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棠很听他话,“我只是想给你看看。”
    强调完还主动承认错误,“下次不会了,我会注意点的。”
    “这样才对。”不管如何,陈宴清先给予她肯定,然后才解释:“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啊?”姜棠有些诧异,“那算什么?”
    两人一本正经的讨论,丫鬟门面面相觑。
    “算非礼吧,所以你大可不必非要嫁……”
    然而话没说完,外头就是冷喝传来——
    “什么玩意儿!?”
    “敢非礼我妹子?小爷跟你拼命!!”
    ?
    作者有话说:
    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开心开心~
    作者:下面讨论一下,我女鹅想嫁你,陈宴清你就说负不负责吧!
    陈宴清: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糖糖:那算什么?
    陈宴清:算非礼吧!
    姜知白:什么玩意儿!?忽然想先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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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阿兄·欲嫁
    “什么玩意儿!?”
    “敢非礼我妹子?小爷跟你拼命!!”
    姜棠闻言,瞬间眼睛一亮,这是她阿兄姜知白的声音,“是我阿兄!”
    她瞬间顾不得其它,掀了被褥就往外冲。
    陈宴清拧一下眉,看见她伸下去的两只白嫩脚丫,伸手便把人逮回来。
    “鞋先穿上。”
    男人常年练字习剑的手指,圈着她不足一握的脚腕,稍微一个用力,发烧的小花苞就跌入怀中。可能在姜棠心里,已认定了能嫁给他,所以也没挣扎。
    “好。”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笑,可爱又乖巧。
    姜棠想阿兄一来她势必会归家,想到沈贵妃可能会以各种名义去姜府接她,她还是害怕的。
    “我回家的话,那些坏人……”
    陈宴清低头,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带着病后的轻软。
    他说:“无妨,不会有事。”
    几个喽啰而已,不过是吩咐一声罢了。
    姜棠点点头,“好。”
    从醒来她就这样,很乖、很听话,也很信任他。
    陈宴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大抵他从未被人如此依赖,帮忙也做的理所当然。
    等紫苏取了鞋,姜棠把脚塞进去,这才跳下去往外跑。
    陈宴清瞧着她跳脱的背影,恢复了神色淡漠的样子,整个人瞧着又是一副皎洁如月光华的仙人之姿,这才跟着慢悠悠起身。
    姜棠这么急也是有原因的——
    她与兄长一母同胞,乃是双生。
    姜知白年轻时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为人狂傲急躁,不学无术,就连父亲都对他极其失望,动辄停了他的月银。
    但姜知白虽混,却也算十足的妹控,明明自己都没钱,却总会想法子,在姜棠不开心时给她买糖葫芦。
    概因姜棠爱哭,唯糖葫芦可哄。
    上辈子她被人暗接入宫,父亲远在边关鞭长莫及,是兄长得了信提起刀就往外冲。
    大内高手把人按在地上,不仅卸了少年的刀,更断他一条腿,就这样姜知白还死命挣扎。
    姜棠只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落雨天,她瞧见阿兄眼中的湿润,分不清不清是雨还是泪。
    出了这样的事,别人都骂她恬不知耻,人傻却知道往富贵眼里钻,只有姜知白被按趴在地上说:“是阿兄对不住你,若我有用些,便能护住你……”
    他不怪她失了名声,堕落门楣,只悔恨保护不了妹妹。
    撵轿一路往前,姜知白一瘸一拐跟她跋涉一路,风雨浇灭了他往日所有的骄傲与倜傥,腿上鲜血逶迤了一地,终于在宫门关闭的那刻他抓住她。
    木讷的姜棠反应过来,早已心如刀绞。
    那时她还年幼,一直无助的哭叫阿兄。
    姜知白给她擦泪,还笑着哄她,“糖糖不哭,你再等等阿兄。”
    ……说完扇自己一巴掌,他反倒先哭了。
    父亲总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阿兄,“妹妹是受了伤才脑子迟钝,你怎么也不能懂点事,成日胡闹什么时候长大?”
    那天阿兄长大了,代价却极其惨烈。
    若可以姜棠望他今生永少年,落拓张扬,桀骜难驯。
    ……
    姜棠出来的时候起先步子特别快,待看见外间站着的红衣少年,有种做梦般的迟疑,脚渐渐慢下,停在几步之外。
    兄妹俩便如此对视着,谁也没动。
    姜棠是恍惚,姜知白则将人仔细打量过。
    倏尔一阵冷风过来,姜棠忽朝他弯眼一笑。
    “阿兄。”
    哽咽一声唤,再无其它。
    她眼一红姜知白就顾不得其它,先朝人张手道:“过来,阿兄看看。”
    晚一步出来的陈宴清,就瞧见她红了眼,兔子一样扑腾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他和姜知白目光隔空对视,又先后挪开,忽然发觉姜家这个纨绔,似乎有些不一样……
    “伤了我给你揍回来,委屈我给你讨回来,哭什么?没出息。”
    姜知白一边训着她,一边把妹妹拉出怀,也是没料到姜棠会直接扑怀里。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两人是兄妹,也有许多年没这么亲近,还怪不习惯的。
    他本质是个温和的少年,乐观开朗,风度翩翩,眼睛与妹妹相似,是不语含笑的多情目,现在审视着她却添了几分锋锐。
    他平日虽有不堪,却也有着为人兄的自觉。
    往姜棠身上一看,发现衣裳不是出门穿的,发髻不是出门挽的,她脸色红润温度发烫,最重要的是脖颈红痕若隐若现。
    姜知白也是常年留连烟花之地的老手,这怎能不让他联想到某些香艳的场景。
    他蹙眉道:“真被人非礼了?”
    “啊?”姜棠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陈宴清。
    他刚刚说是非礼,可这样说阿兄肯定会生气,姜棠不想让他们有冲突,一时不知怎么办,只能默不作声。
    这种沉默在姜知白看来,俨然就是默认,“他奶奶的!”
    姜知白眼一利,火气蹭的冲上头,挽了袖子就往前冲。
    姜棠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急叫出声,“阿兄。”
    她跑过去把人拦腰抱住。
    “你拦我做什么?”
    姜知白横眉冷目,“是他非礼……”
    “不是的,是我非礼的他!”
    姜知白顿下来,他转头看着姜棠,许久才缓过来,十分诧异,“什么玩意儿?”
    “是我非礼的他。”姜棠认真道。
    陈宴清看着小姑娘努力不羞涩的样子,唇间遐过一抹淡笑。
    姜知白佯装淡定,咽了咽口水,“你开玩笑的?”
    少女摇头,“不是玩笑。”
    这个摇头差点没把姜知白当场送走。
    他脸色一红,气氛微妙,很铁不成钢的抬起手,虚点着姜棠,“你、你……”
    姜棠捏衣袖站着,仰望着他,面颊红扑扑的。
    姜知白终于体会到他老爹以前对他的那种痛呼疾首,他很想敲敲她的脑袋以示警戒,可瞧着姜棠过于干净的眼,终究下不去这个手。
    本就就不聪明,他再敲出什么事……
    “造孽啊!”
    姜知白仰天长叹,然后狠一跺脚,指着她,“跟我回家。”
    这还是记忆中姜知白头一回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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