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巾。文莱松了一口气,把灯光挑的更亮堂一些。
    那人揭开面巾,正是店里的伙计——喜娃。
    “怎么样”文莱递了杯热茶过去,赶紧问道。
    “是有个女人!”喜娃皱眉道,“听那口气,好像是奉了府里的命令来的。”
    “不可能!”文莱断然否定。“只怕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暗地里行事吧!”他站起身来,脸上又难看了两分,“不行!这事得赶紧让主子知道。”
    “昨天刚发了一封信,今儿又发么!”喜娃问道。
    “这封八百里加急!不得耽搁!”文莱少有的郑重其事,“真要出了事,咱们真得以死谢罪了!”
    “主子这么看中这位夫人!”喜娃有些惊讶。
    “你知道个p!”文莱呵斥了一句,又低声呢喃,“这位夫人的身份......”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掩饰的道,“府里面的猫腻,谁知道呢。主子压根就没回去过,哪个是真夫人,你心里没数吗”
    喜娃点点头,想起文先生那没有说完的话,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那就是这位夫人的出身只怕不一般!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主子当初毫不犹豫的应下这门亲事。
    他起身道,“放心!我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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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河夜里是没功夫睡觉的!她的地道,还得两个晚上,才能打通。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歇下。所以,第二天,她起的就有些晚了。
    风很大!院里的梧桐枝桠在风中晃动。窗户纸已经不能保暖,风从缝隙里透进来,冷的人直打哆嗦。雨噼噼啪啪的砸下来,阴寒阴寒的!
    没有玻璃,也用不起琉璃。但这样绝对不行。两个孩子冷的只能在炕上玩耍。
    “石榴,我记得家里还有粗麻布!都找出来,再把去年的旧棉花也拿出来,缝上几个棉窗帘挂上。虽然不透光,但也不透风啊!该把火墙烧起来了!家里太冷。”苏青河搓搓手,吩咐石榴。
    “那可是全新的麻布!怪可惜的!”石榴有些心疼。
    “你还真是个舍命不舍财的性子!东西哪有人要紧。”苏青河听着外面的雨声,“你那屋里,再加上马六还有哑婆他们,都要准备。那麻布估计还有富余。你一会子去量量尺寸,今儿一天,咱们几个一起干,天黑前就做出来了。”
    石榴笑着应了,顺便让马文去烧火墙。主子大方,他们也跟着享福。
    沈飞麟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身前放着炕桌,正认真的描红呢。沈菲琪坐不住,一扭一扭的,不停地看向苏青河。
    “要是手冷,就歇歇也不妨事。”苏青河把两个小巧的手炉添上碳,塞到两孩子怀里。
    沈菲琪马上放下笔,挪到苏青河身边,“娘!挂上厚窗帘就不透光了。屋里肯定闷得很。”
    “不至于!”苏青河指着另一边的窗子,“咱们平日里坐在临窗的炕上,只把这边的挂上就好。另一边,白天摘下来,透光,晚上再挂上不就行了。”
    “没见谁家弄这样的窗帘,又费布料,又费灯油。”沈菲琪叹道,“还是娘疼我们,怕冻着我们。”
    苏青河笑笑,揉揉闺女的小脑袋,“今儿早饭吃的好吗!还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今儿天冷,咱们吃锅子吧。”沈菲琪谄媚的笑,“弄个酸菜锅。不腻,就算是汆白肉都香的很。”
    “馋猫!”苏青河点了点闺女的鼻子。然后又征求儿子的意见,“行吗儿子!再给你擀点面条,到时候煮了吃。”
    苏青河知道儿子不吃主食,就不算吃饭的习惯。
    沈飞麟点点头,算是应承。
    等午饭好了的时候,苏青河带着石榴和大丫,已经把正屋要用的窗帘做好了。顺势挂了上去。火墙的温度也上来了,房里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见石榴把饭都摆好了,苏青河就打发她,“你也赶紧去吃吧。这儿不用你伺候,自己煮了吃起来才够味。这大冷天的,吃点热乎的身上也热乎。”
    “可不!这天今年冷的邪乎!”石榴又去给茶壶续上水,“连马六叔也扛不住,要靠酒驱寒!奴婢刚才量窗户的时候,看见屋里放着酒坛子呢。”
    “酒!”苏青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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