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点点头,“是不是纸扎铺子离海货铺子不远,她这是想办法打听廖平呢。”
    兰嬷嬷点点头,“是,她几次暗示路过的海货铺子,将话题往过引。”
    “是不是廖平跟她联系的日子到了没出现,还是怎的”苏清河皱眉道。
    “看着不像!而且廖平如今不敢耍花样,很配合。倒像是她有急事找廖平。”兰嬷嬷道。
    “那就让廖平来一趟!开春了,路上好走了,是到了进货的季节了。来说说铺子的事不会让她怀疑。”苏清河道,“看看她想干什么。”
    眼看大战就在眼前,这些人却动作了起来,究竟是谁在指挥。
    而菊蕊急切的想找廖平干什么。传达任务吗。但是菊蕊的消息又是谁传递给她的。菊蕊没出过门,能见到无非是南苑的人和安郡王府的人。安郡王府的人,也只有亲卫营的人来过。
    这让苏清河心里一跳,这个暗棋究竟是谁呢。
    眼前的廖平跟沈菲琪嘴里的廖平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在沈菲琪的嘴里,似乎廖平是一个顽固的,不知悔改的,十恶不赦的人,他在临死时,都是嘴硬的,面孔是狰狞的。但是此刻的廖平,却是谨小慎微的,恐慌的。苏清河觉得,廖平可能觉得,事情是做了,但还没有造成恶果。他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更何况,儿子还在别人的手里。
    苏清河暗暗舒了一口气,愿意配合就好。
    没想到菊蕊确实是给他递消息的,让他给水库增加投药的分量。
    苏清河一听就知道,南苑或者安郡王的亲卫营,有别人的人,这一点现在可以确定。
    而苏清河更倾向于亲卫营。因为亲卫营是有可能接触到军中账目的人。军中每天的消耗,就能看出那药起没起作用。安郡王明面上的账本,所耗非常大,只有自己的账本,才是基本正常的数额。
    好端端的增加药量,就证明这人觉察出,药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又能知道军中消耗,又能给菊蕊递消息,再加上沈菲琪的话,符合条件的安亲王的亲卫营。
    苏清河用显影水写了秘信,交给钟善,“亲手交给安郡王,除了他之外,不得给任何人看。”
    正在军帐中商议作战部署的安郡王听到钟善求见,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沈怀孝。还以为是多日不见沈怀孝回去,苏清河担忧了呢。
    没想到钟善进来越过沈怀孝,直接到了他的面前,“王爷,请您亲阅。”
    如此郑重,安郡王点点头,对在座的将领道,“各位稍等。”
    裴庆生用手捅了捅沈怀孝,“你知道什么事吗。”
    沈怀孝摇摇头,“不知道!”
    但心里却担心了起来,不是要紧事,苏清河不会让人往军营了递消息。没找他,就证明此事只跟王爷有关。
    “连你也瞒着啊!”陈士诚在另一边说风凉话,谁不知道这个钟善如今是南苑外院的大总管,他代表谁,在座的谁不知道啊。
    “想想京里的那几位,我算幸运的。”沈怀孝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两人脸上马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京里的几位驸马的日子,确实有些水深火热。皇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娶的。
    安郡王打开信件,见是一页空白纸张,就马上拿出瓷瓶,涂抹了一层药水。上面赫然写着‘小心亲卫营,有奸细’。
    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苏清河没有八成的把握,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但亲卫营一百号人,谁是奸,谁是忠,怎么分得清楚。
    而且,这里面只有一个呢,还是多个。这人又是谁的人呢。
    安郡王烧了纸条,收敛了神色,才又走了出来。对钟善交代道,“回去就说我知道了。”
    钟善这才退下来。他没有跟沈怀孝说话,也没有眼神接触。他相信沈怀孝能明白,若是他们单独说话,一会就该有一群人缠着他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哪怕他自己本就不知道,哪怕跟沈怀孝只是交代家事。别人也不会信。如此,无形中是要得罪人的。
    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安郡王带着白远,在军营里巡视。走到空旷的演武场,安郡王才小声的问道,“亲卫营的人,可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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