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北辰轻嗤他一声,而后就感觉自己头晕的利害,应该是身体发虚的缘故。
    北漠示意底下人扶着北辰。
    北辰推开他们,往北漠面前走近两步,说:“你居然为了夺我当家人的位置与西城的人联合,真是不耻。”
    “我是在救北院。”
    “无非就是为了一己私利。”
    “难道你没有私心,你问问有多少兄弟愿意过打打杀杀的日子,非要打破眼下的平静去颠沛流离嘛?”北漠一向恪守仁道思想,因此对北辰的作法并不理解。
    但北辰却认为独霸一方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她说:“正是如此,父亲才看不上你。”
    “你是该回去同父亲好好商量一下了,早些过去西城才是要紧,毕竟你的身体重要。”
    “我自己可以把那玩意逼出来。”北辰傲慢道。
    北漠不在理会她,只骑上一匹白马,而后对她说:“你坐马车回去吧,别同自己的身体较劲。”讫语喝马而去。
    北辰不信邪,她非要骑马,却发现自己连上马都不行,瞬间恼起来。加上边上的下人过来相扶又令她急攻心,一下就晕过去了。
    在晕过去之际,她的嘴里还喃喃道:“我自己可以把这针逼出来,不需要求她。”
    关于这个问题,宴清秋也正在问安颜,说:“他们北院也不全是草包,万一将你方才置入她体内的针给逼出来了,岂不是计划落空了。”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我新发明的玩意,除了我之外,谁也取不出来。”安颜自信满满的告诉他。
    厉容森蹙眉,说:“她可是任性的很,未必不会去想些偏激的法子。”
    “她没那个力气,这会子只能躺着,根本任性不了。”安颜一点都不焦虑。
    宴清秋轻笑,说:“就她这点本事也敢出来炫,比她哥哥真是差了不少。”
    之时,听见外头那个小孩说道:“我们大公子是个正人君子,院主总是谩骂他,说他没出息,一点风范都没有,天天仁啊爱的挂在嘴边,一点不像是大丈夫。”
    “晓得的,你们院主总是说无毒不丈夫,他现在也该改口了,无毒不老头了。”宴清秋笑着接上他的话。
    北漠的确是个拥有大胸襟之人,眼界格局都比北院老头强。但偏偏就是不受待见,也许正是由于他跟北老头不是一路人吧。
    但因如此,安颜才愿意帮他。
    厉容森说:“方才那个人倒真像一个当家人,他妹妹自然是比不上的,野心倒是挺大。”
    “那是自然,二小姐的为人狠毒,自己要的东西非要不可,她定是恨透了你们及大公子,想必院主也得把这笔帐算到大公子的头上。”
    “怕什么,你们大公子就要是当家人了。”宴清秋认为不必担忧这个。
    小孩没有马上接过这话,像是在思量什么,且这时也不再交流,各作休息。
    北院离西城的路并不遥远,没多久的时间就到了,马车在城门口停稳,小孩也跟着下了马车,他说:“多谢诸位帮忙,我替大公子多谢。”
    “你回去小心,有事过来禀报。”安颜告诉他。
    城楼上见来人是安颜就赶紧吩咐把城门打开,又去通知里头的老者。
    小孩并没有即刻就走,他像是有什么心事,终于他喊住了就要入城门的安颜,他说:“城主,我有一事想说,还请城主莫怪我多事。”
    “何事呀?”安颜示意他说。
    “大公子是个君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待人和气又温柔,至今……”小孩说到这里时有些不敢往下说了。
    且这时,宴清秋和厉容森都明白了。
    厉容森说:“这是要攀亲啦?”
    第249章 像过年一样
    安颜直接拒绝他,说:“这就不必了。”
    “城主,两家结一家,岂不是皆大欢喜嘛。”小孩小心翼翼的问她。
    “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安颜问。
    “我……”小孩不敢说什么,他觉得再继续说下去就不好了,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回去吧,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安颜淡然告诉他。
    但老者却不依不饶,他问:“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说清楚了再走。”
    厉容森往老者那里打量一眼,说道:“北院大公子北漠,你瞧得上嘛?”
    老者的背脊一阵冷,他从未看到过厉容森这样的眼神,如寒风,如冰刀,生生要将他刮骨抽筋的感觉,却是符合了他这如今的身份,即刻说:“赶紧回去吧。”
    厉容森转身看安颜时的眼神又变的柔情似水,说:“我们进去吧,早些歇息,昨夜都没睡好。”
    “这话说的是,我困了。”
    那小孩子也不再说什么,又重新跳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宴清秋有自己的院子,因此没陪着安颜,但厉容森执意要陪她过去。
    安颜的院子有重新装扮过,院门口,长廊上都挂上了旧时的红灯笼。
    老者说:“这是新装扮的,挂着也挺好看的。”
    他这全是为了讨好安颜,因为见她之前来收集过这些玩意,自然以为是她喜欢的,这才让人全都挂上了。
    还真是别具风情。
    安颜没说什么,也没同他解释,只对厉容森讲:“你也去歇息吧,让老者带你去。”
    厉容森点头,他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并没有带他离开院子,指了指边上的一间厢房,说:“诺,你就睡这里吧,你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厉容森走进屋子里,里头陈什都是新的,并不比安颜那间屋子差,可见老者有心,吩咐人特意准备下的,他说:“你出去吧。”
    “这个你看看,花蛇山上的人送过来的。”老者将一封信交由他,另外又交给他两本帐册,说,“这个你也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地方亏空了,赶紧的补上。”
    “安颜最近要查帐目?”
    “城主从不查帐,但我也得做好不是,我能力有限,洗个头都要一整天的功夫,吹个头发就该到半夜了,精力有限呐,你若是愿意帮我的忙,我当然高兴啦。”
    老者这是扯谎,分明就是自己懒得做,如今来了一个城奴,能推出去的都推给他去做,反正将来问起来也不怕,明目上就是他的责任。
    厉容森对刚才在城门外的事终有不快,说道:“我还以为你想着让北漠来帮你的忙。”
    “我不过是问问清楚。”
    “如果说是北漠有意要同城主结亲,并且还愿意以院为聘,将北院送及西城,你意下如何呀?”厉容森问他。
    老者先是一怔,馋得差点流下来口水,却终于还是咽下去了,他说:“谁会这么傻。”
    厉容森不说话,他只盯着老者看。
    看得老者心慌慌,不知怎么的,他最近对厉容森改观了不少,他发现这男人除了对待安颜是柔和温情的,对别人倒不是,关键是他的确有些能力,只短短一月时间就把西城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那些失落的宝贝都因厉容森的安排而很快寻回。
    算来算去,还是厉容森更好些,何况他已经是城奴了。而且还长的好看,比北漠长得好看,因此老者一本正经的说:“城奴只有一个,舍你其谁呀。”
    厉容森嘴角微扬,他挥了挥手,而后先去洗漱。
    老者慢慢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出来之后才不自觉得挺了挺腰竿子,心想这情况不对啊,原来是厉容森怕自己的份,怎么如今倒过来了,他在城奴面前的尊严去哪里了。
    但转念一想,城奴只是安颜的奴。何况只是叫奴,实际身份是半个城主,没准往后还是下一任的城主,因此又释怀了。
    这三人皆都睡了一觉,一直到晚上才来了精神。
    宴清秋头一个跑去厨房,发现那里正是热火朝天的,像是在过大年,几个厨师一道在做菜,还有一个婆子在做指挥,吩咐做这个菜,端那个碗碟,好不热闹。
    饭菜的香气一阵一阵的吹进宴清秋的鼻子里,馋得他都快受不了了。
    晚饭摆在西厅。
    安颜已经过去了,她见只有一个人就问边上的人:“怎么,宴清秋和厉容森还没有过来嘛?”
    “厉先生在书房做事。”有一个下人回答。
    安颜微微点头,她见宴清秋过来了,便对那个下人说:“去请先生过来用饭,一会在忙了。”
    谁知厉容森自己倒来了,他说:“老者何必这么大动干戈,搞得像过年一样。”
    “城主过来就是过大年,城主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可不得好好的招待她嘛。”老者笑着走进来,吩咐下人们上菜。
    安颜说:“你不必忙,我没过几天还得来。”
    “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每日闲的发慌,城主一来就有事做了。”老者欢喜得不得了。
    安颜将一个袋子递给老者,对他说:“诺,你把这个收好,我带走两个,这里还有八个。”
    老者打开布袋一看,眉毛都跳起来了,说:“哟,这可是永春啊,北院老头不会这么大方吧,送一个都是了不得了,何况是送了十个。”
    “是人家北院大公子送的。”宴清秋说道。
    “这东西可是有意思的很了,埋与地下,春季之花常开,并且还会结成酿果,收下来磨成药粉可当药引,是上上极品。”老者乐呵得很呢。
    厉容森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本以为只是为了让桃花常开不败,原来是为了药引。
    宴清秋说:“原来还有这样的用处,我竟然不知。”
    老者哼嗤一声,一副极看不起宴清秋的样子,说:“就你那点见识,还想着全知全觉啦,让你多看点书,你终日瞎混,现在做解毒这一行档都没前途了。”
    “哎哎哎,臭老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行业。”宴清秋有些不高兴了。
    安颜轻笑,示意他们吃饭。
    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北院院主派了使者过来,求见城主。”
    “使者是哪位?”安颜问,一面开始吃饭。
    宴清秋一见她都动了筷子,连忙开吃,啥话都听不见了。
    厉容森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声叮嘱他:“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饿死鬼投胎似的。”
    “已经很斯文了。”宴清秋觉得自己吃相很优雅。
    外头人又说:“他带了贴子,应该是北院府上大管家。”
    “让他回去。”安颜冷淡的回应。
    “是……”那人福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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