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接收的强制通讯,纵观穿越司上下,也只有那个人有这个权利。
    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封首席看到这男人就没好气:找我什么事?
    男人撑着下颚看他。
    自从建立穿越司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见封首席换上这一身劲装,一袭长发如瀑顺滑,身高体长,细腰窄臀,黑色的贴身服饰勾勒出流畅的身体线条,越看越养眼。
    男人眯起眼睛,呼吸逐渐有些粗重,不过这个小细节在虚拟屏幕上并不明显。他往上勾勾嘴角,笑道:需不需要老公的帮助?
    不需要。封首席像赶苍蝇那样,随手朝外挥了一挥,跪安吧。
    当真不要?男人被拒绝了也不恼,像是意外之中,对封首席仍是笑着的,时空隧道说切断就给切断,幕后者再怎么不济,放S级世界应该也是小有名号的人物。
    封首席转过身去与男人对视,突然,极其不以为意地轻嗤了一声:要说名号,谁没有?
    男人和封首席眼神交互了几秒,佯装恍然大悟:看我这记性,谁能比你来头大?要是对外公布你的位置所在,那几个S级世界的统领人绝对马不停蹄跑来穿越司做客。
    顺便带上几百架战舰对我进行连番轰|炸,以报当初不小心毁了他们一点不动产的仇。
    一不小心毁掉六颗主能源矿石星?
    封首席斜眼一挑:事先签的警示和补偿合同,我和他们算两清。再者我也明确强调过,爆|破的威能可能会严重波及周边星系,是他们不相信。
    自个儿不愿浪费开启防护罩的能源,我能强迫他们?
    看着封首席眉宇不经意间流露的傲然不羁,转眼又被世俗打磨出来的圆滑所代替,男人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人紧紧地拥入怀里。
    但这个想法显然现在没有实施的可能,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封首席忙碌的背影,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如果他们当初没有
    似乎知道男人未尽的话是什么,封首席冷硬地打断了他:过去的都过去了。
    男人只能轻叹。
    眼看着封首席已经准备完毕,准备启程与营救小队汇合,男人道:不用担心你家崽的安危,他那相好的来头可不小,至少不比你前家族逊色。
    封首席顿了下:我大致知道他是谁。
    在江奕遇袭后,他和穿越司一直追查着这方面的消息,忙碌了这么多时间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但接着封首席语调微沉:就因为是那个人,江奕才不应该留在那,那不是他能管的事。
    这天到晚上,被传唤来的太医一直守在长寿宫,不敢放松。而楚凛被皇帝一棍子打昏迷的消息也在日落后传出了宫外,毫无疑问引发了一些人的躁动不安。
    皇帝不蠢,长期以来楚凛的身体就没得到过细心尽善的调理,那一棍子下去人怎么样不好说,看几位太医的眼色就知道不容乐观。
    于是皇帝半道上便走了,将文宰召入宫中,两人合计,早做如果楚凛一命呜呼了该怎么安抚那些旧朝遗臣的打算。
    太医们在这守了几个时辰,江奕便蹲压着身体等了几个时辰,期间垂下头,看见十几双靴子无数次从宫内宫外来来回回地走动。
    皇帝走了之后,殿内压抑的叹气、急呼、咋乎声也是不绝于耳。
    只是唯独没有楚凛的痛呼声,一丁点也没有。
    7号位告诉江奕,楚凛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着的,只是闭着眼睛装昏迷,痛抽了两次,但很快又被痛醒,两次的间隔并不算很长。
    江奕沉默且安静地聆听,在7号位提到楚凛无声痛晕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皮动了动,连带着睫毛都有点颤抖起来。
    终于,后半夜的时候,包括宫人在内的所有人依次退去,殿内重归平静。
    江奕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起身。
    除了留意楚凛那边的动静,他还要警惕幕后之人的突袭。但奇怪的是,明明白日里他外放精神力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相当于将自己靶子一样竖在了荒无人烟的空地上,幕后之人却沉得住气,丝毫没有再动他的意思。
    是能力不足以持续进攻,还是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江奕此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他迈开了步子,几个大垮步来到了楚凛的床前,下一刻两腿一软,倏然缩了下去。
    好在是双臂撑在了床沿上,和闭着眼睛的楚凛来个面对面,没彻底瘫到地下去。
    7号位道:【宿主,经过系统检测,你身后的杖伤虽没有破皮流血,但伤及皮下肌理,再加上半蹲姿势让肌肉挤压过久,血液循环不畅,加重了伤势,建议尽快处理。】
    我知道了。
    江奕说着伸手探向了楚凛的额头,却不想楚凛忽而睁开了眼。
    江奕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了一小下,正要继续往前,被楚凛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楚凛神情虽是虚弱无比,甚至有种行将就木的颓败之气,但他的眼睛却勾勒出了一道锐光,当那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之时,顷刻间迸发出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凉意,让对视者仿若置身于冰窟中,心生战栗。
    楚凛就这样看着江奕半响,缓缓道:你没事。
    这声你没事,不是担忧的询问,而是质疑性的陈述,毕竟江奕没有被收入大牢,且能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而楚凛又亲眼看见江奕受过了要命的那几杖。
    其实楚凛睁眼的那一刻,江奕在楚凛眼底看见了一种类似茫然的情绪,朦胧中又点缀着温情,但现在楚凛已经将这些东西全部撇开,对江奕表现出自己莫大的不信任。
    江奕目视楚凛的脑门,只是这么轻微地动了下,便又痛得对方渗出了一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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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忍辱负重的亡国之君(二十一)
    不。
    楚凛仍看着江奕。
    江奕目光不偏不倚, 丝毫没有在意楚凛如刃锋利的眼神,落字铿锵有力:我有事。
    楚凛:
    楚凛被江奕的理直气壮哽了一下。
    他望着江奕充斥着真诚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星半点的虚假和伪装,然而任他看上许久, 江奕都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半响,楚凛像是给气笑了,伸出手去,揪起江奕一块脸蛋肉:能跑能跳能喘气, 你管这叫有事?
    这语气中不乏谑然的嘲弄, 乍一听恶意满满。
    但江奕被揪着的皮肤愣是没出一块红晕,而他本人也只感受到了轻微的力道。
    江奕没说话。
    他屈膝靠在床沿, 放松地压低了身体, 这个角度彻彻底底地让江奕和楚凛放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甚至还略低了一筹。
    堪称示弱的举动,引起了楚凛的片刻怔愣。
    而当楚凛顺势低头的时候, 不禁有些失神。
    因那双清浅的眸眼中荡漾起了柔情,仿佛一张白纸上突然渲染了绚丽的色彩,周遭的白也都成了衬, 天地黯然失色,望之目眩神迷。
    自小饱受他人冷眼,楚凛早已磨练出了观察人的本事, 本能一般镶刻在他的身体里, 供他在这皇宫内苟延残喘地存活下去。
    没有过深地怀疑江奕的动机, 除了受那个梦的影响以外, 也是因为楚凛从江奕看过来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事实:对方绝对不会伤害他。
    再能读出来的情绪就是淡然, 以及对权势的无欲无求,甚至连口腹之欲都极其寡淡
    从没有一刻,是这样深沉的柔情。
    江奕笑道: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面前表现出有事?
    哦楚凛难得词穷了。
    到底还是没经过人事的二九少年,也不知道颅内哪根筋不对还是被色迷心窍了,脑一抽,干巴巴地脱口道:那我准许你,对我坦诚。
    江奕个人耐痛,几乎没怎么考虑:老七,解除痛觉屏蔽。
    7号位听见这话,愁得快短路了。
    痛觉屏蔽说解除就解除,你们人类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旁边的楚凛观察到江奕的目光略有上扬,似乎在和谁交谈,眉头略微一蹙,选择了不动声色。
    不过错位的那根筋也被楚凛及时板正了回来。
    冷静下来之后,甚至回想不起当发现江奕没有出事的时候,自己刚才为什么如此生气的原因。
    因为他当时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因为贸然行动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计划的实施?
    还是因为他对江奕的一切一无所知?
    楚凛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衣袖顺势滑下,露出来的手臂依旧干瘦,却将江奕给硬生生拉了起来:罢了。
    江奕被拉着站起了身,半拘着身体。
    头盔在刑|杖的时候便搁下了,如今头发没了束缚,自然垂落,拂向楚凛的耳畔与颈项。
    燥热的鼻息交缠在一起。
    楚凛呼吸紊乱,只觉得这个姿势过于亲昵,眼一横,扭头看向旁边:躺上来。
    考虑到楚凛的伤情,江奕想拒绝:奴
    听出江奕话里的意思,楚凛有些微妙的心情立马变成了明晃晃的不高兴:你根本就不是宫里的奴才,别跟我兴这套。
    江奕只得领命上了榻。
    卧榻上就这么大点地方,更何况楚凛不能剧烈动弹,为了放松伤口周边的肌肉,基本保持着平躺,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一起。
    楚凛有点别扭,想说点什么,到嘴却又忘了,抿着嘴兀自深沉。
    同样考虑到这副身体的伤势,江奕面朝楚凛的方向调整成侧躺的姿势。
    这倒是方便了他观察楚凛的不自在。
    看着楚凛尚且青涩的模样,江奕心中又泛起了一阵柔波。
    他像之前那样将手伸了出去,不过没有贸然放在楚凛的额头,而是先轻声请示道:陛下?
    一听见江奕的声音,楚凛从纠结拔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江奕想做什么,但不难看出这请示的意味。
    微微点了下头。
    手掌触碰下来的一瞬间,传递到肌肤上的是一种别样的凉意。
    凉意以被触碰到的地方为圆心,朝四肢扩散,舒适感沁人心脾,连肩膀上的剧烈疼痛都变得模糊了不少,逐渐感觉不到。
    楚凛不知不觉间眯起了眼睛,完全是舒服的。
    想到江奕此时的状态,他心有所感:你能屏蔽痛感?
    江奕嗯了声,控制精神力游走在楚凛的脑海内,帮助人安稳入睡。
    困意突然来袭,明明上一刻还完全没有想睡的欲|望。楚凛看着江奕,不确定是不是这人搞的鬼,莫名有点慌,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衣袖:你的伤
    最后一个字音出口的时候,已经变得细小模糊不清晰,但江奕听见了,对他笑了笑:于我无碍。
    即使楚凛再不甘愿,终归还是在精神力的作用下闭上了眼。
    闭眼前还牟足了劲,朝着江奕恶狠狠地一瞪。
    江奕摸了摸鼻子,用精神力继续安抚了人一阵子,直到楚凛呼吸平稳,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卧榻。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浅浅的脚步声。
    楚凛出了这么大的事,身后支持他的人不可能毫无动作,江奕掐着时间算了算,来得还算及时。
    于是江奕脚步微错,侧身贴在靠窗的柱子边上,将呼吸声压到几不可闻。
    等黑衣人翻身进入的一刹那,直接附了这人的身。
    江奕的意识从黑衣人的身体里苏醒,第一眼就看见睁眼后猛然张大了嘴的守卫。
    赶在守卫喊出声之前,江奕大跨步转到其身后,一个手刀劈晕了人,单手接住,抗在肩膀上。
    回过头,看了熟睡的楚凛一眼,江奕离开了长寿宫。
    不像殿内那般寂静,宫外灯火通明,来往巡逻的守卫至少多了一倍,将长寿宫铁桶似地包围着。
    江奕没看见原先潜藏着的黑衣人,大抵是迫于形势暂时散开了。能在这种情况悄无声息地潜入长寿宫,看来这副身体的主人武艺不一般。
    因楚凛受伤属于事发突然,长寿宫闹作一团后,皇帝临走时看着一帮子受罚的守卫是直闹心。
    继续打也不是,干脆放过也说不通,便下令全部收押入狱,等明日午时直接问斩。
    没有当场斩杀,不是皇帝仁慈,他是怕人死了之后,血|腥|气冲撞了那时尚且人事不知的楚凛,更激起旧臣的愤恨。
    数人的时候少了被江奕附身的守卫,理所应当,对方被打入了刺客的行列。不过江奕事先从对方的记忆中得知,此人老父死在越族攻城的那场战火中,家中本来还有个病重的瞎眼老母,只是去年不幸离世了,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
    江奕将守卫的外衫外裤扒了下来,路过某个小花园的时候,顺势丢进了湖泊中,凭借黑衣人高超的轻功,一路小心谨慎着,出了皇宫。
    如今的京城只是表面繁华,皇帝暴露嘴脸后的几年勤政,让百姓们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为了生计需要,即使有严苛的律法在那压着,贫困的人家还是会选择铤而走险,收留那些来路不明的人。
    江奕观察屋外布施建设,找到一家外来黑户的常落脚点,给予户主多一些钱财,让其帮忙给守卫上药。
    即便守卫醒来会对周遭惊诧万分,应该也不会傻傻地跑回皇宫。
    【宿主,是否现在解除痛觉屏蔽?】
    暂不解除,对象转移为楚凛。
    【】
    7号位的能源需求之一就是光能,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开启痛觉屏蔽也损耗不了多少。
    当然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擅对任务世界原住民使用系统的紧急功能,等到任务结束系统总结的时候,绩效绝对哗啦啦的悬崖式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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