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范疆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将比武当成了真正的对战,连忙跳下马来,叩头不止,嘴里却不停的狡辩,说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无非是求胜心切而已。

    张飞大怒,最恨这种错了不认错的小人,老实认错的话,老子反而能饶恕你们。

    张飞火冒三丈,非要按军法处置了二人不可,立刻执行。张达、范疆终于知道错了,拼命的磕头,请求张飞的宽恕。

    飞云鼠以及副将也连忙求情,无非是场武艺切磋,虽然出手重了些,但飞云鼠毫发未伤,两人罪不至死,还请张将军三思。

    张飞这种火爆脾气,岂能惯着二人,由于众人求情的缘故,可以不杀他们,但还是一把夺过飞云鼠的逍遥鞭,冲着二人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心里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武艺不上进也就罢了,人品也如此低劣,好恼!

    “张将军,两位将军比试武艺太过专注,实则并无加害之意,还请饶恕他们吧!”飞云鼠急忙劝道。

    张飞根本不听,啪啪啪的鞭子声和张达、范疆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张飞是何等力气,很快两个人就被抽成了血葫芦一般,连长啥模样都看不清了。

    飞云鼠死死的拉住了张飞的胳膊,张飞这才放过了二人,气哼哼的转身回了大帐。飞云鼠连忙跟了回去,刀枪无眼、胜负难料一类的话说了无数,才终于将张飞劝出了一丝笑模样。

    随后,张飞亲自给飞云鼠倒茶压惊,飞云鼠却是一脸的苦涩,王宝玉暗地里跟他说得正是目前这个局面,张飞因为鞭挞张达、范疆,才导致了飞来横祸。却不想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哎,随后的几天里,飞云鼠唉声叹气,夜夜不睡,早知道是这种结局,当初就是认输也不能得意忘形。

    都怪自己!飞云鼠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里有苦说不出,自然提高了警惕,唯恐张达、范疆前来谋害张飞,可能也包括自己。

    张达、范疆被打得躺了好几天才得以起床,恼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们心里非常不平衡,两个人也算是跟随张飞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校场比试,出手狠重一些,也不至于当众挨打受辱,实在是令人寒心!

    “那飞云鼠着实可恨!”张达愤愤的说道。

    “兄弟,若是由着此人进谗言,我等二人定要被冤死在这里。”范疆担忧的说道。

    “哼,若不是有人心存偏袒,我兄弟二人何故受此屈辱!”张达恶向胆边生,暗示了一句。

    范疆岂能不明白张达的意思,握紧拳头,愤恨的说道:“张飞也着实可恨,竟然连情面都不留!”

    “那飞云鼠听说是王宝玉派来的,自然和张飞一条心,只要是他留在这里,咱兄弟二人早晚是一死,不如干出一件大事儿。”张达眼中露出凶光,低声说道。

    “想要做何事?”范疆颤声问道,心中却也了然几分。

    “不如杀了此二人。”张达咬牙道。

    “还是白说,一个飞云鼠我等犹非对手,更何况张飞勇冠三军。若是失手,你我将则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范疆连连摆手,不过脑中也不停的思量杀死两人的方法。

    “若非飞云鼠与其同住,我等倒也可趁夜去杀张飞。只要机警一些,多半能成功。”张达建议道。

    “嗯,若是张飞醒来,我等也需对好说辞。”

    两个人带着强烈的不满和仇恨,秘密商议了很久,终于,他们还是想到了一个将张飞和飞云鼠一同干掉的方法。

    这晚,月黑风高,飞云鼠还像往常一样,睁着眼睛,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动静,虽然他早已跟帐外的侍卫吩咐过,晚间不许任何人进来,但还是放心不下。原来飞云鼠还对王宝玉的担忧感到不解,如今张飞暴打张范二人已经出现,那么接下来一定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接连多日的熬夜,飞云鼠的精神状态也很差,恨不得一闭眼睛就能睡着,而同床的张飞,依旧波澜不惊的安睡,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的危机。

    四更时分,正当飞云鼠几乎要熬不住的时候,突然一丝烟雾的味道传入了鼻腔,他立刻警觉的跳下床,拿着逍遥鞭悄悄出了大帐。

    刚到门口,就看见门口守卫的两名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而大帐的南面,不知道何时堆积了一些柴草,此时已经熊熊燃起了大火。

    正是刮南风的季节,可想而知,大火很快就会烧到张飞的大帐,飞云鼠顾不得去追究到底是何人放火,急忙返回大帐中,拼命的晃醒了张飞。

    “兄弟,发生了何事?”张飞揉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张将军,快跟我走,有人放火!”飞云鼠焦急的说道。

    张飞闻言一惊,连忙起身奔出了帐外,就在此时,火苗借着风势,已经烧到了帐篷上。

    “何人敢谋害俺老张!”张飞勃然大怒,熟睡的士兵们也纷纷起身,看见着火了,急忙赶了过来。

    大火很快被扑灭了,但是,张飞的大帐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如果不是飞云鼠发现的及时,只怕两个人都要丧命在大火之中。

    “若非兄弟在,只怕俺老张便要死在梦中。”张飞向飞云鼠拱手致谢,随即,士兵们来报,张达、范疆率领手下几百人,以前去探路为由,已经不见了踪影。

    案情一点也不复杂,张达、范疆怀恨在心,弄昏了守卫的士兵,故意放火,想要将张飞和飞云鼠烧死,结果,功亏一篑。

    “唉,此事都怨我太过苛责二人。”张飞反而叹了口气,自我检讨了一句,并没让大军去追赶二将。

    张达、范疆放了一把火,原本打算去投孙权,考虑到孙权和王宝玉的关系,又联想到马忠的悲惨下场,最终还是绕路去了东北方向,投奔了司马懿。

    第1071章 取长补短

    张达范疆二人逃离江州,看似张飞躲过了一劫,新的大帐重新安置妥当,飞云鼠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随后,张飞安排了酒宴,郑重感谢飞云鼠的救命之恩,席间,不无感叹的说道:“今日方知宝玉兄弟因何索要张达、范疆二人,竟是此二人有反骨也!”

    “嘿嘿,汉兴王可不是凡人,宽厚仁义,料事如神。”飞云鼠嘿嘿笑,又说:“张将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兄弟想要就此回去。”

    “怎不多住些时日?”张飞不无遗憾的问道。

    “实不相瞒,汉兴王派属下前来,就是算出将军此行有灾,特来解救。”飞云鼠道。

    “嘿嘿,四弟果然神算。既知俺老张有劫,直言相告便是,何苦这般拐弯抹角?”张飞笑呵呵的问道。

    “虚妄之说,难以让人信服,我也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飞云鼠嘿嘿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哈哈,既然灾星解除,兄弟自可以回去。代我谢过四弟,改日再去彝陵与他相聚。”张飞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飞云鼠立刻启程,星夜前行,赶回彝陵,向王宝玉汇报了此行的情况。

    听闻张达、范疆已经逃走,三哥张飞终于躲过了一场大劫,王宝玉十分开心,管他什么逆天不逆天,见死不救才是孬种!

    王宝玉表扬了飞云鼠,不仅摆下酒宴庆祝一番,还有贵重赏赐,比过年都高兴。

    有张飞在,王宝玉对彝陵的安全更加放心,张飞的性情他很了解,重情重义,如果刘备提出要攻打彝陵,他一定会坚决反对,而刘备一定会考虑张飞的情绪反应,不会轻举妄动。

    左慈已经来了半年多,整日待在高层不出门,王宝玉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儿,要安排左慈和娄子伯好好见一次面,毕竟以后因为自己的事情,两个人还要鼎力合作。

    只不过左慈和娄子伯都很个性,上次王宝玉大婚之时,两人在宴席上见过,却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想让左慈主动去见娄子伯,显然不太可能,这家伙脾气犟,眼皮高,性子傲,很难向别人主动示好。而相比之下,娄子伯显得更好说话一些。

    于是,王宝玉找到了娄子伯,希望他能主动跟左慈好好叙谈一番,都是修行人,取长补短,对彼此修行的进步,都会大有裨益。

    娄子伯开始不答应,都是有修为的人,凭什么我先去拜访他?况且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左慈是后来的,怎么也该先来拜访我才是。

    娄子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确实一心想要修行,但左慈是个道士,而他本人信佛,不是一个道上的,没有共同语言。

    王宝玉摆手,不认可这一点,自古便有万法归一之说,混沌之初,说不定就是一家子,那还分什么道派。

    于是娄子伯又找了个新借口,那就是不想去太高的地方,有恐高症,而且体态过胖。

    王宝玉心里很鄙夷,雷劈都不怕,还怕高?就算是掉下来,念个咒语也能安全着陆。但王宝玉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含章楼是安全的,吊篮也足够结实,你看看吴国太还有黄月英,她们也都是重量级人物,每天上上下下也出过什么意外。

    最终,娄子伯经不住王宝玉的软磨硬泡,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宝玉带着娄子伯乘坐吊篮来到五十五层,娄子伯说的也不全是假的,坐在吊篮里的他,一脸的紧张之色,甚至脑门还冒了汗。

    终于来到了左慈的房间,一见娄子伯亲自登门来了,左慈倒也没摆臭架子,笑呵呵的起身迎接。

    左慈看不上娄子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娄子伯号称信佛,说到底还是个散修,无门无派,所学的东西很杂,不成体系,不像他这种名门正宗,一切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左道长,子伯有礼了。”娄子伯微微躬身道。

    “呵呵,老娄,快快请坐,前日多有怠慢。”左慈呵呵笑,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神情,他觉得,即便同是修行人,也有高低尊卑之分。

    “老左,这回人家主动上门来了,你该有面子了吧!”王宝玉鄙夷的看了左慈一眼。

    “嘿嘿,他低调,我也不会亏待他的。”左慈嘿嘿笑,摆出一幅老大的姿态。

    随后,三个人就聊了起来,左慈很好奇娄子伯修行了哪些功法,娄子伯表示,他年轻时曾经踏遍千山万水,找了很多师父,主修的功法就是闭气术,可以不饮不食,几年不死。现在对佛学感兴趣,用以修心,虽无大精进,但收获还是有的。

    娄子伯忍不住显摆自己的功法,他这些本事在王宝玉等人看来,确实非常不可思议,但左慈却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娄子伯修行的东西,终究都是不得正果。

    “老左,都是同道中人,你就别客气了,给点好东西嘛!”王宝玉道。

    “但请左道长指教!”娄子伯也客气道。

    “老娄啊,你修行多年,诚心可嘉,也颇有毅力,但在我看来,想要突破还亟待时机。”

    左慈的话让娄子伯十分不悦,要不是看在王宝玉的面子上,肯定扭头就走,瓮声瓮气的说道:“还请左道长明示!”

    “不过,你最大的收益就是纯童子,得了金刚不坏之身。也罢,我这里有一部《混元功》,正适合你修行!”左慈说着,起身取来一部典籍,送给了娄子伯。

    娄子伯终于咧嘴笑了起来,看来左慈确实有过人之处,一再感谢收下,推说晕高,想要回去。其实王宝玉早就看出来了,娄子伯是想急着回去修炼功夫。

    送走了娄子伯后,王宝玉急切的问道:“老左,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娄子伯是纯童子?”

    左慈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未曾泄出一滴元精,称为金刚身,故而天雷亦不能伤之。”

    “哈哈,你怎么不早说!”王宝玉开心的大笑起来。

    “你又想做何事?”左慈这次没看出王宝玉的心思,不解的问道。

    “哈哈,娄子伯对我而言,可是个真正的宝贝。”王宝玉笑着下了楼,心情十分的畅快。

    第1072章 圆寂江州

    紫虚上人曾经说过,要想让《奇门遁甲》上的符咒其作用,要寻找点睛笔画符才行,而王宝玉偶然得到了点睛笔,点睛笔上却有一个限制,必须是三十岁以上,元阳未泻的童男子才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身边的娄子伯便是童男子,王宝玉可以让他帮着画出很多符咒,运用那本《奇门遁甲》,只要手中有符咒,再多的敌军他也不惧。

    王宝玉兴冲冲的拿着《奇门遁甲》和点睛笔找到了娄子伯,让他帮着画符。娄子伯满心的不情愿,尤其是得知画符的条件后更是恼羞,这不是故意来磕碜人嘛。

    王宝玉没少说了好话,又拿着积德行善做诱饵,娄子伯不好驳王宝玉的面子,好说歹说的画了几张简单的,七扭八歪的也不够规范,太过复杂的,娄子伯说还需要多多练手才行。

    王宝玉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先实验了一张黑雾符,果然有效,平地上升腾起一股黑雾,可能是娄子伯画符的手法不够纯熟,也可能是故意的,符咒的效果欠佳,黑雾笼罩的面积很小,暂时派不上大用场。

    随后,王宝玉又实验了一张火雷符,念动咒语往地下一抛,轰隆一声,果然炸出了一个坑,威力依旧不够强大,只够埋一只死猫死狗的。

    不过两次实验之后,王宝玉的心里有了底,只要娄子伯勤加锻炼,画出的符咒一定会更加有效。

    却说张飞送走了飞云鼠之后,想到未曾真正对战就损失了两员战将,心情难免有些沉闷。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因为连日的阴雨,气温有点低,张飞郁闷了几天之后竟然病了,发起了高烧。

    张飞平日身体十分强壮,很少得病,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影响饮食作息。然而这次情况却有些严重,张飞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走路也开始打晃,随行的军医连忙开出了汤药。

    可是张飞喝了之后,症状并没有太大的改观。

    将士们不免劝张飞回成都修养,但张飞惦记东征孙权为二哥报仇,并没有答应,他认为自己的身体一直很棒,或许休息几日,就能痊愈。

    不曾想病来如山倒,短短十几天后,张飞竟然面现土灰之色,下地都十分勉强。

    部将吴班看在眼里,焦急万分,进账来哭着建议道:“将军,成都多名医,还请速速回去诊治,不要耽误了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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