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的那么的彻底,让他觉得二人相处都变成了奢望……
    任承泽饮了口已经开始发涩的茶,低头掩饰着心中的那抹失落,勉强的凝眸看着江子笙,“宫中还有要事需忙,我便不再久留了。”
    “嗯。”
    江子笙站在原地没有送任承泽,看着他清俊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转弯不见,心底终是长长叹了一声。
    任承泽值得更好的,根本不应该对她执着不前。
    “你们谈完了?”任锦轩并没有问江子笙跟任承泽说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江子笙的手。
    “嗯,他是谢我东北雪灾的事情。”
    江子笙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任锦轩的肩膀上,声音空灵的如同幽谷中的风。
    任锦轩勾了勾唇,眸子多了一丝难以捉见的温柔。
    “好困啊……”
    江子笙才靠在任锦轩的肩膀上没一会便觉得困意连连,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浓浓的倦意。
    “那子笙再睡会?”任锦轩说着便抱起江子笙朝着房间走去。
    江子笙任由他将自己放在榻上,一把紧紧地抓住任锦轩的手,阻止着他离开。唇微微弯起,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今天不等我睡着了?”
    “乖,我还有事要忙。”
    任锦轩把江子笙的手重新放进被子,语气就像是在诱哄小孩,耐心多到似乎用不完。
    江子笙早上睡了一两个时辰,他却是一天一夜的都没有合眼,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的精神,就连胡渣也没有冒出一根,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忙,你看今天的阳光这么好,最适合懒洋洋的睡个午觉。”江子笙这次直接勾住了任锦轩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放开他。
    任锦轩低笑一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又像是带了一丝无可奈何。
    “那行吧,我所需的东西拿过来,陪在你的身边怎样?”任锦轩碰着江子笙的额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眸子里的蜜意浓的几乎化开。
    江子笙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妥协。
    没等多久江子笙便看到了任锦轩拿着一大堆画卷进来,一边认真的比划着什么。江子笙感到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画上的东西并没有多么的稀奇,不是山水就是飞禽走兽,而且画艺也不见得多好,有的地方还十分的不顺畅,看起来十分的别扭。比一个初学者好不了多少。
    江子笙并不知道任锦轩拿这样的画有什么用。
    “怎么不困了?”任锦轩感觉到江子笙在它身后,不由握住了她的柔荑,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那画。
    “突然就没有那么困了,多亏了你我才会突然间那么精神。”江子笙也弯下腰看着任锦轩手上的画,可是她左看又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停顿了好一会才终是问道,“这个是什么,值得你深究吗?”
    “这些画是从柳卿曾住的房子中找来,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任锦轩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微舒了一口气,似乎他也没有什么头绪。
    一听到这个名字,江子笙内心便不由得响起了警钟。这个神秘的男人,自从那天在皇宫之中大闹了一场之后便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是在大玄还是夜国都没有再发现他的身影。
    江子笙不由的又想起了夙夜的话,心情不由的凝重起来。当下也搬过了一张椅子,跟着任锦轩一起参详这些画。
    这一研究便是好半天,江子笙除了双眼发涩之外,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稍微有用的消息。
    最后她直接宣布放弃,把那些画一股脑的推给了任锦轩,烦躁地道,“我觉得这些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画而已,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玄。我还是去睡觉吧。”
    “好。”任锦轩一早便知道江子笙坚持不了多久,当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重新抱到了床上。
    重新躺好的江子笙看着任锦轩还在不停的看,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翻来覆去了好一会也没法睡着。它白眼一番,看着头顶的芙蓉帐,埋怨的叹了一口气。“真搞不懂这些画有什么好看的,你呀就是想太多。要是我真要藏个秘密,直接写一首诗,方便快捷的很,谁会用这个闲功夫来画一堆画。”
    诗?
    江子笙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不顾任锦轩反对立即把那些画全部摆开。
    “怎么了?”任锦轩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好笑。
    “嘘。”
    江子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任锦轩不要说话。
    她将所有的画都看了一遍,目光锁在那一幅山水画上,将其摆在了第一位上。得到了开头江子笙没过一会便将这些画全部都排好。
    任锦轩还是不解江子笙的用意,眉头紧紧地蹙成一团。他并没有看出这画被江子笙乱摆一通后,多了什么变化。
    江子笙向任锦轩得意地挑起嘴角,重重地咳了咳道,“咳咳……知道我上面摆的八幅画是什么诗吗?”
    “什么?”任锦轩双手环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江子笙摸了摸下巴,郑重其事地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样?”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任锦轩重复了江子笙的诗一遍,瞳孔微微一闪。虽然他从没有听过江子笙口中的诗,不过看样子的确是那么一回事。“那这下面八幅呢?”
    “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江子笙说完便又重新回去榻上躺着,声音似乎带了浓浓的困意,不满的埋怨,“写诗就写诗呗,还画什么画,尽瞎折腾人。”
    任锦轩没有说话,却是不断地琢磨着江子笙口中的四句诗。虽然他没有听过这四句诗,但直觉告诉他,这画中的秘密就藏在这四句诗里面。
    “水,花,村,寒,风……”任锦轩念出来之后,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嗯?什么意思?”江子笙迷迷糊糊地问。
    “子笙,看来我们得去寒山寺一趟了。”任锦轩慢条斯理的走到江子笙的身边,淡薄的唇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好的去什么寒山寺啊,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江子笙直接翻了一个身,又沉入到了甜美的梦乡之中,那里还有她可爱的游戏在等着她。
    她要当个升级狂人,把煤球练到一百级,然后放出来炫耀……
    任锦轩看着她吧嗒着小嘴,哑然地笑笑,重新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好。然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柳卿的东西应该就藏在寒山寺,只要得到了他的那些炸药,夜国和大玄的情势很快便会颠倒,到时仁宗帝也该重新动动脑子了。
    任锦轩一路穿过走廊,最后来到了地牢的门前,向着看守的暗卫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武贤王府的地牢不管是春夏秋冬,墙壁之上都会冒着阴冷冷的水汽,若是身子骨不好的人,怕是一天就会得病。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的是普通的寒气,只有他知道这墙上冒出才不是什么寒气,而是蛊虫吐出来的蛊毒。
    这种蛊虫名土蛊,虽然繁殖快但并不容易养。它们只能生存在泥土之中,它们只食地气,也不会主动的攻击人,只会同机器一般吐出蛊毒。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管是意志多么坚定的犯人,不出五天便会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伸手轻轻地滑过阴湿的牢壁,就在踏入地底的一刹那,眸子猛地缩紧。
    看守地牢的暗卫全部横七八竖地倒在了地上,身上没有伤,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中了迷香。关着沂寒的牢房已经空空如也,上面只挂着一串带着血液的铁链。
    他亲自用这铁链穿透了沂寒的肋骨,却没想到,竟还会被人劫了去。
    “爷……”暗卫甲十一刚从宫殿那边回来,看到地牢的一切也是愣了半晌,当目光触到昏迷不醒的暗卫甲,更是冲了过去。“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样了?”
    任锦轩冷冷地看了一眼十一,“叫什么,人还没死,把他们全部都抬去回春堂。”
    “是。”
    十一连忙招呼府中的侍卫把暗卫们全部都抬了出去,自己则战战兢兢的站在任锦轩的身边,紧紧地咬着牙。
    任锦轩看着暗卫一个个出去,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对方用的不是一般迷香,而且也目的看来只是想救走沂寒,并没有跟他树敌的意思。
    “爷,是不是毒宗的其他人?”十一看着任锦轩捉摸不定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
    任锦轩转身看着他那张略带稚气的面容,面无表情地道,“你以为那些歪瓜裂枣能斗得过你们?”
    “难道是大宗主出手了?”十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上不由的又冒出了冷汗。
    “告诉所有暗卫,此事不准再议。”任锦轩凝重地皱起眉头,拉过那根血迹未干的铁链,琥珀的眸子黯了黯。
    人看来才刚刚离开而已,看来他是慢了一步,如果他快一些是不是就能够遇到些有趣的事情呢?
    潮湿的地牢之中,任锦轩的脸色晦暗不明,原本神似谪仙的素衣白衫在此刻无风自扬,阴气腾腾的如同鬼魅的招魂幡。
    看来有时间他必须得回去雪域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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