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你要留便留下他吧,也不差这一双筷子。
    褚卫神色一动,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真的?
    华榕:嗯。
    因为他此刻才发现,小孩不是在拯救阿七,而是拯救曾经失去亲情的自己。
    褚卫坐直了身体:那我能收他为徒弟吗?三叩九跪立下师徒誓约的那种,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华榕挑眉:三叩九跪,师徒誓约?
    这是拜师礼中最为严苛,最为忠诚的一种,一旦阿七选择拜师,那这辈子他只能认褚卫这一个师父,一辈子尊敬,不得有任何坏心思,不得忤逆犯上。
    褚卫:我这不是怕你不放心么。
    华榕:我没有不放心你。
    说着,他捏了捏褚卫的嘴巴,说道:当初你拜我为师的时候,可没有三跪九叩过。
    褚卫趴在他身上,眼神闪闪地瞅着他:那要跪也是咱们一起跪是不是。
    拜天地,那不是要两个人一块么。
    华榕觉得这小东西现在嘴巴是越来越甜了,以前他千方百计地想要褚卫放下对他的那份尊重,将他当成一个跟他一样平等的人看待,而不是师父,所以才借着华榕的身份先接近他。
    现在看来,效果是有了,可这人胆子越来越大,嘴也越来越甜,就是这进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客厅里这会没人,他一把搂过这个人,跟他鼻尖相对。
    我觉得你现在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褚卫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他似乎能察觉到师父现在不动他,似乎在等一个时机,就是搞得神神秘秘的。
    反正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褚卫抬起头,干脆主动亲了亲他的唇:师父,收拾是怎么收拾啊?
    华榕的呼吸顿时一滞,眼神颇为危险地看着他,这幅幸灾乐祸地小模样,就有那么点气人的味道。
    他站起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眨眼间便进了卧室。
    卧室门不仅被关上了,还上了锁。
    华榕站起身,修长的指头顺着喉咙口将钮扣一颗接着一颗地解开。
    褚卫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两步:师父待会就要吃晚饭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
    华榕不为所动,眼神落在他身上,甚至有些邪吝地勾了勾唇角:年三十?今年不如就吃点不一样的东西。
    卧室的房门一直都紧闭着,管家准备了一桌子的饭,兴致勃勃地等着。
    但是过了晚饭点也没能等到两个人下楼吃饭,倒是那个新来的小孩慢吞吞地下了楼。
    老管家一腔慈爱之情无处发泄,干脆就将阿七压在了座位上,结结实实地喂了一顿。
    半夜的时候,褚卫软着双腿跟华榕一起走到了顶楼的阳台上。
    原本是师父想抱他来着,但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显得那么不行。
    他算是知道,就算是不能走到最后那一步,但是还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新知识,简直打开了世界的大门。
    平日里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师父,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男人啊
    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山下的万家灯火。
    等到十二点整的时候,会有跨年烟火表演,非常的漂亮。
    褚卫趴在阳台上,撑着下巴看着山下。
    去年他也是在这里,今年也是在这里,可是感觉就好像不一样了。
    这里已经变成了他的家,身旁站着他离不开的人。
    凌晨的钟声准时响起,无数焰火猛地窜上天空,将整个天空都照的透亮。
    新的一年到来了。
    华榕从背后拥着褚卫,轻声说道:卫卫,新年快乐!
    褚卫仰气头,在他下巴上印下一个吻:华榕,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阿七正式拜褚卫为师。
    他虽然还没有想明白,褚卫不让他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将会带给他不一样的未来。
    在听说了拜师的条约之后,他也欣然接受,端着茶杯三跪九叩,正式认褚卫做了师父。
    只是在给华榕敬茶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师娘,喝茶。
    褚卫杯子刚送到嘴边呢,差点没一口喷出去。
    华榕接杯子的手一顿,眼神凉凉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阿七真诚地看着他,非常学以致用地说道:师父说你是他的爱人,那不就是我的师娘吗?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这短短的时间里,小孩不知道是看了什么电视,竟然还知道师父师娘这个称呼,不仅如此,还叫了出来。
    褚卫呛得咳嗽了两声,刚想解释一下,这不是师娘,是师祖。
    没想到华榕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地伸手过去,接了这杯茶。
    一时间,褚卫竟然有种淡淡地窃喜,师父接了这杯茶,那是不是就认了这个身份。
    师娘啊有种淡淡的爽感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褚卫干脆不解释了,就让他先爽这么一会,以后再说也不迟。
    褚卫给了阿七一个红包,并且决定给他取一个大名。
    他要小孩丢掉阿七这个像是序号一样的名字,重新站在眼光下。
    阿七兴奋极了,问道:我的新名字是什么?
    褚卫征求了一下华榕的意见:让他跟我姓怎么样,不是还要落户么,就落户在咱们家,以弟弟的身份?
    华榕:你不是都安排好了。
    这意见征求的还不如不说呢。
    褚卫让管家找了一张红纸,提笔写下了褚木生三个字。
    朽木生花,师父希望你从此以后,可以得到新生。
    褚木生那我以后,就是有名字的人了?
    阿七手里拿着这张红纸,看着上面褚木生三个字,竟是不争气地哭了。
    我以后不叫阿七,我叫褚木生。
    褚木生抱着名字又哭又笑的,虽然长得好看,但这表情看着就跟个小傻子似的。
    华榕嫌弃地拿了一个红包塞在他手里,看了褚卫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师娘给你的。
    褚木生傻了吧唧地大声道:谢谢师娘。
    褚卫顿时觉得背脊一凉,这个师娘似乎并不是好叫的啊。
    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值得庆幸的是,褚木生是认识字的,并且理解能力不算差。
    褚卫找了一堆书扔给他,就让小孩自己在家啃书学习,自己跟着华榕出门度假了。
    温泉、滑雪场、甚至连蹦极都一一尝试过了。
    两人出门玩到了大年初七才回来。
    华海俊上门拜年扑了个空,知道两人出门约会,顿时又酸酸涩涩的。
    上次在华家这么一闹,他小叔叔算是彻底不打算跟家里来往了,华家所有的人对他来说,还不如空气来的顺眼一点。
    回了家之后,褚卫就去书店了,并且将褚木生给带了过去。
    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现在送进去也不合适,以褚木生的性格和从小接受的熏陶,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褚卫干脆让他待在书店,跟着高家岭一起学习。
    很快学校也开学了,褚卫又重新回归了学校生活,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近来褚卫却开始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以他的能力,不管谁跟踪,肯定不可能藏的这么天衣无缝。
    日子只是看似平静,魔界的事情到现在他也没个头绪,师父不知道在顾虑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褚卫相信师父,这件事情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
    上次被他用禁术反噬之后,那些魔物就没有再给他送过信,不知道是因为伤得太重,还是藏着更大的后手。
    总之,不管做什么,他都非常小心的。
    书店里的猫已经很大了,这猫不喜欢高家岭,但是对褚木生却是非常喜欢。
    褚木生来了之后,这猫将褚木生当成了自己的窝,整天都吊在他身上,不是站在他肩膀上,就是被他抱在手里。
    褚卫下午没课,一到书店,就看到褚木生拿着小鱼干在喂小白。
    他看着小白那已经不小的身躯说道:别再给他吃这些零食了,再这么喂下去,都快看不见脖子了。
    小白似乎听懂了褚卫的话,抗议地喵喵了两声,然后一口叼走了褚木生手里的小鱼干,跑远了。
    褚卫:
    这猫现在已经完全对他叛变了。
    褚木生连忙站起身:师父今天不是有课吗?
    褚卫:下午没课,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给你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褚木生动作一滞,羞愧地低下了头:还没呢,师父。
    褚卫好说话的时候非常的温和,但是严厉起来,却也让人觉得害怕。
    他三两步走到褚木生面前,看着他。
    褚木生这一刻,在师父身上似乎感觉的了那种独属于师娘的气息,这冷着脸的样子,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褚木生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做,肯定完成。
    褚卫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道:再加十遍。
    褚木生回头:这么多?
    褚卫凉凉地看着他:再加
    褚木生连忙截住他的话:师父,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着一溜烟,没瘾了。
    说完褚木生,他又走到吧台那边。
    小姑娘夏筱玉正眼巴巴地看着楼上。
    老板,你都是从哪儿找的人,你本来就够好看的了,又来一个,这么一来,我都觉得我自己会嫁不出去了。
    褚卫扫了一眼:不会。
    夏筱玉:看你们看久了,我会觉得自己眼里只装得下帅哥了。
    褚卫敲了敲桌子,提示道:你最近有桃花运,不过不要被骗。
    夏筱玉啊了一下,显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也不需要明白,褚卫明显没打算多讲。
    正当他准备上楼的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三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时尚,但是脾气明显不是太好的男人。
    就是这里?你们没有打听错吗?这不就是个破书店。
    褚卫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
    三个人鱼贯而入,一进来就坐在了进门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夏筱玉说道:你们老板呢,将他叫出来。
    夏筱玉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楼梯口的老板,顿时眼睛翻到了天上去。
    老板不在。
    褚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男人顿时不高兴了,坐直了身体:什么叫老板不在,我听说你们老板有点本事才过来的,做生意的人都不知道看着店吗?
    夏筱玉又翻了一个白眼:我们老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见到的,他很忙的,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麻烦先排个队。
    有了褚卫那个大拇指,夏筱玉非常有眼力劲地开始赶客,一点都不含糊。
    男人顿时垮下了脸:你这是什么待客态度。
    说着就转脸对着一旁的人说道:这就是你打听的结果,我留着你干什么吃的?
    那人连忙低下头:我确实打听过,就是这里没错啊。
    男人转头看见了楼梯,当即站起身:楼上是不是有人,你们老板是不是在楼上。
    说着就往楼梯那边走过去。
    夏筱玉可不是什么软妹子,当即拦在了楼梯前:这位先生你干什么,你这样自己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让开,你知道大哥以前在哪条道上混的吗?
    说着竟是要伸手来推她。
    夏筱玉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管你哪条道上混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男人似乎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敢这么说话,又带着某种压迫地气息往前面走了一步。
    夏筱玉正想扯着嗓门叫喊呢,就看见褚木生站在楼梯口,手里抱着小白说道:师父让他们上来,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男人一抬头,看到褚木生的模样,顿时就惊呆了。
    这这小书店还有这种尤物。
    走走走,快上去。
    几个人踩着楼梯上楼,只是第一个刚走到楼上了,就跟踩着香蕉一样脚底打滑,控制不住地往后倒过去,站在身后的几个人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型人影给扑倒纷纷往后倒。
    三个人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叠着一个地往下滚,等到了楼下,个个都头昏眼花,跟脑震荡了一样。
    夏筱玉气鼓鼓地看着他们,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摔得好。
    这三人还没上楼呢,楼上就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人明明不在跟前,可这声音就跟在耳边回荡似的:你们的问题我解决不了,生死皆有定数,出去。
    三人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声音就觉得浑身一凉,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褚木生又站在了楼梯口,小白已经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人一猫这会看着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褚木生偏了偏头,裂开嘴笑了:师父说,出去。
    三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总觉得这个笑过分的邪气,不像是人的笑。
    哪有人长这么漂亮的。
    偏偏这个时候,书店里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一点亮光都没有。
    外面的天气也有些阴沉,就更衬的书店里暗的发黑。
    几个人对视一眼,顿时腿脚发软,恨不得四肢并用地往外面跑。
    等人出了门之后,夏筱玉又抬手,打开了灯。
    道上混的,现在扫黑除恶这么严打,他可真有胆说,怎么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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