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看到的是一个猪头……不对,应该说是肿成了猪头的赵文鸢。
    “靴公鸡……我猴痒。”
    赵文鸢最初只觉得脸上身上有些痒,可当众挠痒有失体面,她就一直忍着。
    可她越是忍着便越是痒,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想着只偷偷挠一下。
    可这一挠就停不下来,挠了胳膊挠脖子,挠了后背又想抓脸。
    从背面看去,赵文鸢不停的抓耳挠腮,姿态委实难看。
    一众贵女偷偷抿嘴,交头接耳的笑着她。
    可当赵文鸢转过脸来,众女都被吓得惊呼出声。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肿的像个猪头呢!”
    少女说话委实直了点,话虽操却不假。
    赵文鸢的脸又红又肿,本是小巧的鼻子肿的像头蒜,红艳娇俏的嘴唇更是肿的像挂了两根香肠。
    赵文鸢还不知道自己的脸怎么了,只觉得难受的很,便含情脉脉楚楚可怜的看着谢斌。
    却不知道自己的深情注视吓得谢斌一连做了多日的噩梦,更是在一段时间之内连猪头肉都不敢碰一下。
    傅冽双眼瞪得老大,惊呼道:“什么东西,莫非是烧猪头成精了不成?”
    赵楚气得狠狠瞪了傅冽一眼,会说话不,什么叫烧猪头成精?
    傅冽哪怕说个猪精,他都没这么生气!
    “妹妹,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懒?肿么了?”赵文鸢只觉得身上痒,别的感觉倒是没有,就连自己已经大了舌头都没注意到。
    傅冽点点头,接话道:“嗯!肿了!”
    顾锦璃也被吓了一跳。
    因赵文鸢姐妹合伙算计她,所以她悄悄给赵文鸢用了些东西。
    可她没下这么重的剂量啊!
    最多不过是让她脸上起些红疹子,难看几天也就下去了。
    而且照理说也不应该这么快就作,除非……她今日吃了膻腥之物。
    赵文鸢一脸费解,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如蒜头一般的鼻子,如腊肠一般的嘴唇,那种手感不言而喻。
    赵文鸢毫无悬念的被吓得尖叫起来,她抱着头蹲在地上,脸上的惊恐宛若恐怖电影的女主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一定是在做梦,那一定不是她的脸!
    傅冽看她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可怜,便好心问道:“你摸着可能感觉不准,要不要照一下镜子?”
    赵楚的双眼都要喷火了,若这傅冽不是皇子,今天就要捶他了!
    赵文鸢那脸肿的让宋大夫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虽然的确有些好笑,可赵文鸢的脸是在宋府肿起来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快找大夫来!”宋大夫人一边吩咐下人去找大夫,一边关切的问道,“瞧赵小姐这模样像是对什么东西不服,不知赵小姐早上都吃了些什么。”
    宋大夫人这么问就是想将宋府摘出来,暖阁内所有人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既是别人没事,那就只能怪她在来宋府之前吃坏了东西。
    赵文鸢的婢女被吓坏了,目瞪口呆的道:“小姐出门前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只吃了羊肉锅喝了鱼汤,都是以前吃过的啊!”
    顾锦璃:“……”
    一大早上吃的还挺丰富,腥膻都碰了,怪不得肿成这样。
    该说赵文鸢倒霉呢,还是该说自己运气太好了?
    赵文鸢闻言哭的更厉害了,这个蠢货怎么什么都说,让别人听了只会笑她是个饭桶。
    宋大夫人让宋碧涵和宋碧萝陪着赵文鸢去内间等着,赵文鸢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一直低着头捂着脸。
    奈何脸肿的太大,手都掩不住。
    傅冽直勾勾的看着,然后对三皇子傅凛道:“三皇兄,咱们回宫前去一趟醉仙楼吧,我想吃烧猪头了。”
    “六殿下!请您慎言!”赵楚终是忍无可忍。
    傅冽一挑眉,“慎什么言?本宫不就是说想吃烧猪头吗,碍你什么事了?
    我又没说你妹的脸肿的像猪头,你想太多了吧!”
    傅凛无奈扶额,六弟从小就好挑事,直到现在也没改得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赵楚被气得心口生疼,只得深深呼吸来压制自己想暴揍傅冽一顿的打算。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进了赵文鸢的耳朵,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心情,一进内间便朝着铜镜跑去。
    待看清铜镜中的那张脸,赵文鸢瘫坐在地上,只觉得生无可恋,“完了,完了,全完了!”
    宋碧涵见她这般模样,先前对她的那点不满都被同情所取代,“赵小姐你别难过了,等大夫来了就能把你的脸治好,实在不成还有御医呢,你别担心。”
    赵文鸢却是捂着脸嚎啕大哭,根本听不进宋碧涵的劝慰。
    “三妹,你去劝劝赵小姐吧,她哭的也太惨了。”
    宋碧萝长叹一声,这件换作是她,她也会崩溃的。
    说起来赵文鸢真的太倒霉了,又是弹断琴弦、又是肿的像头猪,看来两府的婚事要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了。
    不然,若是现在传出谢斌与赵文鸢一见钟情,别人八成会认为谢斌脑子有问题。
    大夫给赵文鸢诊治了一番,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赵文鸢是用了不服之物,倒是不要紧,只要喝上几服药就好。
    顾锦璃心想,当然不要紧了。
    她只是想教训赵文鸢一顿,又没真想毁她的容,只要不吃腥膻之物,要不了几日就能好。
    赵文鸢这个样子自是不能再留,赵楚与宋老夫人请辞,带着哭哭啼啼的赵文鸢离开了。
    赵楚憋着一口气,暖阁内这么多人都没事,唯独妹妹肿了脸,他们便是想赖宋府都没理由。
    今日他们永宁侯府还真是倒霉,先是赵文漪,现在又轮到了妹妹,就好像有谁在跟他们过不去似的!
    顾锦璃收回视线,却现温凉没有看热闹,而是在盯着她瞧。
    顾锦璃下意识摸了自己脸一下,她该不会也肿了吧,不然瞧她做什么?
    似是猜到了顾锦璃心中所想,温凉竟弯起嘴角,似忍俊不禁,露出了一抹淡笑来。
    这是顾锦璃第一次看见温凉笑,虽然很淡,但足以将顾锦璃惊艳的头晕目眩。
    “眦睚必报,幼稚。”温凉淡淡吐出几个字来。
    但,又莫名有些可爱……
    可这句话温凉自不会说。
    顾锦璃眩晕刚好,接着便又开始心惊肉跳。
    温凉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现自己对赵文鸢动的手脚了?
    可明明赵文鸢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是怎么现的?
    顾锦璃震惊于温凉过人的观察力,却不知当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时,目光便会不由自主的追逐凝望。
    只是,他和她都尚未察觉罢了。
    场上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因姜悦与赵楚已有婚约,自是不能再与其他男子一组,姜悦和谢斌只得退场。
    谢斌还有些懵,今日生了太多莫名奇妙的事,难道是他和赵文鸢八字不合,老天都看不得他们两个在一起?
    坐回座位,谢斌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现温凉和顾锦璃的身影似乎离的更近了一些。
    而且,顾锦璃竟在那之后一眼都未瞧过他,反是有好几次都在偷偷看温凉。
    这个现让谢斌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起来。
    顾锦璃咬着嘴唇,纠结半晌,不动声色的靠近了温凉。
    她故作望着地面,小声的问道:“温公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
    顾锦璃控制着力度,轻轻点头,尽量不被人察觉。
    看着她明明又担心又害怕,却还不忘低头做戏与他保持距离,一副完全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的模样,温凉心头竟生出了一丝不悦来。
    便冷冷道:“若想知道,便用那玉镯来换。”
    顾锦璃诧异抬头,那意思不就是她必须要赢了?
    可她这是第一次投壶啊,怎么可能呀!
    见顾锦璃愁容满面,温凉心里略舒爽了两分。
    比试继续。
    一轮下来,傅冽和顾婉璃毫无悬念的被淘汰了。
    傅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早早淘汰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不然看着有人竟能将矢筹险些扔进别人的壶口中,他就气得想骂人。
    可偏偏顾婉璃笑得格外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赢了呢。
    同伴这么没心没肺,让他连计较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傅冽坐回去,七皇子傅凝笑呵呵的道:“六哥下来的有点快啊!”
    傅冽瞄他一眼,冷哼道:“你上你也快!”
    现在他就等着温凉下来了,这姐妹两的身手半斤八两,温凉定然也待不了。
    人少了一半,顾锦璃的压力更大了。
    她本是想着早点输下场,现在却是不能了。
    她有必要与温凉好好谈一谈,毕竟和永宁侯府相比,顾府这条小船太过脆弱,经不起任何碰撞。
    可若是真的要与温凉谈判,她一个六品官家的小姐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呢?
    青铜壶被婢女们挪的更远了一些。
    谢叶蓉见五皇子脸色阴沉,目光微动若有所思。
    永宁侯府世子与兵部尚书府小姐有婚约,若是兄长与赵文鸢定亲,那便等同于为五皇子拉拢了两个助力。
    英国公和五皇子很看重这门亲事,现在生出了这么多变故,不知道英国公会不会怪罪父亲?
    五皇子与温凉一直不对盘,若是她能帮着五皇子赢过温凉,也许会让五皇子心情好一些,也就不会太为难父亲了。
    本来只想着随便玩玩,现在却是不能了!
    ------题外话------
    我喜欢上小六六傅冽了怎么办,
    傅冽上辈子肯定是etc,二十四小时抬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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