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实在忍不住,回头冲他说道:“你穿越了。”

    那个村民一头雾水。

    虽然不走大路,但是要想走小路去百丈泉,总要穿过大路,就在他们从小路上走出来,准备穿过大路的时候,他们看到路上停着一辆客车,正在往车上拉客,李时看着这辆客车怎么有点眼熟啊!

    李时脑子好,马上想起来了,这不是跟着一个爆牙和一个光头给拉客的那辆客车吗?他们背后的老板是芝麻糖!

    只是不知道那个爆牙的牙齿是不是已经从光头的头上拔出来了,呵呵。

    李时往车上透视,乘客中有人问道:“转圈吗?转圈我可不坐!”“不转不转,几点了还转圈,我们还得回来。”

    有的一边把钱递给售票员一边问:“还不走?”“走啊走啊,马上走。”

    售票员卖票卖到后面,有一个中年人无论如何不买票:“等出了这地方我再买票,我怕你们转圈,要是转圈我就下去。”售票员一再表示不转圈,那人不相信她,就是不买。

    正在争执,又有一个坐车的被拉上车来,拉客的青年见车上争执,“嗖”一下蹦上来。把往这边看的李时都吓了一跳,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就是那个爆牙!

    爆牙过来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排伸出,做个手枪状歪着头指着客人:“你快点买上票来,满车的人都买票,就显着你了!”

    中年人看看手枪,看看手枪后面那一对斗鸡眼,斗鸡眼下面一排发黄的爆牙,黄牙齿每一粒个头都不小,那要给咬一口可真要命,兴许牙上那些黄斑就是登革热病毒。他终于胆怯了,悻悻地掏钱买票。

    爆牙刚跳下车去,那边他的一个光头,那个光头架着一个老头走过来,老头一蹦一蹦地想要挣脱,奈何光头力大,挣不开。爆牙赶紧上去接应,接过光头手里的编织袋,袋子外面写着“磷酸二”,照常理推测原来应该是“磷酸二铵”,只不过袋子上“铵”字的位置被一块青布补丁抢占了去。看袋子轻飘飘的模样可以猜想里面装的肯定不是化肥,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着什么,是这老头的行囊。

    售票员迎上来劝说老头:“我认得你大爷,又不是没坐过我们的车。”

    老头还在一蹦一蹦地挣扎,看起来很倔:“我就是不坐你们的车,光转圈,骗人,我坐下一趟。”

    爆牙先在头前把老头的编织袋扔到车上,然后回来帮着光头把老头往车上运,老头的双脚几乎全部离地,气得脸都变色了,声嘶力竭地叫道:“救命啊,杀人啦……”

    远远跑过来一个中年人,上来推这两个青年:“放开他,坐不坐是人的自由,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头大叫道:“凤广,打电话报警,报警啊——”

    售票员一看再这样下去老头子就要疯了,拿手拍拍光头,都放手了。中年人上车把他的编织袋拿下来,准备拉着老头离开。

    光头爬到车顶去整理货架去了。

    爆牙觉得很来气,在旁边伸手把编织袋拽住,也不说话,只是用挑衅的目光斜视着中年人,任凭中年人一拽再拽。

    倔老头过来拉住编织袋,一蹦一蹦地帮助往回拽,爆牙被他们拽着跟出去好几步,但是就不放手。

    司机早已经打着了火,让发动机转着,做出马上发车的态势,见爆牙受欺负,愤怒地挂上档,要冲出去撞那俩人。这时车顶上还有光头在货架里整理货物,他一看爆牙又动手了,他一边大吼一声:“把那袋子放下。”一边直起身子准备下车帮助爆牙,不防司机突然开车,他身子一晃悠,从车顶上摔了下来。也不知道摔到哪儿了,反正抱着肚子缩成一团,像一条毛毛虫被浇上一壶开水,在地上蠕动,心里大概在想,“真疼啊!”

    司机和售票员赶紧跑过去看他,安抚半天,这才扶着起来,呲牙咧嘴地让司机架着来回溜溜。

    售票员看看挨摔的,看看爆牙,气儿不打一处来,她冲到车上扯下一把笤帚来,飞快地跑到爆牙那里,抡起笤帚没头没脑地乱打中年人和那老头。

    俩挨打的缩着脖子躲闪,就是舍不得放开手里的编织袋。售票员打得很疯狂,眼看着这把高粱穗笤帚被糟践得草屑乱飞,那俩人也扛不住了,弃了编织袋,被售票员追着像两只掐了去头的苍蝇没头没脑地乱窜。

    爆牙举起编织袋,一脚给踢出老远。然后和光头去那边堵住了中年人和老头的去路。

    看来这俩人又要挨一顿打了!

    李时心里那个恨啊,这俩混蛋,真是死性不改啊!剧烈的心理反应让他一阵战栗,毛驴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李时咬牙切齿地说:“你没看到那开客车的欺负人,我要打抱不平。”

    “不是说不能显露武功,以免让对方的人发现了。”毛驴说道

    “我保证不使用武功,我就是以一个农村小老头的身份帮忙,恨死了……”李时一边说,一边往下跳。

    毛驴急急的声音阻止李时:“我们俩是修仙的,不能干坏事,帮不了你,别去了,光棍不吃眼前亏。”

    毛驴后边的话李时根本没有听到,剧烈的愤恨已经让他一溜烟地冲上去了。

    爆牙正在挽袖子准备开打,冷不防后面飞过来一个人,一脚蹬在他的后背上,这一脚太狠了,整个人的力量还有加速度,全部灌注在这一只脚上,他一下子扑在地上,双臂一阵剧痛,大概骨头都摔断了。

    李时伸手抓住爆牙的衣服后领,把他扯起来,爆牙耷拉着两只胳膊疼得五迷三道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李时左右开弓在脸上来了两拳,眼看着眼角破了,鲜血流下来。

    旁边光头愣了一愣,马上飞起一脚蹬在李时的后背上。李时正对着爆牙,他被踹倒,把爆牙也撞倒了,他的头正好顶在爆牙的鼻子上,爆牙这回应了那句老话,“摔了仰天跤还跌破鼻子”,也许不仅仅是破鼻子那么简单,因为看上去他的鼻子整个跟脸一样平了。

    这时又从车上跑下来一个青年,帮着光头把李时从爆牙身上掀开,开始没头没脸地踢李时。李时不能用功夫,抱着头闪躲,还找机会想爬起来还击,只是四只脚轮番踢过来很激烈,他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旁边的黄狗忍不住了,心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打我的朋友!”“汪——”地大叫一声扑上来,那么大个头的一条狗,一下子就把那个青年扑倒,因为深恨他的脚踢自己的朋友,专门去咬他的双脚。

    毛驴一见黄狗扑上去了,觉得要是不上去帮忙就太不够朋友,也一下子窜上来,先是一头光头顶开,然后背对着光头开始尥蹶子。

    驴蹄是很硬的东西,而且这头驴看着个头不大,出蹄的速度却很快,接连一套连环驴蹄像暴雨一般踢在光头的身上,很快就把光头踢倒在地。光头倒地了,毛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蹄子撩得很疯狂,光头的脑袋上挨了几下,眼看着头脸肿胀起来,比原来大了一倍。

    司机抓着随车的一根铁撬杠冲上来,照驴屁股上就是一下,毛驴疼得“蝈——”一声惨叫,跳起老高,疼得一蹦一蹦的。

    司机一撬杠打跑毛驴,回头来偷袭黄狗。黄狗正在疯狂地乱咬青年的脚和脚脖子,可怜的青年双脚和脚脖子已经被他咬成蜂窝状,血肉模糊。黄狗听到驴的惨叫,偷眼一看司机拿着撬杠过来,跳起来先跑了。

    司机知道追不上狗,回头又冲着毛驴跑过来,准备追上照驴脑袋上来一下,把驴给打死。

    毛驴正在乱蹦,一见司机举着撬杠又上来了,知道给撬杠打上会很疼,情急之下突然后腿直立,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司机一愣,看电影见过烈马后腿直立“恢恢”乱叫站起来的镜头,想不到一头冤咧咧的小毛驴还有这么大的脾气!车上坐着几个乘客,掌不住全部“哗——”地笑起来。

    单单后腿直立站一下也便罢了,毛驴居然像人一样站住了;单单站住了也便罢了,毛驴的两条前腿挑着两个驴蹄子往两边分开,后腿下蹲成弓步状,大鹏展翅?凤凰展翅?二郎担山?或者是驴蹄担山?

    估计看到的人此时已经不是大跌眼镜那么简单,应该是每个人的眼珠子全部按了弹簧从眼眶里弹出来——什么时候见过驴还有这造型的!

    747章松树精

    趁着司机愣神,毛驴用两条后腿支撑着直立行走,“噔噔噔”冲上来,像人挥拳似的扬起前蹄,先一蹄子撩在司机的手腕上,把他手里的撬杠给打飞,然后又一蹄子撩在司机的脸上,司机一下子懵了。

    毛驴乘胜扩大战果,又使出他的绝招,连环驴蹄,司机被踢得晕头转向,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任由他“嘭嘭嘭嘭”地一阵乱踢——这到底是出蹄还是出拳,已经很难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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