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朱涵逐渐不再挣扎,谢苏羡才猛地甩开了朱涵,她跌落在地,将摆放在一旁的花瓶摔得稀碎。
    朱涵捂着咽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忽然明白了,方才的谢苏羡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谢苏羡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朱涵,目光越发的冷漠:“你用太子府的名声与那苏州织造勾结,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夫妻本一体,太子殿下,就算是做的孽,那也要由我们一起来承担啊!”朱涵抬头看着谢苏羡,她的眼睛因为窒息憋得通红,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笑着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谢苏羡冷冷地看着朱涵,许久以后,才冷声说道:“你只是个妾,与我,并不算是夫妻!”
    谢苏羡走的决绝,而朱涵,却因为谢苏羡那一句“并不算夫妻”,哭得伤心欲绝。
    太子府的消息传到许清墨耳朵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半点惊奇的样子,反倒是自己面前的这位,本应该在杭州查案子的孟和桐,让她有些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这两天!”孟和桐在许清墨面前坐下,“你房顶的桐油不多了,如今走着,也不滑了!”
    许清墨皱眉:“我不是托你在杭州城找那个孩子吗?你回来了,曲莲一个人在那里怎么找?”
    “不是有麦冬在那里吗?”孟和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人已经找到了,只是那个女儿寸步不离的,我们也不好打草惊蛇,这才一直没有下手把人抢回来!”
    许清墨走到孟和桐身边:“所以,你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去太子府的房梁上偷听人家说话?”
    “我这是在把你找幕后真凶,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想要你的性命,你这小妮子要是不会说话,就趁早把嘴给闭上!”孟和桐看了一眼许清墨,满脸的嫌弃。
    许清墨倒是满脸的不在意:“不管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反正这一次,太子这个锅,是背定了的!”
    “太子肯定会把朱涵推出来顶罪的!”孟和桐抬眼看向许清墨,“就凭这点事,撬不动太子在皇帝心里的地位的!”
    “不需要撬动他的地位,只需要让她与朱家反目!”许清墨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
    孟和桐看着许清墨许久,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是朱涵做的了?”
    “我在这个盛京里,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敌人,跟我有仇的,也就只有这个朱涵了!”许清墨眼睛都没抬一下。
    “哦?那颜朱诺呢?”
    “她如今有求于我,短时间内,不会对我动手!”许清墨抬眼看向孟和桐,“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专门从杭州跑回来的吧?”
    “你出事,许家自然不好再多帮你说话,你哥哥虽然没有停职,但是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你外家力不从心,七皇子不放心,就让我回来看看!”孟和桐看着许清墨说道,“我是被逼的,你可别自作动情!”
    许清墨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倒是孟和桐有些好奇:“现在人也找到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静观其变!”许清墨笑。
    孟和桐一看到许清墨这个笑,就知道她又在憋坏了:“也怪不得太子说她是个蠢货,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你,这下好了,直接掉进你挖的坑里了,这可真会自作孽,不可活了!”
    许清墨眼看着喝光了手里的茶,然后看向孟和桐:“你还不回去?”
    “怎么,我为了你的事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喝你一杯茶你就要赶我走了?”孟和桐颇有几分不满。
    许清墨看着孟和桐身上的灰尘:“倒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你这风尘仆仆的,实在是有些难看,起码回去刮刮胡子吧!”
    “见你又不是见美人,用不着刮胡子!”孟和桐挑眉。
    许清墨无奈起身推搡:“赶紧走,烦得很,我这好歹是闺房,当心我父亲发现,有你倒霉的!”
    有时候,这背后,就是不能说坏话的!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清墨刚说完话,宁远侯就在外头敲门:“墨墨,睡了吗?”
    许清墨吓得赶紧捂住了孟和桐的嘴,然后回道:“父亲,怎么了?”
    “有些事,你等会儿去一趟你母亲的院子,我有事情同你说!”宁远侯轻声说道。
    “好,我换身一副就去!”许清墨回答道。
    等到宁远侯走得远了,许清墨才松开捂着孟和桐嘴巴的手:“你……你要么赶紧走,要么等着被我爹砍死吧,他多半知道我屋子里还有个人,只是不确定是谁!”
    宁远侯的功夫,自然会发现屋子里有两个人,但是好在许清墨的屋子里时常会有婢女在旁,所以孟和桐刚才故意放缓了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同女儿家那般轻柔一些。
    没能跟孟和桐说话,许清墨就赶紧出门去找宁远侯了。
    宁远侯甚少会在夜里到许清墨的院子里来,这个时候来找她,多半是有什么急事,而且还让她去许大娘子的院子里,想必是很要紧的事情了!
    许清墨火急火燎地去了大娘子的院子里,花楹也被喊了起来,两个人出现在许大娘子院子的时候,就发现正阳公主和许延泉也在。
    许清墨忍不住皱眉:“发生什么了?”
    正阳满脸的焦急:“母亲她……”
    “没什么大事,母亲因为孕吐吃不下喝不下,这会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和自己生气,父亲哄不好了,让我们来帮忙!”一旁的许延泉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正阳皱着没有看着许延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那是不是这个意思?”许延泉挑眉。
    正阳公主无法反驳,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太医说了,婆母胎气不稳,不能情绪激动,所以,这事,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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