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延从众人中缓缓走出,一脚将何瑁踩在脚下,呸了一口唾沫星子到何瑁的脸上,沉声道:“实话告诉你,今晚爷爷们不仅要你何家的银子,哼,还要你何家满门的性命!”

    “啊?好汉饶命,饶命啊,我二婶在此,好汉们尽可享用!”

    为求活命,何瑁再次将跟自己媾和的二婶再次出卖。

    砰!

    孙明延听得何瑁竟然贪生怕死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厌恶地将他一脚踹开,对着众人喊道:“来呀,将这小杂种,还要床榻上那骚娘们都绑了,听候小哥发落。”

    “是!”

    “弟兄们赶紧动手,都麻利儿着点。”

    “哈哈,这骚娘们的奶子可真够大的,嘶,瞧这屁股,长得跟磨盘似的,好东西啊!”

    ……

    ……

    郭业和庞飞虎率众从正门杀进,一路之上只要见到喘气儿的,皆丁点不手软,一一砍翻倒地。

    真可谓,血流成河,遍地伏尸。

    转眼间,几十号人已然杀到了何洵所在的第二进宅院。

    一进院门,郭业对着庞飞虎喊道:“庞大哥,我带着几个兄弟就何瑁房中,你带着剩下的弟兄斩草除根,务求一个不留。”

    庞飞虎此时早已将恻隐之心放到了一边杀红了眼,将手中横刀沾染的腥红血渍随意蹭了蹭裤腿,对着郭业点头道:“放心吧,有老庞在,一个都没得跑!”

    “弟兄们,怎么走!”

    待得庞飞虎率着十几号人走后,郭业带着仅剩的四五人冲着二进宅院的主卧冲杀过去。

    ……

    ……

    此时的何洵在卧室中睡得正酣,突然被管家何四闯进房来猛然那摇醒,何四将迷迷噔噔醒来的何洵扶起,颤着嗓门喊道:“二老爷,二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数十强匪夜闯何家,您赶紧醒醒啊!”

    “啊?”

    何洵听着何四凄厉的喊叫,霎时被吓得清醒,紧忙从床榻站起一把拽住何四的胳膊怒骂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蠢材,赶紧报官,通知衙门的衙役过来啊!”

    何四显然被院外的血腥吓坏了,惊魂未定的摇头嗟叹道:“来不及了,二老爷,赶紧跑吧,咱们何家上百条人命被杀得差不多了,赶紧,赶紧随小的跑吧。”

    什么?

    何洵听着何四这话后背立马唰唰冒出虚汗,何家上百条人命被杀得差不多了?

    他的脑中立马浮起昨天下午在县城中流传关于山匪即将攻城的消息,难道偌大一个陇西县城这么快就被山匪攻破了?

    原本他还打算今天收拾细软,带着家眷和仆役躲到乡下,避上一阵子的风头,没想到还是晚了。

    竟然半夜三更突然杀出这股强匪,县衙那些守城衙役当真都是废物啊。

    罢了,现在保住小命要紧,无暇再管那么多。

    当即,何洵抄起床边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对着何四吩咐道:“何四,你的忠心本老爷知道了,日后必会好好赏你。赶紧的,咱们从后院先撤。有我何洵在,何家垮不了!”

    何四此时惊魂未定,哪里还管何洵这些屁话,轻轻嗯了一声,冲着房门方向替何洵开门去。

    吱呀,

    何四将房门拉开,突然,

    “啊!!!”

    何四嘴中迸出一声尖叫,整个人瞬间仰躺倒地,何洵抬眼一看,只见何四的胸口被扎进了一把横刀,穿心而过,登时一命呜呼。

    唰唰唰~~

    房门中涌进来四五人,清一色身穿夜行衣,脸蒙面罩,手持横刀,将还在发呆空隙的何洵团团围住。

    晚了,

    何洵老脸一垮,心中唉唉叹道,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但是平日里养尊处优下养成的颐指气使还是让他没露了胆怯,沉声喝道:“你们行如此大逆不道,惨绝人寰之事,就不怕朝廷诛灭你们吗?”

    “呵呵!”

    一记冷笑,门外再次走进一个黑衣人,将横刀抬起指向何洵,不屑地笑道:“何洵,别强壮镇定了,今晚你难逃一死。”

    说完,陡然将自己的面罩拉扯了下来,将面庞展露在何洵眼前。

    “竟然是你?”

    何洵做梦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害死自己三弟,痛打自己侄儿,他本人一直想要诛除的郭业。

    何洵再看将自己围拢的四五人,不用扯面罩他也猜到了,这些人肯定是县衙的衙役所乔装打扮了。

    “郭业,你狗胆包天,你身为衙门官差,竟敢乔装盗匪,你,你……”

    何洵颤抖着右手指向郭业,惊骇和愤怒地卡住喉咙,断断续续说不出话来。

    郭业怨恨地看了一眼何洵,哼道:“姓何的,少他妈跟小爷来这套,你他妈不是做梦也想整死我吗?可惜你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哥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把你何家灭了,小哥我怎么睡的着觉?”

    说着,对着屋内几人喊道:“弟兄们,尽快解决了这老狗,晚点还要腾出时间来搬银子呢。哈哈,哈哈……”

    言罢,他发现墙角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突然提醒众人道:“对了,这老狗好歹也是个举人,就不要用刀了,直接用绳索勒死他,留他一个全尸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这种杀鸡宰狗之事儿,自然有人替他代劳。

    郭业刚转身,何洵就要扑上前来撕咬郭业,可人还没跨出两步就被在场五人给弹压了下去,死死摁在地上。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何洵满脸恐慌地对着郭业的背影唾骂道:“姓郭的,你竟敢灭我何家,杀我堂堂朝廷举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郭业听着何洵最后的挣扎与咆哮,头也懒得回,相反,却是极为不屑地耸耸肩,轻轻哂笑道:“我不得好死?哼,小哥就知道,如果我不杀你,我真不得好死了。”

    待他走出何洵的卧室,郭业还主动将房门轻轻关了起来。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挣扎的喘息干吼与急促蹬脚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人已经开始送何洵上路了!

    想着何洵今后再也无法威胁到自己,郭业整个人没来由一阵轻松,心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突然,庞飞虎的声音从回廊那头远远传来,带着略微的惊喜冲郭业高喊道:

    “小哥,小哥,你快看,我找到了谁?”

    第116章 贞娘再现

    庞飞虎身边一个柔弱的素衣女子,梨花带雨惨凄凄地小步小步朝郭业这边走来,每走几步双腿都会踉跄一下,所幸有庞飞虎关键时候搀扶一把,以至于不会摔倒在地。

    郭业不用细看,从对方那熟悉的身影中就判断出了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竟然是,贞娘!

    霎时,郭业不知从何涌出一股酸楚与喜悦交织的激动,赶忙朝着贞娘那边大步流星般赶去。

    三步并作两步走,晃眼便到了贞娘的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大喊道:“贞娘,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被郭业强行揽入怀中的贞娘顿感身子被紧紧箍住,半分动弹不得。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更是头一遭与郭业如此零距离的相拥。

    她此时的身体虽然孱弱疲劳,但是却能真真儿地感受到从郭业胸膛间,双臂上传来的汩汩温度与热情。

    在这一刻,

    她忘却了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到的委屈与磨难。

    在这一刻,

    她忘却了这些日子以来日日夜夜的担惊与害怕。

    只有两个字充斥在内心澎湃的身体之中,那便是——害羞!

    到底自小就熟读女训,秉承三从四德的女子,到底内心被传统道德束缚了二十几年,此时的贞娘除了害羞,还是害羞。

    内心升腾起的羞臊让她浑身发热,慢慢袭向脖颈,脸腮,耳垂,感觉自己在这一刻被魔鬼所侵蚀了一般,那颗固守清戒的心摇摇欲坠。

    本能的抗拒让她使劲全身的力气贯于双臂,妄图将郭业推搡开来,好让自己摆脱这本能既抗拒,又有欣喜的尴尬情境之中。

    可是事与愿违,无论她再怎么加足马力都无济于事,郭业的双臂如同大闸蟹的双钳一般,死死将她箍紧,无法挣脱。

    时间一份一秒过去……

    郭业忘我地贪婪地享受着贞娘身上沁出的芬芳体香,浑然不知外物。

    庞飞虎和一干兄弟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全部人傻愣愣地杵在那儿看着西洋景。

    无奈之下,

    贞娘只得酡红低垂着脸颊,轻声啐道:“郭,郭小哥,请,请放开奴家呀!”

    呃~~

    郭业听着贞娘的提醒,这才醒神过来,尴尬一笑,心道,这是色迷了心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儿和美人儿卿卿我我。

    他可不顾贞娘愿不愿意,对着不远处一个捕快喊道:“六子,你将贞娘安全送到我府上,不能出半点纰漏。”

    言罢,也不让贞娘有说话推辞的时间,说道:“贞娘,我这儿正办着大事,刀来剑去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呆在这儿着实不美。你先回我府上,日后听我来安排。”

    紧接着,才将双臂缓缓松开,很是霸道的将贞娘推搡到捕快六子的身边,示意她跟着他迅速离开何家。

    贞娘听着郭业的编排,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慌乱,郭小哥竟然让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住进郭府,这,这传扬出去,实在是不好听吧?

    但是看着郭业那炽热的眼神,想着刚才自己被揽入对方怀中那霸道的气息,贞娘慌乱之余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沉默约莫几秒钟,贞娘想到了惨遭毒手的胡皮,对方再不济也是自己的丈夫,是撑起自己家的那片天。如今胡皮刚死,自己就住到郭业的府上,于情于理,她都说服不了自己,贞娘再次彷徨了。

    这时,旁边的庞飞虎也差不多看懂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郭业什么心思,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了。

    他到底比郭业痴长那么多年,贞娘的彷徨他一眼就看得通透。

    随即对着六子说道:“去,本班头这些日子就住在郭小哥的府上,你将贞娘带回我庞家,让你庞嫂子好好照顾贞娘。”

    庞飞虎这么一说,贞娘顿时没了犹豫,对着庞飞虎盈盈一个欠身道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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