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脏话。”楚墨尘黑了脸,最近他家小媳妇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蹦出那么一两个脏词了,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

    “管得着么你?”庄娴雅扯着小帕子,瞅了他一眼,“你今天派楚风去庄家干什么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准备吩咐楚风去办,但是出来的竟然是楚其,而且更可恶的是,那个楚其看见她竟然对她避如蛇蝎,特么的她有那么可怕么?她明明十天真可爱惹人喜欢的好么!

    “我只是在证实谢尚书的话是否可信,像他那样的老狐狸,从来都不会说实话的,他努力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只为了这么点事,所以他一定隐瞒了更重要的事,我在想或许庄家老爷子或者庄建洲会知道些什么的。”楚墨尘隐忍蛰伏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手段的,看人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似谢尚书那样的,一眼就知道人老/奸/马老猾的,如若这样的人能够说实话,那么才真的是要不得了。

    “你傻啊,庄家的人能知道什么?如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老爷子早就向皇上揭发谢家了,那可是贴贴的保皇党呢!”庄娴雅晃悠着腿,“我告诉你,谢尚书这个人最是/奸/猾没错,但是我有我的办法的。他说的那些话,有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的,就是为了引我们去调查,这样的话,他在外面的人自然会通过我们的行为看出些什么的。”

    楚墨尘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媳妇,“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总觉得不放心。”

    楚墨尘没有说的是,谢尚书其实是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他没有;而谢紫燕及谢家的其他人竟是都不见了,这本身就不正常。所以楚墨尘敢笃定,谢尚书之所以敢留下来只身犯险,必然是有所倚仗有所图谋的,而这个图谋——他担心会和庄娴雅有关。

    一旦问题涉及到庄娴雅,楚墨尘总觉得不放心的,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什么人,就更应该万事小心了。故而他会派楚风去庄家,也正是考虑到了庄娴雅所说的那些,故意打草惊蛇的。

    “我不得不说,你这样真的是想太多了。”庄娴雅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是她却不准备用这么温柔的方法,她眯起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楚墨尘道:“明天我就把他他的罪行公布天下,押到菜市场斩首示众,到那个时候,想出来的不想出来的都得出来,除非他们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上辈子她被楚慕阳关起来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谢紫燕在她的院里流产了,当时她虽然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但是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谢紫燕为了夺宠的缘故。如今想一想却并不全是这个样子,谢紫燕只不过一个妾室,就算是没了孩子楚慕阳也不至于置她死地,但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巧合的是,在他这么做了之后,皇帝就立他为太子了。

    庄娴雅敢断定,这里面必然有谢家的缘故。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谢尚书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的,但即便是这样子,上辈子谢尚书还是与庄婉柔联合,利用谢紫燕肚子里的孩子除掉她,可见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而同样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庄子奇必然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而且,我觉得我们未必就真的要把谢尚书杀掉的,只需要让所有人知道,菜市场里即将被斩首示众的那个人姓谢就好了。”庄娴雅唇角弯弯,眼睛亮亮的,透着三分的狡黠。

    角落里楚其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自家主子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简直就是妖女!难怪主子会被她迷惑!

    ?

    ☆、第79章

    ?  庄子尧一刀了结了高祝之后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骑着高祝的马追赶着梁德虎。

    看着前面马背上的梁德虎,庄子尧眼底血色翻涌如云,如若不是这个人,他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样子,永无宁日的活着;可同样的,如若不是这个男人,他也不会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姐姐,也不会……可是这些都不能抹灭这个男人的罪恶。

    庄子尧策马截住了梁德虎,举刀劈过去,去势狠辣不留半分的余地。梁德虎见状面色一变,举枪抵挡,两人瞬时打在一起。

    梁德虎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那越来越熟悉的攻势,莫名的有种很诡异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少年像极了某一个人,可是那人分明就已经死了的!这样想着,梁德虎摇了摇头,试图驱走心底的惊惧,然而下一刻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自己胸前的长刀,一股寒意从心底滋生,他抬头死死的盯着眼前那张青涩邪肆的脸,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倒下了,真真是死不瞑目。

    庄子尧冷笑一声抽回刀,策马又奔回战场。

    而亲眼看着这一切的楚擎苍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总觉得——这里也好凉快的样子!庄家这对姐弟果真是不能惹的,一个庄娴雅就够可怕了,这个庄子尧竟然比庄娴雅更可怕,偏偏这两个人还互相认为对方是最需要被保护的,楚擎苍觉得头疼无比。

    庄娴雅接到西南的捷报时,谢尚书正被押到了菜市场,准备斩首。看着捷报上传来的内容,庄娴雅抿嘴一笑,这么狠的阿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她倒是比较好奇阿尧隐瞒她的那些事了。

    “你说今天会有人来么?”楚墨尘斜了眼庄娴雅手里的捷报,眼底闪过一丝酸意,那个小屁孩——都跑的那么原来还来打搅他和雅雅,他应该在把他弄得远点,最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那种。

    “你今晚还敢爬我的床么?”庄娴雅呲牙一笑,有种凉飕飕的味道。

    “……”

    楚墨尘摸了摸鼻子,为什么媳妇还记着这件事儿?虽然他今晚还是会去的,一次不行就两次,总会有成功的时候嘛!男人嘛,脸皮不厚点怎么好意思出来混?就更别提追媳妇了!

    “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竟然还在想着爬我的床?!信不信我把你毒傻掉?”庄娴雅一看楚墨尘的神色当即便气的小脸爆红,死命的捶他。她是真的要气死了,两辈子加起来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三更半夜的偷偷摸摸的爬她的床,这是他一个皇上做的事么?真是好丢份子。

    楚墨尘就看着庄娴雅捶他,只觉得媳妇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捶起人来——就像是在挠痒痒,然后他就克制不住的笑了,这一笑就捅到了蚂蜂窝,起的庄娴雅,直接丢下他,转身就带着楚风去菜市场了。

    楚墨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冷飕飕的盯着楚风的脊背,半响才朝着楚其招手,“把谢尚书给朕带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媳妇是用来宠的,所以不能朝着媳妇发火,那就只能再别的地方找回来了,楚墨尘阴森森的笑了,谢尚书这样的老狐狸,不剥掉他一层皮,他是不会老实的!

    九环阁里,庄娴雅靠在窗边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又看了眼由楚墨尘命人张贴的诏书,唇角抿起一抹浅笑,谢家?不管谢绮罗于她究竟有没有亲情,但谢绮罗终究是给了她生命的女人,更别说在她临死之际还为她的以后做了充足的打算。对于一个被家人背叛和遗弃的女人来说,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她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一点上,她是不如她的母亲的,庄娴雅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所以她要为谢绮罗讨回她应得的。

    不管谢绮罗究竟要不要那些,但她却是必须做的,这不只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生身之恩的报答,更是她的心愿,所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

    “让他老老实实的瞪大眼睛看清楚自己的下场。”楚墨尘在庄娴雅身边坐下,顺手将人搂进怀里。

    楚风闻言,点了谢尚书的穴,将人隐在窗边的帘子后,谢尚书的神色倒是十分的淡定,仿佛十分的笃定今日不会有人来,楚墨尘和庄娴雅注定了要失望一般。

    “我猜你定然是觉得,今日必是不会有人来的,对么?”庄娴雅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谢尚书,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可是我却觉得,今日必定是会有人来的,而且一定会是你最意想不到的人。”

    庄娴雅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底的期待不要太明显,谢尚书脸色变了一瞬,随即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一家人,雅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做了什么了?”庄娴雅一脸恍然而又无辜的看着他,“你看,我又没有让人砍你的头呀!而且,还请你看戏呢!”

    “……”绮罗那样乖巧柔顺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古怪诡异的女儿?性子简直不能再乖戾了。谢尚书也是无语了。

    “理他作甚?”楚墨尘捏了捏庄娴雅的脸,能以尚书为名可见谢尚书此人是何等的心性,如若真的能够让他路出马脚,却很是要费一番工夫的,是以,楚墨尘根本就没打算从他这里入手挖出后面的人,之所以留着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家媳妇玩的开心罢了。

    “我就是想逗他,看到他不开心,我就会开心。”庄娴雅拍掉楚墨尘的贼手,笑眯眯道,“我这人最喜欢看别人不开心了,只要别人不开心,我就一定会开心的,瞧,那不来了么?倒真的是很让我喜欢呢!”

    拥挤的人群里,每隔二十米都会有一个身形和气质都极其相似的人在向着刑台靠近。

    “……”

    谢尚书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在他看来,大家必然都会很容易的就看出这是一个圈套的,自然是不会有人上当的,但是竟是不想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圈套,还是有人来了!

    谢尚书想的并没有错,但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如若布下这个圈套的是别人,那么他的人自然是不会上当的,但是布下这个圈套的恰巧是庄娴雅。凡是知道庄娴雅的人都会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庄娴雅性情乖戾,行事乖张,最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的人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是却不得不考虑庄娴雅这个不确定因素,故而不管真假都必须得冒险。

    “让你听我的,你偏就不信,这下子好了,反正我是极为高兴的,说来倒是要多谢你了。”庄娴雅拍手,只要出来了,就不怕找不到人,顺藤摸瓜这种事相信楚风他们会做得很好的。

    谢尚书咬牙,都到了这份上,如若是他这个时候说的话,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一时间他竟是万分的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脸庄娴雅一块儿弄死,才会留下今日这个祸害!

    死过一次后,庄娴雅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对外界的善恶气息十分的敏感,更别说谢尚书这样明显的杀意,是以庄娴雅当即就冷眼瞧着谢尚书道:“你想杀了我?”

    庄娴雅脸色一冷,楚风立即便给下面的人示意,开始动手。

    于是,下一刻,刑台上的‘谢尚书’便被斩下脑袋,而那些身形气质均异于常人的都被楚风提前布置下的人瞬间给控制住了。

    一个照面,谢尚书对上庄娴雅,谢尚书完败,且败得极其的惨烈,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

    ☆、第80章

    ?  自法场一事过后,谢尚书整个人竟是消沉起来,半句话也没有,每日里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发呆了,整个人看起来落魄的犹如七十老翁。

    庄娴雅却是不再搭理他了,每日里换着法子的审讯那些个想要搭救谢尚书的人,到了如今这地步,纵使庄娴雅不对他们出手,他们也是断不会放过她的,更何况还有上辈子的仇还在呢!

    西陵,府羽鹤也不曾闲着。在得知了庄子尧竟一刀杀掉了高祝之后,他就派了人去给高祝收了尸,并且带回来送进了楚慕阳的院子。

    故而,楚慕阳看到高祝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心里竟一时复杂难言起来,虽说高祝在他失势的时候离开了他,甚至暴露了他的部分实力,但——他毕竟为他出谋划策了那么多年,楚慕阳虽然恼怒愤恨高祝落井下石的行为,却并没有想过要让他死的这样的惨。

    府羽鹤只在一旁看着楚慕阳哀痛的神色,眼底的轻蔑更甚,高祝此人在楚慕阳身边都做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毕竟那可全都是他所下达的命令,可笑事到如今,楚慕阳竟是还在为高祝的惨死而伤心,这样的人当真是拎不清的,难怪庄娴雅那般的看不上他,这样的没脑子认不清现实,拎不清的男人,在府羽鹤的眼里和废物懦夫没什么区别的。

    “虽然他曾背叛与我,但是我们毕竟相识了那么多年,他也的确为我办了不少的事情,如今他落得这样的下场……”楚慕阳心底有些发凉,这个样子的高祝,让他想起了梦里庄娴雅浑身是血,满眼悲痛欲绝愤恨无奈的样子,一时间心里更加的疼痛难忍。

    “他离开睿王府直奔西陵,在西南边境遇上大齐的军队,被七煞杀死在战场上,故而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府羽鹤神色冷淡,他手底下经过了的人命早已经数不清了,区区一个高祝,根本无法打动他分毫的。

    “你是说是庄子尧下得杀手?”楚慕阳顿时没了伤痛的心情,庄子尧杀了高祝,这是为什么?高祝并没有做出任何针对庄家或者庄子尧的事。

    “是,那个时间正是两军交战,庄子尧那样的人物,定不会有人记错的。”府羽鹤眯眼,他生来便被当做国师培养,故而感情淡漠,无法理解那些伤痛欢乐悲喜情绪,就算是看着楚慕阳情绪这样的变化也是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的,反而觉得凡人总是这样子的可笑。

    楚慕阳得了准确的答案却是陷入了深思,那些关于上辈子的梦里,有很多的蹊跷之处,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弄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如今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楚慕阳知道,这必然和高祝的死有关的。

    “需要本座命人将他厚葬了么?”府羽鹤并不知晓楚慕阳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国师一脉的玄术虽说十分的神秘,但究竟结果如何他们也并不是全部就知道的。府羽鹤虽然算出了庄娴雅与楚慕阳的前世纠葛,却未算出庄娴雅的今世,故而只能以禁术唤醒楚慕阳前世的记忆,试图以此牵制或者扰乱庄娴雅。

    但是很明显,府羽鹤此举是一步臭棋,不仅没有牵制庄娴雅,反而让她彻底的脱离了前世的魔障,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不必了,高祝能有今日,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楚慕阳摆了摆手,就在方才他忽然想起一些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事。这么多年来,高祝的确是在为他谋划,然而具体谋划了什么却并没有,虽然那些附属于他的朝臣不少,但是真正有实权且敢于为他谋划的却没有一个,而且,放眼大齐朝堂,那些勇于谏言,正直忠耿的朝臣却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楚慕阳才想起,因为某些人不愿意投靠与他,故而高祝与他出了些个主意,除掉了这些人。

    但是梦里的娴儿是怎么做的呢?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然后彻底的收服,最终使他登上了皇位,可是——他却在登位之际,害死了娴儿。

    楚慕阳觉得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撕扯着他的心脏,一时间脸色煞白,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里,艰难道:“国师慢走,恕不远送。”

    高祝,必然和西陵有关,更甚者,他根本就是府羽鹤的人也未可知。

    府羽鹤只看了楚慕阳一眼,便示意人将高祝的尸体带出去。

    楚擎苍收拾完战场,并且处理好边城的一些要务的时候,底下的人来报,庄子尧那个煞星不见了,顿时吓得楚擎苍一身的冷汗,若是这个煞星出了问题,不说庄娴雅那个妖女会怎样折磨他,单说大齐就要少了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刃!这是极为不利的!当下楚擎苍毫不犹豫地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命他们暗中查访,免得惊动了那煞星和西陵的人。

    ?

    ☆、第81章

    ?  翻看着楚风审出来的供词,庄娴雅意外的挑眉,谢家的心倒是挺大的,只可惜时运不济,遇上了她庄娴雅!上辈子她被谢家和庄婉柔算计致死,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这辈子,且看鹿死谁手罢了!

    庄娴雅本以为谢家不过是想成为大齐的主宰,竟是不想,谢尚书图谋的不单单一个大齐,就连谢绮月爱上西陵皇,不惜下手杀了谢绮罗也有谢尚书的手笔!

    可笑谢绮月一直以为自己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女儿,是谢家的骄傲,谢家未来的依靠,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成了谢家的棋子,如今更是成了弃子!

    庄娴雅摸着下巴,不知道谢绮月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个心境?想来定然是不会好过的吧?当年谢绮罗被推心置腹的亲人联合害死,如今也该谢绮月尝一尝这样的滋味儿了吧?

    “雅雅,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亲亲的姨母,又怎么会害你呢?我们才是一家人的,雅雅,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了旁人的挑拨的,如若你不信我,难道还不能信你爹爹么?他总是不会骗你的。”这是自玄武门之后,谢绮月第一次被带来,所以她尚且不知道谢尚书已经败在庄娴雅手里的事,更不知道自己和谢家做的一切早就已经被庄娴雅尽数查出来了。故而还试图用亲情来挽救,谢绮月如今已是确定无比了,西陵皇,赵成轩是绝对不会来救她的!她能够依靠的除了谢尚书这个哥哥之外,就只有庄娴雅。

    “我爹爹自然是不会欺骗与我的。”庄娴雅抖了抖手里的供词,眯起眸子凉凉的看着谢绮月,“你说对么?”

    “……”

    谢绮月总觉得庄娴雅的眼神很是奇怪,却又不能够确定这之间到底有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竟是不知怎样接话了。

    “之前我只以为你是个笑话,如今看来你的存在,整个就是一悲剧,一个不堪的悲剧,”庄娴雅将手里的供词一把洒落在谢绮月脸上,“好好地看个清楚吧,如若不是我,或许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真相的,虽然有点残酷,有点打击,但是我想这些比起我娘当年的那些痛苦绝望来说,还远远比不上呢!”

    “你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女儿吧?当了三十多年的公主,如今一朝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棋子,如今更是成了被丢弃的棋子,这感觉如何?”庄娴雅也不管谢绮月又怎样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对她来说,如若不是因为谢绮罗生了她,也许她是不介意把谢绮月当成一个笑话玩的。“其实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亲姨母,我是不能够对你动手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

    谢绮月几乎是浑身都在打着颤,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这些供词的,但是——庄娴雅却是没有必要撒谎骗她的,所以说这些就只能是真相了。想一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再想一想庄娴雅如今的地位,谢绮月心里很是不甘,原本她也应该是一国之后的,原本她也应该是尊贵无双的——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成了这个样子?

    “送她回西陵。”

    谢绮月如何不甘,庄娴雅并不在意,以她如今的地位和力量,谢绮月早已是不能够让她在意的。

    “不,你不能送我回西陵!我可以告诉你许多西陵皇室的秘密,还有府羽鹤的秘密,前提是你必须不能送我回西陵!”听到庄娴雅竟然要让人把她送回西陵,谢绮月这才真的急了。

    “为什么不能呢?”庄娴雅慢条斯理的看了谢绮月一眼,“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感兴趣,而我感兴趣的,你未必会知道,比如说,谢家。”

    “……”

    谢绮月一时语塞,之前她人在西陵,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贵为西陵的皇后,谢家未来的辉煌是靠着她的,而到了如今——庄娴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谢绮月才猛然发觉,她自以为的自己对谢家来说很重要,实际上却什么也不是,不然为什么谢家的谋算和最终的目的她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真是连一些细节方面的她也是不知?谢绮月觉得她的人生瞬间就被颠覆了,她自以为高贵的骄傲了一辈子,甚至为了这点子骄傲亲手害死了双胎妹妹,最终却只落下满身的罪名,更是被家族遗弃!谢绮月整个人顿时不能接受了。

    “送到西陵皇宫。”庄娴雅懒得去看谢绮月如今的状况,谢绮月如今的样子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楚墨尘下了早朝就来了庄娴雅这里,“今日早朝,王丞相谏言,说朕刚登基,为免朝臣动荡,应当广纳后宫,雅雅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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