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乙从包里拿出来的是十三块瓷板画儿。
    竟然是画出来的十三妆画儿,就是在肤画上的丧妆。
    唐曼看着。
    “这是我师父画完后,拿到景德镇烧制出来的,这个绝对对你是有用的。”秦可说。
    唐曼看着,确实是丧妆,也十分的精致,没有问题,确实是任得宝画的。
    “你手里有几幅《格格》的画儿?”唐曼问。
    唐曼问得突然,阿乙一愣。
    “您知道这《格格》的画儿是十三幅了?”阿乙问。
    “不知道,你说的。”唐曼看着阿乙。
    心想,玩心眼,你得等。
    但是唐曼也是不得不小心,这小子是任得宝的徒弟,心藏祸心。
    唐曼十分的小心。
    “我手里有三幅,我准备把十三幅《格格》的画儿收全了。”阿乙说。
    “目的?”唐曼问。
    “说实话,我认了任得宝当师父,他教我的肤画儿,根本就教的另一个套路,就是说,不是肤画,我被坑了,但是我喜欢上了肤画儿,我要把这十三幅《格格》的画儿弄全了,研究明白,把肤画弄懂。”阿乙说得似乎很真诚,但是唐曼根本就不相信。
    “那就难弄了,我也喜欢这两幅肤画,就现在这肤画,很得求得到,价格也很高,你没有钱买下,用这些瓷板画来换,是不可能的。”唐曼说。
    “为什么?这也是我师父的东西,而且是画妆,这价值也是不低的。”阿乙说。
    “你弄几块破瓷板画儿就来唬我?这根本就不是你师父的东西,我和你师父很熟的,这都是假的。”唐曼说。
    阿乙愣了半天,说:“那我怎么能……”
    阿乙看着墙上的两副《格格》画。
    “这样,你帮我把十三幅《格格》画儿弄齐了,放在我这儿一个月的时间,这两幅就是你的了。”唐曼说。
    唐曼要把画妆看明白。
    “好。”阿乙说完就走了。
    唐曼把瓷板画马上就放到了包里,拿回了宅子,摆在桌子上看。
    这画妆确实是任得宝的,非常的漂亮。
    这阿乙的智商,真不知道是什么智商,利令智昏,阿乙肯定是为了钱,十三幅《格格》弄全了,那价格不可想。
    第二天,下班,唐曼去画室,阿乙竟然又来了,带着三幅《格格》。
    唐曼看着,果然是真的。
    每一幅《格格》上的格格表情都是不同的,这个格格就是任得宝的老婆,真是没有想到,任得宝的老婆长得会这么漂亮。
    “我会想办法弄到其它的。”阿乙说。
    “好。”唐曼说。
    阿乙走了。
    阿乙是个骗子,他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的。
    唐曼也不得不小心,把画儿都收到了保险柜子里。
    秦可来接唐曼。
    唐曼和秦可去了左县。
    “左县是我的老家,秦戏的发源地,祖坟在哪儿,秦家人主要在左县。”秦可说。
    唐曼没说话。
    车一个多小时后,进了左县。
    左县一个大门,这大门非常的大。
    进门,车停进去,唐曼下车,有点发懵。
    “这是秦家大院,分成九个格儿,每个格儿住着的就是一支的人,但是都是相通的,一直就这样。”秦可说。
    往里走,小径通幽,弄得跟花园一样,房子也很有特色。
    又到一个门前,门前挂花,白花,人都戴着孝。
    秦可带着人进去,大院,两进,高房。
    进客厅,坐下,有我给泡上茶。
    秦可叫一位男人三爷。
    “三爷,唐曼教授。”秦可说。
    “辛苦唐教授了,也不多说了,开妆吧。”三爷说。
    三爷带着他们两个进了后院的一间房。
    三爷带进去,尸体蒙着。
    “就这儿了,有什么事情叫一声就行了,我让小六子守在外面。”三爷出去了。
    唐曼把化妆箱放下。
    “我先上戏妆。”秦可打开自己的化妆师,开始上妆。
    非常的细,秦可上妆,似乎忘记了一切,那是在完成一部作品。
    近两个小时,戏妆完成了。
    唐曼一直在看着,秦戏秦妆,简直就是太完美了,惊艳到让你想不出来。
    唐曼看了一眼秦可。
    “小曼,你可以上妆了。”秦可说。
    唐曼上妆,外面戏就唱起来了。
    “一点三更里呀,今天早早起……两点四更里呀,送让离故里……三个点呀,五更里呀,送你去墓地……”
    声声悲切,声声如泣血……
    这应该就是秦戏的《十三秦》。
    唐曼悲上心,上了十三鬼妆的新妆。
    新妆淡上,透而不透,把戏妆也是显露出来,相得益彰,融合在一起,如水似画的儿……
    唐曼一个半小时收笔。
    秦可一直看着,他点头。
    秦可说:“我们出去。”
    两个人出来,小六子在外面。
    “六子,叫三爷来验妆。”秦可说。
    秦可带着唐曼到客厅。
    “你喝茶,我过去一下。”秦可出去了。
    唐曼喝茶,看着这客厅,古建筑。
    秦可十多分钟后回来了。
    “我们可以走了,三爷说,过后再请你,因为有丧在身,不便。”秦可说。
    “不必客气。”
    出来上车,秦可把一张卡给了唐曼。
    “我们之间就算了。”唐曼说。
    “必不可少的。”秦可说。
    秦可拉着唐曼回去后,请唐曼吃过饭,就回了左县。
    唐曼回宅子休息。
    晚上董礼说和唐曼说点事儿,去鱼馆吃饭。
    唐曼听着,查着卡里有多少钱。
    卡里竟然是四九之数,成四阳之数,这对于化妆师有利的,如果家属给的是阴数,那是对家属有利,看来秦家的家风还是很正的。
    与人而利,不与人而伤。
    唐曼对秦可的妆,是认可的,秦妆之美,透洞骨头之美。
    唐曼是真没有想到。
    董礼说:“师父,想什么呢?”
    “没事。”唐曼有点走神。
    “师父,我还得说基妆的事情。”董礼说。
    “研究妆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要的执念。”唐曼说。
    “知道了师父,我觉得基妆应该上实尸。”董礼说。
    “自妆而死,自妆而亡,基妆是各种妆的基础,也可以说是化妆师的妆,给自己上妆,而不是给别人上妆,基妆是五妆,实际上是一妆多种,或者说是三种,或者说是五种,或者说是十种,变化如云似雾,非常的不好掌握……”唐曼说着。
    自己在义头颅上化基妆的时候,唐曼悟出来的。
    如果自妆,那变化又是不同的。
    “师父,我也发现了,变化无端的,但是万变不离其一,这个一我是一直找不准。”董礼说。
    “你再把基妆好好的琢磨一下,有空了,我自妆,你看着,帮我看着。”唐曼说。
    “师父,还是我来吧。”董礼说。
    “不你争了。”唐曼说。
    董礼点头,沉默了半天又说……
    唐曼瞪大眼睛看着董礼,有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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