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嗯。”她眸色沉了沉,在桌旁坐下回归正题:“国师身上的那玉佩似乎不简单。”
    也许不是玉佩,而是那玉佩上的“齐”字,那玉佩有些磨损却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显然不是随意买的,那是一直以来戴着的东西。
    这些日子来,许是太过于敏锐,她对于“齐”这个字有些小心。
    凡是沾上定没有好事!
    北渊尘点点头:“那玉佩我确实也看到了。”
    “你觉得呢?”
    “国师,一直以来都有些奇怪。”北渊尘缓缓开口,“不为名不为利亦无恩惠,他却愿意给皇上出谋划策,却并未全都有利!这个人身上的那一层假皮太重!”
    闻言,苏子衿眸色更是沉了一分,“若非皇上当初无意提了一句,我甚至于不知国师会成为国师是皇上的意思。”
    这话倒是在苏子衿心头落了个疑惑。
    夜深,各怀心事,各自入了梦中。
    苏家之事如今已然解决,苏韫之恢复官职,只是在家休养,苏子衿也总算是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翌日,早朝。
    国师,摄政王两人亦是同时出现在了大殿中。
    苏子衿自是一起上了早朝,丞相的目光在几人中流转。
    不知是不是应了国师的话,自北渊尘再次出现在早朝之上,所有人像是彼此相同,之前在早朝之上因大事小事而吵起来的现象消失了,众人都是安安分分,就连丞相也并未再闹腾。
    皇上看在眼里,心下更是一沉。
    早朝之后,苏子衿与北渊尘走在一起,古毅倒是略有几分担忧的问了一道:“安平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古毅被北渊尘那毫无波动的一眼吓得快步直接离开。
    苏子衿睨了一眼北渊尘:“你怎么回事?”
    “本王的王妃自然得看好,太好了容易遭人妒忌。”
    他将她一揽过来,目光所及之处正有道身影站着,对着他们的方向,那就是许久未见的皇甫千暝。
    苏子衿微微愣了一下,见他走上前无视北渊尘看向她:“苏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皇子想与王妃借一步说话可是问过本王了?”
    皇甫千暝不为所动,只是将目光盯在她身上,经过几次相处,苏子衿能够确定他对自己可以任何恶意,但也知道他完全配得上多智若妖四个字,无论从那棋局亦是明里暗里的计划,苏子衿愿意与他成为朋友却不敢深交!若不是不留神兴许将她卖了她都还是欢欢喜喜。
    苏子衿将北渊尘的手扒拉下,抚了抚他的背:“乖,等我会。”
    “……”北渊尘就这么看着她与皇甫千暝走到前面不远处。
    苏子衿在梨树下停了下来,皇甫千暝望着她,那双湛蓝没有丝毫波动的眸子里泛起涟漪,张了张口问了一句完全在苏子衿意料外的话:“苏将军,我们是朋友吗?”
    她微微一愣:“可算是。”
    这话一落,皇甫千暝难得笑了起来,嘴角微扬,有着与平日里那常年不变的神色的差距,仿佛在那瞬间多了活气。
    苏子衿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几个字:“他一直都这样吗?”
    “子衿。”这是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低垂眼眸,任由这两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后出口:“我兴许很快就要离开了,希望你能记得,我们还是朋友。”亦或是他更愿意将那称之为“知己”,他的知己。
    只是这话终归不会说出口。
    他的棋子已动,棋局也变了,也许很快他们就是敌人了。
    苏子衿眸光落到他身上,眉眼染上许些笑意:“朋友自是记一辈子的。”
    皇甫千暝脸上依旧扬着笑意,他转头望向北渊尘的身上,见他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声音轻快了些许:“去吧,他还在等你。”
    苏子衿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大踏步的朝着北渊尘走了过去。
    皇甫千暝看着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半眯着眸子,品着“朋友”两字,秦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提醒一句:“殿下,该回去殿内了。”
    “嗯。”
    苏子衿与北渊尘往南门方向走去,余光看了一眼还站在那边的皇甫千暝一眼。
    北渊尘还有些不满,满是酸味:“王妃现在胆子肥了!可当着本王的面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苏子衿睨了他一眼,扫了一眼周身,这是在皇宫之内,她给足他面子,只是捏着他手指的手用了力,“我哪有谈笑风生?”
    “他笑了刚刚!”
    “别人不能笑不成?”苏子衿捏了捏他腰间,“你这醋可是当酒喝了不成?”
    北渊尘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若是在乱动惹火,本王可就不等了,今夜便与王妃圆房了。”
    这话杀伤力十足,苏子衿与不动声色的收了手,十分安分,只是没见她瞪了他一眼。
    北渊尘倒是笑得肆意,一路上在宫女侍卫古怪的眼神里离开宫里。
    不知是不是摄政王的震慑力起了作用,或是有些人将明里所做之事挪到了暗地里,这整整一个月倒是难得的安分。
    七月底,这天早已入了夏,热得很。
    只是这御冥帝国可不比天凤安分。
    这一个月来,祁元晔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亦是没有任何捷报。
    而皇甫千恒在这一个月内与太子的矛盾一步步上升,更有着皇上的有意放纵,便是他无意争着太子之位,亦是被太子明里暗里的动作惹火。
    太子这一个月来,时不时犯病,越发的喜怒无常,平日里便是连下人都会挨打,轻易在朝中便吵了起来,引得朝中有些人不满,却又不敢吭声。
    这一个月来几乎将他平日里维持的和善懦弱撕碎在众人面前,成了那个成日阴沉着脸,喜怒不定的太子,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说。
    倒是皇甫千恒在行事以及性子方面讨喜得多,这么一来更是引得太子起了怒,况且如今他身边没了祁元晔,也就意味着护国将军府暂时也没法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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