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一个,前面有西施,后面还有两个,王昭君和杨贵妃。”

    “后人评价,我与她们三人,谁最美?”貂蝉到底是女人心思,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正是因为分不出来高低,所以把你们并列第一,都是大美女!”王宝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嘻嘻,虽知公子乃是安慰貂蝉,貂蝉亦十分开心,感谢公子。”貂蝉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齿若含贝,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按照当时而论,貂蝉的文化水平可谓不低,起码也得算个顶级的艺术家,因此,两个人也算是谈得很投机,临别之时,王宝玉让貂蝉将自己的那柄琴先拿去,说孔明先生不在之时,便可以弹奏练习,另外又给了貂蝉二十两银子,让她置办些胭脂水粉的,好好保养下皮肤,另外再买套好看的衣服,舞蹈也不要荒废,没事儿多练练。

    王宝玉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己没事儿之时,可以让貂蝉弹琴跳舞,用以消愁解闷,却没想到,在后来时局的发展中,貂蝉竟然起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自是后话。

    却说刘备和王宝玉靠着忽悠外加写保证书,才得以在刘表的府宅逃脱,却留下很多的祸患。

    刘备拥有十万大军这一消息,事后被迅速传扬开来,又听说刘备日夜操练兵马,志向不言自明,这让很多人都为之不安。

    “刘备羽翼将丰,必成大患。”曹操忧虑。

    “荆州得刘备十万大军相助,取之无望也!”孙权叹息。

    而躺在病床上的刘表,听到了小媳妇蔡夫人的汇报,刘备拥有十万大军,惊得一口气没上来,只说了一句,“刘备,其心可诛!”便脑瓜子一歪,离开了人世。

    蔡夫人自是嚎啕大哭,大骂刘备不止,蔡瑁赶来,安慰姐姐后,两个人经过商议,为了暂时稳定荆州时局,决定对刘表秘不发丧,先偷偷将刘表葬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

    可怜刘表一代豪杰,竟然落得如此惨淡收场,金龙无法护佑他,万岁之梦终成空。

    蔡瑁手握兵权,却对刘备更加敌视,生怕刘表一死,刘备趁乱来攻,于是,便找到了荆州一代大儒宋忠,令他出使樊城,劝说刘备舍弃樊城新野,远走西川。

    刘备闻听宋忠前来,知道所为何事,托病不见,却把这棘手的事情,再次交给了诸葛亮。

    “宝玉,且随我去会一会宋忠。”诸葛亮道。

    “我去合适吗?”王宝玉犹豫道。

    “多长见识,总归不错。”

    王宝玉点头答应,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打听道:“先生,这宋忠是什么来头?”

    诸葛亮表情一滞,原本以为王宝玉上知千年,下知千年的,掐指一算应该谁都认得,殊不知三国战乱时期英雄辈出,数以千计,王宝玉这脑袋瓜哪能都记得住?也就是知道些名气比较大的人物罢了。

    诸葛亮倒也有耐心,说道:“其人为刘表手下,并在荆州广设学堂,编撰书籍,其才不可量,据称尤擅长《周易》占卜之道。”

    “嘿嘿,你就直说让我跟他比试一下算卦,不用拐弯抹角的。”王宝玉嘿嘿笑道。

    诸葛亮也跟着笑,带着王宝玉一道,来到樊城官邸,接见宋忠。

    宋忠看起来五十出头,小圆脸,黑胡子,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采,薄薄的嘴唇总是抿着,但是王宝玉一眼就看出宋忠乃善辩之人,一开口,能驳倒他的人不多。所以,拙嘴笨舌的人碰到这种长相的人,最好避开争吵,小心被活活气死。

    “宋先生,久仰大名。”诸葛亮一进屋,便礼貌的拱手道。

    “诸葛孔明,我闻听你乃蔡家女婿,因何辅佐刘备,助纣为虐啊?”一开口,宋忠便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第190章 卦有应时

    “宋先生此言差矣,刘备乃刘荆州之宗亲,又是皇叔,蔡氏一族,名门望族而已,岂能同论?孰轻孰重,亲大义大,先生自能分辨。”诸葛亮不卑不亢的说道。

    宋忠没想到诸葛亮如此年轻,竟能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这时,他看见了更为年轻的王宝玉,还吊儿郎当的倚在门框上,便把邪火都发到王宝玉身上,厉声问道:“此子何人?老夫不见碌碌之辈。”

    靠,王宝玉差点就骂他一句老不死的,诸葛亮连忙用眼神制止住,然后淡淡道:“这位乃是王连王一夫之子王宝玉,现为皇叔之伴郎。”

    哦!宋忠惊讶了一个,随即不解的问道:“一夫乃是我故交之友,却为何从未听闻他尚有此子啊?”

    “岂能编排无聊之事瞒哄先生?”诸葛亮不急不躁的说道。

    没想到宋忠却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天下无聊之人甚多,何况你等奸诈之徒!”

    “老头,你敢说自己天底下的事儿都知道吗?”王宝玉耐不住性子,出言不逊道。

    “宝玉,不可对宋先生无礼。”诸葛亮装作严肃的训斥了王宝玉一句。

    “你口音如此奇特,从何处来啊?”宋忠又问道。

    “从来处来,去往去处。”王宝玉翻着白眼随口说道。

    “此言到颇有深意。”宋忠听得稀里糊涂,竟然还赞了一个。

    “宋先生,此来樊城,所为何事啊?”诸葛亮问到了正题。

    “刘备那日在刘景升处,曾写下交还樊城新野的文书,老夫此次前来,只为询问刘备,因何不兑现诺言,迟迟不交还啊?”宋忠一本正经的问道。

    “宝玉,上次你与刘皇叔同去,可有此事啊?”诸葛亮脸一沉,十分不悦的问道。

    “扯淡,根本没这回事。”王宝玉是何等赖皮之人,立刻予以坚决的否定。

    “宋先生,许是弄错了吧!”诸葛亮对宋忠道。

    “怎会弄错,我可是亲眼所见那份文书,确是刘备笔迹!”宋忠恼羞道。

    “口说无凭,拿来看看啊?”王宝玉伸手问道。

    “这,带于身上,恐怕有失。”宋忠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瞪着眼睛辩解道。

    “你这不是白说嘛,啥证据没有,就想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简直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吧!”王宝玉鄙视的说道。

    “我要面见刘备,刘备既自诩汉室宗亲,岂会翻脸不认账?”宋忠气鼓鼓的说道。

    “嘿嘿,我们刘皇叔那是何等最贵的人啊,岂能见你这种碌碌之辈?”

    “宝玉,不得无礼。”诸葛亮又装着训斥王宝玉,心中却也跟着偷笑。

    “哼!气煞老夫,做人如此失信,枉称皇叔。”

    宋忠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脸色十分难堪,红头涨脸的,怕是犯了心脏病。

    诸葛亮连忙将宋忠扶到一旁坐下,又亲自递过一杯热茶,打圆场道:“先生息怒,有事可慢慢商议。”

    “作何商议,既然立下文书,理应守信,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宋忠继续说道。

    “请问先生,可是刘表差你前来?”诸葛亮问道。

    “正是!”宋忠道,眼神游离,明显不自信。

    “哼,你少倚老卖老,自己就是个撒谎精,还埋怨别人不守信用!”王宝玉鄙夷道。

    “我,我所言俱真!”

    宋忠到底是文化人,被王宝玉一激,汗珠子都掉了下来,擦个不停。王宝玉见状,心里更有数了,又问道:“恐怕是蔡夫人派你来的吧。”

    宋忠一时沉默,王宝玉又掐着手指头,装模作样道:“上次我随皇叔去见刘表,已经算出,他必然活不到今日。”

    “荒谬,你竟然敢咒主公已亡,分明找死。”宋忠大怒道,操起杯子就要打王宝玉。

    “先生息怒,宝玉年幼,言语有失,还望海涵。”诸葛亮继续唱白脸。

    “如此张狂小儿,老夫定要教训他!”宋忠不肯罢休。

    王宝玉也不急着躲闪,开口问道:“老头,你来之时,可能见过刘表?”

    “这,却未曾见。”宋忠吭吭唧唧,终于承认,但还是辩解道:“刘荆州重病,外人不便时常打扰。”

    “您老人家也知道刘表病重啊?多少天没下地了,每天吃多少喝多少拉多少,睡多长时间,一天看几回医生,你都清楚吗?”

    “问这何干?”

    “我的意思是你对刘表目前的状况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他肯定还活着呢?”王宝玉看宋忠面露狐疑之色,又进一步提出个想法:“我听说你会《周易》,不如就刘表是否活着,推算一下如何?”

    “推算主公生死,大不敬也。”

    “是不是学艺不精,不敢啊?”王宝玉继续挑衅。

    “《周易》一书,老夫倒背如流,为其做注,岂能不精,算便算。”宋忠实在气不过,终于答应了。

    就等这句话了,诸葛亮和王宝玉相视微微一笑,随即,诸葛亮立刻吩咐取来蓍草,同时拿来了香案等物,老宋忠倒是遵守规矩,净手焚香,朝天祷告了好久,才盘坐在地,认认真真的分起蓍草来。

    对于这种算卦方法,王宝玉始终觉得太过啰嗦,但是他也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老头颠来倒去手中的蓍草,磨叽了好半天,才终于成了一卦,并且要来竹简,画在了上面。

    “《地天泰》,小往大来,吉,亨。主公定然无忧矣!”宋忠看着卦象,哈哈大笑起来。

    《地天泰》这一卦看起来确实是个好卦,但《易经》讲究的就是变通二字,凡事都没有固定的模式,王宝玉思忖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头,你可知卦有应时一说?”

    王宝玉的意思是,《易经》的六十四卦,都与具体的时令相呼应,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首先看天时,《易经》也是如此,不应时节之卦,其中的讲究就多了。

    “我岂能不知,《泰》卦正应雨水节气。”宋忠傲气的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王宝玉问。

    “已过夏至。”

    “天之水入地中,乃为《泰》卦,如今时节,水已满,岂能再入?”王宝玉接着问道。

    “这……”宋忠一时语噎。

    第191章 封禅之意

    “嘿嘿,没话说了吧?”王宝玉讥笑道。

    “我自年少便研究周易,我且听听你这黄口小儿的说法!”宋忠不服气的对王宝玉说道。

    “乾为天,为君为首领为长者,此卦天入地中,什么意思?听好了,就是今番刘表已经入土了。”王宝玉断然的说道。

    “胡说,民间百姓身后还要守灵三日,期待亡灵回归,主公乃名门出身,望族之后,何其尊贵也,岂会匆匆入殓?”

    宋忠又生气了,觉得王宝玉简直就是信口雌黄,王宝玉不屑的说道:“宋先生该知道子少母壮的例子吧?”

    宋忠顿时愕然,再次细细端详着卦象,越看越觉得王宝玉说得有理,独自沉思了良久,最后仰天长叹,流下了两行浊泪:“主公已去,宋忠竟然未及辞别,为臣子者不孝也!”

    “你也不用太伤感,定是蔡氏一族遮蔽了消息,将你们一群忠良蒙在鼓里。”王宝玉又添油加醋的感叹道:“可怜刘表一代英豪,就落了个凄惨下场,如果地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啊。”

    关于蔡夫人隐瞒刘表去世的事情,书上可是记载的一清二楚,不用算卦,王宝玉也知道。

    宋忠哭得顿足垂首,肝肠寸断,抹了一把眼泪,呜咽道:“今日方知,蔡氏一族,才是荆州之大患,多有叨扰,宋忠告辞也!”

    “宋先生,蔡瑁跟皇叔不睦,曾与檀溪追杀皇叔,如今伪造文书也在情理之中,还望明察。”诸葛亮客气道。

    “唉,此事我亦顾不得矣!”宋忠一声摇头叹息,又对王宝玉道:“宝玉,你如此年幼,便能深知易理,师从何人啊?”

    我的老师当然是干爹贾正道了,不过说出来也没人信,还得抬举诸葛亮,便说道:“我曾经是孔明先生的伴读书童,一切都是先生所教授。”

    诸葛亮真是打心眼里喜欢王宝玉,就是会说话,一时间,将羽扇摇得欢快,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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