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你觉得,我做为你的朋友,是不是有资格呢?”程绍辉也清楚自己为什么,在惜惜面前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低姿态。
    他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是,面对惜惜,他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达,也许,这样的开场白会郑重一些。
    “学长?你干么这么说?你一向这么关心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怎么提到了资格呢?太严重了吧!”
    惜惜吓了一跳,受宠若惊,她想不到程绍辉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些,更加不知道,程绍辉是怎么了,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手足无措。
    “惜惜,别紧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听到自己被你这么看重,我很开心。惜惜,你知道吗?我很开心。”
    程绍辉真的是开心的,刚才,他仔细的观察着惜惜的表情,见到惜惜那么紧张,他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
    此刻,他只想握住惜惜的手,必须要握住。他多么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思。
    突然被程绍辉握住了手,惜惜有些紧张,今晚的程绍辉有些不一样,很不一样。
    一向温润有礼的大男生,今晚却显得有些激动,她分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股灼热的光,那眼神,一直在她的脸上盘旋。她隐约的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是要跟自己说什么。
    尽管,心里早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可是,她却不敢去想。
    她情愿做一只什么也不知道的鸵鸟,把自己包裹在躯壳和羽翼里。只要程绍辉不说,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仍然是那个关心她的学长,他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她不想听到他心里的那番话,因为,她无法回答,更无法面对。
    惜惜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另一只手,狠下手推开了程绍辉的手,“学长,你累了,夜也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惜惜推离的刹那,程绍辉仿佛一下从云端跌落了下来。看着惜惜平静无波,却又有些淡然的表情,他的心倏的一下子收紧了。
    可心里下意识的不甘心,让他紧跟着一把抓住惜惜正欲抽离的手,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尽是恳切,“惜惜,我不走。你给我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只要几分钟就好。”
    “学长,今天的确太晚了,有什么话,可不可以改天再说。我……我累了。”程绍辉的样子更加让惜惜确认了心中的那份猜测,她轻轻别开脸,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甚至可以想像的到,此时此刻,程绍辉的目光是多么的诚恳而让人心疼,可她却不能心软。
    “不,惜惜。我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只有几句话,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今晚不说,我怕……你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请你,请你不要拒绝好吗?”
    程绍辉又怎么会没感觉到惜惜的排斥呢?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坚持,他知道惜惜在逃避。
    只是,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怎么都不会甘心。
    “学长……”
    “惜惜,我很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惜惜,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可以照顾你。”程绍辉不容惜惜拒绝,握紧她的手,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不管结果是什么,他终究是做了,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至少,他不会为没有向惜惜表白而后悔。
    “……”惜惜终究没能阻止程绍辉,他还是说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
    程绍辉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惜惜的身上,似乎连眨眨眼睛的瞬间都吝啬,生怕,眨眼的刹那,惜惜就会从他的面前消失。
    惜惜几乎是呆怔的凝望着程绍辉,尽管,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震惊。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他,程绍辉那渴望而热切的目光,看了让人心生不忍,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好,她真的无法说出那个拒绝。但是,如果不拒绝,难道她还有接受的资格吗?
    复杂不明的情绪盘旋于心头,她分不清楚,她对程绍辉到底心存了怎样的感情,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在经历了那个被齐少骥疯狂掠夺的夜晚,她再也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一个人的表白。
    如果,程绍辉知道了那一切,他还会像现在深情吗?
    “学长,我很感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更感谢你对我的错爱。可是……我配不上你,我们……不适合……”惜惜觉得她很惨忍,她很清楚,这几句话对于程绍辉而言,会是怎样的刺激。但是,她却不能不说。
    与其,让他以后恨她,不如现在就斩断他的希冀。
    既然看不到曙光,又何必留下希望呢?
    “惜惜……”程绍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轻轻碎裂的声音,她委婉的拒绝,让他的世界已然分崩离析。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惜惜何尝不知道程绍辉的心痛,她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轻轻的重复着那三个字,狠狠的转过身,快速的跑了进去。
    程绍辉没有再去叫她,因为,那胸口出传出的疼痛,已然让他没有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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