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兄弟当即带头叫好,这‘梅花拳’所传甚广,由于练习时多在梅花桩上习练,所以练习者更加注重身法灵活,施展起来闪展腾挪,蹿蹦跳跃,极为好看,倒是适合表演助兴。
    这二楼地方很大,摆上这些桌酒席也不显得拥挤,桌与桌之间距离也足够演练拳法所用。
    古大刚站在当场,先朝着四周一抱拳,接着便动了起来,只见他拳如流星、腿似电闪,拳脚之间虎虎生风。
    有道是:“出入豁山似猛虎,随身巧转赛云龙;
    扫身绕步如蛇象,蹿蹦跳跃似猴形;
    拳打脚踢如马壮,梅花五势拳五形。”
    不愧是少林俗家弟子,一趟梅花拳,让他打的神形兼备,就连众华山弟子也都跟着众人鼓掌叫好。
    叫好声中,古大刚开始在拳法里展示梅花桩的功夫,围着众人滴溜乱转,时而飞身踢腿,时而扫堂盘根。
    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辛寒身后,辛寒哪里有功夫看他,正埋头大吃大喝,时而和双儿几女品评一番哪道菜比较合口味。
    这古大刚到了辛寒身后,一个璇子翻到空中,在空中使出一个旋风腿,看似无意的奔着辛寒后脑扫来。
    华山派众人看的清楚,以为这人失手,都为辛寒担心惊呼道:“老七小心!”
    辛寒头都没回,反手用筷子向耳后戳去,正点在古大刚脚面的太冲穴上。
    这古大刚的飞脚瞬间一软,失去力量,半边身子酸麻不堪,直接在半空失去平衡,‘轰’的一声摔倒楼板上,好不狼狈。
    辛寒随手将筷子一扔,长身站起:“走了,吃饱喝足,回去睡觉。”说完带着双儿、爱丽丝几女便要起身离去。
    “慢!”刘和尚看了一眼地上的师弟,走了过来喝到:“没用的东西,让你练趟拳脚也能惹出事端丢了脸面,还不把他给我抬下去。”
    他刚才见到辛寒点了古大刚的穴位,知道他现在站不起来,是以让人将他抬走。
    古大刚那一桌上立刻站起两个汉子,匆匆将他抬下楼去。
    辛寒面无表情的道:“不知这位大和尚有何见教。”
    刘和尚对辛寒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赔笑道:“这位少侠,实在对不起了,我师弟学艺未精差点伤到你,扰了你喝酒的兴致,我这当师兄的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说完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取了两个大碗倒上两碗酒水:“和尚我先干为敬。”
    咕咚咚,一口气将酒喝干,把大碗倒过来酒水不见流出一滴,顿时一众江湖好汉都纷纷叫好。
    辛寒道:“刚才的事算不得什么,既然和尚你如此豪爽,我就陪你喝上一碗。”说着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同样换来一片叫好声。
    “话说完了,酒喝干了,上了困意就恕不奉陪了,如此告辞。”辛寒抬步要走。
    刘和尚又笑道:“少侠且慢,我见这几位仙女似得仙子定是少侠的红颜知己,不如我和尚也敬几位仙子一碗你看可好。”
    辛寒摇头道:“内子不善饮酒,只怕不能相陪。”
    “少侠这是不给和尚面子了?”刘和尚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这一下华山派的弟子也看出不对了,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哪有当着人家的面,直接向人家女眷敬酒的。
    令狐冲站了起来,其他的华山弟子也纷纷站起。
    辛寒笑道:“和尚,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了?赶紧给我让开,别他娘的找不自在。”
    刘和尚面色一沉:“你敢骂我?”他大巴掌一抬,‘开山掌’使出,一招‘五丁开山’就朝着辛寒打了过来。
    辛寒冷笑一声,伸手就扣住他手腕:“给我滚吧。”说完近身一靠,肩膀头直接靠在刘和尚的胸口。
    这一下‘八极贴身靠打’任凭刘和尚马步练得如同老树盘根也被撞的离地而起,直接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撞碎二楼的窗户,落了下去,摔在酒楼外的大街上,吓得周围行人顿时闪开观望。
    有好事的探头一看,只见刘和尚正躺在地上喷血呢,不由得惊呼出声,顿时这些洛阳帮派的江湖豪客都探头去看,见那血喷的如同喷泉似得,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刘和尚能在洛阳打出名号,除了‘开山掌’开碑裂石以外,就是这一身少林硬功。
    他一身‘少林排打功’,不惧棍棒,钝器难伤,只让这人一靠便飞出楼外,看样子这身硬功也废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
    没想到这个如同书生一样,连主桌都没混上的华山弟子居然有如此功夫,可想而知那些坐在主桌上的华山弟子又有何等惊人的武艺?真不愧是名门大派,果然厉害!
    这些江湖人顿时对华山派众人另眼相看,暗自惊醒,千万不能惹了这些华山少侠。
    王家两兄弟脸色苍白,王家俊强自站起说道:“辛师弟下手也太重了吧。”
    辛寒一摊手:“这可不怨我,我只轻轻靠了他一下,是他自己太胖站立不稳摔下楼去,又怨得了谁?他要是不死,你们得好好劝劝他,也该减减肥了。”
    岳灵珊忽然走了过来道:“我华山向来以仁义著称江湖,人家敬酒你若不怨,不喝就是,怎能出如此重手?实在有损我华山的名声?”
    辛寒冷冷看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你说什么?”岳灵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她爹以外还没什么人敢骂她呢!
    “我说‘滚’你没听见么?”辛寒冷然看了她一眼,带着双儿几女朝楼下走去。
    他所行之处,这些江湖人纷纷闪开一条路让其通过,无人敢拦,就连‘破戒堂’刘和尚的手下也急忙闪开生怕惹恼了他。
    辛寒路过二楼中间的柱子时,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伸手便按在柱子上,拇指一发力,银锭就陷了进去。
    “这是赔给店家修窗户的!”说完便要领着几女走下楼去,忽然听见令狐冲喊声:“老七慢走,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回去。”
    辛寒微微一笑道:“好,我在楼下等你。”
    令狐冲说完朝在场的江湖人告罪一声,带着众师弟离席就要下楼。
    岳灵珊被辛寒骂完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辛寒已经下了楼去,见令狐冲走来,不禁美目含泪道:“大师兄,辛寒他骂我,你要为我做主。”
    令狐冲摇头道:“他是你师兄,你如何不站在他这一边?走吧,我们回去。”说完当先下了楼去,其他师弟也紧紧跟上。
    岳灵珊简直不敢相信大师兄居然不帮自己,在他身后喊道:“令狐冲我恨死你了。”
    令狐冲听了这话心里难受的如同刀割,但还是没有回头,只让师弟们留下和岳灵珊一起回去,他自己则追上辛寒:“小七,咱们一起走吧。”
    辛寒叹了一口气道:“大师兄,你不必如此,这样会恶了小师妹的。”
    令狐冲勉强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有些难看:“她实在太不懂事了,也该让她清醒一下。”
    林平之毕竟是华山派的人,深深看了一眼两位表兄,也叹了口气:“二位哥哥,我先回去了。”
    王家俊知道他是华山弟子,此时如果不共同进退,怕是以后难以被师兄弟所容,不予让他为难,便点了点头。
    岳灵珊心中极为委屈,下了楼骑上自己的马,猛地抽了一鞭,纵马飞奔而去,其他华山弟子担心她出事便都上马跟上。
    令狐冲远远望见,心里更觉难受。
    华山众弟子下了楼,‘青龙帮’帮主何东郡走到柱子前仔细一看,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
    王家兄弟见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了?”
    何东郡道:“我走南闯北,内功高手也遇到不少,本以为那人是用内力将银子按进去的....”
    王家驹奇道:“这有什么,我祖父也能如此。”
    何东郡道:“二位少当家仔细看,如是用内力,银子周边必定平整,你在看这里,银子周围是不是都是细碎木屑?这是用他手指力量硬生生按进去的,这等力量已经堪比内功好手,如果在修炼内功那......”
    后面的他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若是他们知道辛寒只用了一层的力量,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王家兄弟也开始后悔安排这一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戏码来。
    辛寒本来还要去寻找绿竹翁,却被令狐冲强拉回住处喝酒,想来他是为了岳灵珊的事情闹心,便顺了他的意思。
    其实辛寒也不是非要跟岳灵珊过不去,关键这个小娘皮太过不识好歹,自己人不帮,总找自己麻烦。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只能给令狐冲添堵,也就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让令狐冲在房中稍等,他出去转了一圈,从虚空戒中取出几道菜肴,这才返身回来两人吃喝起来。
    辛寒拿出的东西都是些后世的美食,吃的令狐冲胃口大开,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再说岳灵珊,心中委屈,纵马急匆匆回到王家,到了华山派居住的院落,岳不群和宁中则正与封不平等人探讨剑术。
    她眼角带泪便冲了进来:“爹爹,辛寒骂我!你要给我做主啊。”这时其他弟子也跟了进来,见过师父,师娘和几位师叔。
    岳不群几人顿觉诧异,对岳灵珊问道:“他为何骂你?又骂你什么?”
    岳灵珊说道:“他胡乱出手伤人,我斥责于他,他便骂我‘滚’!”
    宁中则眉头一皱:“这个小七也太不像话。”
    岳不群听完沉吟一下,朝其他弟子问道:“事情经过是怎样的,细细与我说来。”
    陆大有等人不敢隐瞒,便将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华山几位长辈听得直皱眉头,岳不群听完脸上紫气一闪而逝,怒瞪了女儿一眼:“滚!”
    岳灵珊被骂懵了,她不知父亲如何偏向辛寒,也骂自己‘滚’大哭着跑了出去。
    老岳气的指着宁中则:“你看看你这女儿,是非不明,里外不分,不尊兄长,她何时被娇惯成这样。”
    宁中则叹了口气,起身追了出去。
    封不平等人却是连连摇头,他们只听讲诉便能猜到,今天这事必定是针对辛寒而发。
    辛寒如此做并不过分,反倒维护了华山声名,若是不然,哪里来的小猫小狗也敢欺负华山弟子,那让华山派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这岳灵珊却是看不清里面的门道,说话反倒向着外人,斥责自己师兄,着实也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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