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笙还在路上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现手机上有崔什给她的消息。
    崔什告诉她,今晚和崔淮安见了一面。
    沈一笙也没有意外,只问她都和崔淮安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多少,他问我,老爸为什么突然对苏羽眉改变了态度。”
    “这是件好事情不是吗。”
    “确实是件好事情,但他还是不打算理我,问完就走了。”
    崔什那时候本来还奢望着如果崔淮安可以留下来,她也许就可以告诉他很多事情了。
    但崔淮安并没有给她这个坦诚的机会。
    沈一笙让她不要着急,现在苏羽眉那里正在着急,等苏羽眉想明白自己是被设了计之后,也不会再敢做什么,因为叶邢之早就将一切打点好了。
    叶总现在就属于随时随地替沈一笙解决麻烦的状态,她想做什么,他就去解决掉她的后顾之忧,让她的一切想法都可以不受到任何阻碍的实现。
    沈一笙和崔什聊完,打了个哈欠,她最近睡觉的时间好像比以前还多,虽说她本来就挺喜欢睡觉的,一天睡上十个小时都不嫌多。
    但最近经常会觉得累,比往日都困倦的早,比如说今天回来的路上,靠在叶邢之身上,竟然也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叶邢之看她醒了,低头亲亲她的鼻头:“睡得跟猪一样,抱着你回来都不醒。”
    沈一笙哼了声:“那你是嫌弃我咯。”
    “就算是猪,那也是我的小猪。”叶邢之也不嫌这话说的腻歪。
    沈一笙反倒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虽然也是甜滋滋的。
    “好啦,我先去洗澡。”沈一笙慢悠悠的起身往浴室去了。
    叶邢之旋即跟上去,把沈一笙堵在浴室里胡作非为了很久,才舍得放沈一笙出来。
    进去的时候体力充沛,出来的时候,沈一笙腿脚软,完全是被他抱着出来的。
    叶邢之满脸餍足,沈一笙则是更困了,眼皮沉重,根本都睁不开眼睛,就那么懒洋洋的靠在他肩头上。
    “是不是入秋了,你比平时更困?”
    “大概是吧,春困秋乏。”沈一笙打了个哈欠。
    叶邢之把她塞进被窝里,给她盖好被子,将她整个笼进来。
    他倒是体力充沛,和沈一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先睡,我再处理些公务。”
    “好,你也早点啊,别熬夜太久了。”沈一笙拥着他的脖颈,依依不舍的蹭了蹭。
    叶邢之看着她这幅粘人的模样,自然也舍不得离开太久,在书房里把最重要的几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回到卧室,躺在沈一笙身边。
    尽管这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她的脸呆,都能让叶邢之冷冰冰的心化成了春水。
    早上的时候沈一笙又赖床了,迟迟不肯起床,被叶邢之叫醒以后,干脆整个扑到他背上,任由他拖着自己往浴室去。
    叶邢之也乐得纵容她,把洗脸水放好,牙膏挤到牙刷上,对她说:“张嘴。”
    沈一笙就闭着眼睛,乖乖张开了嘴巴,等着叶邢之任劳任怨的给她刷牙。
    到了吐泡沫的时候,沈一笙才终于算是清醒了过来,她接过牙刷开始自食其力,叶邢之这才说:“弄完就出去吃早饭。”
    沈一笙咕哝着答应下来,洗完脸之后走出去,看到叶邢之已经穿好了衬衫,优雅的拿着刀叉正在吃火腿。
    “你真的都不用休息的吗。”沈一笙坐下,忍不住说。
    叶邢之就好像是个永远不会疲倦的机器,只需要定时上油,就可以完全不需要休息了。
    叶邢之弯了弯嘴角:“我又不是没有睡觉。”
    “可是你睡的好少。”
    “已经够了。”叶邢之本来就不需要太长时间的休息。
    沈一笙只能说,虽然同样是人,但是果然天生就会有差距。
    她可能上辈子真的就是头猪吧,沈一笙也只能这么想了。
    “昨天的事情,苏羽眉那边应该在调查,金章和杨思然的身份我都会让人给到苏羽眉假的资料,不过你需要提醒他们,以后如果不小心碰见了苏羽眉,最好不要正面冲突,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先找你。”
    “好。”沈一笙也是担心他们帮了自己的忙,但是会因此被苏羽眉缠上。
    苏羽眉现在估计还在怀疑的状态里,为了避免她搞个鱼死网破,只能把昨晚的事情往苏羽眉那位前任男友的身上去推,好在对方现在已经长居国外,也不怎么会回国来,叶邢之都不用亲自出面,就已经托人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出门的时候,叶邢之看了眼天色,这入了秋,气温就开始降的很快,幸好北方秋冬的雨本来就不多,不然会更加的寒冷。
    “快放假了啊。”还有两天就放国庆假了,沈一笙想想都开心。
    而且连放八天假就意味着可以很好的玩一玩,还可以把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可能对于沈一笙来说,后半部分才是最重要的。
    “到时候带你出去玩几天。”叶邢之说。
    “好啊。”沈一笙眼睛弯弯的笑了。
    两人不同路,就分别坐车去公司,梁爵已经提前等候在了叶邢之的车上,等叶邢之坐上车以后就开始汇报:“所有的资产,齐秘书都已经重新配置完毕了,贺助那边也有新进展,盛助的合约谈判也都已经到最后一步,就等您过目然后签约。”
    叶邢之把目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看向前方的梁爵:“袁姗平呢,有什么动静。”
    “叶成在她的叮嘱下,这两天开始频繁的去医院看望老爷子,其他时间要么在家里,要么待在公司。”
    “他倒是能沉得住气。”
    “他手头的事情都是别人在做,他在办公室里都是在打游戏。”
    作为一个庞大集团的总经理,却什么正事都不做,只晓得打游戏,叶邢之嘴角的笑容变得冷漠起来。
    “还有呢。”
    “袁姗平自己的话,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动静,叶成做的那些事儿,她现在都在收拾残局,可能再过段日子,叶成身上就找不出什么问题了。”
    叶邢之毫不在意的笑了,叶成这个人,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在他身上找出漏洞,就算他的身上没有了,还有多的很的机会。
    “知道她下一步打算了么?”
    叶邢之现在需要面临的就是袁姗平不知道何时开始的计划。
    “知道最新的会告诉您。”
    “嗯。”
    叶邢之也不着急,她对袁姗平并不是一无所知,准确来说,他对袁姗平的了解已经很充分了,现在需要的就是知道袁姗平下一步计划,找到袁姗平最大的弱点,可以让叶邢之一击必胜。
    “记得就这两天的事个声明,找个好点儿的借口。”
    叶邢之当时一掷百亿,卖出去的那些固定资产现在虽然都已经又补回来了,但这么来来回回,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疑虑。
    个声明,主要目的还是在于稳住投资者们的情绪,尤其他手下还有公司很快挂牌上市,总不能让人觉得会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股价。
    “明白。”
    “还有笙笙手头持有的公司股份,按照进展,也快完成了吧?”
    “是的,最快下周收购完成。”
    叶邢之满意的勾唇,现在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当中,也要不了多少时间,那些最烦人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
    迟少爷错过了最近生的好戏,但好在是赶上了庄辛辛的生日。
    庄辛辛的生日也没有办的铺张浪费,就是众人一起吃顿饭,热热闹闹的。
    大家都给庄辛辛准备了生日礼物,虽然也算不上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心意本来就是最重要的,庄辛辛受到那些礼物的时候都很高兴。
    迟时看到庄辛辛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虽说庄辛辛笑起来确实很好看,但现在她的笑容完全都是给别人的,怎么看着就那么刺眼呢……
    庄辛辛收下所有礼物之后,像是不经意的看了眼迟时。
    男人撑着下巴,神情悠然,蔚蓝的眸子里不知道藏了些什么情绪,让庄辛辛多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好像要陷入进去似的。
    庄辛辛被烫到一样的转回目光,有一点不敢再去看他。
    迟时身边忽然多了个人,那位边师兄走到他什身边坐下,机灵的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小师妹到这里来,你是不是对小师妹有什么非分之想?”
    迟时握着酒杯,来回转了两圈,慢悠悠说:“是吗,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来?”
    “哼,你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们不知道,不过你就放弃吧,小师妹肯定是秋师弟的,不管你怎么想,他们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哦?那秋师弟和辛辛又是什么关系?”
    迟时不动声色的问。
    边师兄喝了不少酒,这时候脑袋没那么清醒,被迟时几句话就带到了沟里,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他知道的一切。
    秋师弟虽然是秋师弟,但只不过是辈分比较小,所以才是师弟,其实年纪比庄辛辛要大一些。
    而秋师弟的年纪虽然小,但是他的天赋在所有人中都是最高的,他只来了几年,就已经比许多师兄厉害。
    秋师弟是城中首富的老来子,首富送他来武术学校,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他强身健体。
    至于秋师弟确实能够强身健体以后,也在这里认识了许多朋友。
    庄辛辛和他年纪相仿,差距并不大,能够交流的话题也就更多,所以自然相对其他师兄弟来说更亲近一些。
    再加上秋师弟和庄辛辛有个同样的目标——考警察学院。
    他们一起为了同样的理想努力,这条路并不容易,但因为身边有个人在做着同样的辛苦付出,就好像没有那么难熬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边师兄停了一下。
    迟时掀起眼皮问:“接下来呢?”
    边师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决定不继续说下去了。
    “我差点忘记我答应了辛辛再也不说这些事情的,哎真是,我这脑袋。”边师兄拍拍头,起身走了。
    剩下迟时眯起眼,忽然就很想要知道后来生了什么事情。
    在边师兄的话里面,秋师弟和庄辛辛关系亲近,最好的就是他们俩。
    其他人甚至都觉得,可能他们最宠爱的小师妹以后就要落到秋师弟的手里。
    但秋师弟样样出众,能够得到小师妹,也让他们心服口服。
    迟时看着庄辛辛的眼神变的更暗,今天秋师弟没有出现,迟时此时就在心里盘算着,为什么庄辛辛的生日,对方却不来参加?
    看庄师傅的样子,也没有在意秋师弟是否过来。
    所以后来还生了些什么事情?
    迟时的好奇心一旦出现,那就不是轻易能够按下去的了。
    等到吃了饭,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去了ktv唱歌,作为寿星的庄辛辛自然是被大家起哄要唱第一首歌。
    庄辛辛很不好意思,以前在ktv唱歌她也从来没有觉得害羞过,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羞涩。
    她想来想去,最终把原因归结到了坐在角落里不吭声,但存在感比谁都强的某人。
    今天他们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一来是庄辛辛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来是迟时今天打扮的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没有穿的太过正式,连帽的卫衣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额也随意放下,没有特意打理,被遮住了一点眉眼,却让他的情绪更难琢磨。他身上那股子邪气的劲儿也消散了不少,整个人感觉人畜无害似的。
    让庄辛辛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但是又没办法跟往常一样接近他。
    目光从迟时身上收回来,庄辛辛还在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人把话筒塞进她手里:“来,先唱一首你最拿手的歌儿!”
    然后自作主张的给庄辛辛点了首……霍元甲。
    庄辛辛一脸问号:“谁说这是我最拿手的…。”
    然而大家今天故意要捉弄她这个寿星,非要听她唱。
    庄辛辛求绕道:“你们别介啊,我真的不会。”
    会是会唱的,就是可能唱的很难听。
    要放在以前,她又没什么偶像包袱,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就是大家找个乐子,
    但今天,她不可避免的害羞了。
    至于自己害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是不愿意承认的。
    尤其是庄辛辛能够注意到迟时这时候正盯着她看,他坐在角落里,可周围的人都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
    就算有万千人,庄辛辛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行行行,那我给你换一首。”
    说着,负责点歌的人又换上了一首适合庄辛辛唱的情歌。
    她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拿着话筒坐到了小舞台上。
    庄辛辛唱出第一句的时候,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
    她告诉自己,有什么好激动的呢,不过就是唱首歌儿而已,又不能少块肉,大不了就是唱的不好听,最后被某人嘲笑罢了。
    但某人也不会嘲笑她,虽然庄辛辛唱歌的水平确实也算不上好,顶多就是普通人在ktv的水平而已。
    但迟时倒是听的很认真,眼睛都没怎么眨过。
    等唱完一首歌,庄辛辛感觉自己背上全都是汗,跟大热天跑了两趟操场差不多。
    她把话筒交给别人,就看见到处都坐满了人,只剩下迟时身边还留了个空位。
    当然,是因为这时候没人愿意坐迟时身边去,有人一靠近他,他就拿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来人看,也不说话,就那么嗖嗖的释放冷气。
    于是就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他身边的作为还剩下了空位。
    庄辛辛坐下以后,就听见迟时带着干燥质感的声音:“唱的不错。”
    庄辛辛忽然觉得自己嗓子有些痒:“原来你在听啊,我以为我唱的很难听,你都捂着耳朵。”
    迟时一笑,脸上就跟有花儿盛开似的,他说:“怎么会,唱的不错。”
    “咳,真的吗?”庄辛辛还真的不敢相信,迟时竟然也有这么直白夸奖她的时候。
    要听到迟时的夸奖,简直比登天还难,一般情况下,就算工作做的很好,迟时也不会直接性的夸奖。
    迟少爷通常都会用更加内敛的方式表达自己还不错的心情,像这么直白的话,确实不常说。
    所以这时候,庄辛辛心里还是有几分开心的。
    她想了想,问迟时:“你要唱歌吗,我让他们给你点一首。”
    “不用了。”迟时慢悠悠的喝着啤酒,跟他常喝的那些洋酒比起来,啤酒倒是另外一番滋味。
    “好吧。”庄辛辛也觉得迟时不会在这种地方唱歌的,也不是他的性格。
    “明天就回去了吧。”迟时在这里也已经呆够了,更何况他离开这几天,公司里多得是想要找他的人,他要是再不回去,其他人估计都要给他报失踪了。
    庄辛辛点头:“嗯,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呢?”
    她还记得迟时说过来这边是谈生意的,虽然到现在为止,庄辛辛已经开始怀疑迟时这次跟着自己一起回来的目的了。
    但没有听到迟时亲口承认的话,庄辛辛仍然不会太过确定,再说了,迟时为什么非要和她一起到这里来呢?
    庄辛辛在心里摇头,警告自己千万不要瞎想,不该有的念头,一定不能产生。
    “我和你一班飞机回去。”
    “那你说过的要谈的生意……”
    迟时愣了愣,好像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的样子,他很无赖的说:“不谈了,对方放我鸽子好几天,再大的生意都不想谈了。”
    说实在的,现在庄辛辛还真的一点都不相信迟时的理由,但她仍然顺从的说:“好吧。”
    既然迟时不想说,那她也不要拆穿他好了。
    庄辛辛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做的确实很好。
    这会子庄师傅已经走了,他不参与年轻人的活动,回家去看他的抗日神剧了,没了长辈,大家更嗨。
    庄辛辛没再去唱歌,坐在迟时身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其他人唱着唱着的时候,庄辛辛就听到有人说,秋师弟来了。
    6听到秋师弟三个字,庄辛辛一下子从沙上站起来,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才重新坐下。
    今天生日,秋师弟一直没有出现,庄辛辛也想过他应该不会不出现的,心里也始终惦记着。
    现在总算是听到秋师弟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是该放下心还是该紧张。
    庄辛辛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见到秋师弟,按道理说过去也挺长时间了,她不应该再为了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不该再任性妄为。
    连庄师傅都曾劝过庄辛辛不要太固执了,可庄辛辛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秋师弟走进包厢以后,狼一样的眼睛立刻锁定在了庄辛辛的身上,他紧紧盯着她,一秒钟都不愿意移开。
    直到迟时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臂放下酒杯,刚好这个动作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庄辛辛心里忽然做出决定,站起身朝秋师弟走过去。
    “我们出去聊聊吧。”庄辛辛觉得有些时候也到了该做个了结的时候,没有必要再拖下去。
    秋师弟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好!”
    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隔绝了包厢里的鬼哭狼嚎,庄辛辛和秋师弟沉默的往前走,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走出ktv大门了,庄辛辛才说:“秋师弟。”
    “辛辛,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师弟了,你别再叫我师弟。”秋师弟攥着拳头,带着几分期待,“你叫我名字!”
    “……秋源。”庄辛辛好久没有说过这两个字,还有些不太习惯。
    秋源眼里含笑:“辛辛,这次我是特意回来找你的,你的生日礼物我也早就准备好了,这几年你的生日礼物我都有准备……。”
    他手里拎着个很大的口袋,一看就装了许多东西。
    庄辛辛看着面前的秋源,这几年他们见面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在不知不觉间,秋源也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除了那双永远像是猛兽一般的眼睛,从来没有变过。
    “谢谢你的礼物。”庄辛辛微笑一下,“你现在还好吧?”
    提到这个,秋源怔了怔:“还好,我爸的公司现在我已经全部接手了。”
    “那就好,当年你为了接管生意,没有考警校,我真的很生气,但是现在也明白了你当初的身不由己。”
    秋源脸上染上狂喜:“你真的原谅我了?”
    庄辛辛郑重的点头:“其实也是我不好,太幼稚也太自私了,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你本来就没有必要一定和我考警校的。”
    只是当初的庄辛辛觉得秋源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实现梦想,无法接受。
    而且在高考前,庄辛辛为了能够和秋源一起为考警校做准备,连一个很重要的比赛都没有去参加,直接放弃了资格,但是等到高考结束,秋源就突然告诉她,他要去念商科,因为以后要接管家里的生意。
    庄辛辛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就再也不理秋源了。
    别人都不知道,庄辛辛那时候有多期待可以和秋源一起考上大学,而秋源一路给她承诺,却在最后的关头逃跑了。
    如果秋源不做出那些承诺的话,庄辛辛也不会那么生气,她气的不只是秋源不考警校,还有秋源不遵守他们的约定,背叛了他们的计划。
    这么些年,庄辛辛一直在怄气,也不愿意和秋源和好,尽管别人都在劝她,她仍然固执的不愿意妥协。
    再加上他们之间,后来还生那件事情,让庄辛辛对秋源有了些愧疚,在各种复杂情绪下,对他更加冷漠。
    而现在突然释怀了以后,庄辛辛也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那么生秋源的气了,一切都是自找烦恼而已。
    秋源脸上忽然出现一种近乎于难为情的神色:“既然你原谅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庄辛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什么?”
    “辛辛,其实我一直都很……。”
    “庄辛辛。”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秋源的话,迟时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淡然的走过去,在秋源的怒视下,将勾着庄辛辛的衣领,把人圈到了自己的身边。
    庄辛辛看见迟时,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也不免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在外面被人拐卖了。”迟时似笑非笑的说。
    “谁敢拐卖我啊,再说了也没人愿意吧。”庄辛辛嘟哝道。
    迟时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状似随意的问:“在聊什么呢?”
    庄辛辛耸耸肩:“聊了些以前的事情,没什么。”
    迟时抬起下巴,眼神扫向站在面前的秋源,意味深长道:“哦,是吗?”
    秋源着急的说:“辛辛,我还有话想要和你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庄辛辛摇摇头:“该说的都说了,秋源,就这样吧,挺好的。”
    她当然知道秋源还想要对她说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庄辛辛只是单方面的怄气,后来,庄辛辛就是在躲着秋源了。
    因为秋源说喜欢她,可是庄辛辛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把秋源当成很好的朋友,或者师弟,就连她因为秋源没有和她一起考警校而难过的时候,想的也只是自己没有办法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上学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友情以外的任何东西。
    所以现在庄辛辛看到迟时来了还很高兴,觉得自己可以借机逃过秋源的表白了。
    恰好迟时也很配合,让秋源有苦难言。
    “我们先进去了,秋源,你还想再玩一会儿的话,也进去吧。”庄辛辛笑的很甜,让秋源心里不停的冒着酸气,看着迟时的眼神也不善起来,可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庄辛辛的雇主,他不能对迟时做什么,不然的话,以后庄辛辛真的就再也不会理他了。
    ……
    叶邢之再次收到迟时的要求,他需要调查些事情。
    沈一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字一句念出来:“查一查庄辛辛和她的师弟秋源之间都生了什么。”
    “果然这趟他和庄辛辛一起回去,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叶邢之丝毫不意外,也早就料到了可能有这么一天。
    不过对叶邢之来说,也没有必要替谁隐瞒什么,庄辛辛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叶邢之并不需要特意替庄辛辛瞒着什么。
    “但是他都没有让你调查庄辛辛诶。”沈一笙忽然现个奇怪的地方。
    迟时要查的只是庄辛辛和秋源的关系,而不是庄辛辛的资料。
    “既然他要查,那就帮他吧。”叶邢之翘翘嘴角。
    “反正你早就都知道了,随便给他一点资料就可以了。”
    沈一笙说着,忽然又觉得奇怪:“但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他总不会随便调查个人都要来麻烦你吧?”
    “很有可能是他父亲在他身边留了人,瞒住了庄辛辛的身份。”
    既然迟父要让庄辛辛到迟时的身边去,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所以很有可能让人在庄辛辛的资料上面动过手脚,让迟时查不到真正的有用信息,也可能迟时已经现了这一点,现在才会让叶邢之来帮他查。
    “那迟伯父还挺厉害哦,”
    “他父亲为了保护他,会这么做也很正常。”
    毕竟迟家里有野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迟父还是迟时自己都需要倍加小心才能够安全,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现在虽然还虎视眈眈,但好在是没有再成功过。
    “这么想想,觉得迟时也挺惨的,虽然别人羡慕他拥有的一切,可他要随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迟时的每一天都是在和那些人作斗争,有时候人比死神还可怕。
    沈一笙说着,抱着叶邢之的手臂对他说:“你得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要给叶成机会伤害了你。”
    叶邢之失笑:“一个叶成而已,还不能伤了我。”
    “万一呢,我总觉得叶成那种人,被逼急的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现在还不知道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要是他知道了,还有袁珊平,肯定要对你下死手,不愿意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沈一笙在见过那么多人心的恶毒以后,再也不会对人心的恶毒程度抱有侥幸心理,那些已经疯狂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根本已经变成了魔鬼。
    叶邢之满含柔情的亲吻沈一笙头顶的黑,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叶成和和袁珊平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里面,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会提前知道。”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叶邢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而能够有现在这么淡然处之的一天,叶邢之在暗中筹谋多年,也韬光养晦多年。
    等到他们现叶邢之已经成长起来的的时候,叶邢之早就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了。
    叶成和袁珊平或许也在心里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给了叶邢之休养生息的机会,从一根无依无靠的杂草,长成了参天大树,种子在土里准备多年,一旦破土而出,就再也无人可拦。
    沈一笙想想觉得也是,虽然现在叶邢之也没有绝对的办法对付他们,可他们也不能将叶邢之怎么样,大家就僵持这个地方,对于叶邢之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做准备。
    “想好国庆去哪儿玩没有?”叶邢之问。
    “没有,去哪儿人都好多,要不然就在家里呆着吧,找点人过来烧烤,打麻将,凑合凑合过了。”
    而且沈一笙想着叶邢之的工作应该不会让他有太多时间外出度假,干脆就哪儿都不去了,或者等叶邢之可以稍微清闲一点的时候,错峰出行。
    沈一笙才不会怀疑国人在假期的消费能力,别说国内,到时候的八天假期里面,满世界都能见到同胞。
    “听你的。”虽然叶邢之也可以马上做好安排,但见沈一笙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也就不勉强了。
    “国庆去看球赛吧。”沈一笙忽然想起这一茬,国庆期间有个网球公开赛,他们也可以去逛逛。
    “好,我让粱爵去准备一下票。”
    国庆节的安排就这么定了下来,沈一笙往叶邢之怀里一趟,就闭上了眼睛:“好吧,那我先睡觉了,好困。”
    “这么早?”叶邢之看了眼时间,往常这个时候,沈一笙不知道多有劲。
    “哎呀这两天特别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一笙扁扁嘴,不想说话了,只想睡觉。
    叶邢之也只能宠溺的说:“好,睡吧。”
    沈一笙做了个梦,梦里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大海中间,好像溺水了,不停的扑腾着在叫救命。
    但是没人听到,没人来救她,她只能不停的下沉,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朝大海里沉下去。
    然后她就被憋醒了,醒来现是自己睡姿不对,所以才做了噩梦。
    但梦里的感觉太逼真了,让沈一笙不由的大口喘气。
    叶邢之刚准备叫她起床,就看到沈一笙脸色苍白的坐着,眼神茫然。
    他眉头一柠,快步走过去,拥住她的肩膀,沉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沈一笙摇摇头,张开双臂抱住叶邢之的脖颈,靠着他的胸口,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慢慢才冷静下来。
    叶邢之表情仍然难看,他满脸担心的看着沈一笙:“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脸怎么这么白?”
    他说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没有太高,才稍微放下心。
    “就是做了个奇怪的噩梦而已,没什么的,你别担心。”沈一笙勾唇笑起来,“好难得被噩梦吓醒了。”
    叶邢之无奈道:“真的只是噩梦?”
    “嗯,我好像梦见自己掉进海里了……又没人来救我,差点把我吓死。”沈一笙说着,还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实在是因为刚才那种窒息感和绝望感还残存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想想都觉得十分可怕,没有办法太过于冷静。
    好在叶邢之这时候就在她的身边,让她可以有个依靠。
    在她说完以后,叶邢之的眼神生了微不可见的变化,他瞳孔缩了缩,表情也似乎凝固了一瞬。
    但沈一笙还停留在自己的惊吓里,并没有注意到叶邢之那一点非同寻常的反应。
    叶邢之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只是个梦而已,别当真了。”
    “我才不会当真呢,我以前还动不动就梦见被丧尸追,还打怪兽来着……”
    叶邢之唇边掀起淡笑,眼中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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