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的身子朝门这边撞过来。
    然,才跌跌撞撞上了台阶,大门便涨出无形的红光之网唰的朝王嬷嬷轰去。
    “啊啊啊!”王嬷嬷浑身都冒烟了,痛的她撕心裂肺不断哀嚎,猩红的眼恨恨的盯着那扇门不甘心的跑了。
    小祖撅着小屁股捡起那道已成完整灰烬的打魂符:“娘亲,王嬷嬷不是人了。”
    江隐旋起指尖,又虚空画了一道符贴在门上:“她已经不是王嬷嬷了。”
    小祖的小嘴儿嘟的大大的,大眼儿瞪的跟汤圆似的。
    “睡觉。”江隐夹起小祖上了塌。
    后半夜,小祖爬起来嘘嘘时看到内厅有亮光,娘亲的剪影映在烛光下,小祖不敢去打扰娘亲,躺回塌上小大人儿般的叹了口气:“娘亲的失眠症何时能好呀。”
    江隐近乎一夜无眠,小祖一觉闷到了天亮。
    吃成了糯米团子的小祖拉着江隐往外跑:“娘亲娘亲,我们出去逛逛,我还从未逛过京城呢,听说有许多好玩儿的东西。”
    大门倏地从外推开。
    数十个皇侍整齐划一的站在两侧。
    威风凛凛走在正中央的是昨儿个落荒而逃的徐太妃,旁边生的唇红阴柔的正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齐高。
    “皇上有旨,特传江隐前去皇宫问话。”公鸭声扰的江隐烦躁。
    江隐纯黑的眸内冲出来一股子肆和狂,声线清寡:“我若是不愿去呢?”
    齐高愣了,翘起兰花指,尖着嗓子:“好大的狗胆,皇上传召竟敢不去!”
    徐太妃没想到把皇上搬出来都不好使,猛地甩头:“齐公公可看到了吧,这可不是本宫夸大,这江隐已经无法无天了,我看就应该让皇侍把他们抓起来!”
    “来人!”
    皇侍手握铁链子冲了上去。
    “偏惹我。”江隐面无表情的压了压荷包袋,旋风掌随意抓住一个铁链子,将铁链子欻欻全部连在一起,手腕一旋,铁链子将皇侍们齐齐绑起。
    徐太妃和齐总管心口都哆嗦:“反了反了,这可是皇族的人,你这是想让皇上亲自来请你么。”
    “他来了又能如何?小辈而已,不足挂齿。”怕是皇太祖从土里爬出来都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老祖宗。
    齐总管捂着心脏:“你这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啪,一个东西丢在齐总管脚下,伴着江隐懒散的声音:“唧唧歪歪,闭嘴。”
    徐太妃愤怒不屑的撇嘴:“乱丢的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不用你给我狂,等……”
    话没说完呢便被齐总管扑通跪地的声音吓了一跳,齐总管双手恭敬的捧着那皇牌:“奴才见过皇太祖,没想到奴才有生之年竟能再次看到皇太祖的皇牌。”
    徐太妃被这一幕惊呆了:“什么皇牌?”
    齐总管激动道:“徐太妃,这皇牌乃是皇太祖随身携带的皇牌,当年皇太祖驾崩之后,本想把这皇牌一同陪葬的,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这皇牌竟在寿王妃手里。”
    徐太妃惊恐尖叫:“这不可能,没准儿是她偷的。”
    齐总管撇嘴:“太妃,这皇太祖在世的时候别说是寿王妃了,就连太妃您都没出生呢,敢问寿王妃是如何偷到的呢?”
    徐太妃眼珠子直勾勾瞪着江隐:“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个皇牌?”
    江隐剑光的眸近乎灼伤了徐太妃的眸:“不该问的别问,小心闪了嘴。”
    齐总管颤抖着爬起来,态度都不一般了:“寿王妃,此牌可否让奴才带回去给皇上看看?”
    江隐燥燥的掀了下眼皮:“想核对?可以,及时拿回来,若是想私自吞了,可是要遭到反噬的。”
    齐总管脊背一凉。
    江隐打发走了这些人懒洋洋的扫了眼呱噪的徐太妃:“最好闭嘴,别叨叨。”
    她带着小祖,小祖带着银子出去闲逛,小祖胖墩墩的小腿儿可灵活了,大眼睛好奇的转着,不多时手上多了好些零嘴儿,他挺着小肚子:“娘亲娘亲,快帮我拿一下,要掉了。”
    咣当,一个人路过,把小祖手里的东西撞掉了。
    小祖心疼,气呼呼的朝那人背影吼:“没礼貌的家伙,你赔我好吃的。”
    小祖刚要过去抓人,江隐提起他拎到一边儿:“他只会用冥币赔你。”
    小祖啊了一声,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排整齐的纸钱,那男子走一段路捡一张纸钱,浑浑噩噩。
    “娘亲,他这是怎么了啊?”小祖也不想要掉在地上的那些东西了。
    “被蛊惑了。”江隐看着地上的食物,掐诀念了段咒布施周围的饿鬼,而后道:“贪财之人受到蛊惑,精神涣散,跟邪祟做交易,以阳寿换取富贵,呵,自找苦吃。”
    “娘亲,因果循环,种了什么因就要结什么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买帐,对嘛。”小祖仰起小脸儿求夸奖。
    无奈江隐只淡淡吐了个恩。
    小祖失落的耷拉着小脑袋,就跟开败的花儿似的,不过就丧了一会会又跟向日葵似的笑眯眯的了。
    俩人买了些许东西便回去了,去皇宫而返的齐总管早已侯着了,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双手恭敬的把皇牌奉上:“寿王妃,皇上说了,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再有人过问了,您要是缺什么大可同皇上说,皇上必定满足您。”
    江隐早就料到了结果,没什么表情。
    齐总管想到方才在御书房内,皇上只是闪过想把这皇牌收回的想法,皇上便胸口绞痛,喷出一口鲜血,直到收回那念头才好转。
    邪,这寿王妃忒邪门儿了。
    “恩。”江隐摆摆手让他退下。
    全程目睹一切的徐太妃十分错愕,总觉得里边有什么猫腻,她势必要搞清楚,眼珠子一转,招呼着王嬷嬷和管家:“来人,给本宫打扫出来一间屋子,这些日子本宫想在寿王府小住一段时间。”她说这话时还故意挑衅的看向江隐。
    江隐的眸自王嬷嬷身上扫过又落在徐太妃身上,意味深长的问:“你确定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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