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太子都能放下的事,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只希望在此多事之秋,大家都能同心协力一起将未来的难关度过去也就是了。至于三皇子是不是王爷,那还真没有什么重要的。”

    晏澈听了,更是舒坦的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林风阵阵,叹口气的说道:“你们都长大了,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的看法了。不但能兼顾朝堂上,更能体会朕的苦心了。

    当年太子和瑶尘闹得不可开交那会,朕执意留下瑶尘就是为了撤番的时候要用,现在怕也是要到时候了。”

    “皇上深谋远虑,掌控全局,岂能是我们这些人理解的。”萧韧熙笑着拍了一个漂亮的马屁,晏澈听着很舒服。

    “瑶尘的事朕已经着手安排了,年前也就会有旨意了。撤番虽然是大事,但是却不能着急,怎么也要将这个年平安的度过去。

    瑶尘封为王爷还有一点怕是你没想到,就是,瑶尘原本是宋清仰力保的人,现在宋清仰虽然倒了,但是朕没用动瑶尘,反而封为王爷,这个信息多少会让那些王爷挺过过年。而这就是给了我们机会啊!”

    萧韧熙听完,抬头看着晏澈,小心的问:“皇上,您的意思是过完年就——”

    “撤番!”晏澈又冷又威严的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话,“过完年之后就撤番!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是到了该把朝廷的东西还回来了。”

    萧韧熙虽然知道晏澈这次一定是打定主意撤番,但是从现在到过年里外里也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如此匆忙就下达撤番的指令,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匆忙。

    “皇上,是不是有些匆忙啊?”萧韧熙谨慎的看着晏澈,“撤番不是小事。这么多年来,撤番始终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想来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兵戎相见。皇上,臣担心,一旦撤番那将是狼烟四起,而我们,现在怕是很难应付啊!”

    “你怕了吗?”晏澈忽然转身,目光森然的看着萧韧熙。

    萧韧熙想都没想,立时单膝跪地,“皇上!臣虽然屡次犯错,但是却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别说是明年撤番,就是明天撤番,臣也绝不会胆怯后退半步。可是,这撤番关系的是无数百姓的生死安慰,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命运,臣只是不希望最后见到的是生灵涂炭,朝廷后继乏力。既然要撤,我们就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要是输了,怕是我们连最后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晏澈听着萧韧熙的话,目光却坚定的看着外面,深深沉沉的目光竟然比临海雪雾更深沉。

    “撤番之事从朕登基以来一直便哽在心口,多少年来,为了此事,朕彻夜难眠。可是,每当朕想撤番之时,总是有无数牵绊让朕忍了又忍。拖延多年,竟然一事无成。

    现在朕不想再忍了,因为朕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朕想在有生之年将这件事完成。朕不能将朕的事留给瑶华,留个朕的子孙后代。更何况,你也说了,朝廷已经禁不起他们无休无止的索要了。与其苦苦等待,不如破釜沉舟。

    既然要战,那就在朕活着的时候好好打一次!”

    萧韧熙看着晏澈坚定的侧颜,那坚定如铁的态度,内心深处的豪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单膝跪地俯首:“是!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只要皇上下定决心撤番,那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定当勇往无前。”

    晏澈低下头看着萧韧熙笑了笑,单手将他扶了起来,“好孩子!朕不要让你粉身碎骨,朕要让你好好活着。这万里江山,还需要你陪着瑶华一起走下去。撤藩之事,只要咱们师徒一心,还有什么不能成事!”

    “皇上说的是。只要我们君臣一心,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萧韧熙站在晏澈的身边,从远处看,竟然阵如同父子一样相配。

    “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是问题。虽然朕多年来一直在为撤番做准备,但是明年开春就起兵,确实是有些仓促。不但是粮草军需还需要统计整理,就算是领兵的将领,也不是那么让朕满意!”

    “我知道皇上的意思,”萧韧熙扶着晏澈走回去坐下,怕他吹风时间长身体会受不了,“现在朝中最可用的就是薛家人。而薛家军和薛家的门徒大多数也都守在四面八方的边境上。真正能拿得起帅印的也没有几人。而一旦撤番,我们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四个手握兵权,有独立管辖权的王爷,他们才是我们最头疼的。

    薛家四爷是最关键的位置,他镇守的贵阳正好是镇守南面门户的第一道关卡,他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四爷手上却只有五万兵马。如果一旦云南王和隋亲王两处兵力合在一起,那四爷那边就是以一敌十,怕也是挡不住。而且,四爷身边,薛家军只是拍了薛忠跟着,这要是真打起来,不说粮草,就是兵力也是不够的。

    而且北边那里还有一个宁北王,他手上的兵力绝不会低于十万人,只有薛家大爷在他身前用三万兵马在拦着,也是很难应付。只这两处我们就已经应接不暇,如果要是再加上东海的远定侯府,那我们简直就是拙荆见肘。到时候,我们的兵力是调配不出这些的。

    这还不算是周围那些列强,如果他们一旦看到我们内部燃起烽火,很难保证他们是不是会来个趁火打劫。皇上,这些事我们都不得不考虑啊。”

    晏澈坐下认真的听萧韧熙的话,“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这些人如果现在再不动手清除,再过两年,一旦朕要是有个好歹,太子新晋登基,那时候情形就不知道会遭成什么样子。所以,现在我才和你说这件事。你要从现在就开始谋划,将我们所有的兵力都开始部署,军草粮饷要就地取材。这些年虽然我也准备了一些,但是打起仗来,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必须要有更多的准备。

    朕已经想好了,一旦开战,要将边境的薛家军调回来一些,而我们对外的政策要做一些调整,绝不能让两边都乱。回头这件事,朕会正式对太子和瑶尘下达,你们要好好商量对策。不懂的就去问萧秉承等人,这家里有多少人,多少钱,都在你爷爷的心里。但是,一时半会也不要和他们说太多,朕还是想让他们过个好年的!”

    “是!臣明白了,回头臣就去和太子商量!”萧韧熙知道,如果一旦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那他这个年算是没个消停了。

    正当两人说着,福九扶着苏舞月回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显得格外亲热。

    “姨丈,我已经把花卷送给明心大师了。大师都夸我说我做的好,而且还说让我经常来,他老人家还要和我下棋。”

    晏澈看着福九,立时将刚才的话题转移回来,笑着说道:“好!明心大师喜欢你,你就多来几次。免得姨丈也很惦念你!”

    “是,福九谨听圣上吩咐!”说着,福九还调皮的施了一礼。

    逗得晏澈和苏舞秋开心大笑。

    又呆了一会,福九怕晏澈觉得累,便和萧韧熙一起告辞离去。走的时候,苏舞月又吩咐给带回来不少好吃的。

    福九也不推辞,都放到马车上准备带回去给苦窑的孩子们尝尝鲜。

    回来的时候,福九和萧韧熙一起坐在马车上,车厢里放着好多吃的,他们两个并肩坐在一起边说话,边看两边的风景。

    很快的,福九便发现萧韧熙很是心不在焉。

    “漂亮哥哥,姨丈和你说什么了呀?你怎么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是不是又挨骂了?”福九挽着萧韧熙的胳膊,关心的问道。

    萧韧熙低头看了看福九,温柔的笑了笑,将她的小手握住,“没事,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让我好好待你,好好守城门。”

    “是吗?可是我感觉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福九有点怀疑的摇摇头,“漂亮哥哥,现在我们两个可是夫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咱们两个一起承担!”

    萧韧熙怕福九担心,赶紧伸长胳膊将福九搂到怀里,轻松的摇着马鞭说道:“放心吧!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的,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嗯,我相信你!”说着,福九甜甜的在萧韧熙的脸上吧嗒的一下亲了一口。

    车子刚走到山下,还没有进城,福九忽然想嘘嘘一下,结果左找右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猎户小屋,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后面的茅房冲去。

    萧韧熙没办法,就只好将马车停在远处,一起陪着福九去茅房,站在外面给守着。

    等福九舒服完了,两个人正想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萧韧熙看那男人竟然满脸凶悍之气,立时就将福九给拉到一边躲了起来。

    “怎么啦?”福九赶紧小声问,小脑袋不断的往外看。

    “嘘!那男人看着不像好东西,咱们藏起来,看看他要干什么!要是劫持良家妇女,咱们就将他抓住送到官府去!”萧韧熙贴着福九的耳边说道。

    福九赶紧点点头。

    那男子拉着女子还没等走到小屋的门口,就打横的将女子给抱了起来,一脚将面前那个已经破旧不堪的门给踹开。

    “诶呀,死鬼,你轻点!”女子穿着粉红色的衣裙,眉角带着风骚的轻打了那男人一下。看着是拒绝,实际上怎么瞅怎么都是*。

    “轻什么轻!这都多长时间没看着你了,还不让老子好好过过瘾,开开荤!”说着,轻轻的一声噗通声,就将男女人给扔到了床上,然后就是一阵危险的吱吱呀呀的声。

    福九一听,立时脸就红了。这声音可真不陌生,很多个晚上,他们家的床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萧韧熙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一声:狗男女。拉着福九就要偷偷的走。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多管的好,谁知道这是谁家的娘子在外面偷汉子?!管也管不了。

    福九却多少有点好奇,这好好的不在家里半夜做这种事,大白天就出来做是不是也太开放了?!

    但是,萧韧熙拉着她走,她也不好意思去蹲人家别人的墙角听这种事。

    正当两个人要走的时候,忽然听那女人喘息着说道:“你这死人,是不是有了银子后就想不到我了?你可别忘了,上次可是我告诉你那陈员外家里是个什么门道,否则,你会绑到那么多银子?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啊——”

    女子一声娇喘,换来男人的狞笑:“我怎么会忘了你!要是你告诉我陈员外对他家那个小儿子爱若性命,又说了那小东西出门的时间,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得手,敲到那陈老头五百两银子。放心吧,我不但记得你这份情义,连你买胭脂水粉钱都已经留出来了!”

    “知道就好!”说着,那女子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福九和萧韧熙对望了一眼,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好东西,竟然是个绑匪。显然还通过这个女子将陈员外家的孩子给绑架了。

    萧韧熙想了一下,贴着福九耳边说道:“你等我!我去看一眼!”

    福九立时摇头,死死的拉着萧韧熙,也贴在他的耳边说:“一起去!”

    萧韧熙皱着眉头和福九较劲了一下眼神,最后没办法,只好拉着福九一起摸过去。

    两个人悄悄的贴近窗户。福九只往里看一眼,立时就怔住了。

    这是什么姿势?两个人一个脑袋朝前,一个脑袋朝后,怎么好像两个颠倒的人在一起练八卦一样,颠倒黑白啊?

    只是,再看一眼,福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羞!怎么,怎么那么不害臊,什么东西都亲,噫——!

    萧韧熙赶紧伸手将福九的眼睛给蒙上,气得脸都白了。这两个狗男女在这里练习六九式,结果让他们家小白莲红了脸,什么东西!

    萧韧熙仔细看了一眼那男人和女人,将他们的相貌都记清之后,长臂一伸,将福九整个抱起来就要撤。

    结果他一动,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树枝,发出咔吧一声。

    “谁!”男人立时抬起头,目露凶光,人未起身,一把袖刀一下子就扔了出来。

    萧韧熙腾身后跃,将刀躲过,“狗男女!死期到了还敢嚣张!三日内必让你身陷囹圄。”

    说着,萧韧熙再多说一句,施展轻功便抱着福九跃了出去。

    如果今天不是和福九在一起,萧韧熙直接就将这个男人给拿住了。可是现在有福九,他就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等那个那人慌忙传了一件衣裳能出来见人的时候,萧韧熙已经赶着马车走远了。

    那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的跑出来,“谁?是谁啊?”

    男人眉间透着一种少见的阴狠冷冷的注视着远去的马车说道:“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女人立时哭了起来。她可不想下半辈子死在牢狱里。

    “我怎么知道!”男人一甩手就将女人给摔在地上,凝视着远去的马车,喃喃的说道:“敢威胁你陈三爷,真是不想活了!”

    萧韧熙带着福九回家。

    福九在马车上小嘴不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陈员外又是谁啊?他家孩子被绑走也不知道报没报官?听他的话也许那陈员外可能是用五百两银子把孩子换回来了,这要是不换回来可怎么办啊?漂亮哥哥,你说他会不会还绑架了其他人家的孩子?”

    “他肯定是绑了啊!这样的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想必是很有经验。不知道这人做了多少次。不过,回头我就去和奉天府尹说一声,让他好好查查,务必将这个狗东西抓到,否则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萧韧熙笃定的说道。

    福九连连点头,最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趴到萧韧熙的耳边,脸红的小声说道:“漂亮哥哥,你说他们两个那个样子,能生出孩子来吗?”

    萧韧熙就知道,福九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的姿势,不由得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邪恶的在福九耳边轻声说:“要不咱们两个也试试?看看能不能生出孩子!”

    “不行!羞死了!”福九一下子坐到了一边,好像怕萧韧熙现在就扑上来一样,娇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那是什么啊?都恶心死了!我不要!你也不许试!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萧韧熙扬天长笑,长臂一伸,又将自己的小娘子给搂了回来,“好,好,我不试!放心,咱们两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也能生出孩子来。哈哈哈哈!”

    福九听萧韧熙这样说,才算是放下心来,温温柔柔的又靠在夫君的怀里,“不过也奇怪了。我这成亲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啊!是不是我不能生啊?”

    “胡说!这才几天,哪有那么快的!”

    “可是当初娘成亲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怀了二哥。我问过咱们苦窑的人了,好多都是成亲一个月就怀上了。为什么我两个月还没有动静!”福九想到这件事就隐隐的有点郁闷。

    “这东西都是缘分。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算。咱们还这么年轻,怕什么!再说了现在咱们两个过的不是挺好的,要孩子干什么!”

    萧韧熙现在确实是不想要孩子,尤其是今天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之后,就觉得多事之秋,孩子还是能晚要一阵是一阵。

    “可不能这么说!就算咱们两个不着急,老人们也都是急的。当媳妇的要是不生孩子,多不好!就算是娘心里不想,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闲话这事福九是从别人身上看到的。苦窑里就住着一对夫妻,因为妻子老是生不出来孩子,婆婆就老是骂人,周围的邻居也都是指指点点的。福九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谁会说闲话?你让他当我面来说!哼!管好自己得了,我就最讨厌这种说闲话的人。要孩子不要孩子的都是咱们说了算。我和你保证,别说现在咱们成亲的时间还短,就是三年五年的不生,咱娘也不会多说一句。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娘子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也不许再想,更不需要有压力,听到没有?”

    福九憋着小嘴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自己绝不能三年五年再生。这次再回家,一定要问问娘,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怀上孩子?补药秘方什么的看来还得琢磨琢磨。

    福九到家之后就把苏舞月给拿的东西都分发了下去,然后又和老祖说皇上那边一切都好,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

    “我老头子才不担心呢!哼,”薛老太爷心口不一的念叨:“那也是个祸害遗千年的主,一时半会肯定是死不了!”

    福九知道老太爷这是口是心非呢,也不多犟什么,张罗着就要准备吃午饭。萧韧熙始终没忘了那对男女的事,第二天便找到京城知府去说了情况。

    知府一看是萧家大公子来报案,赶紧派人去查。很快就得出了消息,原来那个男人叫陈三,是有名的泼皮恶棍。坑蒙拐骗简直是无恶不作,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女人叫云凤,是周围出了名的风流寡妇。

    因为云凤和很多男人都纠缠不清,所以某一次就得知了京城米面庄的陈员外家里的情况,伙同那个陈三便绑架了陈员外的小儿子,敲诈了五百两银子。好在最后将孩子放了出来,陈员外不想惹事,所以就没有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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