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邵东跟出来,那妈妈穿的很时髦,身上的套装是某品牌标准的款式,后面的车也不错。他说,“误会。这鹿是这位小姐私人的。不是动物园的。”

    那男孩拽不下,又去拽rudolph脖子上的,这条颜色没dancer的艳,小男孩拽了几下,又去拽第一条。

    戴邵东说,“小朋友,这是别人的东西。”

    那妈妈看了一眼,“不过一条栓宠物的链子,你一个大人,犯得着和小孩子计较。”

    顾惜看dancer一直躲,那小孩拽链子,都拽到了她脖子上的毛,看拽不下,手上也越来越使劲,顾惜说,“你看着这条链子不错是吧,挺有眼光的,这红珊瑚的链子,最少可以卖一千万。”

    “呦。”那妈妈一下冷笑出声,上下打量顾惜,“哪来的冒充内行,红珊瑚虽然值点钱,可也不至于那个价,你这是吹牛忘记带常识了。”

    顾惜狠狠把dancer抢过来,淡声说,“这两串,是拆了清宫里的两串朝珠重新串的,还找高僧祈过福。你想拽断,除非把鹿脑袋切下来。”

    她说完看向那母亲,“要打赌吗?如果要打赌,咱们现在立刻去验,少于一千万,我赔你一千万。多过一千万,你赔一千万给我的鹿。”

    那贵妇人看神经病的样子,看了她一眼,对戴邵东说,“有病吧,这人。”领着孩子走了。

    戴邵东同情地看着顾惜,平时她脾气最好了,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他走近说,“这东西太显眼了,确实应该先摘掉。”

    顾惜看着他,首次倔强地说,“那是他们的姓名牌。”

    戴邵东说,“对,是他们的姓名牌,以前是,以前的环境可以用这种东西,现在不行了。为了那两串东西,这两只小东西能丢了命。”

    这话深深刺痛了顾惜,她觉得悲哀,离开被保护的环境,轻如鸿毛的命运就再次降临。

    连只鹿的命运也可以随便被人轻贱。

    她无权无势,曾经被埋在土里变成一个没人记得的符号。

    她现在何止想迁怒路人,还想迁怒戴邵东。

    命运卑贱

    爱情卑贱

    她关着门,也会天降横祸,有人硬挤进她的生活,

    给她期待。

    又给她一刀。

    戴邵东的手,搭在她肩上,“顾惜,我知道你过会也能想清楚。别钻牛角尖,咱们找地方摘了那东西,然后送到私人动物园去。”

    园长站在后面,又认真地打量那两头驯鹿。用得上这么贵的东西,难道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戴邵东看顾惜不为所动,又低声商量说,“你想要姓名牌,我给他们做个更好看的,不那么矜贵也一样过。你也早点想通,以前的日子已经过去,以后换个方式也能过的好。没了驯鹿,以后还能有长颈鹿,梅花鹿。”

    dancer挤到顾惜身边,那支楞的角显得多余,当她想表现温存的时候,总笨拙地会戳到顾惜。rudolph站在那边,一直晃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拽到难受。

    爱那么靠不住,疼过爱过,说不要就被弃如敝履。

    没有这人,还有别人,那不是她的爱。

    顾惜狠狠一揪绳子,恨声说,“我不送动物园了,养到厂里去,这以后是我们轻酿的吉祥物。什么环境不一样了,我就要她们过的比以前还好。”

    不能被保护的命运,只是她的,不是她的驯鹿的。

    说着,她牵着她的两只驯鹿就走。

    戴邵东被这不懂事的样子惊呆了,连忙告别园长,追了上去,“车,用车呀顾惜。”

    作者有话要说:

    顾惜也是萌萌哒对吧,失恋早晨牵着两头驯鹿,横穿半个城。

    有人关心琦爷吗?

    他依旧是这个状态:“你竟然爱别人超过爱我~~~你怎么可以爱别人超过爱我~~~~你就算失忆了,可我没能令人那样的爱过我~~~~~你怎么能那样喜欢他呀~~~~”

    以前的顾惜,“这真是日了狗了,我和男朋友的网购记录,他到底拿着吃的什么醋。”

    ☆、第135章

    戴邵东在顾惜公司楼下停了车,看着他的工人牵着驯鹿,慢悠悠走进顾惜的公司,员工围观。

    顾惜把手上的咖啡纸杯放在一侧,整理着自己的手袋,说,“有钱吗?”

    “什么?”戴邵东愣住,他不准备和顾惜上楼,来送她一下而已。

    顾惜说,“我的包昨天被抢了,现在没卡也没钱。”她从口袋掏出来几张美金,“你要和我换钱,还是给我借钱?”

    戴邵东盯着她看了一会,“败给你了。我——”他转身,从后座拿过来包,“我这有张附属卡,你先拿去用。”

    顾惜看着那卡,手没抬,说,“我下午要去医院看妇科,你想我刷你的卡?”

    戴邵东手如同被电到,脸上带着“人生考验”四个字和顾惜对视。

    顾惜端起手边的纸杯,喝了口咖啡。

    “算了。”戴邵东把卡放在车前面,低头又在包里掏,他已经敏感地感觉到,顾惜还是有些不正常的。

    掏出一沓钱,“就这么多。够不够?”

    顾惜看着有两三千的样子,接过说,“你怎么身上也不多装点钱。”

    戴邵东说,“你装的多,不是被抢了。”

    顾惜默默数完,说,“三千一,”把一百还给戴邵东,转身要下车。

    戴邵东一把拉住她,“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去。”

    顾惜诧异地看着他,“你陪我去?你知道我去干什么?”

    “你一个人去,万一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你怎么办?”戴邵东很聪明地猜到她大概要去取节孕环,又很够意思的说,“再说,你那算手术吧,后面也得有人照顾才行。”

    顾惜愣愣看了他一会,说,“不用。有人陪我去。”

    戴邵东伸手又拉住她,“那把这卡带上,万一钱不够。可以取。”

    “谢谢。”顾惜接了,转身下车。

    戴邵东没有说破。如果有人陪着,为什么要和自己借钱。

    他放下手闸,车慢慢拐下大路。

    顾惜到了公司,安星果然没在,中午有饭局。

    顾惜让把驯鹿关在她办公室,想了想,打给相熟的银行。

    她这次尝试到了没有信用卡的苦恼,她和以前顾惜的签名不同,所以后来还了账,能取消的银行都取消了。现在就这么一家银行。

    但有钱是有底气的。

    “许行长,这事情我还没经历过,我昨天的包被抢了,里面的证件和卡现在都没了。补卡要多久,这期间可以给我一张临时的用吗?两个户,公司的,我个人的,都被抢了。”

    “顾小姐。怪不得下面的业务员早上想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

    “有什么问题吗?”顾惜说,“有人动了我银行的钱?”

    “不是。”许行长说,“昨天就挂失了,没人动,就是多了一笔款子,数额非常大,你看看吧,看有没有问题。”

    “好。”

    “那我让人给你办,明天就能拿到新卡。”

    顾惜开了电脑,有点奇怪,这速度也太快了,都不用她去书面挂失履行手续。

    登陆网上银行,一看自己的私人账户。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一个2,后面一串零。

    眩晕感来的猛烈而不受控制。

    她抬手,数了好几次,那一串零,也没数清楚。

    这是那家伙,留下的最后一句消息。

    顾惜翻着,看了一下转款的时间,午夜的时候收到,那是程琦离家后,才转的。

    “脾气怎么不能和分手费这么大方。”

    她手指轻动,也不是程琦户口直接转过来的款子。

    人家爬山是享受过程,一下坐缆车上去还有什么意思?真是混蛋,这是连她的创业热情也要摧毁吗。

    她拿起电话,又打给银行,“许行长,款子没问题,是我朋友的,在我这儿放一阵子。你重新帮我开个个人账户,把我原本的款转过去。好……明天我亲自过去办。”

    她挂上电话关了电脑,去做对她更重要的事。

    今天可真忙。

    为了不受气,找了家最好的医院。

    不过当裤子不得不脱下,腿左右被架高敞开的时候,服务再好,羞耻感也少不到哪儿去。

    顾惜感觉到冰冷坚硬的触感,伸到自己体内,撑开自己,去触碰那她曾经以为的,除了程琦之外,再不会有人碰触的地方。

    然后她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对。

    生孩子的时候,也会碰到。

    不过以后都不用了。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一排排,干净明亮。

    医生说,“你这环戴了多久?”

    顾惜说,“不知道,大概两三年吧。”

    医生说,“平时有什么不舒服吗?”

    顾惜忍受着不适感,尽量置身事外,“就是一直肚子疼。”

    “月经量是不是也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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