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房中好像传出些许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有人在里头。

    既然房门没关,那他也懒得敲门,径直跨进了门槛儿。

    窸窸窣窣,

    好像声音还在,寻望过去,是房中一处四围木雕大屏风里头传来。

    原来杨婉慧在里头。

    把我请来见面,自己躲在屏风后面干嘛?算怎么一回事儿?

    不过,他没有吱声儿,而是重重的在地上顿了一下脚,发出砰的一声儿。

    响声过后,屏风后面果然传来杨婉慧的糯柔的声音:

    “你先等一会儿呢,刚才陪月儿在花园玩耍,累了一身汗,湿透了衣衫。”

    “等我先换下衣衫,再出来见你哦。”

    “说来也怪,生完月儿之后,我这身子怎得就不见胖呢,我婆婆还想着让我再生养一个,为赵家生个男丁好传宗接代。唉……”

    杨婉慧一边在里头换着衣裳,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冲房中的郭业说这话。

    可郭业听得却是心中慌乱如麻,犹如惊涛骇浪般臆想翩翩……

    奶奶的,杨婉慧跟我说这些干毛?

    这是要跟哥们我搞婚外情的前奏不成?

    赵飞轩跟我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他在外面主持赈灾,我在他家中跟他媳妇搞暧昧,这,这……

    好歹哥们也得称她一声嫂夫人,这他妈的算怎么档子事儿啊?

    这有太不厚道了吧?

    第380章 有点小暧昧

    “一身汗湿答答,真个儿难受的很哩——”

    喀拉~~

    杨婉慧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着刚换上的衣衫,缓缓从木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啊?”

    “啊!!”

    “啊!!!!”

    出了屏风人还未站稳,杨婉慧又是连着三声尖叫,一声赛过一声,刺得郭业耳膜阵阵生疼。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婉慧三声尖叫罢了,惊慌不安中带着深深戒备地喝问着郭业道。

    郭业怔在原地没有回话,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婉慧,像是魔障了一般无二,杵在原地。

    看着看着,咕咚一声儿,郭业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记吞咽口水的声音。

    杨婉慧听得清楚,更是清楚看见郭业的喉结蠕动,不由一阵后怕。

    噌噌噌,咣当~~

    被郭业如独狼般的眼神盯望着,杨婉慧连退三步不小心撞到了木屏风之上,险些跌倒在地。

    突然女人天生的防范意识令她猛然捂紧胸口,惊惧十足地再次大喊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业依旧不说话,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婉慧,心中直呼,美,真美,美如熟透半边天的红苹果。

    此时的杨婉慧因为匆匆换了衣裳,又因为在自家女眷后院,所以并未穿得如出门那般的正式。

    此时的穿衣打扮甚是随意,里头仅穿了件粉红亵衣,外头披了一件带着狐裘领子的冬衣,没有扣起仅仅搭在肩上,雪白香肩上隐约还能看见红肚兜系着的那根红绳儿。

    整个透着一股子的慵懒……

    郭业从头到脚,打量着杨婉慧,看得眼睛发直,心中感慨道,我的天,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美艳少妇啊!

    清音柔体小萝莉,怎又敌得过桃眼杏腮美少妇?

    好,真好,真真好……

    “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刺史府女眷后院,成何体统??出去,出去,滚出去!!!”

    杨婉慧再次发飙怒吼,就差上前将郭业撕掰成两半。

    到了这个时候,郭业才缓缓回魂,将流连忘返的目光从杨婉慧的身上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

    显然,他从杨婉慧抗拒的神情和暴跳的言语中看出来,自己刚才想多了。

    旋即,他立马装成刚才啥也没看见一般,迷糊说道:“嫂夫人,咱们不是之前见过面么?我乃郭业啊!不是你让赵刺史来请我过府一见,商谈要事的吗?”

    听到郭业自曝身份,杨婉慧明显稍稍迟疑了一下,捂紧着胸口,反复确认了一句:“你,你是监察御史郭业,郭大人?”

    郭业应道:“如假包换,我正是郭业。嫂夫人,咱们之前在戴府,不是有过一面之缘吗?你好好想想,当日在戴府的回廊中,擦肩而过,是否还记得?”

    杨婉慧稍稍一回忆,好像当日真是有过一面之缘,当日月儿在自己怀中,还冲他调皮地吐着舌头,挨了自己一声训斥。

    而且,杨婉慧记得早上夫君赵飞轩出门之时,自己的确叮咛过他,请郭业来府上一趟,有事相谈来着。

    但是没想到自己那位粗枝大叶的丈夫,竟然让郭业单独一人冒然跑进女眷后院,这,这个粗心的死鬼啊!

    想罢,杨婉慧收起满脸的惊惶,冲郭业盈盈欠身道了个万福,柔声说道:“郭御史请稍待……”

    说完,继续抱紧胸口急匆匆跑进了木屏风的后面,接着又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显然,杨婉慧应该又躲进屏风后面,梳理妆容,整理穿戴去了。

    郭业听着屏风后面的动静,颇为勾魂,真想冲动地跑进屏风后面,大饱一把眼福。

    不过想归想,理智还是阻止了他的孟浪行事。

    他站在外头瞅着大木屏风,啥也看不见,却是心如万蚁爬过,痒痒难耐。

    驿动之余,他也在寻思,刚才嫂夫人在屏风后面说的话,是冲着谁说的呢?

    她以为站在外头那人是谁呢?莫非是贞娘?

    奶奶的,这乌龙闹得够大,搞得老子以为嫂夫人惦记勾引我似的。

    日,郭业越想着刚才的一幕,小肚里头的那团邪火烧得越是火旺火旺。

    “咳咳……”

    杨婉慧此时穿戴整齐,妆容端庄地从屏风后头再次走了出来,清咳两声打断了郭业的思绪,问道:“郭御史,在想什么呢?”

    这一刻,她好像变得与刚才判若两人,早已不见刚才的那股子慵懒劲儿,至于方才的彷徨不安更是一扫而空。

    看着眼前端庄的杨婉慧,郭业心中不由又是一叹,女人,真他娘的百变啊。

    一会儿像慵懒秋菊,一会儿又像斗艳牡丹。

    再一次,郭业又怔怔望着杨婉慧发起呆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儿来,说道:“回嫂夫人的话,没想什么,呵呵,只是心中羡慕着赵兄,一时间愣神了,见谅见谅!”

    唰~~

    郭业话落,杨婉慧的双颊飞霞,顿时又起了一阵儿红晕。

    她又非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她是个过来人,当然听得懂郭业这番话的内涵。

    心中不由啐骂郭业的不要脸,口花花,语出轻浮。

    听着郭业这番轻抚话,她不由又想起之前在木屏风后面说的那些没羞没遮的话。

    当时,她错以为屏风外头乃是自己的小妹婉贞,所以才说了一些姐妹间的体己话。

    没想到,外头竟然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刚才说得那些话,还历历在耳边,越是想着,杨婉慧越是臊得慌。

    三两下的功夫,脸颊飞霞布起的薄薄红晕变得更加酡红,心中羞臊不已,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脸上烧得阵阵火辣辣。

    唉~~

    杨婉慧心中不由轻叹,真是冤孽,如此大意搞出这么一件令人羞耻之事。

    郭业看着杨婉慧也跟自己一样,突然愣神发起呆来,而且脸色红得出血。

    毕竟是赵飞轩的娘子,贞娘的姐姐,他赶紧收敛了心态,不敢乱加调戏了。

    于是也学着杨婉慧般清咳两声,惊醒了对方,问道:“嫂夫人,不知你找郭某前来府中,所为何事啊?”

    “是?”

    杨婉慧显然也被郭业提醒到了,连连点头说道:“对,有事,有大事。”

    说罢,踩着莲步缓缓走到房中的那张圆桌边儿上,指了指桌上的几盘东西,说道:“郭御史,妾身有一事相求,这是给您的……”

    郭业朝着桌面上的东西看去,摆放着四个长方形的托盘,每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看着甚是喜庆。

    郭业看罢,不用猜,这木托盘上的东西肯定不是银锭,就是金子。

    这玩意,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不懂,问道:“嫂夫人,这是什么东西啊?”

    杨婉慧伸向一个托盘,纤纤细手一抖落,唰的一下,掀开了一块红布——

    果然,托盘之上码放着一锭又一锭的银子,都是一锭十两重的马鞍状银锭,整个托盘上差不多有二十锭左右。

    郭业粗粗算了下,四个托盘的银子,大概其有个八百两左右。

    杨婉慧掀开一块红布后,又连着将剩下三个托盘的红布统统掀开,指了指桌上的四个托盘,柔声说道:

    “郭御史,我夫君为官清廉,家中没什么积蓄。这些银子都是妾身自个儿攒的私房钱,今天一并给了郭御史。”

    昂?

    郭业一愣,你的私房钱不给你丈夫,反倒给我?

    杨婉慧看着郭业的表情,立马猜出郭业又想歪了,一时无语,不由急急纠正改口道:

    “郭御史莫要想歪了,妾身是想拿这笔银子,跟郭御史做一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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