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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崆以为许应再难对付,迦南也会有办法,况且许应这趟来,图的不少,她又是他的人,许应再放肆,也有个底。
    在他出国前没联系上她那时起,他虽然心有不悦。但随后在机场人群里看到她,那份不快也就烟消云散去了。而且不悦本身,也不是对她。
    没成想,许应不仅放肆,还根本没有自知。要知道,人是他请来的,能蹦跶也是在他的默许范围里,许应要顺杆子往上爬那就是得寸进尺,太不知好歹了。
    迦南敲门进来的时候,宁崆面容阴沉,以为是进来送资料的,稍作两秒,他抬眼,眉心舒展。
    近来,宁崆面向她的情绪多了。
    或许是亏欠,又是对那段难以弥补的默契关系做弥补,他对她展露的比以前多。
    “来了。”宁崆磕了磕烟灰,指向办公桌对面的空位,示意她坐。
    宁崆身上还是昨晚分开时穿的衣服。
    他又一宿没睡。
    桌面上铺开放着不少文件。
    迦南缓步走近,没坐,而是去看那些各类文档,拿起其中一份关于舒氏的股权细则。拥有最多股权的人,竟不是宁崆。
    知道宁崆分过股权的事,所以她挺平静。
    宁崆见她读得认真,还没有让她先插手舒氏的计划,便伸手收回文件,合上,放在跟前。偏头望向她,问昨天晚上。
    迦南倚着桌沿,这样省力。其实这点伤,对她而言真不起影响,但她今日出门还是没穿高跟鞋,保姆一早敲门,送了双平底鞋在她床边。
    她不知道保姆被许应赶走过,但她知道这双鞋一定是他的要求。
    一向只穿高跟鞋的迦南,难得的,着了双轻便的单鞋。
    宁崆的视线在她身上,自然也轻易察觉到她的不同,也顺着这点异常看到她受伤的脚踝。眉头微降。
    没等迦南开口,他便说了,“我问过岳鸣,不是他。”
    那就是另有其人。
    能堂而皇之敢在滨海对她下手的人,寥寥无几。
    但只要是有,就不能斩绝后患。
    不知是提到岳鸣,还是提起昨晚上的事,宁崆的嗓音透着股愠怒。
    迦南本意没想扯岳鸣。
    短暂的沉默。她似乎在想什么。宁崆看不出,盯着她等。
    迦南回视他,风轻云淡的,“昨晚的人,我没看到。被我弄伤跑了。”
    宁崆依旧皱眉。
    说不上信与否,“只是这样?”
    迦南:“嗯。”
    宁崆没有迦南这般直逼人心的洞察力,但他要从一个人身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毫无办法。
    在于什么人、什么事、以及付出与收成的比率是否让他动容。
    他仍望着她,声色很轻,又一如既往地没漏太明显情绪,“伤哪了?”
    迦南拿出他的烟抽,点燃,“腹部。”
    宁崆由着她的动作,纠正,“我问的是你。”
    迦南打火的动作微微顿了下,视线落在火苗上,嘬了一口,烟盒与火机一起放回去,说:“脚崴了。”
    一副只要他问,她便答的模样。无论问题的大小。
    “疼吗?”宁崆视线纹丝没动。
    迦南不习惯给人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么长的时间来打量自己。
    今天是个例外。
    她有点懒得动了。
    说,没感觉。
    宁崆话温为零,渗透其中的关心听不出。
    一时,他没再问。
    她漠然抽烟。
    谁也没接着开口。
    但也只是暂时。
    她一早来这一趟,不是来给他报平安的。
    几乎是同时开口。
    她说:“挺久没见过舒卿轶了。”
    宁崆:“许应这个人,你怎么看。”
    迦南拿烟的手顿了下,看向宁崆。后者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她选择先回答,“脾气大于手腕,嚣张不了不久。”
    宁崆又点燃一根烟,不甚在意似的,“是吗。”
    迦南没做重复回答,等着他的。
    他起身,打发自己去倒了杯威士忌,没喝,端在手里,长身立于落地窗前,俯瞰写字楼下放的人头涌动。
    “你想见她?”
    迦南极浅地嗯了一声,要从舒氏拿股权,还是得从舒卿轶身上下手。这点,她无需解释。
    毕竟,宁崆为了这盘棋都又把岳鸣都捡了出来。她不上点心,说不过去。
    宁崆没了下文。背对着她,完全背离他的脸色,可能是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说,不急。
    迦南收了烟,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宁崆没有透露什么的意思,同时态度也间接摆着了:在舒氏这件事上,该急的是他,轮不到她来。
    似察觉到她要走,宁崆这时转过身来,背对着光,面色掩进阴影里,“迦南,在你眼里,我如何?”
    迦南已经转身,步子停住,人没回。
    这个问题,实在怪异。且太没什么价值。
    她没打算作答。
    宁崆这么问,也不是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一遍确认,他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也不藏着,“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他对这几个字的定义太浅薄,仿佛脱口而出后便跟自己再没关系,继续说:“迦南,我们凭实力拿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天经地义。”
    迦南看了眼鞋面。视线冷如死水。
    是。
    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是存在即合理。
    什么算合理。
    成王败寇,强者胜。
    她无言,出了办公室。
    迦南走后。宁崆将手里的酒原封不动地倒了,酒杯扔进垃圾桶里,他不想处理,索性就弃掉。
    电话拨出去,直接吩咐,“许应那边可以动了。”
    “另外,昨天晚上滨河混进去了谁,查。”
    *
    许应昨夜从迦南房间里摔门走后就没再回家,次日傍晚被一行人邀去看地下格斗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打的还是投其所好这一招。
    岳鸣被人推着,一边看着茶,一边打量许应的神色。要说,一时半会想起来他到底跟谁有几分相像,还真的不简单。但许应之前没来过A市,显然不存在见过面的可能,所以他也不再纠结,听闻他的作风脾性,估测他应该会好这一口,于是专门摆了这么一场格斗赛,让许应过一过瘾。
    果然。许应看得不亦乐乎,烟空燃去半截,他也没顾一眼的意思,目不转睛地盯着两具殊死拼搏的肉体。
    岳鸣适时让早就准备好了的女人贴到许应身侧。
    食色性也,把人的欲望服务好了,什么都好谈。
    搁在桌沿的手臂上压下来一对柔软白皙的圆球,两球挤压,那条惹火的乳沟间夹了一个套。
    许应眯缝斜了一眼,没赶。
    眼见他正起兴致。女人虽不惹他喜欢,倒也不至于败兴。
    多一个倒酒的人,还容得下。
    岳鸣看了,勾起嘴角,终于对许应开口。
    “许总,可有看好的?”
    许应没看谁在说话,视线抓在笼子里如斗兽般的两个人身上。
    笼内场面激烈,血飙得笼外到处都是,还躺着分不清主人的两颗牙。因为是徒手打斗,还没那么快缺胳膊少腿,他们这一行,先是自己的命够硬才是去夺别人的命。只有打赢,才能活着从笼子里出来  。死掉的那方,尸体也明码标价,值好几条普通人活着创造的价值。
    活着,谁都是在拿命在豁。
    许应伸手摆了摆,嘴角笑意犹在,意思是言之尚早,还有待观察。
    手抬起,身侧的女郎得到机会,伸出舌头在他的手背上舔了一口,视线拉丝似地落在他脸上,另一只手早已不规矩地来到桌下他的胯间,刻意挑弄。
    许应这才分出视线看清楚身侧的人,是一个身娇体软的金发女郎,查过他的底细,才送来一个混血半西方女人。曼妙丰满、淫荡骚浪。
    和眼前这出刺激又原始的格斗一样,触动人的神经,激发血液里的躁热。
    女郎笑着,将他的手覆上自己右侧的那只奶,用力压下去,掌心塞不下,软得没边。她甚是得意自己的资本,含了口酒,含情脉脉地喂给他。
    许应没接。
    女郎不受挫,反而更加卖力地在他身边蹭,只差把自己当场脱个精光。
    不只是她,还有人已经开始喘了,腿间被自己今晚安排的男人揉得水润晶莹,也就是许应这边,还干巴巴。
    岳鸣最擅长对症下药,所以找在许应身边也不是个简单的。
    女郎百般央求,甚至还故意扯开胸前那块单薄如同虚设的布料,让许应看到夹在两颗乳尖上的铃铛,动起来清脆悦耳。娇声覆在许应的耳边,气音袅袅,“许先生,我猜那个棕头发的男人赢。你猜,我身上有几个铃铛?”
    许应扯了下唇,戏给到了,提唇:“哦?”
    “几个?”他问。
    “你猜嘛。”
    许应不猜。
    女郎用两个球揉擦他,撒娇归撒娇,说的却也还是他视线里感兴趣的东西:“我要是猜对了,许先生要怎么奖励我?”说着,她人已经成功倚到了许应的胸膛,隔着衬衫在他胸前比划,“要不罚,许先生吻我。”
    许应的手被女郎牵着,引到她腿间毛发齐整的私密处。什么也没穿,手指戳近,直接抵到那瓣软肉。
    肉眼可见的,他的脸阴沉了下去。
    女郎适可而止,娇声问:“好不好嘛。”
    许应的脸色降下来,让人望而生畏,随时有被危险倾翻的不安感在。
    女郎可会看眼色了,不想惹不痛快,正打算要另辟蹊径了。头顶上的人突地传来一声,“好。”
    女郎骤然抬眸,眼睛都亮了。许应这块难撼动的铁,终于有了被拿下的征兆,她抑制不住地喜出望外。伸手去抚摸男人敏感的喉结,想说,那可不能反悔哦。
    却看到许应盯着与格斗笼子相反的方向,定住了目光。
    她顺着看过去,是此时出现得不合情也不合景的迦南。
    她皱眉,并不认识迦南。但看的出来,那张标志寡淡的脸蛋,和别具一格的气质,是完完全全与她们这类女子不同,也遥不可及的。
    再看向许应的时候,他已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抽烟。
    女郎故意矫情,抓住他走神去看别人的视线,娇嗔埋怨道:“许先生,那女人有我好看么?”
    美人在怀。眼睛却长在了百米开外。
    一个香软得近乎半裸,一个脸冷不说还穿得多。
    女郎自然内心不平衡,委屈嗒嗒的。
    许应垂眸,倏地扬了声笑,勾起她的下巴,给出她苦等良久的意乱情迷:“今晚,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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