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尚未察觉袭来的危险,还在心不在焉地嘀咕:“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是谁害得我背了黑锅,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
    “啊!”
    “林明晰你干什么?!”
    苏沅突然被腾空抱起,吓得惊呼出口之后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林明晰的脖子。
    不等她回神,林明晰就将她放到了床上。
    眼前多了个人影。
    林明晰的鼻子距离苏沅的眼不过一指,呼吸皆可交融而触。
    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仿佛都多了一股莫名的热意。
    苏沅心底隐隐生出不妙,故作镇定的用脚跟蹭着床铺往上蹿了蹿,试图拉开自己与林明晰的安全距离。
    林明晰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动。
    等她误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一把掐住了她纤细得过分的腰,手上用力直接将人提回了之前的位置。
    苏沅半天努力彻底白费。
    她瞪圆了眼看着林明晰,张大了嘴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你想干什么?”
    林明晰面色不改的将手伸到了苏沅的腰间,行云流水般的解开了苏沅的衣带,哑声轻笑:“夜色已深,自然是想与娘子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儿。”
    苏沅徒劳的捂住自己的腰,挣扎道:“可是我……”
    “沅沅。”
    林明晰俯身在她不知什么时候露出的小巧肩头轻轻啃了一口,轻声道:“大婚过后,我就一直素着,你怎忍心?”
    苏沅抓着腰带的手狠狠一僵,突然立场就有些不坚决。
    大婚次日林明晰就入了朝。
    随后苏沅又受了伤,后来琐事缠身,忙来忙去的,谁也顾不上床弟上的这点儿事儿。
    苏沅忘性极大的忘了新婚之夜的痛苦,理直气壮的将林明晰当做了人形抱枕。
    可她忘了,这个抱枕是会动的……
    而且这厮还不是很受控……
    苏沅恍了一瞬神,就再也来不及清醒。
    她被林明晰拉起的热浪一波一波的拍打在岸边,直至最后都不曾找回自己的理智。
    次日天明,一夜不曾好眠的苏沅抱着被子痛苦的睁开了眼。
    林明晰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见她醒了面上多了些许意外之色。
    他走上前用被子将苏沅的肩膀裹好,柔声问:“不多睡会儿?”
    苏沅嫌弃的送了他一个白眼,郁闷道:“我今日约了人有事儿,哪儿有闲工夫睡?”
    闷头往下一倒,不到正午就别想起来。
    她幽怨的看着容光焕发的林明晰,内心很是抓狂。
    都是熬了夜的人,怎么林明晰看着就如此的得意?
    她怎么就像被人打了百八十顿似的?
    而且这人身板看着不壮,任谁瞧了也会说这是个文雅清秀的公子,可怎么夜里熄了灯就不做人?
    林明晰做人可以如此表里不一的吗?
    捕捉到苏沅眼底的埋怨,林明晰难掩尴尬的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将苏沅的衣裳拿过来摆在床头,说:“那你记得吃饭了再出去,我先走了?”
    苏沅嫌弃摆手:“赶紧走赶紧走,别让我看到你。”
    林明晰凑近在苏沅的脸上啃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带着苏沅的不满走了。
    苏沅兀自悲愤了一会儿,起床用冷水扑了扑脸,勉强逼着自己打起了精神,叫上来福就出了门。
    来福昨晚忙活着定制架子的事儿,也没睡好,一路走一路都在打哈欠。
    恍恍惚惚间到了目的地,苏沅难以置信的指了指眼前的地方,说:“你是说,那人在这儿住?”
    来福忍着困意睁大眼瞧了瞧,无比笃定的点头。
    “就是这儿。”
    苏沅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大门紧锁的牡丹楼,内心很是无奈。
    她跟花楼是有什么特别的缘分吗?
    为什么绕来绕去,地图的的终点都是这里?
    许是察觉到苏沅的情绪不高,生怕她不信,来福将到了嘴边的哈欠憋了回去,认真地得不行地说:“那人摆摊的地方不固定,行踪也不好找,为了找到这地方,可费了不少功夫。”
    “昨日得了消息我就来打听过,这花楼的柴房里的确是住着一个寡汉,平日里出去摆摊卖些雕物,楼子里姑娘说的话,与您说的是一致的,若是您形容得不错,那人此时就应该是在这里。”
    苏沅头大的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看了看了紧锁的大门,无奈道:“那咱们怎么进去?”
    牡丹楼做的都是夜间生意。
    大清早的人家可不开门迎客。
    来福摇头;“不必进去,在后门守着就行。”
    那人想占别人的摊位,就得起得比别人早。
    这也是为何来福特意跟苏沅强调,一定要早些出门的原因。
    否则等那人从这儿走了,泥牛入了海无影无踪,他们就再难找着了。
    来福昨日特意打听了那人的出行时间和地方,轻车熟路的带着苏沅朝着后门就走了过去。
    他们到时,后门正好从里头打开。
    有个穿着麻布衣裳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板子走出来,冷不丁见到门口多了两个人影吓得险些手里的东西都没端住。
    他吃力的稳住身形,想也不想的就脱口大骂:“大清早的来奔丧吗?!杵在这儿吓人干什么!”
    苏沅冷眼看着眼前自己找了许久的人,心里没半点激动,只有说不出的郁闷。
    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需要的技术是眼前之人能有的。
    不等那人再度开口成脏,苏沅就忍无可忍地抬起了手。
    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些,轻笑道:“听闻先生有一手雕船的好手艺?可是能做下海之船?”
    那人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爷爷就会了。”
    苏沅攥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好好说话。”
    “爷爷我……”
    “不然我可能会动手。”
    那人话音戛然一止,苏沅面沉如水的掰了掰手指头,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冷冷地说:“我不介意,用点儿别的手段让你稍微清醒一些。”
    面对苏沅直白的威胁,以及意识到自己一打二可能打不过眼前的人,男子终于学会了口吐人言。
    他烦躁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沅微微一笑,不露痕迹地变了表情,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没什么,只是听闻先生技艺高超,有个活儿想请先生把把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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