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楼的李运柏:?
    刚出门、打着哈欠的闻梁:!
    红衣公子弱不禁风地咳嗽了两声:徐某也有责任,贵人不用自责。
    不,这怎么行?钟阑忍着关节酸痛,连忙走过去关心,你的身体本就这般柔弱我,我就是个禽兽。
    红衣公子像是含羞了,猛烈地咳嗽。
    钟阑刚抬手想要撩起白纱检查徐公子身子的情况。
    白纱慢慢撩开,即将露出脸,忽然,徐公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后退两步,转头不肯给他看,连忙扯着盛云连忙逃了。
    别走!
    红色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甚至没有回头。
    钟阑揣着手,神情破碎且难受:他这是小媳妇的矜持吧?唉,都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也连忙下楼,立刻去追徐公子。
    闻梁立在走廊上,已经被炸成了一团焦炭。
    皇兄他喜欢的不是那位李公子吗?昨晚怎么和贵人滚到一起去了?
    啊啊啊啊啊!我完了!
    这回,不用众人找借口,钟阑主动拉着徐公子一起上路。
    闻梁和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动不动凑上来看眼色,仿佛一个闯祸后试探父母的小孩子。
    钟阑主动邀请徐公子同乘。他本以为对方会拒绝,然而他后来又发现只要不撩白纱,徐公子就不会排斥自己,甚至还会若有似无地靠近,似乎因为一夜后对他的眷恋与依赖。
    他有些失落:我们都有肌肤相亲了,怎么连看一眼面容都不肯呢?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要负责,他就有很足的耐心。他一路上把自己的身份都和倒豆子似的对徐公子说了,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会对徐公子负责。
    中午,车队在河边午休。侍卫们扎了烤架,宰了带着养的兔子杀了吃。等饭的时候,众人都下车散步、拉伸,还拿出罗盘对方向。
    徐公子下车后没多久就发觉了不对,四周张望。
    你们有见到陛下吗?
    众人相视,露出暧昧的表情,然后指了一个方向。
    徐公子并未对心照不宣的表情有所反应,利索转身去找钟阑,终于在马车旁的树下找到了人。
    钟阑正摆弄着一个木头和软垫做成的简易折叠行军床。这东西是他出行前参照现代的折叠床自己做的,之前每次午休,他都会撑开简易床美美地睡一觉。
    他回头见徐公子找来,轻松地说:朕刚想找你。这是旅行的好东西,分你一半。
    分我一半?徐公子呆立原地,似乎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这么懒,本就坐了全程,在好不容易走动的时间竟然都懒得动,半个时辰的午休都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钟阑侧身躺上,在身侧留出一片空:来吧。你坐了一程,肯定累了。
    徐公子:
    但他什么都没说,十分感激地接受了钟阑的好意。
    每天中午的午休都是钟阑的享受,今天他竟勉为其难地缩在行军床的一侧,将大片空白留给他。这无比令人感动。
    行军床不宽,躺着两个大男人并不充分。钟阑小心地往外靠,似乎在担心身体虚弱的徐公子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他不断往外挪,半个背都快凌空了。
    忽然,一只白皙骨感的手从头上环过他的肩,温暖的手掌贴着背,将他温柔地往自己怀里推:别掉下去了。
    徐公子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但却很贴合他虚弱的形象。此时的低语在沙哑中环绕着淡淡的贴心,像一股轻轻的暖流绕着耳廓钻入耳朵,让钟阑酥酥麻麻地贴近他。
    红衣间有淡淡的木香,温暖燥热,包裹住他全身。
    钟阑今晨起床时就异常疲累,眼皮沉重。背后的手轻轻拍着,让他很快坠入梦乡。
    一日后,他们终于到了举办会议的城市。
    钟阑下车时立刻回头,连忙扶住红衣公子,小心翼翼地看护他下车:你这次也是为会议来的?
    我是大皇子的幕僚,他来,我自然要来。
    忽然,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嚣,街上的百姓忽然极度紧张地分到两旁,转头避开视线。
    两匹高头大马雄赳赳地从远处而来,无数南穹士兵脚步整齐,震天响。
    大皇子来了!快让开路!
    把孩子的眼睛捂住,千万别乱看!
    闻姚也来了!
    钟阑一个激灵,忽然觉得街上行人的举动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原著的描述吗?
    闻姚是个军事天才,是个枭雄,也是个暴君。无数人畏惧他,据说他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和残忍的黑暗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钟阑原本以为闻姚会与原著有改变,但一切仍向着原著剧情发展。他想到原著中的描写。闻姚继位后的残暴都是因为他想要复仇,而仇恨就在他身上。闻姚会抽他皮,剥他骨,将他的肉一寸寸地煮熟
    在李运柏重新获得闻姚之心前,不能轻举妄动!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拉着徐公子往后退。
    徐公子:为何如此慌张?
    他曾到辛国当质子。朕曾对不起他。
    徐公子肩膀一僵,视线透过白纱死死钉在钟阑身上,声音冰冷:所以呢?
    朕现在还不能见他。钟阑的注意力都在那辆闻姚的马车上,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不对,他如今变成这样,朕有责任,但朕也不能妄自上去见他,现在还不是道歉的时候,最好能不见就不见。
    身边人:嗯?
    所以朕得先避着他。
    哦。
    钟阑声音忽然放松了下来,牵起身边的手,温柔地抚摸:你放心。朕已经有办法搞定他了,能把你从他那儿要过来。
    红衣公子隐于白纱下的视线如鹰似的锐利,玩味地打量钟阑自信的眼神。他扯起嘴角笑了下。
    那正好。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钟阑:和老婆贴贴。
    闻姚:和老婆贴贴。
    感谢白矮星的地雷~
    感谢白鹊书的营养液30;白桃子的营养液1~
    第18章 偷窥
    会议将在城南的湖心岛举行。
    人到齐前,各国使团和从京城来的皇子都暂住在皇室所有的园林里。
    钟阑到的不早不晚。众多小国的国君已经将园林填得热热闹闹。
    往年他们都一心想巴结辛国,如今却不同,钟阑的院子门可罗雀,人人谈论的都是南穹。
    钟阑有些无奈:剧情线是注定的,你们再苦心孤诣都只能被吞并,何苦呢?
    别的国君:谈判、商议、拍马屁。
    钟阑:睡觉、吃饭、玩游戏。
    不过待在院子里太无趣,第二天他就拉着徐公子去皇庄角落钓鱼。
    岸边亭子已有了主。两名小国国君正在这儿饮茶密谈。亭中人谈着谈着,目光瞥向湖边支着帐篷躺椅钓椅的两人。
    悠哉悠哉,好不自在,与他们这些为了此次会议处心积虑的人截然不同。
    其中一位忽然心口窜起了火,清清喉咙,刻意高声:如今同盟的关键在于与南穹。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一切都将洗牌。
    他盯着钟阑冷笑,就想知道钟阑有什么反应。
    钟阑在躺椅上翻了个身。
    还是椒盐味的瓜子好吃。
    徐公子递来另一个小袋子:奶味的也不错,陛下尝尝?
    亭中两人:
    那人咬牙切齿,对同伴说:南穹掌权者已经到湖心岛了。听说今日有船,为何不提前去拜访,以示忠心?
    能赶在正式会议前去拜访。,必定会让南穹留下印象。
    他们看向钟阑的表情十分阴险。辛国作威作福久了,如今他们却当面投奔旁人,这难道不是在打钟阑的脸吗?
    钟阑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让徐公子枕着自己的肩膀,丝毫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又有队伍匆忙路过,也像是去赶船的。
    他们见到钟阑,特意互相打趣:谁都不想一落千丈。可有的国家啊,已经注定了。
    还有人挖苦道:有些人得放准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前捧着,往后也能踩两脚。如今南穹的那位,才是新的依仗。
    钟阑皱着脸,眼角还挂着哈欠的泪滴:好吵。
    陛下,我们回去吧。徐公子盯着他的侧脸,媚眼如丝,降温了。
    钟阑嗯了声。徐公子挽着他,施施然回到院内,点上了暖和的热炭。
    秋夜,皇庄里格外安静,似乎附近的人都外出了。天黑不久,外面刮起喧嚣的大风,温度骤降,钟阑披着狐裘大氅都在门前打了个喷嚏。
    忽然,远处一阵吵闹。
    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听说湖心岛的正殿里一直没动静,南穹那位似乎不在,国君们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
    陛下穿着单衣,这天气怎么了得呀!
    噪声一会儿就停了。钟阑特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优哉游哉地逛到院子口。
    远处的轿子刚停。几个人裹着厚实的棉衣,身子却仍不住发抖,脸色惨白,牙齿不住打颤。宫人们仔细小心地将他们扶下轿子,然而双腿甚至都无法支撑站立,只能被人架着。
    钟阑好整以暇,随口问:诸位,今日可顺利?
    后唐国君气得牙痒痒,颤声冷笑:呵,朕今日在殿外等候的诚心必定会打动南穹。以后南穹一定会同意派兵保护后唐。这只是南穹给的磨练罢了。你这般态度恐怕也已传入南穹之耳,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往日那样高高在上的吧?
    忽地,一道沙哑却温柔的声音响起:陛下,您忘提灯了。身子娇贵,小心脚下。
    身着红衣的公子提着萤萤烛光灯火的灯笼,翩然而出,亲昵地走到钟阑身后。他抬手仔细替钟阑掖上领子。
    远处,几位国君自自欺人的南穹必定会被打动此行不亏不绝于耳。
    徐公子微微皱眉,紧紧注视钟阑,轻轻拉起他的手,将他牵回去:别为这些不知所谓的话冻着了,随我进去吧。
    钟阑忽然泪目,揽过对方的腰。
    南穹掌权者,哪有病美人香呢?
    远处众人转头看钟阑的表情,气得七窍生烟。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给点反应啊!
    南穹那位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钟阑正在日常躺平,闻梁来了,还为他提供了最紧要的帮助。
    闻梁支支吾吾:那个陛下,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兄似乎有些感情问题,与您有关。
    他的心上人是朕的人,李运柏?
    闻梁一拍脑袋:您知道!
    原来辛国君早就知道徐公子就是闻姚呀!
    那日在客栈。钟阑与李运柏一出门,皇兄就跟了出来。怎么看,这个白嫩的李公子都像个娇柔妹子,肯定是皇兄的心上人。
    朕与闻姚有些过节。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闻梁点头。
    那一夜,就是个意外,别放到心上!
    钟阑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就放心了,轻轻拍拍他的手:放心。朕会成全良人的。
    闻梁十分激动,当即把皇兄每日进出的时间路线一股脑儿地都给倒了出来。
    然而,钟阑还得等可以行动的时日。
    徐公子对李运柏的敌意有些大,钟阑得避着李运柏以免徐公子闹脾气。
    次日,徐公子说幕僚需要整日商谈,因此无法前来。钟阑终于有机会将李运柏叫进自己房里。
    你只是随队宫人,并不知他在。钟阑仔细思考,这样他就会把重逢归为命运的意外,是宿命感指引的结合。
    李运柏从怀里掏出掏出小抄来:陛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台词背得分毫不差。连怎么摔跤都排练过呢。
    钟阑泪流满面:好孩子。你嫁给闻姚以后可得向着娘家。
    李运柏执看泪眼:陛下,放心。您对运柏的感情,就像父亲一般。
    去吧!
    李运柏根据闻梁提供的时间与路线,娇羞地等在路口。
    钟阑活动了自己的老寒腿,灵活地躲到暗处观察:还有一刻钟出来。
    闻姚这几日格外高兴。大臣们都在诧异,这尊煞神竟然会动不动笑出声。
    下午,紧急军务提前处理完,闻姚在众臣疑惑的目光下匆忙提前离去。
    这几日,钟阑为他特意避开李运柏。这让闻姚无比欣慰满意,似乎看到自己在钟阑心里逐渐上升的地位。
    半天不见,他迫不及待要见到钟阑。
    像鱼对水那样渴望。
    他赶紧换好衣服,直奔钟阑的院子,然而扑了个空。他略感不对,一路沿着花园的石子路搜寻,但并找不到人。
    钟阑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起来跑,特别好找。如果找不到他,只有一种可能
    有事情让钟阑发动了真实实力。
    闻姚的眼角锐利,紧张地环顾四周,担心有危险。经过判断思考,他找出花园中几处不错的潜藏地点。
    终于,他发现钟阑躲在一个角落,探头探脑地看着什么。
    担忧的心才放下,好奇与疑惑猛然爬上心头。
    他在干什么?
    闻姚顺着钟阑视线的方向,终于发现了那道在石子路上等待的羞涩身影。
    心慢慢沉了下来,沉得仿佛要将他的呼吸溺毙。
    不方便见李运柏,也要这样偷偷看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下班/出差提早回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doge)
    感谢白矮星、白鹊书、番茄酱牛肉的地雷~
    感谢山河相间的营养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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