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会明显看出慌乱的神色来了,连连摇头说:“每天干活累都累死了,哪有闲心看风水!自从跟你打赌三局连败之后,我有点心灰意冷,一直在考虑是不是从此退出那一个行业。”

    装,你就装吧!李时心说,跟你谈了这些,我就已经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还想跟我打马虎眼,看来是不是再把你弄到沙土上摔打摔打,然后恨不能把你浇铸到混凝土里,你才能给我老老实实地承认呢?

    可是李时又转念一想,他既然想把他的先人的骨灰埋到自己父母坟墓底下,那么他手里肯定有骨灰,也许这骨灰就藏在自家的某个地方呢?自己先不要拆穿他,先回家到处透视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物证,只要找到物证,那就容易对付这老小子了。

    至少要把他先人的骨灰给埋到一块恶地,让他八辈子倒霉去。然后他找不到骨灰肯定要跟自己要,自己就反问一口,然后在对老小子略施惩罚,呵呵,这倒是不错的好主意!

    李时打定主意回去老屋里找物证,也就不再跟这老小子多纠缠,岔开这个话题,跟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并且表示对老梁同志的实干精神相当钦佩云云,然后说不打扰你干活,我先出去了,今晚也许还要回牡丹市。

    老梁同志居然做出很惋惜的样子,说你既然回到老家,咱们应该把酒言欢,畅谈一夜,怎么能这么急就要走了呢!

    话虽那样说,但是看得出老梁对于自己的走是很欢迎的。

    李时心说,不用你希望我快走,等我找到你先人的骨灰看你怎么说!反正你十天八天挖不到那里,今晚就要让你好看!

    正在这时,听到洞外隐隐有喊声传来,李时往外透视出去,看到沈嘉瑶满脸焦急,正在朝里边大喊呢!

    李时从土洞里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应:“甭喊了,我已经出来,放心,我没被埋在里边。”

    沈嘉瑶很着急的样子:“我倒不是怕你被埋了,我是看到那边好像不大对劲儿,咱们过去看看。”

    李时远远往自己家前边看,果然是人来人往不大对劲,好像出了什么事的样子。李时心里就是一震,这些人在干什么,不会是像小财说的那样吧?再不签合同搬家,他们就要来强拆了!

    俩人急匆匆走回来,快到家了,远远地听到那边人声嘈杂,还有大型机械“轰隆轰隆”的声音。

    他奶奶的,真拆啊!李时心里暗骂一声,难道是林永年言而无信,先稳住自己然后加快拆掉大胖家房子的步伐?

    想到这里李时加快了脚步,如果他们动用机械拆房子,拆大胖家房子的时候,备不住连自己的三间石板屋给推倒了,石板屋不足惜,真要给拆了就让他们赔新的,可是那老小子应该还藏着东西在自己家,真好推平了,或者跟碾碎了,可就是毁灭证据了!

    跑到那里一看,还好还好,自家的房子还没动,房子还好好的呢!

    轰隆轰隆的链轨车只是开到了地头上,但是还没开始开进去推倒庄稼,河滩上的作物成熟稍早一点,大胖家种的玉米已经掰了棒子,只剩下玉米杆还站在地里,链轨车在地头等命令呢!

    只是旁边的大胖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十几个人在帮他们家忙活,什么破箱子烂柜子旧毯子黑棉花套子,黑白电视机以及那个铝锅盖改装的接收天线,裂了纹的大黑锅,缺了口的小瓷碗……全部拿出来往空地上扔。

    第333章犬犬

    三百三十三章犬犬

    江树文被人推到一边急得那脸都成苦瓜了,可就是嗫嚅着说不出话。大胖娘还算泼辣,一边哇啦哇啦地哭,一边来来回回抢夺财产,想阻止别人往外拿东西,可是一个弱女人,怎么能阻挡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壮汉。

    再说这些壮汉一个个刺龙画虎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物。

    更有几个壮汉把那破烂门楼套上绳子,齐心协力喊着一二三,要把门楼拉倒。大胖娘扑上去坐到门楼底下,哭得那叫一个满面桃花开,很有撕心裂肺的味道:“你们拉吧,拉倒先把我砸死,天啊,没法活了……”

    壮汉拿手指着她:“闪开啊,不闪开真拉了,一二三……”

    沈嘉瑶站在李时家门口一看那些人真要拉,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扔过去,打在俩人脸上,满脸开花,当时血就下来了。

    “住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她大喊着,“谁敢强拆。”

    李时不禁笑道:“看起来你还真像会两手的样子,不但会防身防狼术,暗器使得也很厉害!我就先不动手了,看看你的防身防狼术开开眼,这可是个好机会!”

    那俩被石头砸破脸的捂着脸蹲到地上,其他人一看有人打黑石头,扔了绳子呼啦啦围过来,要打沈嘉瑶。

    李时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自己是真想看沈嘉瑶表演一下。

    村里一个外号叫犬犬的人,正在把大胖当玩具一样戏耍,大胖将近二十了智力水平赶不上三岁的孩子,被犬犬这样的人当狗一样逗弄着,他却觉得是有人跟他玩,相当高兴。而且一看这么多人来帮咱家干活,开心得不得了,一直又唱又跳。现在看到沈嘉瑶来了,更高兴,自从沈嘉瑶来到这个村里,不但懒汉二流子们眼馋,平常村民也是把她当画儿一样欣赏,就连弱智如大胖者,也喜欢看沈嘉瑶,看来他的审美应该不大弱,远远地朝沈嘉瑶“姐姐,姐姐”地叫。

    一看那些刺龙画虎的壮汉要上去打沈嘉瑶,犬犬拦住他们:“别打别打,这是我的妹妹。”一双贼溜溜的眼上上下下地欣赏美女忙活不过来,咕咚吞一口哈喇子,淫笑着拖过大胖来,“大胖,姐姐长得好看吧,说个呱,说好了给你当媳妇。”

    大胖于是拍着手说起来:“大胖子,开飞机,说了个媳妇没有逼,上医院,割逼口,花了九块九毛九。”

    哈哈哈哈,这群人全部淫荡地笑喷了。

    犬犬还飞个眼:“女大学生,还没去割逼口?”

    这个典故李时知道,因为沈嘉瑶这么貌美如天仙的大学生到村里来,村里人议论纷纷觉得不理解,后来沈嘉瑶随意说自己是逃婚出来的。没想到这事被传得发酵,越议论越讹,后来居然不知道被那个恶意的二流子给放出风来,说沈嘉瑶是石女,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才躲到这里来了。

    以前村里就有那么一首童谣,不知道让谁教给大胖了,并指着沈嘉瑶说,唱的就是那个姐姐。大胖其他事弱智,关于美女的事还挺有记性,从此就让他记住了。

    现在犬犬逗弄他,他就当着沈嘉瑶的面唱出来了。

    沈嘉瑶盯着犬犬,也不发怒,很优雅地掠掠头发,淡淡地说:“你死定了。”

    扭头问李时:“这混蛋放屁,你信吗?”

    嗯——这个……李时搔搔头,这么高深的问题,自己怎么会知道?但是能知道的是,犬犬绝对是死定了。

    沈嘉瑶抬腿给了李时屁股一脚:“让你挠头。”

    李时干笑两声,忍不住又搔搔头,他确实很难作答,因为那天晚上自己曾经睡在她的床上,她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躺下后会兽性大发?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也许她真的有这种毛病呢?

    这些强拆的人里边,李时就认得犬犬,其他人一个都不认识,不是本村的,不知道犬犬从哪里雇来的。这个犬犬小名不是叫“旺”么,因为“汪汪”是狗狗的叫声,所以外号人称犬犬,貌似起外号的那位村民觉得自己这是照着狗的学名起的。

    犬犬是个杀猪的,长得又粗又壮,加上杀猪挣了俩钱,在镇上还有几个狐朋狗友,在村里就牛逼哄哄的,谁也不敢惹他。没事的时候胡溜溜,最喜欢串老婆门子,只要谁家的男人出去打工留老婆在家,他都要常常登门表达关切关心之情。

    当然,也有被人家男人回来拿住的时候,一般捉奸在床都是奸夫被打个半死,到他这里反过来了,都是奸夫把那个捉奸的打个半死,那捉奸的老冤了,深刻理解了当初武大郎同志那悲愤的心情,落后就要挨打呀筒子们。

    一个捂着脸蹲在地上的壮汉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摸到一块石头,“嗖”一声扔过来打沈嘉瑶,同时嘴里大骂:“打她个逼养的。”

    沈嘉瑶侧身闪过石头,一看壮汉们扑上来,从地上抓起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没头没脑照着这些人狠抽。

    虽然天气很凉了,但是壮汉们全都光着上身,大概光着的目的是展示身上的刺龙画虎,好起个吓唬人的作用吧。但是沈嘉瑶拿树枝子抽打,光着上身明显吃亏了,树枝子上好几个分叉,抽在身上就是粗细不等的几条大龙,黑紫的颜色鼓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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