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这社会呐,人的思想可比几十年前要复杂得多。假设看见一个女人进了一个男人家里,两人年纪相当,有说有笑的,难免会让有心人产生遐想……进去做什么?吃饭聊天看电视,然后呢?会不会有更加亲密的接触?大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难怪某个妖孽毒舌男会口吐狂言了。
    蓓蓓的手捏着电话,刚才那一霎的喜悦瞬间被愤怒所代替……她想不到乾廷会说那样的话,“上床”这种字眼都冒出来了,他是要气死她才甘心么!
    蓓蓓气冲冲地打开门,果然就见乾廷毫不客气地从外边闪了进来,那阴沉的脸色活像他就是来抓奸的一样。
    蓓蓓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咬牙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国去了吗?”
    乾廷的妖孽脸上一片森冷,凛冽的目光紧紧锁住蓓蓓的脸,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让整个空间都仿佛凝结了。这男人发起火来就是一个可怕的撒旦,足以让人胆寒。
    “呵呵,我要是真回国去了怎么还会逮到你?周蓓蓓,你别忘了,那天是你自己叫我别不要你,结果呢,现在你在干什么?才不过认识两天而已你就到别人家里来,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随便的人?还好,我现在发现也不算太迟!”男人极尽讽刺的说话,俊脸冷若冰霜,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是如喷火般灼热。
    蓓蓓被乾廷一阵抢白,吼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有被乾廷的气势吓到,因为实在太气愤了……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也不可能在对方这么伤人的言词下还能淡定的。
    “乾廷,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不声不响地走掉然后又突然冒出来,我明白了,昨天也是你在跟踪我吧?昨晚上你是不是回家睡了,早上趁我没醒的时候又出去,我还以为是我粗心没反锁门,原来是你!”
    乾廷眸光一暗,看着她气得发红的脸,他怎么还会感到心疼?
    但这心疼很快就被更深的怒气所代替,他脸色越发黑了,沉声道:“你别把话题扯到我身上,现在是要解决你的问题,你都跑别人家里来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你就这么不甘寂寞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乾廷的话还没说完,蓦地,眼角余光一闪,厨房门口走出来一个人……
    “咦……蓓蓓,这是你朋友吗?”说话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盘,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却是十分疑惑地望着蓓蓓和乾廷。
    两人刚才都挺激动,浑然没留意这不是自己家呢,说话那么大声哪能不被主人听到。
    乾廷的表情瞬间出现了戏剧化,尴尬,迷惑,还有一丝窃喜,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子,一时语塞:“你……这……”
    这时候,沈朗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乾廷,先是一呆,然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是蓓蓓的朋友吧,快来坐!”沈朗礼貌地招呼着。
    蓓蓓极力压下心头的火气,歉意地一笑:“沈朗,赵颖,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客气什么啊……”赵颖一边将果盘放下,一边淡淡地说:“蓓蓓是我们家的客人……昨天听我未婚夫沈朗说他在培训班里遇到一个女孩子是中国人,并且她就住在前边那栋房子,我们是邻居。我听说蓓蓓是一个人住,觉得她挺孤单的,就让我未婚夫请她来家里吃饭……唉,实在没想到竟然会给别人造成误解。”
    “。。。。。。”
    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么?乾廷此刻有种想撞墙的感觉……原来他完全想错了,蓓蓓跟这个叫沈朗的只是一般朋友,人家沈朗是跟自己未婚妻住在一块儿,蓓蓓来沈家吃饭也是沈朗的未婚妻邀请的。这关系简直是比白纸还白啊,可愣是被乾廷这不明就里的家伙给说成了黑的。
    “哎呀,误会一场嘛……来来来,先来吃点水果,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沈朗热情地冲乾廷招招手,这更让某人感到窘迫。
    主人家不介意,可蓓蓓还怎么能再待下去,脸面没了事小,心情没了事大,再不走只会让气氛更僵硬。
    蓓蓓朝主人鞠了一躬,再一次表示歉意:“沈朗,赵颖,真的很抱歉,我们还是改天再一起吃晚饭吧,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先走了,再见。”
    “蓓蓓……”
    “蓓蓓……”
    两人同时出声挽留,但蓓蓓已经拿起包包往门口走去。
    沈朗和赵颖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乾廷,这货匆匆丢下一句sorry就追了出去……这回事情大条了,蓓蓓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蓓蓓怒气汹汹地冲回住所,跑上楼,直奔卧室,无视乾廷在身后大声疾呼,她充耳不闻,不做任何回应……一肚子的气呢,晚饭都不用吃了,气都气饱了!
    “砰——!”
    “哎哟……”
    蓓蓓重重地关上门,乾廷刚好撞到门上,吃痛地捂着鼻子,含糊闷哼……“下手这么重啊”
    “蓓蓓……开门,你听我说……蓓蓓……”
    “我不听,你走!”
    “这是我家,你让我去哪儿?”
    “你……你回中国去!你不是说我是个随便的人吗,你不是以为我去沈朗家吃饭是要跟人家上床吗?在你心里我一文不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啊!”
    乾廷挫败地叹气,回想着自己说的那些话,真恨不得咬自己舌头啊!那真是他说出来的么?“说的时候鬼迷心窍了吧,不然我怎么会说那种话,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乾廷已经鄙视了自己一万遍,可蓓蓓不开门,他也只能干瞪眼。
    乾廷不停在敲门,他总是认为,蓓蓓是爱他的,应该不难哄吧?
    “蓓蓓,我刚才是因为不了解情况,一时冲动才误会你……”
    “蓓蓓,我们开门再说行吗?”
    “。。。。。。”
    无论门外是怎样的动静,蓓蓓就是铁了心不开门。可是,她心里就真的能好过?
    蓓蓓背靠着门缓缓滑到地上,蹲在门后嘤嘤地啜泣……为什么会这样,他没有离开她,他没有跑回中国去,他从来没离开过,为此,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她现在只有满腔的悲愤。乾廷在沈朗家说的那番话,至今回荡在耳边,字字句句都像是带刺的钢针在戳着她,痛得她无法呼吸……难道注定了逃不开伤害吗?即使他回来也要先伤她一次才行,那她宁愿他真的走了,也好过此时此刻她这么难过。
    乾廷在门外来回踱步,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别看他自诩潇洒不羁,可他到现在还没真正跟女人交往过,要怎样维持一段感情,要怎样才能让生气的女人快点消气,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僵持了很久,蓓蓓还是不肯开门。乾廷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低估了蓓蓓的愤怒……
    乾廷也闹腾得没了精神,索性坐在地上闷闷地抽烟,可还是在继续敲门,只不过声音都变沙哑了:“蓓蓓,我收回那些话,是我误解你了,你原谅我吧。”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是出奇的执拗,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乾廷还是没亲口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门里没了声息,乾廷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蓓蓓的声音,她难道睡着了?
    蓓蓓缩在被子里跟文菁q/q语音呢,乾廷当然听不见了。
    伦敦时间现在才6点钟,但在中国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由于明天是周末,文菁跟翁岳天还没睡,两口子刚看完一部片子,文菁收到蓓蓓的q/q消息,临睡前想跟蓓蓓聊聊,结果就听见蓓蓓的声音不对劲,明显是哭过了……
    文菁听蓓蓓讲了事情的经过,她心里虽然也替蓓蓓着急,可无奈感情这种事儿终究是要当事人自己取解决,就算是好姐妹,她也最多只是劝慰劝慰。
    蓓蓓这次的决心比乾廷想象中还要大,硬是坚持着不开门,直到天黑,直到夜深了……
    乾廷这货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么,更何况现在是蓓蓓在生气,她从前可是不会这么发脾气的。就好像有家里有件不起眼的玩具忽然间不再属于他了,挣脱了他的掌控,变得有自主意识了,他才会在心里生出一股想要去重新征服的念头。
    不就是一道门么,能难倒堂堂乾帮的老大……那才叫怪!
    蓓蓓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笔记本电脑还在枕头旁边呢。迷迷糊糊中,蓓蓓感到身体在发热发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皮肤轻拂着,不时像有只手在游走一会儿又好像是有蚊子在咬,”啪……“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人却还没睁开眼睛,嘴里含糊嘀咕了一句就继续睡。
    某只超级“大蚊子”大刺刺地躺在床上,很不服气地哼哼……这是我的床,我想睡就睡,谁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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