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两人有将军府的腰牌就不好说了,在府里闹出了动静,穿得是武定将军府的衣衫,让杜仲百口莫辩,人他承认是武定将军府的,她就让外边的人评评理好了。

    文管家了然地点了点头,领着两人走了,沈月浅身提到了嗓子眼,让玲珑去打听外边的情况,玲珑回来得快,几乎算得上是小跑着回来的,“打起来来了,杜将军带的人多,我们的人节节败退,大夫人带着人过去了。”

    文战嵩不在,文博武和文博文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府里男丁就剩下二房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头的,沈月浅想去看看,玲珑拦着,“大夫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您怀着孩子,万万不能去。”

    沈月浅微微一想,认同了玲珑的想法,只希望文管家速度快些,找的那两人能逃脱杜家人的追踪才好,“你再去前边看看,让大夫人别冲动,派人去知会大少爷一声。”

    宁氏压根不知晓发生什么事,前边人说武定将军府带着人上门她还云里雾里,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人闯进来的,杜家不给文家面子,宁氏也没必要顾忌那么多,带着将军府的人,和杜家的人对峙。

    杜仲一口咬定偷了杜太夫人首饰的人进了院子,丝毫没管宁氏乃一介妇人,“她穿着我武定将军府的衣衫,堂而皇之进了大将军府,门口的人有目共睹,我倒是想问问文大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宁氏面色坦然,不疾不徐道,“杜将军莫要无中生有,欺负我们大将军府没有人,今日你敢带着人光明正大地杀进来,我家老爷不在,来日我必进宫在太后跟前说说今日之事到底谁对谁错。”

    杜仲知道拖下去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没有利,冷哼道,“正好,我也让皇上评评理,说你文家的人进我杜家偷东西,要知道皇上最讨厌以权谋私之人,我倒是要看看皇上包庇你文家不?”杜仲不愿意和宁氏多说,抬手让身后的人冲进去,宁氏面上一动不动,临危不乱,“来人,誓死也拦着,杀了冲过来的一人我奖励五十两银子。”

    杜仲有备而来,宁氏知晓不是对方的对手,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宁氏不担心有人不喜欢银子,她的话说完,文家这边果真严阵以待,拔刀相向。

    交手不过两招,就有丫鬟从里边跑出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院里遭贼了,还打伤了院子里洒扫的丫鬟以及侧门的婆子跑出去了,大夫人,眼下可怎么办?”

    宁氏心思转得快,立即明白了,“真是贼喊捉贼,杜将军刚才信誓旦旦地说武定将军府的人进了我文家,接着文家就出了事,这件事我必追究到底,来人,去问问前边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很快文管家就回来了,带了侍卫的说辞,“说是一男一女,男子在门口出示了二夫人院子的令牌,侍卫就没有多问,已经派人请二夫人去了。”齐氏一直在太夫人院子,对这些事哪会知道,问明了侍卫牌子的颜色,形状,齐氏心中有了印象,蹙眉道,“那个令牌我有印象,之前下边报上来就说令牌丢了,若非我走不开早就去回事处重新领了新的了,难不成有人捡着牌子来府里作乱?”

    宁氏似笑非笑地瞪着杜仲,“还请杜将军给个说法吧。”

    杜仲目不转睛地望着齐氏,齐氏的为人他打听了许多情,知道她是不会帮着宁氏的,除非,事情是真的,再看宁氏,杜仲心思一沉,是他鲁莽了,以为人赃并获,不想被对方设好了陷阱,他一直怀疑和杜家为敌的人是大将军府,杜鹃说了一番话打消了他不少疑虑,可心底仍不放心,安置在大将军府的眼线并没有撤走,今日见着两人一进府就有人禀告了他,谁知闹到现在的局面。

    “分明血口喷人,不要以为得皇上器重就能为所欲为。”杜仲长相随了杜老将军,周身肃杀之气重,宁氏如果不是和文战嵩成了夫妻,对这样的人估计是害怕的。

    宁氏讥讽道,“我倒是想问问杜将军有什么资格闯进将军府,武定将军府的人有我文家自由出入的令牌,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问太后要个说法。”宁氏也不是怕人的性子,待文管家吩咐下去后,宁氏果真进了宫,杜仲给身后示意全力追捕从文家跑出去的两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的人竟然有两边府里的标志。

    杜仲走的时候铁青着脸还没回到府里,身边的小厮来报说人跟丢了,“将军,据追捕的人说,两人好像确实是心术不正之人,逃跑到大街上还趁机偷了两个钱袋子,我们的人一追上去两人就跑得没了影子。”

    杜仲摆手让他退下,禀退所有人后去了书房,神色沉重。

    “事情怎么样了?”传到一道浑厚的询问声。

    “人跟丢了,我仔细看过齐氏和宁氏脸色,不像是说假的,大将军府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杜仲相信一切都是事实,可又觉得还有什么他没弄清楚。

    如果今日的事情都是有人想出来的应对的法子,杜仲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应变能力,“我怀疑文家藏有高人,要不要找人进去试探一番?”杜仲神色恭敬地问道。

    “大将军府没有因为这件事戒严?”

    “戒严了,我离开的时候宁氏进了宫,她吩咐人戒严,文家不缺人,不一会儿就来了许多人。”没有抓到人,之后想要再去文家就麻烦了,杜仲沉着脸,果真,不一会儿就听小厮禀告说文家来人了,文博武带着两百府兵来了,不等杜仲回话又来小厮禀告,“将军,博武将军带着两百人往里冲,对方身后矫健,伤了我们不少人,可如何是好?”

    文博武手里精兵多,两百府兵是他训练出来的,本事自然不差,杜仲蹙眉,文博武是准备秋后算账了?杜仲转身欲走出来,被身后的人叫住,“文博武的性子可是出了名了狠厉,你别和他正面冲突。”文老将军人没有本事,后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杜仲不见得有文博武的身手,打输了就丢脸了。

    杜仲称是离开,还没到弄堂,前边就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夹杂着人的闷哼大喊大叫,杜仲加快步伐,文博武一身黑色锦服,一动不动地站在冷眼旁观双方打架,杜仲身侧的小厮说了声住手,趁此机会,文家的府兵手起刀落,差不多有二十多名府兵脑袋滚落在地,杜仲咬牙,“你别欺人太甚。”

    文博武不以为意,“杜将军说得什么话?谁知道你抬手是不许动的意思,身边的人反应快都没来得及收手,不过二十几个人,杜将军也不是会在意他们性命的人吧,否则也不会带着他们去文家闹事了。”

    杜仲咬牙,“你什么意思?”

    文博武挑眉,促狭地望着杜仲,“显而易见的闹事,杜将军看不明白?”语声一落,抬起手,又是二十多个人头落地的身影,武定将军府的人何时见过这种场面,瞬间红了脸,憋着一口气等杜仲一声令下杀个痛快。

    “不好意思,您身边的人反应也太慢了,我抬手就是往前进的意思,他们打不过也该知道闪躲才是?”文博武声音低低的,好似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文博武,你不要欺人太甚。”文博武是想报复他带着人上文家的事情,杜仲现在不想和他多说,毕竟孰是孰非之后才有定论,隐忍道,“我府里的人知晓太夫人多宝贝那件首饰才会想着将其夺回来,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杜将军过笑了,我哪需要什么交代?今日来就是纯属报复而已,我要让整个京城的人看看,哪怕我爹不在,只要我在,谁敢伤我身边的人,一定让对方生不如死。”文博武云淡风轻的语气让杜家府兵身子哆嗦了下,连报复都说得如此坦然的人哪会将他们的生死放在眼里。

    杜仲心中憋着气没处撒,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紫,好不精彩,“今日的事情真相如何我查明后会给你一个说法,你带着人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文博武勾了勾唇,“杜将军年纪不算大,耳朵倒是背了,我不是说过报复吗?当然,我改主意了,就是想问问杜将军查明真相后如何给我一个说法?我要的不多,今日多少人去了我大将军府,一人不少的全部交由我处置,否则,别怪我不给武定将军府留情面。”

    不等杜仲说话,文博武挑眉地抬了抬手,杜仲身侧的人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文博武嘴角嘲讽的笑意更甚,“不用怕,一切等你家将军查明清楚原因了再说,但愿不要让我失望,五天后我再领着人来。”

    说完,转身悠悠然走了,杜仲低头就是一片睁着眼的血淋淋的脑袋,心生厌恶,瞥了眼众人的神色,怒不可止,“还不快将人收拾了?”今日他带人上门逼得文家侍卫节节败退,他以为文家有意藏拙,刚才算是见识到了,比起他们训练出来的那批人,今日文博武带过来的人丝毫不差,杜仲蹙眉,这时候,门口的小厮说宫里太监来了,皇上让他进宫,杜仲蹙起的眉头更深了,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最后成这样,皇上自然是偏心文家的,杜仲没理会,转身回了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急冲冲进了宫。

    打架的时候文博武站得远,身上没有溅到鲜血,不过担心沈月浅闻着味道,拐去宅子换了身衣衫才准备回去,穿着大山和菊花衣衫的两人给他请安,文博武扬手,“文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之后再回府,别露出了马脚。”

    他身边有武功的人不少,沈月浅被刺杀后,他就在她身边安插了会武功的人,不过身份不起眼,沈月浅发现不了。

    文全松了口气,大山长胖了,他穿这身衣衫太过宽松,也不知晓对方看出他的身形不同于大山的没,文博武没有停留地回去了,今日的事情沈月浅反应快,否则不好收场,杜仲想要人赃并获,也要看看能不能。

    他是故意带着人去武定将军府闹事的,据沈月浅说杜仲对那位福荣差不多是言听计从的地步,常年做主的人疑心病重,文博武就是有意抓着对方这点,他上门闹一通,对方一定会认为他是恼羞成怒觉得文家没了脸面才如此做的,实则,他是想看看武定将军府的诡异,走进去,确实不太寻常,前边遇着地多是小厮,连洒扫的人都是小厮,经过两座院子没遇着一个丫鬟,完全说不过去,朝廷对府兵人数有要求,对丫鬟小厮却是不加干涉的,如果杜家的小厮人数多得离谱定会引起怀疑,眼下来看,多年都没发现杜家小厮人多,指不定就是和人说话时,嘴边提及的是奴才总数,杜家,拿小厮充当丫鬟,只怕还有另一层意思。

    文贵也在,他也发现了,“大少爷,奴才留意到那些小厮都是有底子的。”文贵和文博武一样,双方打架的时候他多在观察,自然发现那些小厮跃跃欲试想要帮忙的心情,不过心有忌惮,徘徊不前罢了。

    文博武点头,回到院子,沈月浅正和大山说话,见着他,沈月浅一颗心落到了实处,“你将打听到的消息和大少爷说吧,至于菊花出府拿回卖身契,估计有些麻烦。”

    文博武没想有朝一日杜仲会领着人闯进来,杜仲怀疑他一定会想办法试探文家侍卫的底子,他让侍卫若是依着杜家的人不用拼尽全力,保住性命就好,不让杜家怀疑府里有高手,又不至于让杜仲觉得文家不堪一击,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明天让男女主甜蜜一整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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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106

    从宫里出来,杜仲铁青着脸,命知道皇上的心思是偏的,没想到偏得如此厉害,他就是怀疑错了对象,自然会想法子给文家赔罪,皇上插手就是不管事情结果直接认定是他的错,杜仲有苦说不出,只能应下,答应亲自去文家给文博武赔礼道歉,文博武的性子不见得会将这件事接过去,杜仲回院子的时候愁眉不展,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可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稍微吸吸鼻子就能闻见,杜仲抿唇不语,僵硬的线条看得出是极为生气的。

    杜仲回屋琢磨了一晚上,果真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大将军府,文博武为人向来嚣张不给人留情面,如果闯进阁楼的人是将军府的,文博武今日不敢大张旗鼓带着人上门,问身边的小厮,“府里的小厮丫鬟可查清楚了?”

    “奴才查过了,当日两人穿的衣衫是今年分发给庄子上的,南边庄子少了两人,前些时候还来过府里,不过只在回事处待了会,没有进阁楼,奴才怀疑另有其人。”可不是那两人也不对,其他庄子上的人如果少了,管事会禀告声,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关卡更不会有疏忽,他也说不准问题出在哪儿了。

    杜仲皱眉,如果那两人真的是庄子上的人之后又去大将军府行窃,显而易见是想挑起武定将军府和大将军府的争斗,他们已经尽量隐藏实力了,谁发现了不成?杜仲转去了阁楼,门口的两位小厮给他行礼,杜仲一一点头,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才沉重地走了出来,差大将军府的人有了结果,“文家掌家的是宁氏,并没有其他谋士。”

    “我知道了,你问谁打听的消息?”文博武说到做到,出了这事,府里只会更加强戒备,之前他们都什么都没查到,怎么偏生这时候打探到消息了?

    小厮严肃着脸,声音沙哑,“据说是文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细细问过进贼一事,确有其事,再者,二夫人和大夫人关系不好,虽然没有闹到明面上,可身边的人是知晓的,文二夫人因为冲撞了文大少钱夫人,在文太夫人身边伺候好几个月了,依着意思,要等文大少夫人生完孩子才将人放出来。”

    杜仲沉着的脸微微舒展开来,如此一来,齐氏更不会像是帮着宁氏说话的人,那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扬手吩咐身边的小厮,“你继续盯着,文家二夫人可以利用,不过切莫过了头。”利用得好能知道文家大小事,利用得不好,文博武用一个齐氏就能毁了他们多年的心血,尤家和奎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杜仲当然不愿意冒险。

    小厮称是走了,杜仲还有事情忙,杜鹃去了一趟大将军府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京里边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事情棘手,杜家的人得开始转移,近段时间不能全部在府里藏着了。

    交代好了,杜仲又换了批丫鬟进府,府里的丫鬟小厮均衡不少。

    杜仲带着礼物上门这天遇着文博武休沐,沈月浅刚吃过早膳,门口的丫鬟就说杜仲来了,沈月浅蹙眉,“会不会出什么事?”大山和菊花在府里,杜仲只需要拿着小厮的画像一一盘查就知道少了谁,堵在府外,大山和菊花总有出去的一天。

    文博武搁下筷子,接过玲珑递过来的巾子擦拭了嘴角,眉眼漾着淡淡的笑意,“不会出事的,他今日来只怕是另有所图,我陪你去外边走走,待会再去前边,文贵,贵客来了,小心伺候着。”丝毫没有给杜仲面子的意思。

    见文博武胜券在握,沈月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不用了,你先过去吧,明日答应小七要回去,今时的情形只怕是不可能了,你让文贵去趟沈府给我娘说一声。”小七明日放假,让沈月浅回去看他骑马,小七奇术精湛不少,自然想要在沈月浅跟前炫耀一番,沈月浅也答应下来了,不想是现在的情形。

    文博武扶着她的手,这几日,手指也臃肿了,不再是十指纤纤,肉嘟嘟地好看得多,想起生完孩子手上的肉就慢慢散去,文博武略有遗憾,“手指维持现在的样子就就好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中指,软嘟嘟的,十分舒服,“阿浅再胖些,生完孩子也别急着瘦,你皮肤白,肉嘟嘟地也好看。”文博武见过沈月浅脸颊有婴儿肥的时候,那时候的沈月浅掏面粉腮,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说不上绝艳倾城,可看着让人觉得舒心。

    沈月浅噘嘴,“我肯定是要想法子瘦下来的。”有宋安雯的例子在前,沈月浅从不觉得胖是件好事,反握着文博武的手,白茫茫的天地,银装素裹,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文博武用袄子裹着沈月浅,说起三个孩子的大名来,“爹说孩子的名字要慎重,每日都引经据典也可能找到合适的,尽量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想出来。”

    “不急,叠在外边的事情忙,让他别太操劳了。”沈月浅步子迈得小,文博武走一步她要两步,文博武放慢了步伐将就她,“我和二弟的名字也是爹想的,爹肚子里墨水不多,可对孩子的心不是骗人的。”

    经过两处亭子,沈月浅准备回了,催促文博武,“杜将军等了有一会儿了,你快过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沈月浅不喜欢有人等,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乐意见的,她心里都不乐意,文博武无非想落杜仲面子,在沈月浅看来完全没必要,大将军府和武定将军府交集不多,礼数周到了就好,没得无缘无故落下话柄来。

    文博武蹙了蹙眉,“我陪你回去后再说。”杜仲来得早只怕是料到他会拖着不见了,既然杜仲揣测对了他的心思,文博武也乐意给杜仲这个面子,扶着沈月浅回屋,服侍她睡下后在书桌边看了一会儿书才去了接待人的垂花厅。

    一路走来,杜仲发现将军府戒备森严,比上次人数明显多了不少,杜仲来的时候就知晓文博武不愿意给他和解的机会,才提早来了,冬日的雪下得没有停歇的时候,喝了大概一壶茶,才见着文博武从院子尽头缓缓而来,小厮撑着伞,愈发衬得文博武闲散逸志,杜仲抽了抽嘴角,面上装作歉意的样子,“文大少爷来了?”

    文博武淡淡一瞥,文贵识趣地收了伞,文博武就迎着大雪走上了台阶,几步路的距离肩头落了不少雪花,文博武丝毫不在意,伸手掸了掸,跨进屋子里径直在杜仲旁边落座,目光扫过又空了的茶杯上,朝外吩咐道,“给杜将军奉茶。”

    杜仲嘴角僵硬,冬日如厕的次数多,再多喝几杯,他就该出糗了,不过没阻止小厮奉茶,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有劳了,今日来也是因为之前的误会,早前府里去了人,偷了太夫人重要的东西,我身边的人都快抓到人了被莫名冲出来的人救走了,不瞒你说,那些人的祖上都是追随过我父亲的,能力如何我再了解不过,放眼整个京城,能寻到除了大将军府的对手,我心里都没谱。”

    和文博武说的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假话,虚虚实实,杜仲让文博武自己去判断,目光盯着文博武一动不动的眉,对文博武他心里是赞许的,小小年纪皇上就对他信任有加,予以重任,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物要是放在杜家多好,心里不免觉得叹息,只听文博武嘲讽道,“武定将军府守卫出了岔子就出来随便攀咬人?依杜将军话里的意思,京城里能和武定将军府为敌的只有大将军府了?”

    杜仲自然是这么认为的,谁知,文博武又讥讽道,“不过,在我看来,武定将军府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我大将军府为敌,当然,也有我看走眼的时候。”文博武姿态高贵,语气轻蔑,杜仲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文博武再好,终究是太年轻经验不足,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还没参悟透,今日换做是别人,双方只怕又闹起来了,为了嘴上痛快逞一时之气,不值得,文博武看不起人,除了自信还有某方面的自负,一个人有了缺点就不怕找不到法子对付他,联想之前文博武对武定将军府的行为,杜仲态度愈发和善了。

    “武定将军府不比之前,你看不上我们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今日来还是希望你不要介意之前的事。”皇上召见他进宫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了,皇上偏袒文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的结果,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可细细琢磨好似又在意料之中,皇上给文家的权利越大,文家承受的就越多,从来没有天上莫名其妙掉馅饼的事。

    文博武挑了挑眉,手把玩着手里青花瓷的杯子,漫不经心道,“杜将军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还有几日就过年里正是府里忙得时候。”话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模样将杜仲接下来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还想着让文博武查那两人的事情,眼下却是不好开口了,犹豫片刻,他硬着头皮道,“不知道府里之前行窃的人找到了吗?”

    “不牢杜将军费心了,我自会想办法,既然将主意打到我文家人的头上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说完这句,不等杜仲接话,起身差文贵撑伞,晃悠悠走了,杜仲蹙眉,文博武的意思就是人没抓到了?两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之前被杜家军重伤的几人又是什么身份,一切都还是谜。

    文贵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在耳里,不明白文博武为何要那样说,欲言又止地看着文博武,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道,“大少爷那么说会不会让杜将军对您心存怨恨?”杜仲其人他不太了解,可凭借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杜仲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文博武那样说,哪怕杜仲没有什么想法对他也喜欢不起来吧。

    文博武垂眸,目光落在撑着伞的那双手上,话锋一转,“文忠可醒了?”

    “龚大夫说就这些时日了,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一副药就该醒过来了。”想起文忠的病情,文贵心微微一沉,暗忖道,“最近武定将军府没有什么动静,外边的眼线没了……”

    “该干嘛干嘛,其他的不用管。”武定将军府的事情只有等文忠醒来的时候再说了,大山说阁楼一个人都没有,杜仲出了名的孝子,平时看管得严的地方怎么突然没了守卫,之前给杜太夫人看病的大夫都没有从府里出来,武定将军府肯定有其他出入的通道,指不定平时武定将军府做事都是从暗道走的。

    回到院子,玲珑刚好提着食盒进屋,文博武扬起嘴角,“大少夫人醒了?”

    “醒了。”玲珑恭敬答道,吩咐旁边的丫鬟传膳,她手里的食盒是沈月浅想吃的糕点,说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文博武回来后一起用膳,如今人回来了,她手里的食盒也用不着了。

    文博武推开门,沈月浅穿了件单衣躺在南边炕上,露出大半截手臂在外边,文博武蹙眉,上前试了试她手心温度,发现暖和后才松开手,脱了鞋躺在她身侧,“我们就在炕上用膳吧,天冷了,我也不想动了。”手抚摸着沈月浅肚子,目光温柔,“今日可踢你了?”

    文博武走了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她睡到刚刚醒就是因为肚子被踢了一脚痛醒的,孩子活动频繁,遭罪的是她,语气既生气又高兴,“刚才还踢我了,估计是肚子饿了。”

    玲珑搬着茶几搁在炕上,照样摆放了糕点,沈月浅葱白般的手夹起其中一块,眼馋得紧,“桂妈妈的厨艺好,将来走了我怕是最不习惯的了。”桂妈妈收的徒弟是文博武的人,沈月浅尝过,远远比不上桂妈妈。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让文水反复多练习,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有经验了自然就做得好吃了。”文博武在沈月浅拿起一块的时候直起身子,就着沈月浅的手咬住了糕点吓得沈月浅手一缩,一大半糕点掉在了炕上,沈月浅埋怨地瞪着文博武,后者置若罔闻,反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龚大夫说怀孕三个月就可以行事了,他担心沈月浅身子承受不住一直没碰她,偏生沈月浅不是个安分地,偶尔会撩拨他,最后虽然辛苦沈月浅灭火,可文博武心里始终不痛快,手怎么能和身子比,好比此时,若不是沈月浅穿的衣衫太过撩人,他也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沈月浅穿的衣衫领子本来就大,还若无其事地动来动去,露出大半的风光,怀孕后,沈月浅那里大的不少,握在手里舒软温暖,文博武手指动了动,在沈月浅娇嗔的目光中探进了衣衫内侧,熟稔地握着老地方,手指微微用力,不知足地叹了口气,“等生完孩子可得由着我折腾一番。”素了好几个月了,心中不难受是假的。

    沈月浅怀孕身子本就敏感,瞬间软了下来,抬手拍文博武的手,瞥了眼站在门口招呼丫鬟传膳的玲珑,咬牙道,“快松开,丫鬟进屋了。”不知文博武从哪儿学来的怪毛病,每次睡觉手里都要捏着她胸前的浑圆才会闭上眼,沈月浅习惯了许久才适应下来。

    文博武也知道现在不是挑火的时候,抽回手,饭吃到一半才回过神来,沈月浅一身单衣,里边也是没有穿衣服的,难怪他的手一进去就爬到了山峰上,目光深邃地望着沈月浅,看得沈月浅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问他,“什么事?”

    文博武摇头,半晌才道,“在屋里喜欢这样穿就穿着吧。”难过沈月浅衣服的颜色深邃,他没留意她胸前两处明显和平时不同,娇滴滴的小圆点一晃一晃地挂在胸前,上下起伏,之前没注意就算了,发现了,文博武的目光再难移开眼,口干舌燥,身子跟着热了起来,沈月浅不明所以,直到文博武目光太过专注,沈月浅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才发现自己衣衫不妥当。

    那处大,穿着肚兜睡觉好似勒着身子不舒服,沈月浅就将里边的衣服脱了,醒来肚子饿,吩咐玲珑拿点糕点进屋,躺在炕上一动不想动,没想着竟然忘记穿里边的衣衫了。

    沈月浅脸红得厉害,低着头,扯过旁边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脸红得能拧出血来,低着头,紧紧包裹住自己,一动不动,她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在屋子里还好,要是这样一副样子出了门,旁人怎么看她,越想,脸上的燥热越甚,沈月浅索性趟了回去,慢慢挪到里侧。

    文博武哭笑不得,搁下筷子,促狭地望着将自己裹成粽子似的沈月浅,“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不用不好意思,在屋里,哪怕不穿衣服我也是乐意看的。”

    文博武不要脸,沈月浅扯开被子露出个脑袋,美目含嗔道,“没个正形,孩子生下来你离我远点。”脸色发烫,身上愈发热了。

    文博武担心沈月浅冷,屋子里烧了炕,又燃着火炉,和春天的温度差不多,沈月浅在屋子里穿单衣也是不怕的,“明日将火炉子撤走吧。”都是屋子里暖和的缘故,沈月浅是绝不会承认是她记性不好忘记穿衣服的缘故,一定是屋子里温度太高了。

    文博武也不拆穿她,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用,这样就很好,我问?问过龚大夫了,以后散步我们就在屋子里走走就好,你身子到了关键的时候,要是着凉了就麻烦了。”

    沈月浅怀孕后感冒过一次,刚开始沈月浅不肯吃药担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捱了好几日,愈发严重,最后没有法子才喝了药,那几日,沈月浅身子不舒服,鼻涕横流不说,眼眶里不时落泪,说话嗓音都变了,龚大夫说变天的缘故,那几日,是文博武最提心吊胆的时候,他宁愿沈月浅什么都不穿感觉热也比穿得厚着凉了好。

    沈月浅不说话,文博武过来抱起她,揭开她身上的被子,目光一沉,沈月浅裹得紧,目光沉重,文博武的领子滑落到肩头,胸前傲然挺立,粉红的一圈红晕露出大半,而残余的风光若隐若现地隐在衣衫下,沈月浅被文博武眼底闪烁的光吓得呼吸一滞,忘记要伸手挡着胸前的风光。

    “阿浅。”文博武声音低沉得好似黑暗中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激得沈月浅身子一颤,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么……什么事……”语声一落,呼吸就被他夺了去,四唇相对,沈月浅喉咙干得厉害,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两人好些时候没有亲热过了,沈月浅不适应,立即身子就软了下来,手下意识地抓着他肩头的衣衫,气若游丝,呼吸交融,沈月浅快晕厥过去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头顶的压力消失,是彼此浓浓的喘息声,“之后再收拾你。”

    呼吸厚重,温热的气息喷在沈月浅耳根,脸颊绯红,沈月浅别开脸,气喘吁吁,松开手,他肩头的衣衫褶皱一片,沈月浅往外推了推,气息不稳道,“吃饭吧,我肚子还饿着。”

    那种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沈月浅有些许的怀念,不过,她是不会告诉文博武的,平时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要知晓她心中的想法,生完孩子自己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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