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妖王回去休息。沉尧把白溪递给了妖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放到妖王的肩上,而是直接放进了他的怀里。
    白溪点头,有沉尧守着危鸣,他不担心还会出其他的岔子,反倒是妖王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忧心。
    走吧儿子!妖王抱着儿子高兴得不行,当场就变回了巨虎的模样,把白溪顶在自己的头顶,生怕沉尧还会跟他抢儿子:抓紧了儿子,我们飞喽!
    妖王的速度很快,但是却很细心地帮白溪挡住了风。
    妖王和沉尧养猫完全是两条路子,比起沉尧的无死角保护,妖王只是把风控制在了白溪能够接受的最大范围,让儿子充分享受了一波在高空中飞行的快乐。
    白溪爪子抱着妖王的一只耳朵,等回到御虚峰的时候,白溪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没有形状的杂毛猫,连指责妖王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很爽,但就是有点费猫。
    给危鸣处理走火入魔消耗了妖王不少体力,所以他并没有继续陪着白溪闹腾,而是直接回到了沉尧给他安排的小院子。
    白溪这才知道妖王昨晚不是一直和沉尧留在书房谈事,而是有了自己的住处。
    白溪早就把这几个院子打探清楚了,除了沉尧给他新修的大别墅之外,其他的都还维持着从前沉尧习惯的冷淡风,以至于现在妖王能选择的只有一张石床。
    妖王不介意,但白溪始终念着他刚才为危鸣的事情出了大力,不肯再让妖王继续睡在冷冰冰的石床上,连忙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了自己的大床。
    喵。
    沉尧当时给我做了两套,一套在家里,一套在戒指里,父亲现在我的床上睡吧。
    妖王愣了愣,尽管他脸上的表情被长毛遮了很大的一部分,但还是不能完全掩盖他此时的激动。
    溪溪,你肯认我了?妖王的眼中冒着亮光,他抬起爪子想要摸摸地上的金色小毛球,又怕自己情绪过于兴奋把握不好手上的力度,爪子一直在上上下下地移动,就是没有落在白溪的身上。
    白溪第一次叫了父亲,此时脸红得不行,全靠了绒毛遮挡才没让他露馅。
    喵。
    从来就没说不认。
    白溪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妖王亢奋地冲上来抱住他之前从屋子里跑出去了。
    他当了两辈子的孤儿,第一次叫出了这么陌生的称呼,虽然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其实心脏已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想要沉尧了。
    白溪心中就这么一个想法,若是沉尧在,他就可以把脑袋埋在沉尧的怀里,不管妖王问他什么都装作听不见,把后面的事情交给沉尧去做。
    可是现在沉尧不在,白溪只能跑出来躲着。
    床上的妖王抱着白溪的枕头傻乐,拿出玉简直接冲着银钩狮喊道:溪溪刚刚叫我爹了,他叫我了!
    银钩狮没理他,妖王又给自己的下属一人发了一句,恨不得让整个妖族都知道这件事。
    白溪放心不下妖王,虽然装作离开的样子,其实就一直站在门口,把妖王干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脸上烧得更热了。
    其实有这么一个爹,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傻了点。
    白溪一直坐在地上,听着妖王从兴奋到最后熟睡。
    也不是他不想离开,只是御虚峰的地面上长期积雪,白溪试了一下温度之后就立马放弃了,宁可坐在屋门口等沉尧回来接他也不肯自己多走一步。
    怎么没在屋里等我?
    沉尧没让白溪等太久,他早就料到白溪不会自己回到主屋,所以回到御虚峰之后就直奔偏院,果不其然就发现了坐在屋门口的小猫。
    沉尧连忙把白溪从地上抱起来,暖了手帮他把四个肉垫子捂热,眼中满是心疼。
    感受到沉尧的温度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白溪顿时安宁了很多,大师伯没事了吗?
    人还没醒,但已经平静了,修为也保住了,只是这次突破失败,只能等之后的机缘了。沉尧心里记挂着白溪,所以确定师兄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先赶回来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你跟我走还是在这里陪妖王?
    白溪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
    沉尧只是来确定白溪和妖王的情况,并不能留太久。
    危鸣的心魔因他而起,沉尧希望能让危鸣醒来就看见他。
    白溪知道沉尧要走,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整个埋在沉尧的怀里,明明自己才是个小火球,却总想贴着沉尧取暖。
    无定宗这一次欠了妖族一个很大的人情。沉尧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妖王,抱着白溪一步步地朝着主屋走去。
    白溪仰头看着沉尧,眼中写着疑惑:这算是人情吗?
    沉尧顿了顿,嘴角上扬,是我不对,无定宗欠的是妖族一条命。
    白溪眨巴眨巴眼睛,一句话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
    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话做个填补就是:(我爹)救(你师兄)命之恩,(你)以身相许(我)
    溪溪的傻应该是遗传吧,他爹看起来就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沉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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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无所不能的沉尧
    白溪说完之后顿时就后悔, 如果这样说的话,危鸣岂不是要以身相许当他的后妈了?
    一想到那样的情况发生,白溪不禁打了个寒颤, 实在是难以直视那样的画面。
    妖王和危鸣都是同样类型的男人, 长得再好也耐不住他们活得糙,不管是哪个露出小鸟依人面容娇羞的模样
    白溪想象了一下, 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简直就像做噩梦一样,实在是让人不太能接受。
    这你不用担心, 要以身相许也不会是我师兄出场。
    沉尧嘴角上扬,揉了揉白溪的绒毛。
    白溪刚想继续问下去,他的储物戒指中就被沉尧塞了一堆零食。
    喵?白溪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沉尧。
    他习惯了被沉尧管制零嘴的生活,一时间不太敢接这些零食, 怎么看都感觉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嫁妆。沉尧低声说道。
    白溪脸色大变, 忙不迭地就要把零食给沉尧送回去。
    逗你的, 让你招待妖王的,有客人在家里不能太寒酸了。沉尧被白溪的表情逗乐,眼中流淌着细碎的笑意。
    白溪一时间看呆了, 眼神一直落在沉尧的脸上,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沉尧平时总是崩着表情不爱笑, 不管他的对面是敌人还是亲人, 沉尧都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再加上他实力地位出众, 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本身出众的容貌。可一旦沉尧笑起来, 脸上的冰雪不在,眼中尽是温柔。
    白溪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沉尧的目光中,情不自禁红了脸。
    他师尊还真的是怪好看的。
    白溪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沉尧的臂弯中, 头一次觉得绒毛也没有办法挡住他脸上的红晕了。
    沉尧点了点白溪的耳朵尖,滚烫的温度让他多少在白溪的耳朵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怎么了?高温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征兆,沉尧没想过往白溪害羞的方向想,反倒是担心他今天情绪太紧张让自己病倒了:要不要让二师兄帮你看看?
    白溪连忙摇头,举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靠着肉垫的温度让脸上不那么烫。如果不是因为受到腿长的限制,他现在更想要把耳朵尖温度降下来。
    沉尧还是不太放心,又捏了捏白溪的爪子,没有再发现温度异常的情况之后,才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不舒服要立即告诉我。沉尧对他说道,师兄虽然不是妖族的医师,但是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没有生病。白溪连忙点头,他眼看着沉尧眼中的笑意褪去,又变回了原先冰冷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他把脑袋埋在沉尧的怀中,用了平生最小的音量传音道,我就是觉得你以后应该多笑笑,不然好可惜。
    虽然白溪的声音很小,但沉尧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话,眼中的笑意不禁更浓了,感受到小猫的温度再一次升了起来,沉尧这才明白刚才白溪体温异常的原因。
    他的小猫竟然也学会害羞了。
    沉尧笑着应了一声好。
    白溪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不肯抬起头来,沉尧没有继续逗下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揉揉白溪的脑袋说道:我先去师兄那边,你留在家里照顾妖王,等到师兄醒来我就回来。
    他回来只是为了确定白溪和妖王的情况,并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和白溪站在门口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不在他的计划中了,再耽误下去恐不合适。
    白溪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抓着沉尧衣服的爪子,也没有说出让他早点回来之类的话,只是一直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藏在眼睛里。
    沉尧把白溪放回了偏院的屋子中,没让他的脚沾到一片雪花。
    我会尽快回来的。临走之前,沉尧蹲下身对地上的白溪说道:在家等我。
    白溪点点头,坐在门边看着沉尧一步步离开,还能抬起爪子朝他挥挥手。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就已经把御虚峰当成了自己的家,至于原主原先的那个院子,他却再也没回去过。
    白溪目送着沉尧把背影消失在天际之后,才转身进了屋。
    之前还在熟睡的妖王此时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手上藏着一个什么东西,正低着头嘀嘀咕咕的。
    白溪听不清妖王在说什么,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喵?
    白溪的声音不大,但却把妖王吓得不轻。
    他慌慌张张地把一个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转过身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朝着白溪露出了一个心虚的笑容:你回来了啊。
    白溪对探究他爹的小秘密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老虎,刚才妖王从石门中出来时的脸色着实吓到白溪了,一直生怕他出了点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白溪看着妖王睡了一觉之后,眉宇间的疲惫明显散去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彻底恢复了。
    儿子呀,爹给你舔毛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妖王的语气虽然非常小心翼翼,但脸上却写满了跃跃欲试。
    这句话就像是白溪的催命符一样,想起刚才差点在妖王的嘴下变成一个光头猫的经历,白溪顿时一个激灵,往后撤了好几步。
    可奈何他猫小腿短,脚步躲再快,也不过就是妖王一大步的问题。
    之前爹没发挥好,这一次一定会让你舒服的。妖王一步走到白溪的面前,充满期待地说道。
    白溪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直到后背突然抵上了一堵冰冷的墙面。
    白溪忍不住抖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虎掌就垫在了他的身后,阻隔了墙壁传来的寒意。
    妖王脸上带着几分谴责,把白溪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跑这么快做什么,磕疼了没有?
    白溪摇头,面对妖王越来越近的大脑袋,他还是想要尽快挣脱。
    儿子,你相信爹,爹一定能行。说完这话,妖王不顾白溪了挣扎低下头去,伸出舌头在白溪的身上轻轻地试探了一下,没敢用力。
    虽然在妖王的认知里这就是单纯地碰了一下,可是这个力道对于白溪来说却刚刚适中,他顿时软了身子,很快在妖王的舌头下化为了一滩猫饼。
    白溪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妖王的技术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若是沉尧撸猫的技术也能发生这样质的飞跃就好了。
    妖王看着白溪享受的表情,心中满是得意。
    趁着白溪被沉尧抱走的时候,他不惜放弃了睡眠,用玉简和银钩狮交流了一下舔毛的标准打开方式,总算是找到了能够飞速拉近他和白溪之间距离的正确方法。
    只要他舔毛的技术够好,难道还等不到白溪主动跟他离开的那一天吗?
    毕竟沉尧又没有这个技能。
    终于压了沉尧一头的妖王心情好得可以原地起飞,舔毛的动作都是荡漾的,若不是白溪现在闭着眼睛,一定会被妖王的表情吓得迅速逃离。
    妖王的脑海中满满的全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等到儿子愿意跟他回妖族之后,他一定要给儿子建一个最大的游乐园,首先要比银钩狮等那个要豪华要精致。
    不对,他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了,怎么能等到儿子回家之后再开始呢?
    白溪被妖王舔得昏昏欲睡,两片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
    从早上醒来他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确定了妖王和危鸣都没有大碍之后才算是放心下来。
    小猫的精神本来就不算太好,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早就已经开始禁不住地犯困了。
    妖王把白溪叼起来放在大床上,用尾巴轻轻拍着白溪的后背,直到把他彻底哄睡为止。
    确定白溪已经熟睡之后,妖王垫着脚尖溜出了屋子,站在满是积雪的院子,对着玉简放声大笑:阿银,劳资给儿子舔毛了!
    危鸣带着三个师弟在御虚峰降落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把笑容收起来的妖王。
    妖王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到来,粗犷的笑声突然变了个调后戛然而止,像极了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鸭子。
    妖王老脸一红,飞快地变回了人形,理了理自己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服,礼貌地朝着危鸣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掌门已经无碍了?
    危鸣笑了,假装没有看出妖王强行转移话题的意图,已经没事了,多谢妖王出手相助。
    站在危鸣身后的单榕和楮子煜都是一脸憋笑的状态,妖王出手救了他们大师兄,现在就是无定宗地位最高的客人,他们哪里敢笑出声来。
    两个人努力压住自己的嘴角,表情看起来有些抽搐。
    沉尧不理会两个表情管理失控的师兄弟,目光扫过了偏院却没看见他想要找的猫:溪溪又睡了?
    妖王语气无奈:小孩子就是这样,玩累了就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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