侄女叫什么啊?”
    薛氏眨巴眨巴眼睛,“我大侄女是阮半夏,你把她给我叫出来!”
    阮半夏!
    小厮一听哈哈大笑,嘲讽的道,“阮半夏是你大侄女?”
    “是啊!”薛氏点头。
    小厮笑得前仰后合的,“我说你吹牛之前也不打个草稿,阮半夏要是你大侄女,你还能站在这里进不去太子府的门?”
    什么?
    薛氏总算是嚼出点名堂来了,听小厮这话,阮半夏在太子府里应该是个挺有位份的丫鬟,难道刚才阮半夏是诳她的?
    这一下,薛氏的底气就更足了,抬头挺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阮半夏还就是老娘的大侄女了,快去,给我把那个小蹄子叫出来,老娘找她有事!”
    薛氏叫阮半夏小蹄子,小厮的脸色顿时一沉,转身拿起棍子一棍子打在了薛氏的腿上,“大胆妇人,竟然在太子府闹事,滚!”
    “哎呦!”薛氏虎背一震,疼得她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在地上跳了两下,她恶狠狠的骂过去,“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不帮我叫人也就算了,你还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小厮拿着棍子不由分说的朝着薛氏的身上打去,薛氏连中了好几棍,浑身都疼得厉害,看出这太子府里的人不好惹,赶紧拿了东西就跑了。
    回到客栈,她脱了衣服,给自己上药,一边抹,一边龇牙咧嘴的直哼哼……
    “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下手还真狠!”
    薛氏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自己腿上那几条紫红色的伤痕,眼泪都掉下来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薛氏抬头,没好气的吼过去,“谁啊!”
    门外传来阮学成不耐烦的声音,“娘,那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一听是阮学成的声音,薛氏立刻把衣裳穿好了,爬起来就去给阮学成开了门。
    看着门口儿子那满脸的厌嫌,薛氏委屈的扁了扁嘴,“不是很顺利。”
    “不顺利!?”那就是没办成呗。
    阮学成一下来了火气,“当时就说让你不要跟着来,你非要死皮赖脸的来,一路上又吃又喝的,浪费银子!”
    薛氏在阮学成面前自然是没有脾气的,她的腿都还疼得厉害,可又不敢跟阮学成说,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阮学成,期期艾艾的道,“我今儿去找过徐大娘了,她说给我指条明路,让我去太子府里找阮半夏……”
    “阮半夏?”阮学成心里一紧,打断了薛氏的话,“阮半夏在太子府里?”
    “是啊!”薛氏想起自己不被阮半夏待见的委屈,和被小厮打得满地滚的样,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那小贱人现在在太子府里,听说混的还不错,应该是太子妃面前伺候的丫鬟,我本想着既然那小贱人有这样的本事,就让她去跟太子妃求求情,谁知道,那小贱人压根就不买我的账……”
    她伸了伸自己的腿,想要博取阮学成的同情,“你看,我还被看门的狗给打了。”
    阮学成根本就不关心她在太子府受了什么委屈,垂着眉,细细想着薛氏的话,如果不是这次来京城,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阮半夏那小蹄子能进太子府!
    既然阮半夏在太子府里,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正眼都没有给薛氏一眼,阮学成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嗳,成儿。”薛氏出声叫她,谁知道阮学成就跟没听见一样的,抬起脚就走远了。
    看着阮学成的背影,薛氏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我的腿很疼呢……”
    翌日,阮学成起得很早,还专门拿了那件他准备科举殿试时才穿的崭新的灰色长衫,穿在身上,他还特意束了一个讲究的发式,将脸洗的白净,确定自己看起来比较玉树临风以后,才出门。
    没跟薛氏打招呼,就这样出去了。
    京城是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地方不管多大的官员,到了京城,就跟芝麻绿豆一样的,不起眼。
    除了皇宫,就属太子府最引人注目了。
    阮学成能考上举人,也不是一个笨的。
    他先去打听了一下太子府的位置,又找人专门的问了一下,今年科举殿试,真正掌舵的是太子殿下。
    再加上昨儿薛氏说的那些,阮学成顿觉信心百倍,只要打开了阮半夏这道门,他的仕途可算是四平八稳了。
    来到太子府正门,看了眼宏伟的大门,他心知,正门不是他这种人能走的,饶了一个弯,找到了偏门。
    他走上去,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递到小厮的手里,“通融一下,我找一下我的表妹,阮半夏。”
    小厮还是昨日那个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他讥讽的把银子一把放在了阮学成的手上,挑着眼角冷笑,“昨日来了个认侄女的,今日又来了个认表妹的,我说你们把这太子府当什么了?是你们这种人想进就进,想找谁就找谁的吗?”
    阮学成是个读书人,不像薛氏那样会骂人,被小厮一通话说的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确实是来找我表妹的!”
    “嘿……”小厮也是个闲的,平时就喜欢逗人,讲讲八卦,他咧着嘴,笑着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找这个表妹干什么?”
    阮学成沉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正色道,“我跟我表妹从小就订过亲,我这次是来接她回家成亲的!”
    “噗……!”小厮一口口水喷在了阮学成的脸上,看阮学成就像看一个笑话般的,捂着肚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还订亲……哈哈哈哈……”
    小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说你是不是想成亲想疯了,抓个女人就说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还订亲呢,这话要是传到太子夏钧尧的耳里,还不把他给大卸八块拿去喂狗啊!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宝贝太子妃,能够为了太子妃连太子都不做呢!
    眼前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啊!
    阮学成被小厮一席话,说的头昏脑涨的,就连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长这么大,他着实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条看门的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板,“我可是堂堂举人,岂是你这样的奴才随意辱骂的!?”
    “嘿呦!”小厮跟着站直了身体,随手就拿起旁边的长棍,对着阮学成一棍子打了下去,“我是狗?那你是什么东西?连狗都不如的畜生,还敢来太子府叫嚣,皮长厚实了,想动动筋骨了是不?”
    阮学成硬生生的接了一棍子,他本就是读书人,平时身体单薄,弱不禁风的,被一棍子下去,直接把他打到了地上,大清早的,心里憋了一口怨气,他怨愤的道,“我好歹也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举人,岂是你这狗东西能冒犯的!”
    不得不说,小地方出来的人,要么就畏畏缩缩的怕事,要么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全天下的人都要卖他面子。
    阮学成这人,就是典型的自我清高,自我感觉良好型!
    被小厮拿着棍子一顿乱打,总算是打出一点悟性,大声求饶,“爷爷,爷爷,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别打了!”
    小厮拿着棍子,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呸!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你要是敢再来,爷爷就打断你的狗腿!”
    话落,路边经过一匹高头大马,一男子英姿飒爽的骑在马背上。
    阮学成侧眉看了一眼,心里大惊!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那人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不是那个二傻子阮冬青吗?
    “阮冬青!”
    他一声低喝,就像是找到组织一般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过去。
    阮冬青循声望了过来,便看见阮学成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小厮一见,顿时眼睛睁大了,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认识兵马大元帅!
    那么说,他刚才说的……
    小厮后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阮冬青!”阮学成伸手拉住阮冬青的马绳,打量了一下阮冬青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军装铠甲,他大喘了一口气,手死死的拉住阮冬青的马绳,就是不撒手,“在这见到你,就好了。”
    阮冬青低眉面无表情的睨着阮学成,眼底看不出喜怒。
    阮学成扯了扯嘴角,扯出一道极其难看的笑容来,对着阮冬青冷漠的脸,强行欢笑的道,“我进京来参加科举殿试,想考个功名,光耀门楣……”
    他话还没说完,阮冬青伸手拉住自己的马绳,朝上用力一拉,讥讽的弯了弯唇,“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什么?”阮学成愣了一下。
    难道阮冬青不应该问他,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怎么变成这样一句话?
    不应该啊!
    他不放弃,伸手抱住了阮冬青踩在马鞍上的脚,“我知道夏儿在太子府里当差,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是个什么将军吧,你看能不能帮我跟太子殿下求个情,这次科举殿试给我一条出路?”
    那边那个小厮看出阮冬青脸上的不耐烦,忙跑过来,恭敬的道,“元帅,您认识这个人吗?”
    阮冬青转头,视线平视着前方,嗓音冰冷得就像寒冬腊月的霜风一样,刮在阮学成的脸上生疼。
    “不认识。”
    说完,他踢了踢马肚子,骑着马英姿绰绰的离开。
    阮学成看着阮冬青的背影,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元帅?
    “什么元帅?”
    小厮瞅了阮学成一眼,知道阮学成肯定是认识阮冬青的,但不被阮冬青待见罢了,他笑,“兵马大元帅啊!”
    “兵马大元帅!”阮学成心底一沉,转头,睁大双眼盯着小厮,颤着声音问,“那……那阮半夏,在太子府……”
    “嘁!”小厮白了阮学成一眼,“就说你没见识,阮半夏那可是我们的太子妃娘娘!你还好意思说是你表妹,过来接人家成亲的,说出来谁信啊!”
    太子妃娘娘!
    竟然是太子妃娘娘!!!
    天啊!
    阮学成顿觉一口气血从他的胸膛里翻滚着涌了上来,眼前忽然一暗,差点就没有站住脚……
    “成儿啊,你干什么去了,娘找你半天了。”
    薛氏看见阮学成魂不守舍的回来,赶紧迎了上去,拉着他朝着自己的屋里走。
    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阮学成的手边,薛氏坐下来,看着阮学成一脸刷白,心疼的抬手去摸他的脸,“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什么打击似的,那样子,看着让她这个当娘的着实心疼!
    阮学成忽然抬手,一把打掉了薛氏的手,薛氏疼得缩回手,捂着拧紧了眉,“发什么疯啊!”
    “发疯!?”阮学成嫉恨的瞪着薛氏,眼珠子突出来,就像要把薛氏给吃了一样,“都是你这个没有眼力劲的蠢货,害得我今天脸都丢光了!”
    薛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阮学成,大清早的,阮学成出了趟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到……到底,怎,怎么了?”
    阮学成抬起手对着薛氏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蠢货!那个小贱人哪里是太子府的丫鬟!她明明就是太子妃!”
    “什么!?”薛氏惊得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阮学成,心里根本就不能接受……
    太子妃?
    就那个小贱人?
    怎么可能啊!?
    她还没从这个震惊中反应过来,阮学成又怒道,“就连那个二傻子,现在都当上了兵马大元帅!当初还真是瞎了眼了,没看出他两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
    兵马大元帅?
    薛氏眨巴眨巴眼睛,口齿不清的问,“兵,兵,兵马,大,大元帅,是,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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