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紫落手里的东西,正是那条被偷走的内裤。

    他伸手去接,却牵动了背部伤口,动作猛然一滞,眉心紧蹙。

    樱紫落上前一步,将东西送到他掌中,一双杏眼水眸清澈如泉,沁凉叮咚,没有半分额外的情绪,理智到近乎冰冷,溟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樱紫落,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沉重烦闷。

    她说,“物归原主。”

    溟钊无言以对,连说声“谢谢”都不合时宜,因为,东西是被她偷走的。

    一时无言,樱紫落转身离开。

    溟钊却鬼使神差,脱口而出:“等等!”

    樱紫落平静转身,眼中不见半点波澜:“还有事?”

    “你……能不能扶我去洗手间。”溟钊腮帮僵硬,溟澈去得太久,他实在忍不住了。

    樱紫落看了他一眼,“你伤的是后背。”

    言下之意,腿还没残。

    溟钊一愣,这话听来熟悉,恍然想起,正是那日自己对她所说,双眸微敛,男人薄唇紧抿。

    樱紫落抿了抿唇,注定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奢求,爱而不得,恨不入骨,她不想自己变成父亲那样,重蹈覆辙,况且,血海深仇未报,她也没有资格自暴自弃。

    以前,父亲常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或许是她太洒脱,也或许,她的爱,不够深,终究是爱过,那便无悔。

    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能遇到“两情相悦”,即便“两情相悦”,也不能保证经年之后尚能“执子之手”,她不奢望拥有一段像小姨姨和小姨父之间两不相疑的爱情,也不求曲终人团圆的结局,爱过就已经很好。

    这个男人太闷太冷,她拼尽全力也不曾将他捂热,或许,是她本不够暖,抑或她的耐力太弱。

    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付出,而她樱紫落偏偏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爱的时候,不计一切,偏执狂妄,只为他青眼一顾,却奈何郎心如铁,得不到半分回应,赔本的买卖,聪明人不做,所以,她笑着转身。

    所有人,或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是个杀手,来自死神联盟,而杀手的第一堂课便是学会——无情!

    溟钊望进女孩儿冷淡的眼中,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原来,女人真的会变脸,可心里那种麻麻刺刺的感觉又是因何而来?

    他轻嗯一声,“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言罢,果真双手撑在床面上,缓缓起身,连眉心都不曾皱一下,只是额上紧密的汗珠出卖了他过程中所受的痛楚。

    他伤了整个后背,只能趴伏在床上养伤,双手用力,牵引背部肌肉,只会让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裂开,伤上加伤。

    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并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大可再等片刻,或者让其他人来扶,可心里却堵着一口气,像在和谁较劲儿,所以,他毫无理智地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但心里那口气却奇异般地散了。

    站稳了身体,他抬头去看对面的人,却发现只剩一片空气,芳踪不复,倩影不再。

    溟钊自嘲地仰起头,他究竟在做什么?

    “天呐!”溟澈既惊且怒的惊呼声响起,“溟钊!你这条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溟钊对怒斥毫无所觉,面沉如水,只沉声问道:“事情处理完了?”

    “嗯。看来,夫人这次是不准备放过林家。”

    “家主同意了?”

    溟澈两手一摊,“只要夫人想,家主就不会拒绝。别说一个林家,就是纪家,也得完蛋。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真是个可怕的命题。”

    溟钊艰难地试着挪动脚步,却发现动一下就筋疼,连连抽气。

    “妈的!溟钊,你还真不想要命了?!”溟澈吼声震天。

    “我要上厕所!”溟钊也罕见地拔高分贝。

    溟澈一愣,“哦,我扶你。刚才还碰见樱紫落那丫头,你怎么不让她搭把手,非要等我来伺候你,我是医生,不是保姆……”

    “有区别吗?”溟钊音色冷沉。

    溟澈两眼一瞪,目光恨恨,想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我不跟残障人士一般见识!”言罢,伸手扶着他往洗手间走,嘴角撇了撇,咕哝:“就你这臭脾气,谁受得了你……”

    “刚才夫人怎么说?”溟钊眉心拧紧。

    “我看,你还是别参合这件事了,上次你自作主张对喻可欣手下留情,被抽了二十鞭还嫌不够?”

    “这回,家主是铁了心要对付秦家和林家,你自己留心。”

    溟澈目露沉重,“嗯,我知道。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纪家也迟早玩儿完!”

    “不会。”

    溟澈一愣,“为什么?”

    “因为,纪家,夫人要亲自动手!”

    “你是说,老夫人那边……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

    “澈,你有没有发现,夫人身上的气势和家主越来越像。”

    “没有吧……”

    “这两个人,才是同类。”相近的气场,相似的气息,同样让人不由臣服的魄力。

    “夫人确实不简单,否则,能让家主往坑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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