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以沫若是借着这次机会爬上去,以后乐儿再说她坏话,会相信的人也不多,毕竟乐儿的性格,京中各人多少有些了解。

    夏婉这块踏脚石,她今天是踩定了。

    “你别太得意了,我二姐是不和你计较,省得你输了丢人,你少得寸进尺。”夏仪虚张声势的叫道。

    以沫不甚在意的说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说比,我就和你们比,比完你们说算了,不看结果,难道我一个小女子还能和你们硬拼吗?只是没有想到淳王府的姑娘都是如此之辈。”

    妤卿郡主笑得疏远的淡淡道:“白姑娘说话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我都还没有说话。”

    说完,她转向绕梁,吩咐说:“把两位姑娘写的字拿去给大哥他们看看,让他们评一个优胜。”

    “是!”绕梁接过两副字。

    以沫轻轻的开口提醒说:“在让他们评选前,就不用告诉他们,我们的名字,毕竟以二小姐的为人,怕也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对她对我都好。”

    夏婉咬咬牙,故作清高的说:“是啊!绕梁就按她说的去办。”

    以沫笑眯眯的看着夏婉言不由衷的样子,心里不免冷冷的哼了一声,大家本来都是自家姐妹,她们若是不与她为难,她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

    如今夏婉把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夏婉在京都本来就是小有名气的才女,赢了夏婉的话,她的才名自然而然就有了。

    等待的时间,不见得就是煎熬,至少对此时的以沫不算是。

    她心情颇好的看着众人一言一语,满意的欣赏着夏婉清高的表面被打破后的表情。

    当然,若是旁边没有妤卿郡主的试探会更好。

    “你说你无意间得到的一本字帖,所以照着这个字帖练习至今?”妤卿郡主怀疑的看着以沫。

    以沫睁着大眼无辜的说:“对啊!我觉得这种字体挺好看的,所以一直有练习。”

    妤卿郡主眼神微黯,问道:“你练了多少年了?”

    以沫歪着小脸想了想说:“记不得咯,好像自我懂事起,就开始练习了。”

    妤卿郡主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突然问道:“你叫白以沫?”

    以沫防备的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妤卿郡主敛容,淡笑的说:“没有,就是突然想到我的堂妹和你同名,更凑巧的是我的婶婶也姓白,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以沫了然的说:“上次在沉香楼碰见景世子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妤卿郡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猜到大哥和她的怀疑肯定是一样的,如今大哥再看到白以沫写的字帖,不知道会有何种感想。

    “梅花篆字体就是我婶婶独创的,你若是不说的话,以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绩,我还以为是我婶婶一笔一画亲自教的。”妤卿郡主沉静的眸子对上以沫的眼,就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似的。

    以沫一脸笃定的说:“没有,我自己照着字帖学的。”

    这可是真话。

    娘离开她的时候,她还不到五岁,正属于拿着笔墨捣乱的年纪,娘顶多只手把手教过她点横竖撇捺折提弯钩这些基础。

    其他的知识都是在爹娘的手札上看到,由浅到深,每一个时间段,她学什么做什么都规划得清清楚楚。

    只是旁人可能体会不到她这种多学一些,就和爹娘多亲近一些的心情,所以她的成就比同年龄的人要高出许多。

    这是她和爹娘亲近的方式。

    不过也多亏了爹娘的一丝不苟,才有了现在的她。

    否则的话,她还真只有站着被夏婉等人嘲笑的份。

    没多时,前院里派人来话了,不出所料,得胜的人正是以沫。

    以沫不骄不躁的冲着夏婉淡淡道了一句,“承认了。”

    一个没有被夏婉放在眼里的乡下女人,最后却在她引以为傲的才学方面赢了她,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自小,夏婉就知道大姐妤卿郡主的琴艺极佳,天赋极高,所以她从不在这方面和大姐一争高低,特意选了诗词书画,朝着这方面进修。

    多年来,也算是小有成就,至少所有人都知道淳王府里除了一位琴艺过人的妤卿郡主,还有一位文采卓越的二小姐。

    绕梁低声朝妤卿郡主回话,“世子爷在前院里和几个朋友品茶论棋,想请郡主和各位小姐同去。”

    妤卿郡主皱着眉,反感的说:“你去回大哥的话,就说不方便。”

    绕梁苦着小脸低低嘀咕说:“世子爷已经在前院里设下屏风,男女分席而坐,说是与名声无碍,让郡主不用担忧。还说,大家很有兴趣和刚才拔得头筹的姑娘切磋一番。”

    妤卿郡主微抿着小嘴,带了几分不乐意。

    绕梁是她的人,她自然清楚绕梁的秉性,没有她的话,绕梁不可能说出梅花篆字体是谁写的,另一份手稿又是出自谁的手。

    等以沫出了这个院子里,她再向其他几位姑娘敲打一番,今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毕竟她和夏婉是亲姐妹,夏婉丢了脸面,她面上也无光。

    可是大哥却不这样想,他明显是认识夏婉的字迹,却执意如此行事,以大哥的性子,她如果拒绝去的话,他说不定会再派人过来。

    想到这里,妤卿郡主心绪已经平静,看向以沫问道:“我大哥也在前院和朋友品茶论棋,想邀我们一起,不知道白姑娘是否介意?”

    以沫目光审视的看着妤卿郡主,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拒绝的话会被人安一个不识好歹的帽子,可是同意的话,又显得她轻浮。

    ☆、072、京中一霸

    “郡主说笑了,我一个被邀请的客人,哪里能做主。”以沫疏远的笑看着妤卿郡主,微挑起的眉尾泛起冷意。

    妤卿郡主笑说:“倒是我疏忽了,只想到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见一见你。”

    以沫冷冷的看着妤卿郡主,嘴角轻嘲的扬起,不过遮有面纱的她,别人并看不清她的表情,唯独能看到一双露出来的眼眸布满了寒霜。

    “若是白姑娘同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前院坐坐?”妤卿郡主起身间,仍然抛出了这么一句。

    以沫淡漠的接话,“怕是不妥吧!你们兄妹相聚,我就不掺和了,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聚。”

    妤卿郡主见以沫是真的要走,忙细说:“白姑娘不用在意,男女分席而坐,并无影响。”

    以沫挑高了眉,讥笑的说:“既然早就准备好了,那还问我的意见做什么?”

    妤卿郡主笑笑,避而不答,只道:“白姑娘请吧!”

    以沫审视了她一眼,倒不害怕。

    哥哥没有阻止她和景世子相交,想来在哥哥的认知里,这个景世子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

    再加上她身边还有落夏。

    落夏的身手,她也见识过了,连离旭都打不过她。

    妤卿郡主等人出门的时候,各位小姐的丫鬟也都跟着过来了,以沫在书白侍候她披上披风的时候,低声对她们俩轻语。

    “等会儿机灵一些。”

    落夏和书白眸光一闪,神情紧绷,书白更是借着穿衣的动作小声道:“夫人和小姐搬去颜府的事情,不少人已经知道了,刚才还有几个丫鬟向我探话。”

    以沫淡淡的应一声,没有多嘴问书白她是怎么回答的。

    毕竟这种事情,若是应对得不好,书白连提都不会提。

    一行数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前院。

    天寒地冻的天,景世子宴友,也选在较温暖的大厅里。

    相对景世子这边的热闹,妤卿郡主的宴会就显得单调了许多。

    妤卿郡主率先进到大厅里,除了坐在上座的景世子,下座左边有几位男客,中间还有舞姬跳舞,旁边配有奏乐的琴师。

    景世子一如既往的笑意温柔,冲着妤卿郡主招招手,示意说:“赶紧让你的朋友都坐下,可别怠慢了。”

    妤卿郡主故意嗔怪的冲着景世子说:“这里除了白姑娘,哪一个姑娘不是你妹妹,说得好像你没有见过似的。”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坐在左边的某位贵公子目光落在以沫的身上,好奇的说:“这位白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还蒙有面纱。”

    其实西夏的男女大防并不是十分严谨,至少没有变态到男女不能相见的地步。

    像这样男女对席而坐的宴会时有举行,皇后娘娘兴致来了,偶尔都会举行几回,点几对鸳鸯。

    “这位就是将军府的白姑娘。”妤卿郡主行走间表明了以沫的身份,带着众家闺秀在右边落坐。

    以沫虽不怯场,但也不习惯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因此,面容冷了几分。

    “原来这位就是白姑娘啊?可为什么你要戴着面纱?”另一位男子好奇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以沫的身上。

    使得以沫有些不悦,语气微冲的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戴不戴面纱,你管得着吗?”

    男子愣了下,冲着景世子干笑的说:“看不出来还挺火辣的啊!”

    “钟毓,你就行行好,放过人家小姑娘吧!”景世子笑容不减的摇摇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钟毓随意的将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还没有做啊!”

    景世子笑得不怀好意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啊!不过你少打她的主意,免得离小将军收拾你,你和离旭的恩怨,可扯不到她的头上。”

    以沫诧异的看向钟毓,这个人和离旭有什么恩怨吗?

    不待她深思,景世子的声音又响起了,冲她说道:“白姑娘,你别在意,这钟毓和离旭啊!两人都是京中一霸,又谁都不服谁!一听说你是将军府的,就下意识的想欺负你几句。”

    钟毓的痞,和离旭又有一些不一样。

    离旭上面不单有离元帅,还有离修,能压制他的人太多太多。

    而钟毓上面就一个爷爷,除了极其护短,他还是西夏的大功臣,只要钟毓不是杀人放火,别说是其他大臣了,就连皇上皇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起离旭的痞,钟毓上升了起码两三个等级,至少能压制他的人就很少。

    “切,我是会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人吗?”钟毓不满的嘀咕,吊儿郎当的往后一仰,一双脚大大咧咧的往桌上一摆。

    以沫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不是在想钟毓的随性,而是在想离旭的性情。

    她见了离旭几面,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他能和这样的钟毓摆在一起来说,想来出了将军府,没人管制后,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吧?

    “上次是谁说那谁家的小姐长得不好,弄了条蛇去吓唬人?”景世子不留情面的直接掀了底。

    这事除了以沫不清楚,其他的姑娘都听说过了,所以面上也没有特别的表示。

    以沫惊讶的啊了一声,打量钟毓的表情就跟看什么脏物似的。

    不过钟毓明显是一个心大的主,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翘着一双二郎腿,抖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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