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江氏也不管沈中玑的态度,急切的道,“我需要见沈怀孝一面,有些事,我需要告诉他。”
    “我转达就可以了、”沈中玑看着江氏,“别为了大驸马的事再折腾,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不是孩子的事。”江氏焦急的道,“跟黄斌那老贼有关。若是护国公主的身体允许,能面见公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沈中玑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氏,“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江氏苦笑道,“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不会放过黄斌。他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中玑转过身,“我会替你安排。”
    江氏看着沈中玑的背影,露出几分凄然的笑意。她不知道她这一辈子究竟还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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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孝在上次见面的茶馆见了沈中玑和江氏。
    “有什么事,就说吧。”沈怀孝每次面对江氏,都有些厌烦。因此说话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我知道你恨我。”江氏看着沈怀孝道。
    “有事说事,不要牵三扯四。我恨不恨你,与我们要说的事应该无关。”沈怀孝一点也不想听她说废话。
    沈中玑心里微微一叹,这孩子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年的错待,更是因为她生母的事吧。这孩子生母的死,他也是负有责任的。如今面对孩子,他也感觉很尴尬。
    江氏看着沈怀孝,“等我看着我恨得人不得好死,等我安置好我的儿子。就亲自去地下跟你生母请罪。”
    “呵呵呵……”沈怀孝轻笑,“临死之前,你都想着要安置好你的儿子,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娘亲是不是也想安置好自己的孩子。别说的好似多悲壮,前日因今日果,都是注定的。”
    江氏的脸顿时就白了!因果报应,全都报应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吗。
    她的心顿时就一揪一揪的疼了起来。
    沈怀孝也不跟她废话,“有话就说吧,我的时间有限。”
    江氏好半天才稳住心神,“我想说,我长大的那处别院,应该就是黄斌的一处老巢。可惜我不知道那个别院的具体位置,只希望我提供的一点东西,能帮助你找到它。”
    沈怀孝点点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江氏所说的这处地方究竟有没有价值,有多大的价值,但该查还是要查的。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胜算。
    “你说吧。”沈怀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黄斌每隔些日子就会去看我。这证明那处院子离黄斌常住的地方算不得多远,至少,当天能打个来回。按我的年龄推算,那时候,他已经进了京城,所以,这处别院一定在京城附近,而且在一天能打个来回的这个半径之内。”江氏沉思道。
    沈怀孝点点头,承认这种推测。但这个范围太大,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
    江氏像是回忆似得道,“黄斌每次过来,鞋底都是湿的。有时候衣服的下摆都会沾上水。所以,必经之路上,一定有水阻道。这水应该还是靠近别院的。若是离别院远的地方,沾的水就应该早干了才是。可黄斌衣服上的却是湿的。”江氏回忆道,“每到春秋,我都会催促他先换衣服,就怕他着凉。”
    这就把范围在进一步缩小了。沈怀孝看着江氏一眼,这个女人果然了不得,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示意她继续说。
    “我没有走出过院子,院子里都是些家常的花木。我也说不上来那个庄园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那里面绝不是只有我这一个院子的。好似每个院子里都住着人。他们跟我的处境应该是一样的,都是不得自由之人。我在那里长大,却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串门的人。偶尔院子外面会有人路过,但也都是脚步匆匆。那时候,晚上,我偶尔还会听见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丝竹之声。不知道是有人在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氏皱眉道。
    “不过,我记得最深刻就是那里的槐花。每到槐花盛开的时候,香味特别浓郁。那绝不是寥寥几棵树就能有的气味。”
    沈怀孝点点头,心里大约梳理了一次。这个地方就在京城附近,保证一天能打一个来回。并且在别院的近处,一定有水,或许是小河小溪,活着是池塘湖水。而且那里有大片的槐花林。
    至于丝竹之声,这个就暂时不大好判断。但仅凭前面几点,找到这个地方,应该也不算多难的事。
    沈怀孝看了江氏一眼,“还有吗。”
    “每天的份例,瓜果蔬菜肉蛋都是极为新鲜的。我想,那个地方离城镇一定不是太远。否则,不可能那般新鲜。而且,每天都是新鲜的,就证明每天都有人采买了送过来。能光明正大的进进出出,就证明这个地方对外一定有个光鲜亮丽的身份。否则,不可能不引人怀疑。黄斌就是再大的能耐,他也不可能将整个别院被隐藏起来吧。所谓大隐隐于市,我想就是这个道理了。”江氏皱眉道。
    沈怀孝微微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江氏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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