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富摇了摇头,“不难受,我听你娘说你昨晚上给我煮了醒酒汤,果然还是闺女贴心!”他喜滋滋的笑道。
    罂粟抿唇笑了笑,打了水给虎子和白乐芙洗了洗手,她回屋子里换衣裳去了。
    白楚谕一脸很是歉意的朝沈和富道,“昨晚都是我不好,害得伯父吃醉了酒难受。”
    沈和富摆了摆手,“这哪儿能怪的到你,我难得尽兴一回,心里头高兴。”他趁着罂粟不在,朝白楚谕使了个眼色,示意白楚谕来他身旁。
    白楚谕见状迈步走了过去,沈和富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小子往后可得要好好对我女儿!”
    白楚谕闻言扯唇笑了笑,他知道沈家夫妇俩都误会了,但是这个误会他并不想解释,所以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应承道,“定会如伯父所言。”
    沈和富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心中盘算着,按照现在这情形,白楚谕应该很快就会请媒婆登门求亲了吧,江南那么远,翠花要是嫁过去,他们见面就难了,最好是白楚谕能把家搬到这里就好了,寻摸个空,他得问问白楚谕的意思。
    一顿早饭,在极和谐的氛围中度过,因为家里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欢声笑语几乎不断。
    饭后,沈母收拾了好多家里的吃食,把罂粟叫到一边,“这些都是给白楚谕他们父女俩准备的,待会他们走的时候,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带着,我看乐芙很喜欢吃咱家晒的腊肉,给她拿了两挂。”
    罂粟摸了摸头上,感情她娘还以为白楚谕今日就走了呢。
    她想了想措词,道,“娘,乐芙说她想在咱们家里住到过年,我答应了。”
    沈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乐芙小姑娘不跟她爹回去了?”
    “白楚谕也一块儿在咱们家过年。”罂粟索性直接道。
    沈母狐疑的看着罂粟,问道,“这……这合适吗?”
    “合适呀。”五千两银子住到过年怎么不合适,挺划算的,所以罂粟很是干脆的答道。
    沈宋氏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瞧女儿这态度,应当是极中意白楚谕,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留了白家父女俩在家里过年,只是俩人还没有定亲,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得去孩儿他爹说道说道,总觉得自家闺女跟白楚谕的进度有些快,昨日人才到家里拜访,还没谈婚论嫁呢,现在两家人就一起过年,实在是有些不合适的,但是这话她又不能当着闺女的面说。
    所以沈宋氏很快便去找了沈和富,跟他说起了这件事,还叹道,“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和富对白楚谕是从头到脚都很满意,所以听了他们父女俩要在自家过年的事儿,倒没多大反应,反倒笑着安抚沈宋氏道,“你放宽心,白小子那般出众的男人,要是我是咱闺女,也难免会不矜持些,我看白小子年后应该就会请了媒婆上门求亲,你还是想想要是咱们闺女以后嫁去江南,这么远可咋弄吧!”
    沈母叹了口气,“咱们再舍不得,她总是还要嫁人的,不过这事咱们得再缓缓,白楚谕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是他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咱们也不清楚,他爹娘又是什么脾性咱们更不知道,要是他爹娘是个难相处的,我不能把翠花嫁过去受委屈。”
    “可是他家在江南,这么远,咱们怎么打听?”沈和富道。
    沈宋氏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她道,“等年后,你跟白楚谕提一提,让他父母来一趟江北,咱们两家人见个面。”
    “成,就这么说,要是他推辞不愿让他爹娘过来,那这门亲事咱们就得再好好考虑考虑了。”沈和富道。
    而罂粟对于她爹娘的满腹心思和考虑是一点也不知情。
    她正拿着刨具在院子里忙活,白乐芙一脸很是好奇的样子,追着问,“姨姨,你在做什么?”
    虎子也很好奇,家里现在桌椅什么都不缺,难道娘是在给他做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很快一个四四方方的镂空雕着福字的小格子出现在罂粟手上,“做这个东西。”
    白乐芙小丫头从她手中将小格子拿了去,一脸好奇的道,“这个是做什么的呀?”
    “你等下就知道了。”罂粟一边做下一个,一边出声道。
    虎子认出了上面镂空的福字,指着它对白乐芙道,“这是一个福字。”
    白乐芙以为他知道,于是歪着小脑袋看着他道,“那这个是什么的呀?”‘
    虎子拿着小格子在手上翻了翻,想起先前娘亲做月饼的时候好用也用用过这种东西,可是这叫什么来着,他给忘了。
    他皱着小眉头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想起来。
    罂粟在一旁笑着道,“这是模具,待会给做绿豆糕用的。”
    她昨天晚上给沈父煮绿豆解酒汤的时候,把余下的绿豆顺手给泡了,打算今日做一些绿豆糕。
    虎子眼睛一亮,“对,这是模具,上次娘亲做月饼就是用的这个东西。”
    罂粟笑着点了点头,说话间的功夫,她又做花了一个形状是镂空雕花的。
    白楚谕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蹲下了身子,拿了一个罂粟做好圆形木盒,笑道,“我也来试试。”
    罂粟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心里很是怀疑白楚谕会不会摆弄这些东西,村里人家大都会一些木工,但以白家的家世应当没有碰过这些才是。
    白楚谕拿起一把刻刀,很是像模像样的在木盒上面挖了起来。
    “白二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罂粟正要调侃,话还未说完,白楚谕就发出了抽气声,刻刀一下子划在了捏着他捏着方盒的左手上,血水顺着滴了下来。
    可把白乐芙小姑娘给吓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罂粟皱了皱眉,快速放下手里的方盒,出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跟你拿金疮药,你去冲一下手。”
    说完,快步进了屋。
    白楚谕放下了手里的刻刀和方盒,朝白乐芙笑着安抚道,“别怕,别怕,爹爹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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