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可没有禽兽到如此地步,昨晚折腾她到半夜,他怎么舍得再折腾她。
    他低头亲了亲傅锦瑟的唇,声线慵懒且迷人地说,
    “不弄你。”
    “今天情人节,我们去约会。”
    傅锦瑟闻言,问他,“几点了?”
    “九点了。”
    傅锦瑟蓦地睁开眼睛。
    眼睛虽睁了,可人还是困顿的。
    她还是有点困,昨晚三点多才睡。
    即便睡足了六小时。
    可运动过量的傅锦瑟而言。
    这六小时,没让她养好精神,反而越睡越累。
    尤其是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
    傅锦瑟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身体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傅锦瑟看着生龙活虎的厉衍,只觉得他不是人。
    是吸食女人精气的男妖精。
    昨晚分明都是在他出力,怎么最后累得动弹不得的人却是她?
    “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傅锦瑟用手戳了戳精神奕奕的厉衍,真心觉得他体力好的惊人。
    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二十几岁时一样?
    甚至比那时候,还要……生猛。
    “就这?还累?”
    对于在军区每天都要负重跑步五公里以上的厉衍而言。
    别说劳累半宿。
    即便劳累一天一夜,他估计都还能蹦跶。
    没办法,军人的体质,总归是要强悍一些的。
    “……”
    还就这?
    敢情在他眼里,这点体力活不过是小意思?
    傅锦瑟瞬间不想和厉衍说话了。
    她觉得他在凡尔赛。
    且有证据。
    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什么一般,厉衍忽然俯身亲了亲傅锦瑟的唇角,雅痞的坏笑,
    “怎么?你男人太厉害,你吃不消了?”
    饶是脸皮再厚的傅锦瑟都受不了厉衍这骚言骚语。
    她抬手捂住厉衍的唇,恶狠狠地说,
    “闭嘴吧你。”
    傅锦瑟此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让厉衍很是担心日后她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他高强度的夜生活。
    他想了想,拉下她捂着他嘴唇的手,一脸正经地说道,
    “瑟瑟,为了能让我们的生活更有效率,等回帝都,你以后还是跟我一起去晨训吧。”
    “……”
    晨训?
    你当我是你的兵呢?
    “我才不要。”
    虽然没有当过兵,但傅锦瑟还是知道军区的晨训有多恐怖的。
    让她跟着晨训,她还不如每天去多打几小时的沙包。
    最后这个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怕傅锦瑟继续躺下去耽误时间,厉衍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跟伺候小孩子穿衣似的,帮她把衣裙套上,然后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完了,他还顺带喂了她早餐。
    整个过程,傅锦瑟的脚就没有着过地,手更是没有碰过任何瓷器。
    简直就像是个巨婴,被伺候得妥妥的。
    弄好一切,厉衍就把傅锦瑟抱上车。
    然后开车前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厉衍第一次见傅锦瑟是在他们学校的后巷里。
    那时候,她初中,他高中。
    两人同一个学校。
    只是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
    时隔十几年再次回到母校,傅锦瑟不禁觉得恍若隔世。
    学校早就变了样,已然没有过去的模样。
    厉衍看着这近乎面目全非的学校,目光也有点恍惚。
    原来十来年的时光,能将一个地方彻底变了样。
    不知道,那棵樱花树,是否还在?
    想到当年樱花树下的那个吻,厉衍眉心微微一动。
    “走吧,进去看看。”
    他拉过傅锦瑟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这间变了样,却承载着不少他与傅锦瑟过去的学校。
    “嗯。”
    傅锦瑟微微点头,两人一同进了学校。
    长而宽敞的校道种着比例相差不多的梧桐树。
    因为还没正式开春,梧桐树树干光秃秃的,看着怪孤零零的。
    因为没有树叶,也就没有落叶。
    因此校道上看着一尘不染,很是干净。
    傅锦瑟和厉衍手牵手地漫步在校道上。
    看着这看似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校园,心中蓦然升起了几分伤感。
    终究是新物取代了旧物。
    那些熟悉的建筑物皆已经变了样。
    时光啊,真的是一去不复返。
    过去无数次,她曾在这条校道上追逐孟允棠的身影。
    每一次,她都盼望着他能回头看她一眼,
    可他却从未回过头。
    如今她不需要在追逐谁的身影。
    因为她身旁,有人如影随形。
    想到这里,傅锦瑟不由仰头看向身旁的厉衍,目光一点一点的放柔,
    过去他不曾入过她的眼。
    如今,她却满眼皆是他。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正在观望四周的厉衍忽然回头看向傅锦瑟,
    “怎么了?”
    “就是忽然觉得好意外。”
    傅锦瑟淡淡一笑,“以前我对你避之不及,现在我们却在一起了,若是放在以前,我压根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
    厉衍哼了哼,很是傲娇,
    “这叫缘分天注定,你逃不掉的。”
    “是啊,逃不掉。”
    傅锦瑟挽住他的手肘,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感慨地说,
    “兜兜转转,我到底还是栽你掌心了。”
    厉衍轻挑眉梢,“怎么?后悔栽爷身上了?”
    傅锦瑟摇头,“并不。”
    她看着他,明媚一笑,
    “我很庆幸,是你。”
    庆幸日后陪她余生的人是他。
    庆幸他如此爱她。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操场。
    操场旁边的图书馆门口有棵樱花树。
    此时树干光秃秃,还没有开始长嫩芽,所以并不算特别好看。
    看着校园里唯一没有变化的樱花树,傅锦瑟不由感叹,
    “没想到它还在。”
    “我以为学校翻新后,会将它给移除了呢。”
    厉衍说,“晏城高校就是以这棵樱花闻名,他们又怎么舍得移除。”
    华国有樱花树的学校不多。
    晏城高校更是初中和高中学校里,唯一一间有樱花树的学校。
    在开满樱花的树下看书,是何等浪漫。
    当然,对厉衍来说,比起在樱花树下看书更浪漫的是,是亲吻。
    当年,他便是在这棵樱花树底下,当众吻了当年还未满十八岁的傅锦瑟。
    显然,傅锦瑟也想起了樱花树下,那个猝不及防被夺走的初吻。
    她用手捅了捅厉衍的腰窝,问他,“你当年为什么那么突然就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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