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爱你。”仿佛就如三年前在这山顶之上他与她之间的告白。
    管不了是不是他的诱惑,即使不是真心真意他也要听。
    拆吃入腹,等这一刻似乎是等待了千年一样。
    玫瑰的香气袭人,飘荡在车内一片迷朦。
    当喘息与低吟相交织时,那白皙的手臂攀在他的颈项上,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已然停止,世界仿佛又回到了亘古如初的远古时代,亚当与夏娃,是此刻的他与她。
    偷食了禁果,只是会后悔吗?
    至少他不会。
    而她,他犹未知。
    这样的一次机会,并不是他刻意的营造,心里多少在感谢着茵茵的对手,是阮凤祥吧。
    当喘息停止,当他与她精疲力竭的挤在那窄窄的座位上时,他突然发觉其实狭窄也是好的,至少让他与她如此近的贴在一起,即使要分也分不开一样。
    浓浓的笑意漾在脸上,“茵,我们复婚吧。”
    猛然惊醒,她坐起,身上的燥热已然褪去,有的只是冰凉一片的肌肤,急急的拾起散落在车内的衣裳盖住自己的难堪,“你……你休想……”
    “shit……”低低的一声懊恼,坚持了三年,却在这一刻什么清白也没了,她输了。
    只是这一刻她不知道要来怪谁,怪柯正威吗?似乎那薄荷香并不是他所下的,更何况他也是深受其害。或许是自己的命当如此吧,只是她真的很不甘心,都怪自己竟然没有抵抗住那迷香的诱惑。
    “茵,对不起。”感觉到了她在生气,可是拜托他也是在救她呀,否则……
    况且他还是低姿态的对她说了对不起,这是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的吧,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对不起。
    可是茵茵根本不理会他,她气恼的一下下的摔着手中的抱垫,每一次当抱垫被狠狠摔下之后都是弹跳而起,然而在重重的摔下,她在生气。
    三年前就是他的妻了,那么多次,难道就这样在意多了的这一次吗?
    可是她的脸黑黑的,让他根本不敢说什么,只怕一出口,她便劈头盖脸的把抱垫捶向他。
    可是不对,就让她捶吧,捶了她就解气了,也不用那样一直叹气了,气坏了她自己他还更是心疼呢。
    于是,他自觉的把头送到她的面前,“喏,给你捶吧。”
    果然,他预想到的‘报应’来了,那抱垫生生的捶着他的头,可是他却甘之如饴的笑了。
    原来,他也会贱。
    只是,他毫无办法,从前都是女人缠着他,如今却是反了,该死的,是他要缠着一个女人。
    她不停的一下接一下的捶着,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终于,茵茵捶累了,手臂酸酸的,她才停了下来,气恼的推开他的头,才发现他依然还是刚刚的样子,一丝不挂的把他自己呈现在她的眼前,“去死了,赶紧把衣服穿上。”
    好笑的看着她,一起半年了,而且刚刚他与她还经历了一场缠绵不绝的战斗,可是此刻的她却为着他的裸身而脸红。
    低笑着一件一件的穿好了衣服,从没有一刻他在心里感谢着那个算计着茵茵的人。
    有些疲惫,必竟他也是中了迷香的受害者之一,随手从前排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此刻他想要静一静,推开车门,探出身去,划燃火柴燃起了一根烟,习惯了每一次的纵爱之后去吸一支烟,那烟多少会让他的头脑清醒些,此时,他的脑子很乱。
    狭长的竹叶在风中轻摇,一手吸着烟,一手摘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脑子里是茵茵不停变换的面容,对待车里的茵茵,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做?
    她似乎还是无法原谅他,或许他应该将他的故事一一的告诉她才对,求得她的原谅这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试过了那么多的女人,却唯有一个茵茵可以给他踏实的感觉,三年的失去告诉他,他真的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刚刚她的反应已告诉他,其实在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他的位置的,因为爱才有恨吧。
    其实恨愈深爱才愈深,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在网上看来的一句话,却是真实的再现了一个爱的真谛。
    思索中,手中的烟已燃尽了大半,烟灰轻轻的滑落,那种感觉突然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是他与茵茵……
    茵茵,她还在车里。
    把她扔下了那么久,她还在生气吧。
    转回首,看向四五米外的宝马车,然后他看到了宝马车启动了。
    天,是茵茵欲要开离他的车子。
    茵茵要把他丢在这半山腰里的竹林里吗?
    不要,刚刚的一路很不好开车,而且茵茵的车技也并不是很好。
    懊恼,他竟然放任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车里。
    烟,都是烟瘾惹的祸,甩掉手中的烟,他发誓这辈子他再也不吸烟了。
    奔到宝马前的刹那,却正是宝马敞开油门向前开去的时候,车如离弦的箭,看来茵茵是要拼着命的离开他了。
    只有一小段路是平整的,不行,他不能放任她的离开,这很危险,因为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拼命的追着车轮子,他要跑到车的前面,他要让茵茵停下车,由他来开车才安全。
    从那倒车镜中他知道茵茵会看到他在拼命的追着她,可是宝马丝毫也没有减速的意思,横冲直撞的急速的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那情形让柯正威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任他如何拼命他也是追不上他的车。
    粗喘着气,他不放弃,难道茵茵就是这样的恨他吗?他真的想不通,他不过是为了不伤害她而把她囚禁了一个多月而已,可是那一个多月他依旧宠着她呀。
    都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骨肉,可是他真的不懂她了。
    车子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下,狠狠的捶了一下身旁的竹子,手指刹那间便流出了血,他晕眩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宝马车,因着那是她曾经坐过的车,所以三年了他居然未换过这部宝马车,就连阿成都在奇怪,一年换一辆新车的他为什么一直开着那辆宝马呢,其实是因为那车里曾经有过她的味道与笑颜。
    不行,他真的不放心。
    脑子一转,他已想出了办法,前面的路并不好走,茵茵她无论如何也开不快的,他还是要追到她。
    快速的,他斜斜的向着山下的方向跑去,一边下山一边向着路边冲去。
    他相信,以他的速度再加上是下坡,他一定有办法追上茵茵的。
    不放弃,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冲过无数的竹枝,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追上他的茵茵。
    斜跑而去,渐渐的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水泥路,有些欣喜,因为那水泥路上并没有车行驶,所以茵茵还在山上。
    到了,就快到了,只要他冲到茵茵的车前,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把她拦住。
    眼前除了那路便只是一片绿意丛丛的草,无边无际的向着远处延伸着,那一种原始的自然美此刻却无法吸引他的视线,他只想要跑到公路上去,只想要追回他的茵茵,她的情绪不稳定,他真的不能让她单独开车。
    可是越急就越是会出差错,奔跑间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柯正威顿时倒在了草地上,一个被折断的竹节硌在他的腿上,生生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便在这时狂溢而出,可是他已顾不得那血的流出,也顾不得疼痛,不知为什么眼前总是飘过刚刚烟灰落地的镜头,那镜头就是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此番茵茵的离去会带给他一些什么不幸一样。
    甩甩头,他挣扎着的起身,顾不得疼痛,继续蹒跚的向前跑去,斜眼轻瞄的瞬间似乎宝马车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而他距离那水泥路也只有几米远了。
    咬着牙坚持,他不能输给自己,他是男人,那一点点血算什么。
    脚下越来越沉重,仿佛鞋底被人灌了铅一样的重,坚挺着他继续的向前奔跑,脚下是一滴滴血红艳了飞逝而过的草叶……
    到了,就快到了,眼前有些黑,他不顾一切的冲到马路上,他的眼里茵茵的车正在向他驶来,挥着手他站在马路的中央,即使茵茵撞上了他他也要拦住她,这一刻就好象鬼迷了心窍一样,有声音在他的周遭呐喊,不可以让她离开,离开了,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可是,他却错了。
    朦胧中他听到了喇叭声,是他的车是茵茵在按着汽车喇叭吗?
    不会的,还有十几米远呢,她一定会停车会让他上车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然而那汽车喇叭声却不是宝马车上的,他腿上的疼痛让他产生了错觉,那声音来自他的身后……
    茵茵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柯正威的腿血淋淋的,他如神祗一样的站在马路的中间,天,他这是做什么,就只为要留住她吗?
    心在刹那间柔软,不可以,她不可以撞到他,再深的恨也不会让她有撞他的心,于是她的脚向刹车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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