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二,那里……嗯……”
    偏殿里十公主坐在十二的大腿上,一件薄纱堪堪盖住了她肉白的大腿,只有淫靡的水声透过飘扬的纱帐传出,泄露点滴不可为外人道也的情事。
    十二下了朝听说十公主又没有用早膳,不由分说地径直冲进了偏殿里,将恹恹倚在软枕上的十公主丢进了床帏深处,而后压住了她。
    他死死盯着她勉力闪躲的目光:“皇姐既然想寻死,不如朕帮你呢……”
    “十二!放过我吧,我难道还有哪里对不住你吗?”十公主美目溢出两滴滚圆的泪珠,连日的折腾让她没有力气将身上的人推开,她哭喊着道:“就算是为了小时候我打你的那一顿鞭子,这些也够了吧!我不想,我不想再与你做这样的事了!”
    十二掐住了她的下颌,呢喃着:“皇姐可不止打过我一顿,难道你忘了?开府前,我想去见皇姐最后一面,皇姐竟让人诓我,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并且警告我,再接近皇姐一次就打朕一次……难道皇姐都忘了吗?”
    “你胡说!我不就打了你长街那一次吗?”她于事无补地挣扎着,拧起秀眉,“后面你什么时候找过我?我……”十公主忽然抱起了脑袋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没有!”
    十二将她紧紧搂住,不住地亲吻她:“好了,好了,皇姐不要想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忘了与他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事,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他漠视甚至仇视至此。
    他亲了亲她流着泪的双眼,至少她已经想起了一些了,不是吗?
    忽然,十公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紧紧地贴住了他,像是要藏在他怀里永远不被人瞧见一般:“十二,为什么我们要这样……”
    “……”十二无言地看着怀里的她,双手捧起她的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皇姐,因为我想永远当一条被你豢养蛇。我会紧紧地缠绕在你身上,不想让你离开分毫。”
    “而你永远可以用我,做任何事,但是我请求你,”他抬眼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能不能不要再丢下我,就算你偶尔给我一些甜头,也好。”
    十公主睁大眼睛看着他,心想他为什么又在胡言乱语,她何时丢下过他?但她没有问,因为她会刺激到他。
    于是她抱着十二,在他的怀里扭动磨蹭着,用饱满的胸乳在他身上滑动,口中吐出的是极淫荡的话语:“十二,你想不想抱我?”
    十二被她蹭得有些心猿意马,心上人在自己怀里扭动谁还能不为所动?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腰侧,眼神晦暗不明,口中喟叹:“皇姐……”
    她慢慢剥开他的朝衣,将手探入他光裸的胸膛上游移着,十二只听到十公主低声在他胸前乞求着:“十二,我想抱你……”
    他倏地绷紧了身体,只有箍在她腰上的手的力度将他的心思展露无疑。
    她的手捏住了他胸口的红豆,柔柔攒动着,不时按一按,然后吐出小舌,沿着他暴起的青筋舔弄着,留下湿哒哒的水渍。
    十二将她的衣物撤了下来,只留下一件薄薄的披纱,将一身的春光欲掩未掩。十公主却突然离了他的怀抱,将双手后撑在床头,胸前半圆欲露未露,只用腿轻轻踩在他的胯间,圆润饱满的脚趾若有似无地夹住他早已硬挺的阳物,慢悠悠地打转着。
    十二伸手想要抓住她作乱的脚,不想十公主往上探去,钩住了他的腰带,又踩了踩他的腿根。
    十二被她踩得差一点就要射了出来。
    他将裤子胡乱扯下,欺身吻住她的红润的唇。
    十公主捏住了他肿胀的肉棒,快速地上下揉动着。十二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不让她继续逗弄着自己的硬物。他的手罩住了她的左乳,大力地搓揉着,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再重新将她粘合起来。
    她跨坐在他身上,任他动作着,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十二捕获在他为自己织好的密密麻麻的网中,于是连双眼也放空了。
    十二知道她心不在焉,却也没有戳破。至少皇姐在自己怀里已没有一开始的挣扎了,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放慢了速度、放轻了力度,缓缓开口问她:“皇姐,你那时刺我一剑时,到底在想什么。”
    十公主身体一僵,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真的想杀死我?”
    十公主苦笑了一声:“这很重要吗?”
    十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袍除下:“确实不重要了。”
    他只需要感受,现下她的的确确为自己一人所有,就够了。
    殿外李望听着殿里的动静,将还端着早膳的哑奴挥退,左右时日还早,大臣们不会这么快到殿议事,也能趁此机会歇一歇,好歹一会儿还有半日的习小会要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
    毕竟事关叁皇子一党。
    不知朝中又有哪一位要被牵连出来了呢。
    半个时辰后,皇帝披着袍子走了出来,李望不敢往里头看,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大步往外走,突然皇帝一个转身,把李望吓得一个踉跄,仔细端详皇帝的神情,全无情事后的餮足与放松,反带上了一丝阴郁之色。
    “待会要来见朕的都是谁?”皇帝没有责怪李望的冒失,他一心牵挂着偏殿里的人,刚刚她把自己当角先生骑了一会后,自己先到了,就不管不顾地就要合衣睡去。他摸着她雪白的臂膀正心猿意马呢,十公主就闲闲地说要自己忙去了。
    最后只能自己让她看着自己打了出来,虽说也发泄了一通,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皇帝定神一看,自己竟然走神了,对着请安的折子写了个“烦”字,而殿里一群老臣正在喋喋不休着如何处置叁皇子的问题。
    他对他这个叁哥实在没什么感情,毕竟人比自己的母后还要大几十岁,叫他“哥”不如叫他“叔”更合适。但是无论什么议题,都是朝里这些大臣的兵家必争之地,赢下这一城就能为自己所在的团体赢得多一分的政治筹码。但其实杀与不杀,叁皇兄的生死最后都要他来拍板。
    但还是杀了比较好,之前已经杀了二皇兄了,他不介意再多手刃一个亲兄弟。皇帝不耐烦地将面前御用的开化纸团成一团,往桌上一扔,抱胸坐在龙椅上看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以右相为首的主张以“仁”为上,之前二皇子死在叛乱之中是他罪有应得,但如今陛下既已大张旗鼓地活捉了叁皇子并俘获其党羽,何不作出一副宽容的姿态,只将叁皇子囚禁了而不取其性命,更重要的是,叁皇子的母族已经认罪伏法,再赶尽杀绝恐怕其他大族会胆寒。
    而以姜将军为首的武将及除内阁外的官员,都一力主张将叁皇子枭首示众,亲近者绞杀,不为别的,这刺杀皇帝的名头已经够凌迟了,枭首已是仁慈至极。
    皇帝两指弯成一扣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着:“若是枭首,按照律法得等到秋后了,只怕是,余党死灰复燃。”
    右相向皇帝瞪着一双眼,将袖子一甩:“陛下难道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不爱惜自身的举世之名?”
    “非朕之过,为何世人要怪罪于朕。”皇帝冷冷地笑道,“叁皇兄可是在避暑山庄,差一点点就要了朕的命。”
    “若不是十公主救朕于危难之际,现下右相商讨的,就是该如何为朕拟谥号了罢?”
    右相“扑通”一声跪下:“老臣不敢。”
    还不忘说“老臣”,可见心底并不服他。皇帝也不做理论,也不叫起,而是慢条斯理地提笔批复些不用脑子的奏折,只是笔锋凌厉异常,金钩铁划杀气腾腾。
    内阁中有一副相,被右相压制了许久,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上前一步不阴不阳地禀道:“陛下,不怪右相极力主张宽待逆贼,据臣所知,右相夫人小妹的内侄女可是叁皇子幺子的正妻。”
    “一派胡言!”右相没想到会被人以这样可笑的理由攻讦,气得长长的眉毛都在抖,又听这位能干的副相道:“右相家里有一副,珍藏多年的张小水的字画,就是叁皇子为表亲昵所赠,焉知阻拦陛下歼灭叁皇子一党没有右相的私心所在?”
    姜将军皱了皱眉头,不是很认可这位副相言语所指,而他身后的武将们纷纷发出附和声,将他张了口的“启禀陛下”给淹没了。
    皇帝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打量愤怒的右相与眼角眉梢难掩得意的副相,目光流转到姜将军欲言又止的面孔上时又飞快地移开了:“右相可有什么辩驳?”
    右相跪在地上将头低下,副相所说虽都为十几年前的旧事,但皆为事实,他辩无可辩。
    皇帝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右相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叁皇兄的事朕自有定夺。”
    一干大臣遵旨退下,只姜将军将要踏出正殿门时回首朝高位上的皇帝看去,但下一刻就被李望恭敬地请离了。
    右相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愤懑与不满,他为新皇殚精竭力,若是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而告老还乡,那可真是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皇帝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将右相晾了一会才开口打破殿里的沉默:“右相起来吧。”
    右相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起身,却执拗地不抬头看他。皇帝见他如此反倒笑了一下:“我知右相是为朕好,但叁皇兄,朕非杀不可。”
    “右相若是在此事上非要与朕分庭抗礼,只怕将来朕的朝堂上,都将会是右副相这样的人了。”
    闻言右相抬头惊讶地看着无喜无悲的皇帝,又听他缓缓道:“叁皇兄,不止一次策划了刺杀朕的活动,只是这一次朕大意了,险些让他得手。”
    右相叹了口气,皇家兄弟相残,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皇帝走下高台,与右相平视着:“此外,叁皇兄还掳走了朕的刘良娣,朕的叁皇子与四皇子从朕登基开始,他们就没有了娘。”
    右相早年丧母,是其长嫂一手拉扯大的,自是知道小小的孩子失去了母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听到此不免有些动容。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悲痛:“所以朕,非杀此人不可。”
    “是,就由老臣来拟逆贼的罪状罢。”
    “右相年事已高,底下门生众多,何不与朕举荐一二,好好培养?朕看您门下的那个敢在先皇的葬礼上与何相呛声的张意生就很好。”皇帝将话题转到了右相感兴趣的话题上,“难道右相忍心,让朕以后的左右皆是右副相这样,探听他人家事细小之徒?”
    右相大为撼动,跪下朝皇帝叩头谢恩。
    等右相抹着泪从殿内出来,见姜将军守在殿外,还揖了一揖,不复之前剑拔弩张的模样,把姜将军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皇帝却瞥见了殿外的姜将军,抬手示意李望将人放进来。
    姜将军待殿门关上,开门见山地向皇帝发难:“十公主在何处?”
    皇帝坐回了龙椅,并不接话:“这不是姜将军该关心的事。”
    “陛下说十公主对陛下有恩,为何将人扣在宫中迟迟不放归,也不下任何旨意,”姜将军想起前些日子十公主的贴身侍女拿着拜帖找上府来,直言十公主已经半月未见任何消息,“陛下就算让十公主久居宫中,也该下一道旨意……”
    “姜将军,你僭越了。”皇帝目光沉沉,“朕的皇姐如何,不是你一外臣可以置喙的。”
    “你既如此挂念十公主,为何当初不向父皇表明心意,将皇姐娶来?而是白白糟蹋了她这七年的好时光?”
    姜将军被他堵得话语一塞:“臣并无此心,臣与十公主从未有过逾越师徒之情的私情。”
    皇帝恨声道:“难道你敢说,你从不知道朕的皇姐,待你之心?”
    “臣……确实不知!”姜将军眉头紧皱,内心慌乱不已,他从不知道十公主对他有这样的心意,那时的他一门心思只烦恼着如何从这京城跳出去,到前线建功立业,驱逐鞑子,稳定边疆。
    皇帝恨铁不成钢,又想起皇姐挂念这个呆子挂念了这么多年,心里又醋意滔天又为十公主不值,一时气结,竟也哽住了。
    一君一臣就这样脸红脖子粗地相对着,倒也罕见。
    半晌,皇帝将眼一闭,勉强道:“她一切安好,将军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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