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南溟便折返了胡来,叶涟漪看着那高大的男人,犹如看到了勾魂的使者一般,尤其是他手中拿着的那个瓷瓶,更好似一把利剑,要夺了她的命!

    “主子,你要的东西属下拿来了,凛少主说,这药只需一滴,便可立即见效,就算是再聒噪的人,也会变得安静。”南溟将那瓷瓶呈上。

    安九睁开眼,瞥了一眼南溟手中的瓷瓶,冷声开口,“让她喝下吧!”

    “不……”叶涟漪大吼出声,好似想要阻止一切,又好似要在不能说话之前,吼出她的想说的话。

    叶涟漪眼里溢满惊恐,可安九却容不得她不,得了安九的命令,南溟利落的拔了那瓷瓶的盖子,上前一步,赫然扼住叶涟漪的下颚,被绳索绑着的叶涟漪,甚至连逃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感受到那什么东西入了口,缓缓流入喉中,犹如琼浆玉液一般甜腻美好,可是,那药效却……

    几乎是那清流划过喉咙,叶涟漪想要吼叫,可张开嘴,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这么快,她便不能说话了么?

    以后也不能说话了么?

    叶涟漪如遭雷击,看着安九,那眼里,满是愤恨,她想咒骂,想大吼,可是,张开嘴,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安九看着叶涟漪的模样,心中却是了然,恨么?恨又如何?

    若恨,不能发泄,那折磨得只会是她自己!

    想到叶涟漪对自己的算计,想到外面的那些被迷晕了的强盗,安九深邃的眸子微敛,似乎要激起叶涟漪更浓烈的恨……

    “叶二小姐,你说,那些强盗会怜香惜玉么?”安九的声音缓缓响起,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魅,果然看到叶涟漪脸上的神色更是骇然,那狠戾的目光,瞪着她,似要将她撕碎一般。

    想要咒骂,却发不出声音,想到什么,安九嘴角一扬,“叶二小姐,姐妹一场,我也准备了一份大礼,恭贺你和你的夫婿新婚之喜呢!”

    ☆、第七十二章 凄惨下场,美男陷阱

    叶涟漪望着安九,大礼?

    安九的大礼,会有什么好意?

    直觉告诉她,安九这大礼,只会让她更惨罢了。

    可是,安九要干什么?想到自己此刻的境况,安九无论做什么,对自己,都怕是沉重的打击啊!

    叶涟漪说不出话,狠狠的瞪着安九,不断摇着头,眼里太多复杂的情绪,愤恨,恐惧,求饶……

    安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走上前,附身靠近了她几分,伸手触碰着她的脸颊,锋利的指甲经过之处,皆是带来一阵战栗,好似只要安九一用力,那指甲就会掐如她的皮肉,毁了她的这张脸一般。

    “怎么?害怕我毁了你的脸?”安九挑眉一笑,那淡淡的声音,说不出的阴森诡谲,仿佛真就是叶涟漪口中的恶魔一般。

    叶涟漪眼里的恐惧越发的浓烈,她想摇头求饶,可是,却生怕自己一个无意的牵动,让安九失了手。

    “呵呵,你放心,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我怎能如此对一个新娘子?”安九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让叶涟漪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安九究竟要做什么?

    叶涟漪看着安九,她后悔了,彻底的后悔了,若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有那种侥幸心理,企图将她接回府加以控制。

    “你想问,我的大礼是什么吗?”安九眸光流转,嘴角的邪恶越发的浓烈,“现在你不能说话,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该知道,与你为伍的这些强盗,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今百里皇室,大肆剿灭贼寇,你说,若是有人报信,会不会有很多官员来抢这个功劳?”

    安九的话刚落,叶涟漪便明白了,那双子大睁着的眼睛,盛满了恐惧。

    “……”叶涟漪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安九……安九她要让这些强盗落入官府手中,只怕连自己……

    果然,叶涟漪似乎聪明了些,如她所料的这般,安九的声音继续缓缓传来……

    “今晚,你们好好洞房花烛,明日一早,便会有人闯进门,你说……朝廷会将这些……不,朝廷会将你们这些强盗当场剿灭,还是将你们都抓回去,受审之后,再背叛绞刑?”安九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出的话,让叶涟漪瞬间失了所有的希望。

    对,安九说的不错,若官府的人一来,看到这些强盗,甚至不会追究自己的身份,必然会将自己,也纳入这些强盗之中。

    还有绞刑……她竟是忘记了,前几年,皇上便下令,俘获的强盗,无论罪责大小,一律判死刑,曾经甚至在东市的菜市口,当众处决了百名强盗,据传,那局面,惨烈至极。

    而安九……便是送给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么?

    不……

    叶涟漪摇着头,那剧烈的力道,让本就在她脸上的安九的指甲轻轻一划,下一瞬,那细嫩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呀……”安九惊呼出声,看着指甲上的鲜血,眉心禁不住微蹙,“叶二小姐,你这是何苦?虽然命不久矣,可这张脸毁了,不可惜么?如此一来,怕是更加没人认得出你了!”

    叶涟漪挣扎着,剧烈的动作,竟是她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可叶涟漪哪里有时间去顾忌身体的疼痛,想着紧接着要发生的事情,叶涟漪的恐惧,就如潮水般袭来。

    她想磕头,求安九大发慈悲,哪怕……哪怕让她被这些强盗糟蹋了,她也能保住一条命不是?

    她不想死,就算是受尽责磨,她也不想死,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说不出话的她,无法求安九,那被绑住的身体,也无法跪着,可终然是这样,她还是极尽所能的趴在地上,头不停的撞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异常惨烈。

    安九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看着叶涟漪的模样,眼底一片冰冷。

    怜惜?她若真的对叶涟漪生出怜惜之意,那么,有朝一日,便会将自己置于惨烈的境地。

    “涟漪妹妹,今日你要做送你出嫁,我也是送到了,就不打扰这属于你的美好时光了,安九祝你……幸福!”

    话落,在地上不断的撞击着额头的叶涟漪身体一怔,抬眼看向安九,果然见到安九缓缓转身,那决然的背影,让她更是慌了起来。

    幸福?她已经在地狱的边缘,怎么幸福?

    安九……安九丢下她了……叶涟漪浑身颤抖着,她恨,她不甘,看着安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叶涟漪忙挣扎着挪动身体,她要离开,要趁着那些强盗还没有醒来,离开这地方。

    叶涟漪挪动着身体,一下又一下,终于,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看着门外的一切,她眼里的热切越发的浓烈。

    高墙之上,安九站在南溟的身旁,远远的看着那新房的动静,瞧见叶涟漪艰难挪动的身体,嘴角禁不住浅浅上扬了一个弧度,还想离开么?

    呵,只怕是垂死挣扎罢了!

    “主子,凛少主蒙汗药的用量并不多,只怕那些人,要醒了。”身旁,南溟的声音响起,听得安九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继续道,“主子,报官一事,当真是要……”

    “自然是要,不让,我方才是说着玩儿的不成?”安九敛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门口的叶涟漪,“左右天色也已经晚了,这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才好,至于报官……明日一早,只要让这些强盗无法离开便可。”

    想到方才那大当家以及一屋子男人恶心的视线,安九就禁不住蹙眉,这些强盗,既然和叶涟漪蛇鼠一窝,自然也要落得同等下场!

    “那小姐明日一早,可要来这里看看?”南溟试探的问道,“明天太子和北柔小姐大婚,又是北老王爷寿宴,只怕这事会冲撞了喜事。”

    安九瞥了南溟一眼,挑眉一笑,“冲撞了喜事?那正好,这些人连多一天的活路都不会有。”

    南溟身体一怔,恍然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对啊,如此大批的强盗,朝廷不会放过,无论是谁来处理此事,都不会让此事造成太大的影响,唯一的选择,便是将这些人当场诛灭,事后有人追究起来,那也不过是一句这些强盗反抗,无奈之下,只有强势诛杀的话罢了。

    南溟看向那门口,听见大厅那边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喊着“新娘”之类的话,不多久,一群醉汉,偏偏倒倒的走向了新房。

    就算是很远,二人依旧瞧见叶涟漪那惊恐的面容,那张开的嘴,似乎是在无声的叫喊着什么,可是,她根本无法抵抗,便被几个男人给拖进了新房。

    那些强盗,似乎发现只剩下一个女人,顿时怒气正盛。

    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被撕碎的衣裳便被丢了出来,男人的狂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其他人抢夺着被丢出来的衣裳,一阵喧哗……

    “走吧!”安九敛眉,眼底一片冰冷,若非她早知道,以叶涟漪的性子,不会对自己安什么好心,所以才做了提防,只怕,此刻那被糟蹋的女人,当真是她了!

    叶涟漪啊叶涟漪,她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谁呢?

    怪只怪,她不该对她安九,存了如此恶毒的念想,才落得如此下场!

    安九被南溟托着,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那后巷之中,早就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安九撩开马车帘子,正要上去,却是瞧见里面坐着的人,神色微怔。

    “北策,你……你怎么在这里。”安九看着那人,只见他坐在她平日做的那个位置上,此刻也看着她,那双平静温和的眼眸,让人心神宁静。

    马车外,听到安九惊呼的南溟,身体也是一怔,北策?北世子?

    他什么时候竟上了马车?

    “我去了国公府,没有找到你,听说你送新娘出嫁,便来看看,来的时候,你正在墙上,所以,就自己先上了马车。”马车内,单是听这温润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得出那声音的主人的优雅。

    南溟一愣,方才在墙上之时,他上的马车?

    可他怎么会没有察觉?

    他的出现,竟是连自己也能骗了过去,那意味着什么?

    南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这北世子,竟还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身手么?

    “进来。”那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短短的两个字,虽然温和,却是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安九敛眉,进了马车,晋国公府的马车,不若北王府的豪华宽大,此刻,两个人坐在里面,着实有些压抑,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这突然而来的暧昧,让二人皆是想到了那日在琉璃轩中,安九那肆无忌惮的调戏,不仅仅是北策,就连安九的脸上,都浮出一抹浅浅的红晕。

    “咳,南溟,回府。”安九轻咳了声,似乎是要借此来掩饰什么。

    话落,南溟一跃上了马车,微暗的天色中,马车缓缓而行,马车上,北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安九,平日里,安九的打扮素雅得很,今日一袭大红,竟是透着几分美艳妖娆。

    “红色……不错。”北策收回视线,缓缓开口。

    安九微怔,红色……不错?

    目光瞥见自己身上的红衣,安九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北世子,竟是在夸她么?

    安九看着北世子,难得,实在是难得!

    “薛氏,死了。”沉吟片刻,北策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出的话,却是让安九一怔。

    薛氏死了?

    “可我记得,她被救了上来,不是吗?”安九蹙眉,那薛氏,妄图置她于死地,可终归是北王府的人,事后,她也没再追究,可死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染了风寒,耽搁了救治。”北策敛眉,平静的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呵,安九更是觉得奇怪,耽搁了救治?北王府缺大夫么?若是北王府缺大夫,那整个天下,怕也没大夫了。

    “等等……”安九对上北策的眼,突然捕捉到什么,看北策的眼眸多了一丝审视,沉吟片刻,试探的开口,“是你……你不想让她活么?”

    安九看着北策的眼,似乎是想要探出她想要的答案,可是,那双平静的眸中,竟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北策淡淡的看了安九一眼,没有回答,可精明如安九,思索片刻,却是明白过来。

    这北策,他是在为她教训薛氏么?

    想到那薛氏,安九敛眉,“死了么?死了也就死了!”

    马车内,二人一阵沉默,可挨得极近的身体,却是让这狭窄的空间里,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在晋国公府的后门停下。

    清宁小筑内,安九看着坐在榻上,悠闲的喝着茶的男人,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自方才回了国公府,北世子也跟了进来,她以为他找她有事,可是,她询问了好几遍,可这个男人却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径自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好似这是他的琉璃轩一般。

    北策来干什么?

    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丝毫没有见他有要离开的模样,红翎却是欢喜北策的存在,一会儿忙着泡茶,一会儿忙着上点心,那殷勤热切的模样,好似北策才是她的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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