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唐曼就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一些事情,不可逆转的,别想那么多。”丁河水说。
    唐曼只是觉得可惜,那个女人才二十多岁,不至于那么想不开吧?
    也许只是一时的发疯。
    “你只当她去找阎王喝茶去了。”丁河水说。
    董礼问怎么回事,唐曼说:“没事,和你没关的事情,别瞎打听。”
    “切。”董礼喝了一大口酒说。
    “这辈子是够本了,感谢辛边辛大董事长,给了我终生的饭票,谢谢,我八辈祖宗都感谢他,赶明儿个,我给他修个庙,一天三柱香的供着。”董礼说。
    “你别太损了。”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董礼捂着嘴乐。
    吃过饭,回宅子,唐曼说:“五基妆的第二妆,要研究,你先看到,画妆。”
    董礼就不说话了。
    “害怕?唐曼问。
    “确实是。”
    “化妆师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这种心理上的障碍,一定要除掉。”唐曼说。
    “我做不到。”董礼转身就走。
    唐曼没说话。
    休息,第二天上班,唐曼带妆,季良眼圈是黑的。
    “熬夜了?”唐曼问。
    “在家里上妆,一时的忘记了时间。”季良说。
    唐曼相信季良。
    “那你就休息吧。”唐曼说。
    “师父,我没事的。”季良笑了一下。
    “这不是第一等级的妆,固定,出入不大,记住禁忌就可以,第二等级的妆,就不一样了,变化很大,逝者也不尽相同,有着变化,所以你得根据变化而调整息的上妆方法,方式,禁忌也是不定式的。”唐曼说着。
    季良听着。
    掀开而已,退后好几步。
    唐曼坐在椅子上,点是烟。
    季良看了一眼唐曼说:“师父,这个这个……”
    唐曼站起来看。
    也吓了一跳。
    两个眼睛都在外面挂着。
    这是从高处摔下来的结果。
    唐曼坐回去说:“恢复就成了,这个没难度的。”
    “师父,我,我,我有点哆嗦,我缓下。”季良站在一边。
    “你出去,到走廊,记住了,不要出走廊,有可能你身上会有细菌一类的,出去会传染给别人。”唐曼说。
    “师父,我知道了。”
    季良出去了。
    对于这样的妆,唐曼经历得多,但是每一次看到,也会惊一下。
    季良在外面呆了五分钟就进来了。
    “师父,我没事了。”
    季良戴上手套,开始复原。
    “我这一年都得做关于眼睛的梦。”季良说着。
    “别废话。”唐曼说。
    季良复原眼睛用了十多分钟。
    唐曼站起来看。
    “不对,看照片,两只眼睛的距离。”唐曼说。
    季良一下就“呕”了一下,跑到桶那儿,吐起来。
    化妆间里有这种桶,吐完就被水冲走。
    唐曼坐回椅子,抽烟。
    季良吐了半天。
    回来上妆,复眼,十多分钟,唐曼起身看,点头。
    “师父,那我就上妆了?”季良说。
    上妆。
    唐曼看着,十一点才结束。
    唐曼起身看了一眼。
    “啥也不是。”唐曼起身出去。
    季良半天才出来。
    出来坐在后面的花园里,竟然抽上烟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地弄来的烟。
    唐曼回办公室,切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中午,董礼进来了。
    “师父,累了?”
    “有点。”唐曼从沙发上起来。
    “师父,季良怎么了?”董礼问。
    “怎么了?”唐曼问。
    “季良穿着工作服,就在花园坐着,都下班了,还在那儿坐着。”董礼说。
    “受惊吓了,不管他,吃饭去。”唐曼拎着包,下楼上车,开车就走。
    去古街,唐曼坐下。
    董礼就打电话来:“你有病呀,我没开车,早晨一起过来的。”
    董礼喊着。
    “你坐你徒弟的车。”唐曼说。
    “有病,都跑没有了,季良跟傻了一样,说话也不理我,你在哪儿?”董礼发疯。
    “古街。”
    唐曼点了烤鱼,烤海鲜,喝啤酒。
    一个小时了,董礼还没有来。
    唐曼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男人。
    “你是这个人的朋友?”这个人问。
    “是。”
    唐曼脑袋有点乱。
    “你过来吧,火葬场这边,过来你就能看到了。”这个人说完挂了电话。
    唐曼汗一下就下来了。
    打车就往那边去。
    快到火葬场的时候,唐曼看到了救护车,警车,消防车……
    唐曼下车,跑过去。
    十三路车载到了沟里,四脚朝天,一看就起过火了。
    唐曼大喊:“董礼,董礼……”
    有人过来:“你别激动。”
    “师父,我在这儿。”董礼喊。
    唐曼跑过去,董礼满脸是血的在担架上,正要抬上救护车。
    “去医院,去医院。”唐曼说。
    跟着去医院,唐曼发慌。
    医院,检查,处理,只是外伤。
    唐曼站在走廊,浑身冒虚汗。
    董礼站在那儿看着唐曼。
    “师父,我没事。”董礼说。
    唐曼站起来就走,董礼跟着,加了宅子。
    唐礼让菜馆送来菜和酒。
    “你还喝?”唐曼问。
    “师父,医生说了,就是皮外伤,我以为我要死了,没死成,得庆祝一下。”董礼说。
    “干饭的货。”唐曼说。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的都是人上人。”董礼说。
    唐曼一下笑了,眼泪下来了。
    “你真烦人,差点没吓死我,我当时不走就好了……”唐曼说。
    “师父,这就是注定的,人生之中的劫,有一些能破,有一些必须要经历。”董礼会安慰人。
    “没事就好,怎么发生的呢?”唐曼问。
    “我出来,晚了点,没车了,就坐十三路公交车,我在车站等着,只有我一个人,车来了,感觉就不太对,摇晃着,车停下,我上车,坐在了中间的位置,发现在一个问题,数人,算上司机,正好是十三个人,我正琢磨着,车就他三姥姥屁的,干进了沟里,翻了。”董礼说。
    “噢,车上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唐曼问。
    董礼摇头。
    这件事也许就是一个意外,出事了,再想得多。
    “好了,没想那么多,明天休息。”唐曼说。
    “我没事,明天得上班,场子里的事情太多了。”董礼说。
    吃过饭,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起来,董礼已经自己开车走了。
    唐曼上车,开车去场里。
    上楼,收拾一下,主任进来了。
    “唐教授,真不想麻烦您,您得说说陈东了,太过分了,跟家属私下过钱。”主任说。
    “噢,我知道了。”唐曼说。
    “您忙。”主任出去了。
    唐曼找董礼,今天董礼没带妆。
    “陈东怎么回事?”唐曼问。
    董礼竟然一脸的发懵。
    “陈东又惹祸了?”董礼问。
    “你自己的徒弟,你问我?”唐曼有点火了。
    董礼对陈东管理上,是有问题的。
    “师父,直说。”董礼说。
    唐曼说了,董礼眼睛就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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