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身在千里,心隔咫尺。
    温酒吻他的那一瞬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泪划过眼角,生出的是滚烫的思念。
    “嫂嫂!”
    “嫂嫂这是怎么了?”
    温酒是被人摇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小六小七守在榻前,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她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得难受,一时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谢小六蹲下来,趴在枕头边,小声问她,“嫂嫂怎么哭了?”
    “我……哭了?”温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摸了摸脸颊,指尖瞬间湿润一片。
    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变娇气了啊。
    连做个梦,都会哭了。
    “嫂嫂肯定是想长兄了吧? ”谢小七在一旁十分肯定的说道:“嫂嫂不用不好意思,小六也想长兄来着,想的偷偷哭了好几回,哭湿了我好几方帕子……”
    “你瞎说什么?!”
    七公子还没说话,就被谢小六一巴掌拍在额头,瞬间没了声。
    温酒哑然失笑,“好了,别闹,我只是做了个梦,没什么的。”
    两个小的齐齐望着她,眼眸清清亮亮的,带了几缕担忧。
    金儿端着茶盏走过来,“您可算醒了,这一睡就睡了两日,怎么就叫不醒,还……”
    还哭。
    “我这不是醒了么?”温酒不用听也就知道她后边要说什么,连忙出声打断,伸手掀开锦被就要下榻。
    几步开外的侍女见状,来忙上前来扶,“少夫人,您手上还有伤呢,小心些!”
    这些个人小心的不得了。
    让她衣来伸手,恨不得抬着她走动。
    温酒无奈,换了身衣衫,洗完漱,就带着两个小的去花厅,刚好是用午膳的时辰了。
    经过长廊的时候,一排鸟雀停在了屋檐上。
    两个小的停下来朝着上头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温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问身侧的侍女们,“这两日,边关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早前大公主在的时候,宫里又什么消息,总是第一个告知于她。
    如今赵静怡不知身在何处,连带着谢珩的消息也少了。
    金儿把自己打听到的都同她说了。
    军情急报是不可能让外头的人知晓的,至于坊间那些传闻里,边关大战之后有好有坏。
    三分真七分假。
    无一例外的,就是目前局势僵持不下,饶是谢珩有万夫莫敌之勇,手上只有一半的兵力,同北漠硬打,胜算不大。
    温酒耳边回荡着侍女们说的话,缓缓穿过长廊,斑驳光影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少年面无血色躺在榻上的模样。
    温酒闭了闭眼,低声问道:“梦都是反的,对吧?”
    身侧一众侍女听到这话,都楞了楞,不明白少夫人怎么忽然就问这样的话。
    走在她边上的谢小六反应最快,“对!梦都是反的!”
    小姑娘看着她,眼里写满了真诚。
    “嗯。”
    温酒应了一声,在心里同自己道:
    谢珩,一定没事。
    一众人朝花厅去,温酒刚要迈步入内,身后小厮飞奔而来,“不好了少夫人!不好了!”
    “乱喊什么?”金儿回头怒斥道:“少夫人好好的,你瞎喊什么!”
    那小厮连忙止步,气喘吁吁道:“小的方才打开了后门,就看见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门口,他一见门开,就疯了一般往里爬,小的拦都拦不住……”
    温酒闻言,微微蹙眉,回头问道:“是什么人?”
    “有些眼熟,先前好像来过我们府上找三公子。叫、叫什么来着……”那小厮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人究竟叫什么,只咬定道:“反正之前肯定来过,少夫人许是认识的。”
    自从谢家出了一个上将军和刑部侍郎,这每日登门拜访的权贵世家数也数不清,也不怪这些小厮们认不得人。
    温酒想了想,又问道:“人现在何处?”
    “在后边的墙角,小的叫了两个帮手把他擒住了,特来禀过少夫人。”
    小厮也是操碎了心。
    这些时日,多少麻烦的人物找上了谢家,真真是一个都不敢乱放进来了。
    温酒下意识的想伸手扶额,却牵动了手上的伤口,只得将手又放了下去。
    她眸色如墨道:“带去我看看。”
    “是,少夫人这边请。”
    小厮连忙带路。
    温酒刚转身走了两步,就看见小六小七也兴致勃勃的跟着要去,登时止步,回头道:“你们就不要去了,留下好生用膳。”
    “嫂嫂!我们也想去看看到底是谁~”
    两个小的将尾音拉的长长的,撒娇的模样,娇憨极了。
    温酒摇了摇头,“不行。”
    “好吧……”谢小六瘪了瘪嘴,老大的不情愿,却还是同她道:“那嫂嫂快去快回,我和小七在这等你回来。”
    “乖。”
    温酒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随即转身道:“走。”
    迎面的风吹得她裙袂飘飘,鬓边青丝微乱,缠着步摇的流苏翩翩欲飞。
    没多久。
    温酒就带着一众人到了后边,两个押着不速之客的小厮带着人上前来,刚抬起那人的头。
    她就深吸了一口气。
    深冬时节,入口的气都是冰冷的。
    “陈远宁?你怎么弄成了这样?”温酒摆了摆手,让小厮们把人松开。
    陈远宁穿着蓝色便衣,血已经把衣衫染得斑驳不堪。
    他躺在地上,气息微弱道:“温掌柜,快救太子!”
    “太子?”温酒闻言,面色微变,“太子出了什么事?”
    陈远宁捂着腹部的伤口,疼的额头冷汗淋漓,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太子……遇刺!望温掌柜不计前嫌,速速救他……他是大晏诸君……不能出事啊!”
    温酒看着他,不由得沉声思忖。
    张岳泽是赵丰放进帝京城的,按理说,眼下不会对他动手才是。
    她昏睡的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掌柜!”
    陈远宁喊了她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温酒刚要俯身去看他的伤势。
    忽然有人急促的敲响后门,“开门!快开门!方才有行刺太子的歹人逃入此处!速速开门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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