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劲知不谈恋爱就罢了,寡的超凡脱俗,谈起来还真是秀的无孔不入。
    猝不及防就被秀到了。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进电梯,孟妍叫了他一声,“许劲知。”
    他回头,随即勾起抹笑,又冲大智说,“你先上去吧,我等会儿再去。”
    大智掂着东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先进了电梯。
    “你怎么来了。”他朝这边走,几步就到了跟前。
    “给你们送几张邀请函,周末如果有空,可以去看,我师姐的个人画展。”孟妍从包里拿出一叠邀请函,有十几张,“我顺便也是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许劲知接过来,邀请函每张都做的很精致,拿着还挺有分量,他看着她,故意说,“许某人受宠若惊,有人惦记着,这饭当然得吃,我说话算话。”
    站着聊了两句,孟妍催他,“快上去吧,别让人以为我霸着你不让走。”
    早忙完早休息,她刚才听见他同事说,今天能完事的话,明天就休假。
    许劲知的团队不负众望,今天把事都做完了,比平时下班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项目待审期间,休假三天。
    许劲知回去的挺早,孟妍正心血来潮,想做顿饭,等做完出去,他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孟妍知道他最近挺累,调低了电视声音,想让他睡一会儿,再叫他吃饭。
    她坐在旁边刷微博,昨天一对艺人结婚,微博上全是这俩人之前在节目中秀恩爱的剪辑片段。
    她看的入迷,旁边人慢悠悠醒过来,瞥见她屏幕,他声音倦哑,整个人还有点疲沓,“哎,回关一下我。”
    “你关注我了?”孟妍惊讶一瞬,没想过他还玩儿微博,每天新增的都是粉丝,谁会想那里面混着一个许劲知,她翻着粉丝列表,仔细的找,“你是哪个?”
    许劲知跟她视线对上,见她一脸茫然,看样子是真不知道,有些话咽在喉咙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点了取关,又重新关注了一遍。
    孟妍这边很快显示,新增粉丝,加一。
    id名为,树。
    她点进去看,这个账号早在三年前就给她发过消息。
    树:你说跟我一辈子的话,还算不算。
    孟妍捧着手机,一时间仿佛动作都僵硬了,眼睛看着中间这行字,久久不能平静。
    刚分开的那会儿,许劲知不知道她原来的微信号之类已经弃用,还发过消息,当然没得到任何回应。后来许劲知偶然知道了她的微博,加上也一直没去打扰她,某天借着酒意,脑子不清醒发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却始终都是未读。
    她未关注那一栏里的消息,就算有红点,她也没点进去看的习惯,很久才点进去一次,广告消息很多,她也不挨着看,更何况这个“树”的微博id是他不久前才改的,以前是个英文名。
    “算。”她愣愣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算,我说的话,也都算话。”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许劲知觉得再放任她酝酿一会儿,她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于是借着话茬提议说,“明天有空吗,去鸡鸣寺,再抽一次签。”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孟妍点点头说,“好。”
    她这些天才逐渐意识到,有些事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觉得遗憾,那些曾让人心动的瞬间,也的确含有爱意。
    ……
    四月二十,谷雨。
    孟妍和他起了个大早,飞机又转车才去了鸡鸣寺,没提前做好攻略,三月多来才是最佳,这会儿樱花都开败了。
    青灯古寺,翘角飞檐,四周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巍峨挺拔,清冷庄重。
    周围来来往往,来祈福上香的人很多。
    悠扬钟声里,仿佛回到当年高考结束,为求金榜题名,她拉着许劲知去城南寺庙,抽到支下下签又不肯认,幼稚也天真。
    这会儿第二次求签,她心里也没底,还没做好准备,许劲知伸手便抽了。
    她没敢看,微抬起头问他,“什么签。”
    “上上签。”他似乎没觉得意外,把签递给她看。
    他和孟妍,就该是支上上签。
    周身围绕着庙里特有的香火味,还有雨后青草香,孟妍拿着这支红木签,从台阶往下走,看得认真也仔细,低声念着签词,“日出风月散,光明照世间。”
    他微垂下眼,勾着唇笑,一如少年时候。
    “是我和阿妍。”
    ……
    《安徒生童话》的末页,她跟在许劲知那段话后面,又悄悄加了一句,不告诉他。
    人声鼎沸处,草长莺飞时,愿他能得到这世间千般美好,鲜花遍地都不足够。
    愿那个喜欢哆啦a梦的少年永远热烈,永远坦荡轻狂。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大家支持,番外我想想写什么,不定时随机更⊙▽⊙
    下本开这个《乌龙对白》求收⊙▽⊙
    高中时期邢芸遇到过一个惊艳的人,五中的高岭之花,沈仟怀。毕业照上少年眉眼清冷,挺拔矜傲,一件蓝色校服洗的发白。
    -
    一封情书重见天日,烟雾缭绕的台球厅内,情书男主嘴里叼着一根细烟。
    有人问起沈仟怀关于她的事,他胳膊随意搭在桌沿,侧着头跟人打趣,“不记得,不喜欢。”
    跟前邢芸红着眼眶低头快步走过,默不作声。
    旁人看见他盯着那抹纤瘦背影,魂儿像是也一起跟着去了,起哄般好心提醒句,“别太过分了啊,少欺负人姑娘。”
    他淡淡收回视线,俯身压杆,“在一起过,人甩的我。”
    -
    邢芸退出名利场,拿了把大提琴回他家乡当起了民间艺术家,同行惋惜她的才华不被人听懂,她也只笑着摇头,“有人能懂,他会回来的。”
    一天,两天,三天,他回来了。
    春雨未歇,沈仟怀撑着伞帮她整理被打湿的裙摆,砰砰雨声下,他嗓音疏懒清咧,“来这破地方拉琴都不愿意哄我一句?”
    2021.11.22,2022.2.16改
    ——爱意生长,我们终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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