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河水没有想到, 唐曼的手跟冰一样,丁河水一下松开了。
    丁河水拿衣服给唐曼披上。
    “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和十二连尸妆有关系吗?”唐曼问。
    “近尸于寒,近大妆则冰,而且竹子的魂离开了你,竹子走了。”丁河水说完,走到窗户那儿站着。
    唐曼抱着自己,眼泪下来了,竹子是彻底的离开了自己,那种温暖没有了,消失了,那种熟悉的温暖不在了,永远也不会再找到了。
    唐曼哭出了声。
    丁河水一直背对着唐曼站着,看着外面。
    唐曼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失去的竹子,哭失去的温暖,哭失去的熟悉的味道……
    唐曼站起来,把那碎了的骨碗用布包好,放到化妆箱里,拎着回了宅子。
    丁河水陪着回去,没有进去,就离开了。
    唐曼快天黑的时候,回了别墅。
    回别墅唐曼去断台。
    唐曼坐在窗户那儿喝酒,叫婉进来了。
    唐曼一愣,叫婉进来,看着,在找什么人,看到了唐曼,就过来了,坐下。
    “小曼。”叫婉笑了一下。
    叫婉看她现在的情况,估计很差。
    “小婉,你找辛边吧?”唐曼问。
    “对,我找辛边。”叫婉说。
    “你应该彻底的在辛边的世界里消失。”唐曼说。
    “我,我到头来,发现我爱的是他。”叫婉说。
    “人总有渣的时候,但是要分什么事情,你坑了辛边的钱,还让辛边带了颜色,这种渣没有人能原谅。”唐曼说。
    “你也这样想的吗?”叫婉问。
    唐曼沉默,不想说。
    “我只见他一面儿。”叫婉坚持。
    “你现在在干什么?”唐曼问。
    “在药房当服务员。”叫婉说。
    “挺好的,生活到是平静了。”唐曼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
    叫婉没说话。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五万块钱,密码你的生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走吧。”唐曼说。
    叫婉的眼泪下来了,没有拿卡走了。
    还算是有勇气,这个朋友还能做,如果拿了这卡,就没有朋友可做了。
    叫婉走了五分钟,辛边从楼上下来了,过来坐下,倒上酒。
    “你知道她来了?”唐曼问。
    辛边点头说:“这个档案袋儿,你给她吧,里面是一家酒店的所有手续,已经过好户了,爱过一次,帮她最后一次。”
    辛边说完,上楼了。
    唐曼拿着档案袋子,出来了,给叫婉打电话。
    叫婉没有走远。
    叫婉回来,唐曼把档案袋子给了叫婉,说是辛边给的。
    “是辛边给你的,但是并不代表他还爱着你,他说,最好别让他再看到你。”唐曼转身回去,叫婉蹲到地上大哭。
    叫婉走了,唐曼摇头。
    唐曼回别墅,董礼没有回来。
    唐曼休息。
    第二天早晨,董礼还没有回来。
    去研究室,丙村和助手都在。
    实妆十三鬼妆。
    丙村上妆,助手看着。
    唐曼看到三分之一就出来了。
    坐在外面抽烟,她感觉太冷了,说不上的冷,总是感觉自己在冰里呆着一样。
    助手跑出来,叫唐曼,说丙教授叫她。
    唐曼进去,丙村停妆,站在那儿。
    “丙教授,怎么了?”唐曼心发慌。
    “你看。”丙村让唐曼看。
    唐曼看了一眼,说:“停妆。”
    盖上尸布,出来,回研究室。
    唐曼给钱东升打电话。
    “小曼呀,我在国外,你找董副院长,那边的事务由她暂时管理。”钱东升没等唐曼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董副院长?董礼?
    唐曼打电话给董礼。
    “是董副院长吧?”唐曼问。
    “师父,是我。”董礼到是认真。
    唐曼真是没有想到,董礼成了副院长,人事也没有公布。
    唐曼看了一眼工作的微信群,有公布。
    “董副院长,能到研究室来吗?”唐曼问。
    “师父,您叫我,随叫随到。”董礼过来了。
    董礼进来,丙村叫副院长,看来丙村看到了工作群里的消息了。
    董礼说:“师父,丙教授,什么事儿?”
    董礼刚上任,肯定事情多。
    唐曼看了一眼丙村,丙村说:“我们接手了研究小组那边的实妆室,可是出问题了,尸体脸部被注进了什么液,上妆的时候,返液,根本就无法上妆。”
    “这事我知道了,马上查,我得去忙了,师父,我走了。”董礼匆匆的走了。
    董礼走了,丙村说:“不知道注射的是什么液,如果被毁了,那损失很大的,几十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实尸源,现在越来越难找到捐献者了。”
    唐曼知道,事情很严重。
    “大家暂时整理资料。”唐曼说。
    唐曼看着电脑发呆,浑身发冷,竟然哆嗦了。
    “唐教授,你生病了?”丙村问。
    “没事,一会儿就好。”唐曼整理资料。
    快中午的时候,新上任的主任来了,通知,研究室暂时封了,实妆室也封了,所有的电子门禁将清除。
    就是说,唐曼他们进不来了。
    主任说,就是调查,让他们先休息。
    唐曼和丙村出了学院,在外面走着。
    “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丙村说。
    唐曼就是感觉到冷,竹子的魂离开了,自己冷得没办法,也许慢慢的就会适应的。
    “村子,你说这次事情,会怎么样呢?”唐曼问。
    “栽赃陷害,门禁系统都是由学院那边控制的,我们接手后,就我们两个能打开那门,那只能是我们干的了。”丙村笑了一下说。
    唐曼知道,学院有风气一直就是这样的,钱东升让董礼当副院长,恐怕也是利用董礼年轻,果敢,想改变学院的情况,这不容易,根深蒂固。
    就这件事儿,钱东升要怎么处理,唐曼不清楚。
    晚上,董礼回来了。
    唐曼没有说话,看书。
    “师父,我叫了菜,一会儿喝一杯。”董礼说。
    唐曼清楚,学院给董礼安排了别墅,已经是副院长了,就有副院长的待遇。
    唐曼感觉冷,把棉服披上了。
    “师父,这是夏天。”董礼说。
    唐曼没说话。
    菜送来了,董礼给倒上酒。
    “师父,这件事我没有提前跟你说,因为有一些事情不太确定。”董礼说。
    “你的事情,没有必要都和我说的。”唐曼笑了一下。
    “师父,你生病了?”董礼问。
    “没事,很正常。”唐曼说。
    “那说调查的事情,很麻烦,学院门禁是由一个部分控制着的,你们接手后,都是清除,重新设置的,除了你和丙村,其它的进不去的,就是接近,一米远,就会报警的,现在在查,是不是尸体自身的原因。”董礼说。
    “不用告诉我过程,我要一个结果就行,我能离开本市吗?”唐曼问。
    “可以。”董礼说。
    聊天,董礼说过一段时间她有可能到国外的分院去当院长。
    “挺好的。”唐曼说。
    她们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是到现在,唐曼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董礼是真正的成熟起来了。
    人世间的关系,都是在微妙的在改变着,慢慢的,慢慢的某些关系就被取代掉了,无形的,无意的。
    或许,董礼和唐曼的关系就剩下了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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