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笙的分析还真的让叶邢之有些意外她的敏锐,但在关键时刻,叶邢之也不得不在某个时候撒个谎,这时候还有些事情不适合告诉沈一笙。
    沈一笙盯着叶邢之,想看看他是怎么回答自己的,等了一会儿,却还没有等到叶邢之开口,他就拿着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瞧着沈一笙,意味深长的模样。
    沈一笙很是纳闷:“怎么了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现在这样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人只要出手,是一定会被我抓住马脚的,不管他有多么的小心谨慎,都逃不过我的准备。”
    叶邢之所表现出来的自信让沈一笙瞬间相信叶邢之确实可以有办法让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显出真面目,但他能用什么办法?
    沈一笙稍微沉吟之后,就彻底明白了,知道叶邢之在这个事情上面肯定又打算瞒着她。
    果不其然,叶邢之说:“具体的方法,以后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沈一笙追问。
    叶邢之摸摸她的头:“因为现在告诉你的话,不安全。”
    沈一笙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但在这个问题上面,沈一笙是从来不怀疑叶邢之那些苦心的,她很清楚叶邢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做了多少努力,如果她非要逼着他,只会让叶邢之所付出的那些东西都白费了。
    不该任性的时候,沈一笙很拎得清楚。
    她点点头道:“行吧,既然你不打算现在告诉我,那就继续卖关子,我不问了,等你觉得时机到了的时候,再告诉我也可以、”
    沈一笙抱着叶邢之的腰,很依赖的靠着他,其实只要现在能够和他呆在一起,其他那些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沈一笙不会太过在意。
    无论叶邢之做什么,她都会相信他绝对不可能伤害到她。
    到了第二天,沈一笙在叶邢之带领下去了一处位于闹市区的大厦,旁边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机构,好像把人藏在这里也很有道理。
    沈一笙悄悄说:“你选择这个地方还真的挺有用,那个人估计看到咱们煞有介事的样子,立马就相信了吧?”
    |“能不能立刻相信不知道,但他肯定是会试一试的。”
    叶邢之想做的也不是一击制胜,只要能够让那个人再多留下一些证据,就是叶邢之最大的目的。
    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等那个人出手了。
    毕竟他们现在来的这个地方里面藏着的人根本就是假的,所以叶邢之和沈一笙进去之后并没有真的做什么,那几个假装的人都是专门受过训练的,这时候化了妆,穿着那些人的衣服,乍一看真的就是证人的样子。
    叶邢之谨慎嘱咐了他们几句,就带着沈一笙离开了。
    出了大厦,回答车子里,沈一笙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咱们就来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没什么用啊?”
    “呆的时间长了才没用。”叶邢之高深莫测的笑了,“从对方了解我们的程度来看,他很清楚我做事情的性子是什么,带你来这个这个地方,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心,不会说什么更多的事情。”
    沈一笙想想觉得也是,挺有道理。
    “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这才是现在沈一笙更在意的问题,至于其他的,她现在也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
    叶邢之想了想:“你说呢,不如去帮徐优做点什么?”
    “诶?徐优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她说了几个办法,我觉得可行,先按照她说的那么办吧,到时候如果没用了,我们再换其他的主意。”
    沈一笙都忍不住为了霍南荣同情起来:“怎么觉得光是有一个徐优,他已经跑不出来了,现在再加上个你,就算那个人不是徐优,他都得就范。”
    叶邢之还特别谦虚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看你现在心里分明就是这么想的。”沈一笙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叶邢之说:“看来还是我的宝贝了解我。”
    从那天徐优和霍南荣见了一面,霍南荣又“畏罪离开”之后,他们到今天还没有再见过面、
    徐优现在当然是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霍南荣的资料——都是从叶邢之那个地方得到的,有了叶邢之这么个盟友,徐优做起一些事情上来确实是事半功倍的,确实节省了许多的时间,也提高了许多效率,对于徐优来说,能够有这样的行事速度,她自己也是很满意的。
    而徐优有着更长远的打算,她想要的是霍南荣这个人。
    所以徐优做了很多的计划,为的就是能够做到让霍南荣一定是属于她的,她也不想要再接受霍南荣再次从她生命里消失。
    徐优十六岁的时候就跟了霍南荣,那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他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在霍南荣那里被讨厌的风险,执意跟了他。
    霍南荣最开始自然是不喜欢她的,徐优也很清楚,但霍南荣是她在父母双亡之后,遇到的最温暖的人,只有霍南荣可以让她感觉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意义的,不然她或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也许是徐优把那种依赖性的感情转化成了爱情,但徐优那个时候只想着要留霍南荣在身边,她害怕失去唯一的温暖。
    徐优知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贴着霍南荣,那时候霍家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她存在的。
    她也遇到过霍家人来警告她的不自量力,有霍家人对她说,她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上霍南荣,当真是心机十足。
    可徐优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不管霍南荣有没有钱,是不是霍家的掌权者,这些都不重要,在徐优眼里,重要的从来都只是霍南荣这个人本身而已,除了霍南荣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不管别人是怎么误会她的,她都可以忽视。
    但徐优也知道,自己和霍南荣之间有着太深的鸿沟,她也许需要一万倍的努力才可以能够有资格堂堂正正,不被任何人蔑视的站在霍南荣面前。
    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机会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了,她在被霍南荣送到京城来了之后,一天都不敢松懈,每天都在努力着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希望的就是可以在某一天,霍南荣来找她的时候,告诉霍南荣,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他们两人分开了。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一等就是这么多年,才终于能够再次见到霍南荣,而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对方竟然不愿意接受她。
    徐优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霍南荣到底喜不喜欢她,人的眼神是没有办法掩饰的,不管霍南荣除了喜欢她以外还在想些什么,她也都可以确定,霍南荣对她是有感情的,凭着这一点她自己都不敢确信能够坚持多久的感情,她竟然也真的硬生生等了这么多年。
    可惜徐优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如果霍南荣不愿意接受她,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年,徐优不是没有遇到过真心对她的人,但不管是谁,都不是霍南荣。
    世间那么多人,霍南荣只有一个而已。
    叶邢之带着沈一笙去了霍南荣现在暂时落脚的公司,霍氏集团的分公司在这边不算什么太大的企业,但至少是能够安稳运行下去的,公司里的员工也是最近才见到霍南荣的真面目,关于这位集团大老板的名字,他们都只是听过而已,见到过真人的很少,毕竟霍氏集团在南方算是很大的企业,但是在北方的产业规模并不算太大,因此霍南荣很少来北方的分公司视察,但他的名字在公司内部属于一个传奇了。
    最近终于可以见到这位神秘的老板真人,分公司上下都很激动,虽说老板每天都拄着拐杖,有时候还坐轮椅,让他们有些遗憾,可只是霍南荣的那张脸,就已经足够他们遐想无限了。
    而今天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有两位霍总的朋友来找他,虽然叶邢之很低调,低调到各种财经杂志几乎没有办法得到他的照片,但如果搜索华信集团的相关信息,是可以看到叶邢之的一些简单资料的。
    因此在行业内,认识叶邢之的也大有人在,他出现在分公司以后,就有人认出他来,再在公司内部群里一聊,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情。
    叶邢之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他带着沈一笙直接上到最顶层,霍南荣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霍南荣因为前段时间的麻烦,现在都还在处理后续收尾工作,那些麻烦来的有些没有预兆,但这种麻烦经常都会生,所以霍南荣处理起来也不会太辛苦,只不过需要费点时间罢了。
    叶邢之和沈一笙进了他的办公室以后,霍南荣就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其他事情,起来迎接他们。
    叶邢之道:“不用起身了,坐着吧。”
    霍南荣也不客气,他行动不那么方便,有些逞强的客气也确实不必要,再说叶邢之和他的关系,也不需要他那么做。
    他今天穿着件英式西装,显得整个人无比绅士,只是可惜坐在轮椅上,但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颓靡的英俊感。
    霍南荣的座椅都是特制的,不过他自己早就习惯了,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好特别的地方。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刚刚才通知我。”霍南荣脸上出现了几分笑容,他看到叶邢之和沈一笙,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
    本来之前还在为了生意上那些不顺心生气的,现在心情也重新变好了。
    “你这回几次想走,几次都被码头上的事儿阻拦下来,看来你是和这里有仇了。”叶邢之翘着二郎腿坐下,顺便把沈一笙拉到了自己身边。
    霍南荣苦笑道:“仔细说起来,还真的是。”
    要不是在他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码头那批货的问题又出现了,现在霍南荣都已经回到南方去了。
    只不过让霍南荣很奇怪的是,这批货的问题根本就不大,什么都影响不了,但他就是被硬生生又拖到现在都走不成。
    霍南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注定了和这个地方八字相克,才会这么倒霉?
    尤其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对霍南荣来说十分特别的人,他想要离开,也存了好多逃避的想法,多留在这里一天,多知道一点关于徐优的消息,他就越舍不得走,更无数次想过不管不顾直接把人打包抓回去算了。
    可惜现在的霍南荣不会做出那种冲动做法,他不相信现在的自己可以再给徐优幸福,所以必须得放手。
    叶邢之注意到霍南荣眼中闪过的阴霾,沉笑一声:“对了,有个事儿,你的那位徐小姐,听说最近有个人在猛烈追求她?”
    霍南荣本来还淡然的神情陡然僵住,脸上闪过了几分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他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并不真切的笑容:“我知道那个人,上次我看见他了。”
    “你什么都不做?”叶邢之歪着头看他。
    霍南荣摇头:“我什么都不能做。”
    叶邢之轻轻颔首,也不继续提这个事情了,而是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南荣看了看桌上的日历:“我让秘书盯了后天的机票。”
    “好,到时候如果我们有空的话,去送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之后你们要是再去我那边,就再约就是。”
    叶邢之和沈一笙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含义。
    沈一笙适时说:“说起来我还加了徐优的微信,我以前还不知道就是她,后来才现我们工作上有过接触。”
    霍南荣又一次听到徐优的名字,握着的手指更加使劲,指节都在泛白。
    叶邢之装模作样的问:“原来你们认识?”
    沈一笙认真点头:“对啊,之前我还不知道呢,上回你给我看了她的资料我才想起来加了她,不过很奇怪啊,为什么你们都说有男人在追求她?我看她朋友圈里表达的情绪很明显啊,她根本没有恋爱或者结婚的打算,她以前还说过自己要单身一辈子的,因为她喜欢的人不会陪着她,她觉得没有那个人,爱情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沈一笙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这就是她和叶邢之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这也是徐优的想法,徐优说,现在用常规的办法对霍南荣不会管用,什么让霍南荣吃醋的行为,都只不过是把霍南荣推的更远,因为他认定了自己不能给徐优幸福,要放她走,如果真的有谁可以对徐优好,他反而会有种自虐的放心。
    因此现在对于霍南荣来说更管用的办法,应该是让霍南荣对徐优不放心。
    徐优过的越不好,霍南荣就越不放心她,越会担心她的一切,这对于霍南荣来说才是最严重的事情,如果霍南荣知道了徐优以后仍然可能是孤身一人,反而会坐不住。
    叶邢之知道徐优这个想法的时候,啧啧两声:“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十六岁就跟霍南荣在一起了。”
    徐优端起茶杯,纤细的手指微弯,笑着说:“所以我最讨厌那些纯爱电视剧了,女主角什么都不做,就凭着她那张脸和所谓的善良就可以得到男主角对她的死心塌地,这种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想得到谁,都是要靠着自己努力付出的。”
    不过徐优的付出并不是为了霍南荣以外的一切,她想要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霍南荣。
    所以现在徐优想的办法才能够让霍南荣对她产生同情的心理,连叶邢之都觉得徐优在对霍南荣的了解上确实已经很充分了,可以完全的洞悉霍南荣的心理,就算现在霍南荣还没有就此作出应有的反应,叶邢之也完全可以肯定,徐优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一定可以做到。
    他们都不出任何意料的看到了霍南荣再次变化的神情,而且这一次的变化和之前还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之前的霍南荣还只是忍住自己全部的心思,不愿意表达出来,他有着几分无奈,因为他不管怎么想的,都绝对不能够那么做,徐优是现在他绝对不可能触碰的人,他只要让徐优过的很好,那么他愿意为此付出很多的代价,包括他自己的痛苦。
    只不过现在沈一笙说的话是,徐优过的根本就不好。
    徐优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可以很幸福,尽管有人追求她,她仍然从来都不喜欢那些人,她在意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霍南荣而已。
    在沈一笙把那条朋友圈的内容全部说出来以后,霍南荣的表情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霍南荣几乎是艰涩的问:“她,真的那么想?”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以前她有那么说过,我看她以前坦白心声的时候,应该也是喝了酒才会说一些自己的真实想法,平时的她应该都会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吧……”
    沈一笙对自己的演技其实一点自信都没有,她觉得要是换一个不相关的人看到自己说这些话,一定会立即拆穿她拙劣的演技。
    可惜霍南荣在事关徐优的问题上面从来就没有理智过,他所谓的理智也不过是折磨似的冷静罢了。
    所以现在霍南荣根本没有现沈一笙的任何问题,甚至一点都没有去怀疑沈一笙说的话有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他下意识的将就她说的话全部当成了真话。
    沈一笙注意到霍南荣相信的神情,心里觉得愧疚,正不好意思的时候,叶邢之就在背后摸了摸她的背,暗示沈一笙不要紧张。
    沈一笙吐吐舌,又继续说:“我觉得吧,徐优一定是一个平时很坚强但是关键时候特别脆弱的女孩子,而且她这么多年都靠着自己,应该有很多委屈都是只能自己吞下的吧?她又是个女孩子,肯定没有少努力,而且我听说他们做技术这一行的女孩子,平时也经常受到歧视,她一路走来,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呢?”
    越说越凄惨的沈一笙还装作了特别同情的表情,霍南荣的眉头也随之皱得更紧。
    沈一笙觉得今天火候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现在这样应该就可以让霍南荣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而且最关键的在于沈一笙说的话并不是假的,那些东西确实都是徐优亲自经历过的心情,正是因为真实,所以才会那么让霍南荣心疼。
    叶邢之仍然是那副悠闲神情,但他已经看出来,霍南荣坐不住了。
    他估计没了之前那些坚持,这时候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去求证,至于再之后的事情,霍南荣这时候的理智还无法让他想清楚、
    就像沈一笙之前认为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也会让你丢掉过去所有的坚持,但对你来说,这些变化都是甘之如饴的,因为那个人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叶邢之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借口有事儿,带着沈一笙离开,两人走的很快,都没有拖什么时间。
    走了之后,沈一笙就说:“所以我们今天要不要来赌赌看,霍先生什么时候会去找徐优?”
    叶邢之用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要不然我们先不要急着离开,就在这里呆着吧,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霍南荣从上面下来了,我觉得我们还不如猜猜看,他会坐哪一辆车子去找徐优,赌这个说不定还有一点趣味性。”
    沈一笙拐了他一下:“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叶邢之你嘚瑟了啊今天!”
    叶邢之赶紧将人圈进怀里:“好了宝贝,你这么聪明,这种事儿,当然是早就猜到了。”
    沈一笙说:“徐优真的很厉害诶,不愧是能够和霍先生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对霍先生非常的了解了。”
    “她如果不了解霍南荣,当初也就不会有那个机会去和霍南荣在一起,当初喜欢霍南荣的女人那么多,徐优唯一占的便宜不过就是她是南荣恩师的女儿而已,但这又有什么特别的呢,要说美人,霍南荣看到过的美人自然是从来都不少的。”
    沈一笙接着说:“是,相当于,徐优也是靠着这种洞察的本事,才能够让霍先生接受她的吧。”
    “可以这么说,总之徐优并非那种没有什么想法的女人,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南荣要什么,如果南荣现在没有生病的话,现在他早就已经属于她了,根本逃不了。”
    能让叶邢之给出这样的评价,徐优这个人确实很厉害,沈一笙也再次感觉到了这种厉害之处。
    他们从大厦里出来,还真的就在大厦外面的停车场上等了一会儿,没过几分钟,霍南荣的一辆黑色奔驰就缓缓从地下停车场里驶出来,逐渐远去。
    叶邢之见状,慢悠悠的摸出手机,消息给徐优:“你要的人很快就来找你了,你做好准备吧。”
    徐优在电话那头特别认真的道谢:“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以后你想要有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不用谢我,我其实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他而已。”
    霍南荣那些痛苦都是可以解决的,相比起来,要是徐优真的离开他了,和别的男人结婚,大概面对这些的霍南荣才会真的痛不欲生。
    也粗他不会后悔自己的行为,可是相对的,他的人生也就会到此结束。
    叶邢之作为他的朋友,想要拉他一把,他不愿意看着霍南荣跌入痛苦的深渊,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太痛苦了,叶邢之不愿意让霍南荣再次体会。
    毕竟他……所经历过,所以知道一旦得到了美好,就再也不会想要回到痛苦的深渊是种什么感觉。
    徐优十分郑重的说:“那我就感谢你是南荣的朋友,谢谢你。”
    叶邢之低低闷笑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沈一笙。
    沈一笙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叶邢之为什么会突然用这种几乎可以将她溺毙在其中的深情眼神看她。
    沈一笙很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叶邢之靠近她,脸上浮现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我只是感慨一下,还好我拥有了你,没有错过你。”
    如果沈一笙不在的话,他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沈一笙即便看不到叶邢之的心,仍然知道那个地方现在盛满了对她的浓厚情感,那种感情仿佛让她的心脏也被充盈着温暖的气体,她的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
    沈一笙说:“你现在真的……”
    “真的什么?”
    “你让我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多。”沈一笙猛地撞进他怀里,额头撞在了叶邢之的下巴上,让他都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怀里人儿柔软的身体让他很快就忽略了那种痛感,他摸着她的后脑勺说:“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很足够了,不需要做的更多,只要你还是我的。”
    叶邢之不停的重复着这个概念,让沈一笙非常清晰的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想要拥有她。
    所以沈一笙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如果有一天没有了她在,叶邢之的生活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而她自己想想这个可能性,都难受的很,死死抱着他不愿意撒手。
    叶邢之满意微笑,非常受用沈一笙的投怀送抱。
    不过他并没有轻松多久,因为他派去监视的那些人已经给到了他回应。
    “老板,他动手了。”
    叶邢之神情一沉:“拿到证据了吗?”
    “已经盯到了。”
    叶邢之唇角一勾:“好。”
    只要现在能够得到这些证据,可以让他在之后有更充足的证据,叶邢之的心情就会随之变得不错。
    吩咐下去接下来要做什么以后,叶邢之说:“那些人记得继续养着他们,别被现了。”
    现在他说的就是真的证人,最为重要的一部分,这些证人虽然不知道那个幕后凶手是谁,但叶邢之自然可以通过其他的证据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沈一笙闻言,眼神亮亮的:“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还没有告诉我的事情了吗?”
    叶邢之继续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还没有到时候宝贝,再等等。”
    沈一笙撇撇嘴:“好吧,那就继续再等等。”
    这个事情大概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会烦扰她了,沈一笙有些遗憾现在不能知道真相。
    因为对方真的行动了,叶邢之不管怎么说也要装模作样的去现场保护,再想办法转移人,这一切都是做给那人看的,而他也会保证对方绝对无法现那几个人根本就是假的,叶邢之要一直拿那几个人去转移幕后凶手的视线,保证幕后凶手不会怀疑。
    这个事儿,沈一笙就没有再和叶邢之一起行动,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叶邢之自己去做的,沈一笙要是出现了也会显得有些不对劲,万一被现了有什么问题,那就不好了。
    等叶邢之去处理这事儿,沈一笙自己去网球中心继续看晚上的比赛。
    她在路上无聊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段宴的最新动态,才惊讶的现这人竟然也在现场。
    还真的是挺巧,而且看情况段宴是从中午就已经到了。
    沈一笙在底下回了一句之后,段宴就直接打电话给她:“你看谁的比赛了?”
    沈一笙回答:“纳达尔。”
    “哟,真巧,我也是,坐哪儿啊你,我们一起吧。”段少爷那副施舍的口吻让沈一笙不由翻了白眼。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坐,我拒绝。”
    “哼,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我坐一起却没有机会么?”段宴越说越自恋。
    沈一笙冷冷怼回去:“可是关我什么事,你长得又没有叶邢之好看。”
    段宴:“……”
    段宴觉得自己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沈一笙绝对是第一个说他长得不好看的人!
    要不是知道沈一笙的身份,段宴都差点说出很狗血的“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样子的话了,而在沈一笙的身份之下,他要是真的说了这个话,大概会被叶邢之追杀到天涯海角。
    段宴可不会无端去招惹一个不该招惹的人,再说他对沈一笙就是很普通的朋友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玩笑给自己惹上叶邢之那么一个庞大可怕的仇人。
    于是段宴非常冷静的将自己的话收回,换成了另外一句:“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我们搭个伙看比赛,回头再合作的时候,可以谈条件。”
    沈一笙这下就不再犹豫了,爽快道:“成交!”
    至于是什么条件,以后再慢慢谈都行,沈一笙也根本都不着急。
    他们都是包厢的票,离的也不远,毕竟最好的位置就是那几个区域而已,大家都想要那最好的位置,只要有本事,就可以有办法坐到那里去。
    他们坐到一起之后,段宴终于舍得摘掉了自己的墨镜,他刚才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女人都在看他。
    段宴墨镜下的脸削尖,有种傲慢从骨子里散,可并不会让人讨厌。
    他坐到沈一笙身边之后,摘下墨镜看了她一眼,露出个笑容来,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巧啊。”
    “……”沈一笙都懒得搭理他,只说,“一点都不巧。”
    段宴叹息:“你这一点都不幽默,就不知道开个玩笑?”
    沈一笙很无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你能开个好笑一点的玩笑吗?”
    段宴挑眉:“不然你来说一个?”
    沈一笙直接用无声的冷漠回应了他。
    段宴见沈一笙如此的冷漠,干脆靠近她,低声道:“其实我今天刚好想起来有一个秘密告诉你,所以才来找你。”
    “……那你这个秘密想起来的还挺准时哦,刚好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段宴摸着下巴,问:“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你吗?”
    “不想知道啊,你爱说不说。”沈一笙表现的十分冷漠。
    段宴啧啧道:“你在叶邢之面前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沈一笙再次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叶邢之,我为什么要像对他一样对你?段少爷你可以想想这个话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段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毒舌的本事来。
    过了几分钟,他准备重振雄风,眼下泪痣仍然像闪着光一样:“你知不知道,那个秘密,其实也是和叶邢之有关的哦,和你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沈一笙这才终于舍得看向他,慢吞吞的问:“什么秘密,你想说的话就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段宴本来就打定了注意要告诉沈一笙,但他觉得自己何必这么上赶着告诉她,眼神暗了暗,意味深长道:“是关于你家油田的秘密,你确定不想要知道吗?”
    沈一笙眼神一凝,审视的目光扫向段宴,只不过并没有像段宴想的那样软化态度,而是很严肃的问:“是谁派你来的?”
    段宴:“……”这剧情走向怎么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段宴感到有些无辜。
    沈一笙说:“你知道些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害我们……”
    “停停停,沈一笙你看我这个样子,我长得像坏人吗?”
    沈一笙看着他如花似玉的英俊脸蛋,冷笑:“我看你就是了。”
    段宴深呼吸一口:“我真的是输给你了。”
    沈一笙这才收起了浑身的刺:“看起来你应该不是有人派来的,不过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确实很值得人怀疑。”
    “我觉得你一定是和叶邢之呆久了的原因。”
    “你又不认识以前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沈一笙扫他一眼,“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别再废话了,我不想听。”
    段宴撑着下巴,漂亮的眼睛里泛着得意的笑:“我又突然不想告诉你了怎么办,除非你求我。”
    沈一笙看了眼时间,无情道:“比赛快开始了,你现在不想说就别说了吧,反正刑之都查的出来。”
    段宴眯眼:“看来你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不然我要信任你?”沈一笙用怜悯的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段宴。
    段宴再次感到了侮辱:“沈一笙我现你最近真的越来越会呛人了。”
    沈一笙挠挠头:“好吧,那我温柔一点——请问,段先生,你到底有什么非告诉我不可的秘密要告诉我呢?趁着比赛还没有开始,咱们赶紧先说了吧怎么样?好不好,嗯?”
    她故意放软了语气,悦耳清脆的嗓音响起,段宴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下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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