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去赌,就是没有去赌,你不信就算了!”楚英哲觉得好心被狗咬了,要不是看他是自己父亲,他才不会有觉不睡,来这儿打瞌睡,可父亲居然不信他?
    想到这,楚英哲转身就走,“你不信,我走就是!”
    楚侯看他要走,认定他是心虚要逃,立即指着下人,“把这逆子给我拦住!”
    不拦住能成吗?不问清楚的话,等搞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儿子赌债欠钱,他的脸往哪摆?
    楚乐瑶和太子的婚事也会受影响。
    楚乐瑶自然也想到这一点,也顾不着再为难楚倾言了,她心里也跟楚侯一样,对这个兄长又气又恨铁不成钢,冷脸怒问:“父亲问你话,到底欠了多少,还不如实说来!”
    楚英哲没欠,冤得要死,“都说我没去赌就没去赌了,你们宁愿相信这两个低贱的下人,也不相信我!”
    楚英哲对这个父亲和妹妹很失望,用力推开拦他的下人,就要走。
    楚倾言双手抱胸,身体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楚英哲横眉冷竖,“你干什么?你也不相信我没去赌?”
    他觉得好委屈,居然没人相信他。
    楚倾言冷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是宁愿相信两个低贱下人的话,我只是不敢质疑父亲的官威。诚如他们所言,父亲堂堂朝廷二品大员,你若没去赌,一个地下赌坊敢凭空捏造诬蔑你?就如上次,你欠了人家十万两,人家都还不敢上门来讨,这次又怎敢说要揍你,还不是你欠得更多,人家才出此下策。”
    楚侯一听,觉得万分有理。
    楚倾言又道:“但我也知道兄长是断断不会承认的,毕竟你承认,会被父亲打死。”
    楚英哲嘴唇抖了抖,这都什么狗屁话?无中生有,污蔑他,好气!
    楚倾言凉凉转身,“父亲,我劝你还是打吧,棍棒之下出孝子,你以前就是太宠他了,才会纵得他这般不堪,再不好好教导,不用等到你被削官罢爵,这楚侯府也就被他赌没了!”
    楚侯讨厌楚倾言,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立即命令下人把楚英哲拖出去暴打。
    楚乐瑶怕自己的婚事被连累,也不出声阻拦,很快院子里传来楚英哲杀猪一般的哭嚎声。
    楚侯、楚乐瑶心里都挂着楚英哲欠债的事,也顾不着楚倾言了。
    楚倾言回了凤莅院。
    楚英哲被暴打一顿之后,仍坚持自己没赌没欠,可楚侯不信,为了侯府不被他赌掉,叫人继续打。
    楚英哲皮薄肉娇,哪里经得住打,一通棍棒下来,胡乱就报了个数目,说欠了十万两。
    楚侯想起楚倾言刚刚的话,觉得不只,让人继续打。
    楚英哲只得说二十万两,这才免了被打。
    但楚侯已经气得一口血腥涌上,差点吐血。
    楚乐瑶也气得肚子一阵绞痛。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但不戒赌,还输得比上一次更多,二十万两啊,去哪里找?坟里扒吗?坟里要是有,上一次就扒出来了,还用得着去纳金秀秀为妾?
    楚英哲被打完,楚侯命人将他丢回自己院中。
    楚英哲躺在床上哀嚎,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另一边,楚乐瑶急道:“父亲,怎么办?这事要是闹开,我的婚事肯定受影响!”
    楚侯眉头紧锁,“这逆子闯的祸事,一桩比一桩严重!”
    楚乐瑶差点急哭,“父亲,你得想想办法啊!”
    楚侯一口血腥涌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乐瑶看楚侯想不出办法来,心里不免怨气生出,随便找了个由头就从楚侯那儿离开,去了楚英哲院中,再次问他,“真的又赌输了二十万两?”
    “对,就二十万两!”
    楚英哲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反正已经被打了,欠的银子又不用他去还,就这个答案坚持到底。
    说实话,说不定还会再挨打。
    “真欠二十万两?”楚乐瑶再问。
    楚英哲屁股疼死,不耐烦了,“不是二十万两,难道你还想我欠更多,那等我屁股好,我再去赌!”
    “你还敢去赌?!”楚乐瑶火了,转身就走。
    可她越想越觉得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否则一定影响她的婚事。
    想了想,她去了金秀秀院中,
    “你真的喜欢我兄长?”她问。
    金秀秀那日没敢直接回家找父亲闹,但她还是回了趟金府,找了她母亲,把楚乐瑶一番话跟她母亲说了。
    她母亲痛哭流涕,“儿呀,那楚大小姐并没有吓唬你,也没有危言耸听,咱们与你哥哥在金府就是这处境。你父亲那人,好色又薄情,现在咱们没了倚仗,母亲年岁已老,姿容不行,你兄长又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偏生那二房的儿子又是个能干事的,往后,我与你兄长在府里日子难熬啊!”
    金秀秀一听,绝望地大哭了起来,“母亲,那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在那里熬上一辈子吗?我还年轻啊,那老不死的往后要是站不起来,女儿怎么办?”
    她母亲哭得更大声,抱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金秀秀在她母亲怀里哭了好一会,还是被她母亲劝回了楚侯府。
    可是,她怎会甘心?
    如今,听得楚乐瑶这一番话,又芳心跃动,“你能让我嫁给你兄长?”
    “去你家弄二十万两来,我可以帮你。”楚乐瑶道。
    金秀秀眼帘一抬。
    可是二十万两她去哪里找,家里的财政又不在她手里,别说不在她手里了,她母亲兄长手里也没有。
    “怎么,二十万两不知道怎么弄出来?”楚乐瑶冷笑,施施然坐下,“整一个金家,何止二十万两的财产,你父亲不待见你们,你们就不会去抢吗?你就甘愿自己被当做物件嫁来楚侯府,母亲兄长还得在金家受委屈遭白眼?”
    金秀秀攥紧手指,显然是不愿意的。
    楚乐瑶从袖子里摸出一份东西给她,笑里藏刀,“这一份东西,能助你拿到二十万两,我还有东西,能助你得到整个金家,就看你想不想做。”
    金秀秀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楚乐瑶放下东西,起身就走。
    “小姐,你真的……”玛瑙开口。
    “一个蠢货而已,能利用,那是她的价值!”楚乐瑶脸上尽是算计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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