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不太好治!”夏楚明替书白弟弟把完脉了,便直言不讳的说道。

    书白和她的弟弟,两人皆是脸色一白。

    书白的弟弟倒好,可能是常年缠绵病榻,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原因,只是白着脸一阵苦笑。

    书白却明显激动很多,眼眶湿润的跪求央求道:“二爷,奴婢求求你,救救奴婢的弟弟,奴婢就这么一个弟弟。”

    夏楚明好笑的说:“我只是说不太好治,又没说治不了,只是你弟弟这样的情况,治病要用好药吊着不说,以后也不能干粗重活。”

    书白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只要他能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行。”

    以沫注意到了关键,知道药材费钱,便接话说:“爹娘不是有点医药铺吗?以后就让书白去那里抓药,也算是全了我们的一份主仆情。”

    书白听了,感动的说:“这怎么能行,奴婢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银子,奴婢自己能行的。”

    说是存了一些,其实也就这么一点,毕竟她弟弟每天都要喝药,家里哪里存得下银子。

    以沫笑着说:“行了,你以前和落夏她们一起侍候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富有,现在爹娘回来了,我就更富有了,别跟我客气。”

    书白声音微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楚明将药方写下,又另抽了一张纸,写了封信,递给书白说:“你拿着这个去抓药,以后有什么事,就去药铺。”

    书白感动的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接。

    以沫直接接过,塞到了书白的手里,笑说:“行了,别跟我矫情,赶紧先去给你弟弟抓药,等过几天我得空了,就去将军府看你们。”

    书白见状,脸色臊红的收下了。

    她倒没有矫情的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她要一辈子侍候姑娘,回报这份大恩。

    姐弟两人在以沫的催促声下,先一步离开了白苏家。

    在门口时,书白的弟弟脚步顿了一下,回眸看了一眼,满是复杂的说:“姑娘是好人,姐姐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侍候她才是。”

    书白白了一眼自家弟弟说:“这还用你提醒吗?我肯定会的!还有,你别把姑娘的身份说漏嘴。”

    书白的弟弟因常年病榻,比一般同龄人早熟一些,低笑的说:“当我是那些白眼狼吗?”

    姐弟俩说着,上了易卫的马车。

    心里也明白,这一次的事情,也多亏了离修。

    屋里,祥伯热情的挽留以沫一家三口。

    “小姐姑爷,你们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昨天老奴得了消息,特意买了你们喜欢的菜。”

    “好!”白素锦无奈的应下,有种盛情难却的感觉。

    祥伯立即催促白苏说:“赶紧去做饭。”

    白苏脸色挂着温和的笑,偷瞄了以沫一眼,这才去了厨房。

    以沫倒没多想,过了一会,主动去了厨房帮忙。

    只是这一次不像以前,欢喜也在。

    欢喜本就是一个话多的,再加上许多没和以沫细聊了,吱吱喳喳的说不停,完全都没有白苏插话的机会,更别提私下和以沫说几句。

    用过晚膳,又和欢喜父女说清楚了,以沫一家三口便高高兴兴的回了王府。

    没过几日,六皇子突然病重。

    听到这消息时,以沫下意识的蹙眉望向夏楚明。

    他却闲闲的说:“爹是不会去救他的,他病重去了才好,正好也省得我们的麻烦。”

    以沫嘴角一抽,一脸无奈。

    她虽然想和六皇子解除婚约,但却没有想要六皇子死啊!

    “别胡说了,六皇子真有什么,别人不得把屎盆子扣在我闺女的身上啊!”白素锦白了夏楚明一眼。

    由于她和六皇子有婚约,

    子有婚约,到时候难不保有人说她克夫,所以六皇子才会出事,到时候被拖累的只会是夏以沫。

    夏楚明好笑的望着白素锦她们母女俩说:“这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相信等过了这段时间,皇上就会下旨让他们解除婚约了。”

    白素锦挑了下眉,猜到了内幕。

    而以沫也在几天后,得了消息。

    京都也不知道是谁人先起的头,都说以沫和六皇子八字不合,他才会病弱多年,而巧合的是六皇子也确实是在和以沫定婚后,身体才开始出现问题。

    就在宫中御医轮番上阵,都没有让六皇子病情好转的情况下,钦天监一旨请罪书陈上了御案。

    钦天监听到了流言,重新核对了六皇子和以沫的生辰八字,发现两人的确是相克的命运。

    只是以沫的命比六皇子硬一些,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六皇子被病痛缠身。

    这事一出,朝堂一片沸腾。

    夏楚明趁机主动请旨退婚,皇上顺势同意了,而原先核对八字的钦天监大臣,早就在几年前病逝,因此,这事也算是高拿低放了。

    最后,没谁为这一纸荒谬的婚约负责,以沫和六皇子的婚事也解除了。

    只是夏楚明身为以沫的爹,自然该为这事负点责任,所以在皇上召他入宫为六皇子看诊时,夏楚明也是高高兴兴的去了。

    六皇子一身素雅的躺在床上,虽然脸色白了一些,但却不像大医所说的大限将至。

    看到夏楚明来了,六皇子挥挥手,让宫里的宫婢都退了出去。

    待到只他们两人时,六皇子才笑着问:“这个答复,可还满意。”

    夏楚明眉眼透着喜色的说:“满意,多谢六皇子成全。”

    六皇子略微垂眉,苦涩的说:“先前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我曾有意接触令媛,也是想着彼此认识,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的身体不好,所以他想着,既然要以沫的话,自然就该好好对待,毕竟是他对不起人家姑娘。

    “是沫沫她福薄了。”夏楚明顺势回答。

    六皇子收起情绪,似笑非笑的看了夏楚明一眼。

    别人不清楚,这一手策划此事的人哪里会不清楚。

    夏以沫不是福薄,而是她根本不屑做六皇子妃,所以事情才会闹到这一步。

    “先让我替你把把脉。”夏楚明也没多和六皇子寒暄,直奔主题的表达了今日来的目的。

    这一次,六皇子没见藏着摊着,将手伸了出去。

    探到脉博,夏楚明脸色微有诧异的朝六皇子看去,就见六皇子一阵不自然的躲开了视线。

    夏楚明轻咳一声,问:“你这身体不舒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九岁的时候,那次中了毒后,就一直这样。”六皇子摆正了心态,也不再尴尬,直视夏楚明回答。

    而后问:“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夏楚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递给了六皇子,并说:“去,弄点出来看看。”

    “啊?”六皇子难得变了脸,诧异的看着夏楚明,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话怪谈似的。

    夏楚明本身都有点不自在,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却也是耐着性子的说:“总要检查清楚。”

    六皇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虽有些不自在,却也拿了一个杯子去了内室。

    过了很久,六皇子脸上挂着薄薄的红晕走了出来,将杯子放在桌上,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了其他的地方。

    夏楚明有勺子在杯子里搅了搅问:“你的精血,一向如此稀,如此透明吗?”

    六皇子见夏楚明问得认真,也收起了心中的那点不自在,努力回想了一下,说:“好像刚成年的那一两年要好一些,到了现在越来越……”

    接下来的话,六皇子没有细说,夏楚明也明白了意思。

    他意有所指的说:“正常男子的精血,和你的这个完全不同,更浓更绸一些。”

    六皇子没有看过其他男人的是什么样,但却明白这些和子嗣有关,不免提心吊胆的问:“还有救吗?”

    “希望渺茫。”夏楚明没有隐瞒,直言说道。

    六皇子身子一垮,勉强的笑说:“我想也是,毕竟这么多年了,太医都治不好。”

    夏楚明看了一眼六皇子,说:“希望渺茫,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好一点三年五载,差一点花上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

    六皇子眼神一亮说:“没关系,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只要能治好就行。”

    他是一个男人,心雄再宽广,也忍受不了没有子嗣这件事情。

    男人不能有子嗣,就和宫里的太监有什么不同。

    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如此羸弱,只是因这个问题,将身体不好的毛病扩大,也能省去其他人的猜测。

    否则他好好的身子,为什么要月月服药。

    夏楚明说:“嗯!我先开一帖药给你试试,隔三天我会过来给你看诊一次,若是这药没效果,我再试试其他。”

    “好,有劳了。”六皇子起身,感激的行了一个大礼。

    夏楚明虽然清楚六皇子目前没有妻妾,却也叮嘱说:“这前一个月尤其重要,近不得女色,若是这药有效果,等过了一个月后,就得配合针灸一起治疗。”

    六皇子微愣,看

    子微愣,看着夏楚明。

    夏楚明直言说:“我可不会天天来给你做针灸,你到时候找一个信任的人,我教会他了,就让他来给你做。”

    六皇子心底一凝,开始想周边的人,谁更合适一些。

    夏楚明却提醒说:“最好是早点娶亲,针灸过了前三个月就可以行房了,十天可行一次,早点娶亲才有可能早点受孕。”

    六皇子目光闪了闪,看向一脸认真的夏楚明。

    夏楚明说的虽然是实话,但却也有些私心。

    六皇子早点与其他贵女定了亲也省得他和皇上继续惦记以沫。

    六皇子低低一笑,说:“多谢提醒,婚事我会早做准备。”

    “嗯!”夏楚明随意的答了一句,写下药方,就离开了皇宫。

    回了王府,夏楚明把六皇子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白素锦。

    白素锦听完,一脸疑惑的说:“这是弱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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